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少卿自救指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剑止

作者:剑止  录入:04-20

  沈祠不动声色,瞥着那只落在自己右肩的手。
  左撇子……
  他突然笑了,“可是这种捕猎方式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好比被捕杀的人硬是不回头,凶狼无从下口,那么就会给人反击的机会。”
  不等人反应过来,沈祠一脚后踢,正中对方的膝盖,果然听到一声隐忍的闷哼,随即沈祠按住对方的两手,闪身后撤,一个过肩摔就把人撂倒在地上,同时喊道:“住手!那是缙王,是缙王啊”
  然而此话并没有让剑拔弩张的将士们罢手,反而气氛愈加凝重,城墙上将弯弓拉满的士兵甚至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些,只要一颗火星,就能燃起此处的硝烟。
  “……不会吧?”沈祠喃喃一句,紧接着望向了还在与人缠斗的萧北城。
  那人已经下了马,面对紧密的攻击,只能连连败退,沈祠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他动了手,便是全盘皆输。
  小侍卫急得直跺脚,这时才想起了被他按在地上的人,慌忙去扯对方脸上的面纱,焦急喊道:“快想办法啊!柳管家,你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别告诉我你忍心看他去死!!”
  柳于情倍感意外,没想到这个一直不怎么聪明的沈祠居然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然而此时已经无暇深究究竟是哪里露出马脚,他几乎是被沈祠拖着站了起来,伤腿微微弯曲,连走路都成了难事。
  沈祠揪着他的衣领,指着不远处身上添了新伤,却仍是不肯放弃的那人,高声质问:“柳于情,你到底有没有心,他是我们的王爷啊”
  任沈祠再怎么单纯,他也知道柳于情这是背叛了缙王府,战场上最可笑的事就是与叛徒谈及从前,劝人回心转意,可在沈祠心中,柳于情仍是那个啰啰嗦嗦数落他不会做事,一天到晚给主子添堵的王府管家,至少在他这里,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柳于情突然很想笑,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你是不是傻了,看不出老子跟你们已经不是一条心了吗?居然还在期待着什么回心转意,贱不贱啊?
  ……可他说不出口,在沈祠心里,缙王府就是他生活了半辈子的家,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背叛,唯有家人被血缘亲情维系,是永远也不会倒戈的。
  柳于情有所触动,心中的堡垒出现了裂痕,终于忍无可忍,咬牙下令:“够了,停手。”
  似乎是没有听到他的命令,那枪兵还未收手,招招式式都是逼命,眼看一枪刺出,就要将萧北城捅个对穿,柳于情一跺脚,直接将方才用来威胁沈祠的短刀飞了过去。
  “叫你停下你听不懂吗!!”
  枪兵察觉到来自别处的威胁,为避开凶器,不得不向后退去,拉开了与萧北城之间的距离,看着二人终于罢手,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萧北城轻叹一声,瞥了眼左臂被刺的伤口,一蹭流到手背的血迹,不以为然地将袖子放了下去,转而望向那面对手无寸铁的对手,也能酣畅淋漓斗上一番的枪兵,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陆将军,你手下留情了,到底是对我心软了,还是宝刀已老呢?”
  “啧,你这小子太不识好歹了,多少花拳绣腿过几招意思意思,你这样子,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陆随风耸肩一笑,丢了手里的长枪,此前的满身煞气荡然无存,俯首屈膝抱拳,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末将参见缙王。”
  萧北城已经许久没有插手过官场的事,与文武官员疏远已久,许多人的长相都记不得了,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三年前他被禁足府中,得知君子游病危的消息时,是谁在风雨中顶着被降罪的压力,为他打开城门,放他去见了那人最后一面。
  ——陆随风,赤牙卫统领,亦是守城将军,当年曾奉羡宗之命暗中保护林溪辞远离东西厂威胁的少年暗卫,如今不惑却依旧硬朗的传奇将领。
  陆随风耸了耸肩,“别因为我的名字而对我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偏见,碰巧跟叶随风同名这也不是我的错,如果非要给出个理由的话,我觉得是那老家伙学我的。”
  “陆将军,我很想和你叙旧,但现在不是时候。”萧北城从怀中抽出太后懿旨,旋即陆随风脸色一沉,算是明白了他方才步步紧退,不肯交手的原因。
  “太后懿旨,大理寺卿司夜与妙法教勾结,目无王法,残害百姓,按律当诛,命赤牙卫速去围剿,胆敢抗命者,杀无赦。”
  “末将领旨。”陆随风高声应道,从萧北城手中接过懿旨,果然与他说的不差分毫。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大理寺卿究竟为何跟妙法教扯上了关系,但既然是宫里的旨意,末将就必须遵从。”陆随风收下了卷轴,但在交给手下之前,他又将东西递回了萧北城面前,此举令人心生疑惑,就连后者也担忧中途生变。
  两人相视相持,少顷,陆随风起身,与萧北城的视线保持平齐,沉静发问:“只是,为何下令的人是太后?按照规矩,赤牙卫当听从皇上与虎符调命,照理说,这不合规矩。”
  萧北城猜到说服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可能并不是件易事,其实陆随风并不在乎什么狗屁圣旨或懿旨,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出手的理由,他并非不想救人,只是需要一个说服他的合理借口。
  “陆将军,”萧北城沙哑开口,“人命关天……”
  “他君子游的命是命,难道我赤牙卫兄弟的命就不是?他在司夜手里,出了事也不过损去一人,但您可知为了救他会有多少无辜弟兄搭上性命?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也是一家支柱,缙王您不是在给我交代,而是在给他们的一家老小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随风摊开两手,指着身前身后以及城楼上蓄势待发的赤牙卫将士,手持懿旨,将其放在副将手中,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洒脱,显然并不为这一纸诏令所动。
  “我不需要您长篇大论打动人心的演讲,您只需回答我,救一个君子游,于苍生百姓,何益?”
