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云Ⅰ响玉聆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清水浅舱

作者:清水浅舱  录入:04-09

  这帮学生都是头一回自助组团出远门,非常成功地在到达霜叶山之前,不出凇云所料地花超了预算。
  不过凇云和严洛早就在出发前严正声明,就是弟子们全都饿成鸡肉干也不会掏一分钱的。
  面对无情的铁母鸡和铁后妈,大家能怎么办呢?
  ——生活着实不易,丘阳城里卖艺。
  今天晚上轮到玄子枫、舒彩、南泽恩熙三人休息,不用上台表演。闲不住的三人组就挑了一间练功房开始名为“切磋练习”的“暴力拆迁”。
  反正有最强修理工舒彩在,任凭房间碎成渣了都能给修回去。
  躲过一波南泽恩熙扔过来的飞刀飞针,玄子枫叫了一声,“菜姐!”
  舒彩正左手翻书,右手摸在地面上发动灵能,应了一句,“干嘛?”
  “菜姐你唱首《唤生灵》呗,给我叫只鸟,或者猫猫狗狗也行。”
  话音还没落,一颗钝头小弹丸打中了玄子枫的脑壳。
  舒彩往嘴里塞了把零食,嚼得“嘎嘣”响,“收费。”
  一波暗器雨胡乱地拍在玄子枫身上,南泽恩熙道:“专心。”
  还好南泽恩熙拿来跟人对练的暗器都是没开刃的,不然玄子枫早就被扎成筛子了。他无奈地耸肩,用火袖子给南泽恩熙飞过去一颗烟雾|弹和两枚穿心针。
  鸡仔用的暗器自然是开刃淬毒的,不然真不够给銮钖嫡系练手。
  借着南泽恩熙抵挡的瞬间,玄子枫抬手给舒彩甩过去一个小瓦罐,“酸菜,是森坦斯的方子,你尝尝是不是那个味。”
  卧底鸡仔的烹饪水平是获得过五味楼老板认可的,舒彩吞了口涎水默默地收了贿赂。
  “吱吱……”
  “汪、汪!”
  “莫嗷!——喵!”
  一首歌的时间,练功房的窗台上密密麻麻堆了半个丘阳城的流浪动物。
  丘阳城也是商业大城,比起上街一杆子打过去、十个人里有五个人都是驭灵师的抱玉城,在这里活动的主要是平民。因此,总会觉得这里的居民要和气淳朴些。
  凇云的外形太过显眼,他习惯性地小幅度开着“灵幻”。幻境能够影响路人的认知,保证周身五米范围之内不会有常人察觉。
  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可以轻松骗过,但被入感控制的烟囱雨燕可眼尖得很。麻黑麻黑的一小只灵活地在空中穿梭,跟着那道雪发玉冠青袍服的背影。
  看起来凇云似乎很是熟悉丘阳城的道路,七拐八拐就走进了一条花街,进了锦华楼。
  锦华楼。
  丘阳城花街里最高级的男妓青楼。
  ——师、尊!!!你个大骗子!
  心分二用的玄子枫被这个大八卦弄得心神不稳,又挨了南泽恩熙一顿暗器暴揍。
  别说禁|欲系了,玄子枫差点以为凇云是绝欲系了。
  卧底鸡仔那么漂亮一仙鸡,下了药送上门去,收获了什么?
  一枚清心决!
  ——什么小倌能长得比我好看?什么样儿的能有我贴心?
  玄子枫可是用冰鉴术察言观色,照着凇云流露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偏好,调整自己的着装与体型。他敢保证,天下之大,绝对找不出比他玄子枫更是凇云天菜的款了。
  就这样,凇云还是去了青楼!
  ——为什么!!!家花不如野|粪|香吗?!
  偏偏这个时候,烟囱雨燕因为黑不溜秋、不够好看,被赶出了“高级”的锦华楼。
  玄子枫真的是急火攻心,加之蛊虫肆虐,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鸡仔!”
