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诡案[古代架空]——BY:种花的猫

作者:种花的猫  录入:03-30

但闻大人没想到的事,习武之人都是耳清目明,虽然昏暗但那泛红的脸颊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叫凌风,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凌风脚步不停,“我以前任职于军中,近些年才调回京中,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我。”
“是、是这样啊,那还挺巧啊。”巧言善辩的闻幼卿嘴笨了,他现在特别想问问凌风景云是怎么跟他说的自己,但又不好意思问,只能尴尬的笑笑。
凌风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前面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吧。”
“多谢。”闻幼卿没再多说耽误时间。
……
天牢从来不是个让人觉得舒服的地方,潮湿的凉气无缝不入的钻进身体的每一处关节,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把健康的人折磨的失去活力。
安国公和闻云竹关在一起,闻幼卿到的时候,安国公跟死鱼一样躺在地上,闻云竹盘坐在地上,眼眶还有些红但是没有哭。
“云竹,哥哥来了。”
“哥哥!”
闻云竹一下就扑到铁栏上,紧抓着铁栏,“哥哥你怎么来了!”
安国公也听到了声音,蹒跚的从地上爬起来,“幼卿!幼卿!你是来带为父出去的对不对!”
安国公是老安国公唯一的儿子,少时因为老安国公从军打仗,所以过的并不好,后来过了好日子人也胡闹起来,年轻时候没少做混蛋事,不然老安国公也不会对这个儿子如此失望。
闻幼卿知道安国公的脾气,也没去搭理他,专心看着闻云竹道:“云竹你好好想想,作夜装卷轴的木盒除了审查的时候离开你们之外,有没有其他人拿走过?”
“没有!那木盒全程都是我盯着的!”安国公大声道。
“你闭嘴。”闻幼卿瞥他,“云竹你仔细想想。”
被冷漠对待的安国公几乎要气炸了,但现在出去的希望都在闻幼卿身上,他不敢惹闻幼卿生气,只能焦急的忍着。
闻云竹因为昨夜景云的一句话已经冷静了很多,此时也能定下心神仔细回想,但还是摇头,“没有人拿走,审查之后我和父亲就去了大殿,全程没有人碰过木盒。”
“没事,哥哥再去查就是了。”闻幼卿摸摸闻云竹的头,突然看到闻云竹抓着铁栏的手受了伤,蹙眉道:“有人为难你们?”
闻云竹一愣,看向自己的手,想了片刻道:“不是的,这是之前摔倒磕的。”
“摔倒?”
“嗯,之前被个太监撞了下摔倒了,应该是那时候磕的。”FBJQ整理
“宫宴之前?”
闻云竹点点头,他小心道:“难道那个太监有问题?可是他手里都是空的,没有拿着木盒啊。”
闻幼卿沉思道:“说不准,你还记得那个太监的模样吗?”
“当时天太黑了。”闻云竹弱下去了声音,“他一直低着头,没看清。”
“没事。”闻幼卿又摸了把他的头,“我不能久留,哥哥会再来看你的。”
又嘱咐了几句闻幼卿才心事重重的走了出来,凌风在不远处等他。
“说完了?”
“嗯。”闻幼卿顿了下,扯起嘴角笑了笑,“麻烦你了。”
凌风耸耸肩,“无所谓,不是大事。”
闻幼卿算是看出来了,这凌风只是长了张冷面,性格好像有些不正经。
凌风一路把闻幼卿送出了宫,刚到宫门口闻幼卿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等在那里的景云,手里提着灯笼和挂着一件披风。

73 第73章、两种可能
“景云还真是紧张你啊。”
闻幼卿一愣,不解的看了凌风一眼,而景云在看到闻幼卿出来后三步并两步的快走过来,把披风给搭上特别自然的揽住了对方的腰,死鱼眼盯着凌风,“你刚刚跟晏晏说什么呢?”
这下闻幼卿更蒙了,景云和凌风不是好友吗,怎么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扯扯景云的袖子,对方抿唇看他,沉声道:“晏晏你以后不要和这人走的太近,他不是好人。”
闻幼卿:“……你们不是好友吗?”
景云十分认真,“这不代表他是个好人。”
凌风抱着胳膊冷笑,“不带你这么诋毁人的,我要不是好人,你能好到哪去?”
“比你强就行。”景云回以冷笑。
闻幼卿风中凌乱,谁能告诉他,这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跟俩孩子一样吵起来了?
你们当兵的都是这么吵架的吗?!
凌风看景云跟母鸡护小鸡崽似的挡着闻幼卿登时冷笑三声,讽道:“藏得那么严实,有本事让大家看看啊!”
