如意诀[古代架空]——BY:醉里春秋

作者:醉里春秋  录入:03-23

  沈喻风运起双极功功法灌注双腿,提气一跃,抱着他在城内飞快奔跑起来,疾如迅雷,快若电闪,云敛骑马再快,都不一定能有他一半行速。
  云敛只感耳边风声哗啦啦作响,长街两侧夜景呼啸而过,下意识搂住身边的人,过了不多时,只听沈喻风在他耳旁道:“到了。”
  两人停在医馆门前,好说歹说才将原已经准备歇业的徐大夫劝回来,将他药箱背囊一并收拾了,带着回到收治公冶明的那间医馆。
  而进了医馆,却发现医馆内气氛有些沉重。
  医床上空空荡荡,只留着一滩发黑凝固的血,而原本躺在床上的公冶明却不见了。
  沈喻风哑声道:“人呢?”
  那年迈的大夫只是摇摇头,指着门前河堤。
  沈喻风顺着他手指指向所在,那是一处栽满杨柳的河堤,长长的河堤边,传来一阵压抑低沉的歌声,似悲似泣,忽高忽低,仿佛有人在悲歌长吟。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头一紧,紧接着就冲出医馆,奔到河堤,云敛跟在他身后,也跟了上来。
  河面波光粼粼,河堤幽深漆黑,根本分不清那声音从何而来,时而幽眛缠绵,时而高亢嘶哑,仿佛是在眼前,又仿佛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们找不到人,也不可能去找。
  不是那大夫不愿意救公冶明,而是公冶明心知自己回天乏术,自己选择放弃自己。
  他不愿意将自己的死状呈现给别人看,更宁愿以这样孤独的方式死去。
  作为局外人的沈喻风,应该尊重公冶明自己的选择。
  那歌声断断续续,呜咽低哑,若不细听,便会以为是哪处乌鸦凄厉的叫喊声,只有沈喻风知晓,这是心脉尽碎的人所能发出的,在世间最后的声音。
  他们就这么站在河堤,静静听着那不适响起的歌声。直至最后那声音渐渐消减,随着越来越深的夜色,彻底消失在杨柳林中。
  “师伯……”
  沈喻风心中悲痛无比,“砰”一声跪倒在岸堤旁,眼角一酸,流下两行热泪。


第76章 又遇背叛
  天光破晓时刻,霜露未干,院中凉意笼罩,蓦地一阵微风吹拂,更添几分寒意。
  冷清的柳家别院里,云敛站在内院树下,伸手拈起一株飘落到手心的花瓣。
  他身后站着前来覆命的暗卫流虹。
  “确定了,是酉时?”突然,他出声问道。
  流虹顿了下,回答道:“是,是酉时。”
  云敛出神地盯着手心的花瓣,似是自言自语道:“奇怪,那公冶明为何会提早动身?”
  流虹不语。
  云敛确实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现在公冶明已死,死无对证,他也弄不清楚究竟是流虹传递消息出了错,还是公冶明弄错时辰自己提早行动。或许这一系列谜题,都随着公冶明的死而无法查明了。
  在他思索时,流虹低着头道:“公子,若无其他事情,属下该告退了。”
  云敛心道留他在此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摆摆手,拍落手里的花儿,道:“嗯,去吧。”
  “是。”
  他独自一人站在院里沉思了一会儿,半晌后,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转头推开身侧不远的房门。
  走进房门,朝左转了个身,便是正对着床榻的所在,榻上那人头卧绣枕,身盖被褥,只露出一个头脑,头朝里侧,背对着他,若是细细一听,就能听到他沉重的气息声。
  一向舒朗乐观的人,难得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云敛知道他并不是在睡觉。
  他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柔声道:“流虹说你从昨夜到现在一直都没吃过饭,我方才特意熬了点小粥,好歹喝一点。”
  那人不回不应。
  云敛脱了靴子上床,微凉的手从身后搂住他,头抵在他脖颈处,幽幽道:“你不心疼自己的身体,我可心疼。”
  床上那人似乎终于有所动容,身躯动了一下,旋即翻了个身过来,与云敛面对面四目相望。
  只见他面容憔悴,头发散乱,眼里满是红色血丝,隐含着一抹令人心疼的悲戚之色。
  云敛认真看着他,抚上他的脸,他也定定望着云敛,下一刻,覆上他的手,反手一拉,将他牢牢搂进怀里。
  云敛头陷在被褥中,听他压抑着悲痛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师伯,是我在世上最敬重的长辈。”
  云敛反过来搂紧他:“嗯,我知道。”
  又道:“父亲,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亲人。”
  “嗯,我也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父亲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我,我是不是根本不该叫师伯过来……”
  “这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云敛放软了声音。
  沈喻风闷声道:“不,沈家的事本就不该让师伯牵扯进来,如果当初不是我将父亲之事告诉师伯,让师伯一路追查下来,也不会连累他出事。如果不是我叫他过来联手擒人,他也不会被父亲杀死。师伯的死,我难辞其咎。”
  心地柔软的人,总是很容易将一切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是这样心胸宽广的沈喻风,也是这样独一无二的沈喻风。对他而言,血脉相连的亲人,亲手杀死敬重有加的长辈,打击本就十分深重,何况这件事还是他一手间接促成的?