  南泽恩熙还以为自己把人给打坏了,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停手上前查看。舒彩一脚踢翻了自己的零食罐,冲过去把鸡仔揽在怀里,灵力一动就要内窥玄子枫体内的情况。
  这一身蛊虫可不能让人发现,玄子枫赶紧凭着灵力高出舒彩两段,把她的内窥给截胡了。
  拿出帕子擦擦嘴角,玄子枫咳着坐起身摆摆手道:“没事,先天不足,老毛病了。”
  一听这话,舒彩眉头皱了起来,“知道这是老毛病,但你成天吐血也不是一回事儿啊!从去年开始越来越严重,通实楼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不敢让他查啊!玄子枫暗道。
  “等回去我让医疗部的部长再给你看看。”南泽恩熙一如既往地毒舌,“刚开始大概两三月一次,现在每月一吐,真真比来月事还准。”
  ——那就当我在来大姨夫好了。玄子枫耸耸肩。
  “依这小子的性子,说不定背着我们偷摸难受,也谁都不告诉。”舒彩道:“回去还得半年呢,咱们出了丘阳城应该会去一趟霜叶山,到时候拜托橘妈,找他宗门的人给看一眼吧。”
  ——知我者莫若菜姐。但霜叶山还是算了吧。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凇云已经从锦华楼出来了。玄子枫控制烟囱雨燕急忙跟上。
  ——衣着工整,灵力稳定、心跳呼吸平和……应该什么都没干。
  玄子枫可算是松了一大口气。无论是凇云还是锦华楼的妓子,应该都没有虚到几句话的功夫就搞完了。
  所以凇云应该就是进去聊了个天。
  ——找陪聊吗?严洛和舒彩不陪你聊吗?
  走出花街,凇云向着城南方向离开,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回剧院附近的客栈写书稿。
  凇云走到剧院附近时,正巧赶上了晚场散场。
  与此同时,安老板和他钱庄里的小厮正走出剧院。
  摇着手中的折扇,安老板道:“你别说,这个戏班……我是说,剧团,还真有不少新花样。文煜最近也在看森坦斯和西洋的书,应该正巧是他喜欢的。”
  钱庄小厮跟在其身后,“这世上最了解祁二少的莫过于安老板了。只要是您准备的,祁二少肯定喜欢。到时候提起预订个包间,在里面摆上鲜花和祁二少喜欢的瓜果小食,就成了。”
  “那可不成。”安老板合起扇子敲在掌心,“给文煜的东西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怎么能跟其他观众一起?应该把这个剧团请到我府里,最差也要包场才行。”
  敢让整个丘阳城最火的剧团为一个人演出,也就安老板能做得出来了。
  这可苦了小厮,“老板,您有所不知,这剧团的票可是预售半个时辰内全部抢光的,包场……有难度啊!”
  安老板一笑,“没难度的事儿,我安若还就不办呢!”
  忽然,安老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脚下的步子骤然停止。
  丘阳城的夜很喧闹,烛火、灯笼给整个城市围上一层橙黄暖色的光。散场的剧院附近人头攒动,有一雪发玉冠格外显眼。
  大雪压青松,青松且挺直。如果这诗里的物,吟的是人,那远处过客的发与身姿,便是这了。
  小厮没反应过来,一回头也愣住了。
  喜怒都藏于笑颜中的安老板,竟然怔怔地望着远处,嘴唇微颤、渐渐红了眼眶。
  这可把小厮吓坏了,堂堂素兴钱庄的安老板何时这么失态过?
  一向在意自己形象的安老板将扇子丢给怔愣在一旁的小厮,猛地冲进了人群当中。
  “玉蜻蜓!玉蜻蜓!”
  安老板的声音甚至是撕裂开的,他粗暴地拨开人群,向着那个雪发背影奔去。
  “玉蜻蜓!!!”
  然而,那道身影还是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烟囱雨燕和凇云都是看得到的,安若其实就站在凇云面前,只是他看不到。
  凇云周身五米的范围内,都会被灵幻影响,或是感受不到凇云的存在,或是凇云的体貌特征会在他们眼里泯然众人。
  钱庄的小厮一边给过往行人赔礼道歉,一边追上自家老板。
  “玉蜻蜓,你还活着对吗?你过得……好吗?”双目无神的安若喃喃道。
  尽管安若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但凇云还是伸出手,淡淡地笑着,摸了摸安若的头。
  透过烟囱雨燕的眼睛,玄子枫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窒息感和疼痛从胸腔传来,像是火焰的手捏紧了心脏一样。
  凇云会摸神木塾所有小动物的头、也偶尔会摸严洛和舒彩的头。可玄子枫从未像此刻一样,体会到如此强烈、莫名的情绪。
  以前还有“不跟小玩意儿计较”、“那是师徒情”作为借口。而这个人,玄子枫找不到任何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压下这胸中隐秘的烈火。
  玄子枫知道了。
  这叫做“嫉妒”。

  ☆、锦楼昨夜又东风

  “老板……”
  知道今日安老板不太对头,钱庄的小厮丫鬟们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安老板此时已经将情绪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捏着有些发痛的额角,问:“何事?”