“对不起。”景云黑脸,“我没本事。”
搞笑,他家晏晏好不容易拐到手的,这群狗崽子凭什么看!
看着自己这个狐朋狗友,景云就后悔之前为什么要跟这人炫耀,这人想媳妇想疯魔了都快,万一跟他抢晏晏怎么!
越想越后悔,景云都想直接扛起闻幼卿跑路,外面都是妖魔鬼怪太危险了!
两个放在外面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杵在着互瞪,闻幼卿捂着脸不去看逐渐变多的围观百姓,羞恼的拽着景云就跑。
拽着人随便进了家酒楼,幸好现在人不多二楼还有雅间。
等三人坐定,闻幼卿这才松了口气,瞅瞅两人,冷漠摊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景云:“……”
凌风:“……”
完全失去了互瞪的想法。
看两人不再闹了,闻幼卿叫小二上来点了菜,待小二下去了,恶狠狠瞪了眼景云,“你俩放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也是个人物,怎么吵起来跟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
这可给景云委屈坏了,可怜巴巴的看自家媳妇——明明是凌风先起的头。
看人委屈上了,闻幼卿又瞪一眼——我跟他不熟,不凶你凶谁!
这两人“眉目传情”,凌风也不甘寂寞,做出跟其相貌十分不符的挑拨举动,嘲笑道:“他就这狗性子,是他的谁敢多看一眼就要谁,疯狗崽!”
“我最起码有晏晏可以护着,你就继续享受你那孤枕难眠吧。”被自家媳妇教训过的景云好男不跟狗斗,不痛不痒的回了句,气的凌风恨不得扑上去大战三百回合。
一直到菜上来两人才终于熄战,闻幼卿看着一桌饭菜,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晏晏先喝汤暖暖胃。”景云把小碗放到闻幼卿手边,看着他乖巧的埋头喝汤才转头。
凌风酸的直撮牙花子,嫌弃的撇嘴,“一天已经过去了,十天真的能破案吗?”
昨晚宫宴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凌风作为禁军统领自然是清楚前因后果的。
“没把握,但真凶我已经有猜测了。”闻幼卿慢悠悠的喝着汤,说话的时候都会先确定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才开口,“无非就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两人一同看他,满是好奇。
碗中的汤喝完了,闻幼卿把碗递给景云羞嗒嗒的抿嘴,男人会意又给他舀了一碗。
“太子、五皇子。”闻幼卿语气平淡至极,仿佛说的是路边小商小贩。
景云凌风同时眉头紧锁,景云声音一沉,“五皇子不常露面与你也没什么来往,诬陷安国公府的原因不足。至于太子,他会把这脏水扣安国公府上?”
商澜清和闻幼卿之间的交好可从没掩饰过,这京都里谁不知道闻幼卿曾是太子伴读,景云可还记得商澜清送来的几箱衣服。
“对啊,你以前还是他伴读,也算是太子这边的,他疯了吗?”凌风也是不解。
“哈哈哈……”闻幼卿喝完第二碗汤,感觉之前在皇宫被寒气冻透的自己终于缓过劲儿来了,也不着急继续吃饭。
他坐直身子,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来回走了几圈,勾起唇角,“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你们也都觉得太子不会陷害安国公府,这不正是太子最好的保护吗。”
两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闻幼卿的话,顿时心惊,如果真的是商澜清所谓,那这人的心肠可真是狠辣。
“陛下年事已高,皇子中有能力一争皇位的也就太子和五皇子了,这次的案子应该是两人狗咬狗,安国公府多半是倒霉催的正好赶上了。”闻幼卿回想白天在皇宫看到的,“今天有个宫女引起了我的注意,恰恰好是东宫的,这太巧合了。”
再回想起边城遇到的荣正风,闻幼卿眼神微凉,这幕后之人到底是太子还是五皇子……
“明日五皇子府上设宴,咱们去看看吧。”景云说道。
“这是个机会,五皇子我接触的不多,正好去看看是什么货色。”闻幼卿想罢拾起筷子,准备吃饭。
凌风突然想到了什么,贱笑,“景云,我没记错的话明日你应该没空吧。”
明日滇南军回京述职,现在常驻京都的景云要去——接客。
对面的两人一怔,景云这才想起来明天自己好像真的没空……他尴尬的闻幼卿,“晏晏你看——”
“明天休沐我陪他去吧!”