  云敛心知对于此刻的沈喻风而言,再多开解劝慰的话都徒劳无用,也不怎么劝他开怀,而是静静陪他躺在一起。
  只听沈喻风依旧沉浸在父亲杀死师伯的打击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父亲杀了师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该不该救他离开?”
  若说之前他对于沈星洲尚且怀着一丝身为人子的关心与责任,那在沈星洲杀了公冶明后,这份关心便变成了对对方执迷不悟的无奈与惋惜。现在该怎么办,该以态度什么对待沈星洲,他真的无计可施。
  他道:“我想,是我过于天真了,这件事对于父亲来说,想让他放下,已经是不可能之事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把王妃带走,通过王妃逼他离开长安。”
  闻言,云敛原本舒缓的身体僵直一下,片刻,他微微起身,手肘支在被褥上,看着沈喻风:“其实我有一件事,之前没有告诉你。”
  “什么?”说到一半的沈喻风怔了下。
  云敛指腹按上他的唇峰:“先说好,你不准生气。”
  沈喻风点头:“好。”
  云敛叹息一声,把那天他离开后自己重新回到王府将王妃带走的事情都交代出来。他知道沈喻风一向看不起那些鸡鸣狗盗的小人作为,更何况此事事关沈星洲,沈喻风一定更加介意,因而也是抱着沈喻风必然大发雷霆的决心道出此事。
  沈喻风听完倒是确实不怎么生气,云敛行事作风一直亦正亦邪,他前夜离开后也预料到云敛不可能这么老老实实回到柳家别院,他只是没想到,云敛竟然胆大妄为到……连王府的王妃也敢掳走……
  云敛见他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当真气恼,俯下身不断啄吻他的唇瓣,不停地说道:“说好了不生气的,你不准生气,不准生气……”
  沈喻风微微挣脱开,叹道:“我没生气。”
  “真的不生气?”云敛紧张地盯着他的脸色。
  “不生气。”
  云敛再三观察他的神情,发觉确实不似作伪,才颇为心安地点点头。
  “你把人带去哪儿了?”沈喻风问道。
  云敛无所谓道:“让流虹带去云家了。”
  “王妃失踪,王府现在应该闹成一片了。你就不怕六王爷找上门来?”
  “怕什么,我还怕他不上门呢。”
  沈喻风听闻之后霎时愣住,半晌也点头道:“带走也好,现在六王爷唯一的弱点就是王妃,将人带到我们这边,反倒更对我们有利。”
  云敛笑道:“正是此理。”
  沈喻风思索一番之后又道:“不过云家人多眼杂,放在那里终究有些不安全,我们不如还是将人带回别院吧。”
  云敛心道他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之前叫流虹将人带去云家是因为那时白沐华尚未离开别院,把王妃留在别院的确不好交代,而眼下白沐华既走,沈喻风也知晓此事,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况且以沈喻风的身手来说,将人安置在别院,反倒更安全些。
  云敛想了片刻,点点头,“此计倒也甚好。”
  当夜刚入戌时,两人便相携回到了位处云家庄的云家主宅。
  暌别数月,云家依旧热闹非凡,连主宅也是宾客往来络绎不绝,丝毫没有因为少主得罪六王爷之事而受到一丝牵连。
  云敛上次是被六王爷以云家人的性命作威胁,才自愿前往自在城。令他奇怪的是,不管后来他再如何阳奉阴违,六王爷始终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云家的举动。
  他以前是怎么想也看不透其中缘故,后来得知六王妃的真实身份后就完全明白了。因为王妃出身云家,六王爷看在王妃娘家人的份上,不仅不会对云家的人下手,更甚至还会暗中保护提携云家的人。
  那次以云家上下数百口性命要挟他前往自在城,只是纯粹口头威胁罢了。
  六王爷让云敛去自在城寻找幻海云图,也是因为云敛乃王妃侄儿这层缘故。只不过六王爷根本不知道,云敛并非云家亲子,也根本不知晓王妃真实身份。若是早知道六王爷的真实用意,云敛当初不会与沈喻风反目成仇。
  然而这些事情眼下都过去了,他前夜带走王妃之事,若是不被六王爷知晓倒好,若是被知晓,怕是整个云家都要遭殃了。
  故而在沈喻风提出将王妃转移安置到别院的时候,他想了一想就答应。
  说到底,他对云家人还是有情义的,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愿云家受他连累而出事。
  入了夜的云家也是人来人往,两人进了云家庄后就下了马,直接在人群中穿过,在门房那里打探几句,得知这段时间六王爷并未派人来云家作乱之后,心下大定,走进云家大门。
  “公子回来了!”