  小厮轻声禀告,“老板,咱们不是在剧院那儿留了信儿吗?外头有个叫做‘老芋头’的胖子求见,称自己是巡回剧团的老板……”
  现在都亥时二刻了,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来商谈?真是奇了怪了。
  见安老板没有回答,小厮试探道:“那我遣人把他打发了?”
  想到今日情绪起伏太大,晚上也睡不着,正巧也还没来得及更衣,安老板叹了一口气,“唉!人都来了,见一面吧。”
  稍稍整理一下心情,安若便又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安老板了。
  然而,安老板的“光芒万丈”只持续到他看清会客厅中来人的前一刻。
  自称“老芋头”的剧团老板并不是什么猥琐的大胖子,而是雪发赤瞳、五官朗俊、身姿挺拔端正的美男子。
  安若有些踉跄地上前一步,唇瓣微启正欲说些什么,却在脱口而出之前咬住下唇,把那话咽了回去。
  “都到外面候着,滚远点儿不要来烦我。”
  把所有的下人都赶得远远的,安若深吸几口气,可还是平静不下汹涌的情绪。他红了眼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凇云从桌上拈起一只精致小巧的茶杯,习惯性地在手中把玩,显得十分平静、松弛又得体,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赞赏一句安若府中的茶水,他淡淡地笑道:“方才街上人多眼杂,不是个好时机。你心思细,怕你心里揣着事儿晚上睡不好,这才冒昧深夜叨扰。安若,别来无恙?”
  安若是好面子的,这一点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如果真的在繁华的城南街头相认,待安若情绪平复下来定是倍感颜面无存。
  也只有熟悉安若的那几个人,知道他爱钻牛角尖,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气得不行;看过他大晚上睡不着觉,在屋里直跳脚的丑态。
  这让人羡慕的音色,还有话语中熟悉的平和,都亦如十年前一样,明明一丝毛病都挑不出来,却能让安若瞬间火冒三丈。
  “玉蜻蜓,你还没死啊!”
  安若皮肤薄,毛细血管扩张起来特别明显。这会子热泪盈眶愣是忍着一滴不往下掉,可通红的鼻头和眼眶早就把他的色厉内荏给卖了。
  “托安老板的福,生活还算滋润。”凇云依旧是风淡云轻的模样。
  这话跟火上浇油一样,直接把安若给炸了,快夺眶而出了眼泪都憋了回去。安若怒极反笑,“没死,你离开后十年间一点音信都没有?!玉蜻蜓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不知道我……”
  冷哼一声,安若把自己那句“担心”给“呸”到了地上。
  凇云叹了口气,“是我不好。丘阳城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堪回首的地方,起先几年是没那个豁达的胸襟和勇气,不想面对。后来看开了,又怕时过境迁,不敢贸然联系。烦你担心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安若知道凇云的难处,态度略为缓和,但讲起话来还是带着气。
  “不烦,反正相识一场,我和你也就是个连真名都不知道的关系。想必堂堂玉蜻蜓也不屑于记挂一个小倌儿。”
  凇云无奈地笑了,“凇云。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是为凇云。”
  安若不依不饶,“还有姓呢?不是什么我等平民百姓听不得的大姓吧?”
  “不是。只是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被逐出宗门,姓名还于家族父母,剑法还于宗门,是个无姓无名无家之人了,只剩‘凇云’这个表字是自取的。”
  “哦,那是挺可怜的。”安若的火灭了大半,只剩下几分余怒未消,话里头有那么一点阴阳怪气。
  既然安若还得再要一个台阶,凇云只好道:“于寒松。‘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是为寒松。”
  可安若的脑子里想得早就不是什么凇云的真名了,他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身体猛地一震,拍案而起。
  “什么叫‘剑法’还于宗门?”
  还姓名,以后不用便罢。还剑法,学都学了要怎么还?
  也不管两个人十年未见,是否还能同往日一般亲厚。安若跨步至凇云身前,拉开凇云的袖子,强行扯出凇云的腕子。凇云手中价值连城的茶杯,因安若有些粗暴的动作而被掀翻。
  还好凇云手快,另一只手及时将杯子捞回来。
  那狰狞变色的伤痕,如十年前一样盘虬在凇云的手腕上,好像这十年的时光未曾流动过。
  安若心里最后一点火气也没了,他放开了凇云。
  良久,安若缓缓开口,问:“你现在开戏班……剧团?”
  他在凇云对面的黄花梨椅子上落座,一只手搭在旁边的小桌上,歪头支着有些发胀额角。
  凇云给了安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算是,但不是主业。”
  这个表情跟十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凇云不想说谎,但又摆明态度不想告诉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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