不等景云说完凌风就疯狂自荐,成功收获景云的死亡凝视。
闻幼卿哭笑不得的看着又要打起来的两人,心想这凌风看起来冰冰冷冷的,性格倒是意外的活泼呢。
一顿饭就这么热闹的吃完了,景云毫不顾及往日情义的凌风赶走,自己拉着是闻幼卿的手慢慢往家走。
此时天已经黑透,或许是因为阴天,天上连一丝月光都欠奉,两人只能凭靠着景云手里的灯笼摸索回家的路。
闻幼卿被景云牵着走很安心,所以是边走边出神,脑子里都是有关案件的丝丝缕缕,太监宫女的每一句话。
走着走着闻幼卿突然停了下来,蹙眉揉了揉太阳穴。
“又头疼?”景云连忙扶着人,帮他轻揉,看着对方骤然苍白的脸上担心道:“晏晏你要不看看大夫吧,你这头疼也太频繁了。”
每次遇上难题想不出结果的时候闻幼卿就会头疼,开始还好,或许这次是因为牵扯到闻云竹,所以也格外揪心。
“老毛病了,不打紧。”闻幼卿缓了会儿就不疼了,拉着景云继续往前走。
知道自己说不动他,又不能把人帮到大夫那里去看病,景云只能叹气,“等这个案子结束了,不怎么样你都要去看看知道吗?”
这人对自己的身体漠不关心,一牵扯到他就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像是把他当做个易碎品。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关心,闻幼卿笑着扑进男人怀里,在那结实的胸口蹭了蹭,“好啦,等忙完这个我就去,不要担心啦。”
“晏晏最乖了。”景云怀里软软的身体抚慰到了,控制不住的揉揉对方脑阔,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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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五皇子商澜风不同于太子商澜清的温雅,他一向是以不羁出名,成年后封瑞王出宫建府,平生最大的流言就是他的风流韵事,从世家之女到京城名妓,这位五皇子向来视名声如粪土。
而得以让他如此嚣张的后台是他的母妃家,出了名皇室戚族,其母妃更是宠妃,风头权利不下皇后。
幸而在皇后去世前安平帝立了商澜清为太子,不然这太子之位由谁来还真说不好。
这五皇子商澜风府中办的宴会不比宫宴,请来的人也不是单一的朝中官员,还有很多京都的富甲豪绅才子墨客。
闻幼卿走进瑞王府的时候忍不住微微蹙眉,他还是低估商澜风的做派了,他居然请了一群风月场男女在这里搔首弄姿。
有些嫌弃的用长袖遮面,闻幼卿对身后的人轻声道:“你之前来过这吗?”
“没有,我对这些没兴趣。”凌风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冰冰,这好似是他专门用来见人的假面。
要是昨日没有一起吃过饭闻幼卿还能被这人唬住,可见过昨日这人和景云的幼稚鬼现场后,凌风在闻幼卿心里就没什么正常人形象了。
这次不是宫宴,最多算是官员的私下聚餐,所以闻幼卿和凌风都是穿便服来的,在院子里的一众花红柳绿中倒也不是那么显眼。
并排走进是院中,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闻幼卿显眼的脸,但这次没有人赶上来搭讪了,一个个惊愕的看着他,心道这位真是心大,是不把陛下的十日期限放在眼里吗?
凌风好笑的看了小心翼翼的官员,“这群人也太有眼力劲儿了,知道你可能命不久矣,一个个的避你如蛇蝎啊。”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闻幼卿自然察觉到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他没有多做反应,只是负手而立,一点点的在人群中寻找商澜风的身影。
他与商澜风只见过几面,印象很模糊,想一眼认出来有些困难,好在是他还没找多久,商澜风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远处回廊走出一男子,身形挺拔眉目疏朗,倒是难得的好样貌,只见他朗笑着走到闻幼卿身前,喜道:“让本王看看这是谁,闻大人居然肯来本王的宴会,这属实让本王惊喜万分啊!”
“下官拜见瑞王殿下。”闻幼卿笑着弓手行礼,端的是不卑不亢丰神俊秀,“能来殿下的宴会,是下官的荣幸。”
凌风看着对方丝毫没有进入眼里的笑,再想想昨日依赖景云撒娇卖乖的闻幼卿,忍不住勾勾嘴角。
景云这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宝贝,小东西还有好几副面孔呢!

74 第74章、会告状的
笑的本质是不单纯的,或出于愉悦,或用于隐藏。
凌风本身是个不喜欢笑的人,就算笑也多是讥笑、冷笑、嘲笑……对于这些深有体会的就是景云,两人能玩到一起去,从本质来说是同一类人。
对于喜欢的存在会百倍千倍的好,对于不喜欢的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闻幼卿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在安国公府他见识过太多世事无常也见过太多人情冷暖,笑于他而言是一层保护,所以他的脸上经常带着各样的笑给不同的人。
比方说,昨日在酒楼里的笑,和今日的笑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昨日的笑是有情人相依后的满足,而今天的笑——
凌风认真想了想,心道,笑的像个蔫坏的狐狸精,少说千年道行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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