  “快快快,快去迎接公子。”
  云家大大小小的下人听闻自家少主回来,争相出来迎接。
  云敛虽并非云家亲子,但多年来相处下来,与云家的人多多少少也有点那么一丝亲情,云家众人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俨然依旧将他当做云家少主看待。
  云敛将人打发下去了,径自带着沈喻风来到左边院子最角落的那间厢房。
  “王妃就藏在这儿?”
  “嗯,”云敛一脸泰然自若道,“我叫流虹把她带来这里。”
  沈喻风走到屋前,一把推开房门,跨过门槛走进去,云敛也没有什么想进去的心思,就在门外等他出来,结果沈喻风出来后,两手却是空空的。
  沈喻风脸色也有些古怪,道:“人不在这里。”
  “怎么可能?”云敛以为他没找到,挑起眉梢,哂笑道,“我可是记得吩咐流虹带到这里的。”
  他也走进去扫了一圈,然而房内桌几、床榻、衣柜、妆奁一应俱全,就是不见什么王妃。
  云敛脸上笑意顿止。
  沈喻风走进来,在他身后沉吟道:“是不是流虹把她带去其他房间了?”
  他觉得此言甚是有理,不待云敛回应,便继续来到其他厢房搜查。云敛的脸色则变得凝重,突然似想起什么似的,从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出了院子,在花园里高声叫道:“管家!管家!”
  尚在前厅招待宾客的云家管家闻讯,很快带着一脸忙碌之色赶来,立在云敛身前,点头哈腰道:“公子找小的何事?”
  云敛指着院里空荡荡的房间问他:“流虹呢?”
  管家老老实实道:“出去了。”
  云敛冷声道:“那藏在这里的人呢?”
  那管家挠头道:“这,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流虹刚才出门的时候,我看那个人好像是,”小心翼翼观察云敛似压抑着极大怒意的脸色,又道,“我看那个女人上次也是他带过来的,以为是公子的吩咐,就,就没敢问太多。”
  云敛听完攥起拳头,脸色变得极其阴沉,那管家心有戚戚,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云敛深吸一口气,敛去眼眸里一闪而起的杀意,朝他挥挥手道:“下去吧。”
  沈喻风在其他房间搜查无果,不久回到他身边,“确实找不到。”
  云敛冷冷道:“是流虹把人带走了。”
  沈喻风不解:“他为何要带走王妃?”
  云敛抿唇不语。
  沈喻风见状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侧过身来试探问道:“该不会是说,他也归顺了六王爷吧?”
  云敛黑着脸,咬牙切齿道:“不无这个可能,否则,以他个人行事,还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
  沈喻风怔忡半晌,突然道:“既然是六王爷的安排,那岂不证明了他知道我们的行动,早知道我父亲躲藏在王府中?”
  他念及自己多时来的辛勤奔波,竟全都在他人的算计之中,一时间怒上心头,恨不得,心思翻涌间,却是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桩事情。
  “若流虹当真叛变,那,那天我叫师伯去春风巷帮忙,也是叫流虹帮忙带信,莫非——莫非师伯的事,也是因为流虹故意传递了错的信息?”
  云敛点头道:“约好的是酉时,公冶明却偏偏申时就到了春风巷,要么是公冶明记错了时辰,要么是流虹故意报错时辰,现在看来,流虹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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