  “为民除害,益在千秋,至少在此之后,你们的父母妻儿,不会再受人蛊惑,迷蒙无知地成了别人杀人的工具,惨死后还被强行塑造成他人的信仰。这个理由,够不够?”
  陆随风张口,还未回答,就听身后有人说道:“如果嫌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能让陆将军无法拒绝的筹码。”
  黎婴被江临渊推着缓缓而来,玉白的指间把弄着半片显眼的纯金伏虎,正是帝王将相用以调兵的虎符。
  “在下不才,承蒙皇上厚爱,章将军死后,他生前掌有的虎符就落到了我手上。按说虎符合二为一,方能调遣军队听命,可我觉着,只是让赤牙卫营救人质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皇上亲自把另一半也送来吧?”
  陆随风并无刁难之意,在萧北城说出他的理由之后已经决定出手相助,黎婴的到来让他心里越发有了底气,身心愉悦地对部下发号施令:“走了弟兄们,抓人去喽!出事全由缙王和相爷顶包,咱放心大胆去拿人喽!!”
  他都恨不得跳起来搂着一干出生入死的弟兄把司夜当场拖出来游街,自然无暇顾及背后的萧北城与黎婴用怎样复杂的眼神对视。
  缙王满眼看穿了一切的沧桑:“假传皇命……黎相这罪名,足够凌迟了吧?”
  “是吗?我好怕啊。”黎婴一脸浮夸,把自己都逗笑了去,乐了好几声才敛容正色,“所以,缙王可得在我被推上刀口之前,解决了那个会要我命的狗皇帝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240章 疯魔
  静……太静了。
  死寂的暗室中,血滴坠在水面的空灵声响异常清晰,一颗颗珠圆玉润的精血融入池水,翻动着烟罗般柔软飘逸的长尾,扭动身躯,将骇人之色散于其中,一点,一滴……整池清水都染成了血色。
  司夜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将点燃的烛台摆满池边,映照着那人用鲜血与躯体勾画出的绝美画面。
  他跪了下来,两手扒在池边,仰望那人的神情便好似虔诚的信徒终于在幻象中得见信奉的神祇,于垂死之际伸出手来,祈求着神明的怜惜。
  君子游的意识已经快被抽离出肉体了,忽被扰醒,艰难地睁开沉重的双眼,就见一只手抓着他被鲜血染污的衣角。
  司夜仿佛一个卑微的亡人,在初死之际,还不肯放手人间的欲-望,乞求黄泉的引路人能带他找到回归人间的生路。
  那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呜咽,为节省力气,索性闭上了一只眼,笑道:“别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罪大恶极害死你的那个,你有闲心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德行,倒不如帮我把鼻子塞上……我要被自己的血味熏迷糊了。”
  “你为什么不怕死?你明明有深爱的人,也有放不下的亲人,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有留恋与不舍,可你为什么不怕死?”
  这话就像是什么笑话一样,让君子游“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终于勉为其难地睁开了两眼,懒洋洋地翕动着浓密纤长的睫毛,眸底泛着一丝不屑。
  他反问:“林溪辞,我的生父林大人,在临终前,害怕吗?”
  司夜似乎失去了措辞的能力,只是摇了摇头。
  那人笑道:“对,他不怕,因为他所牵挂的妻儿已经如他所愿,逃离了险境,而他的谋划、未竟的事业,也有可靠可信的人替他完成。而他自己只有一身伤病带来的余痛,对他来说,死亡的痛苦只有一瞬,得来的却是永远的安逸,稳赚不赔。”
  他气息带着轻颤,在枷锁的限制下尽所能地凑近司夜,像要将鼻尖上的冷汗蹭在他脸上似的,呵出一口冷气,吹动了挡在那人眼前的额发。
  “司夜大人,我是不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心里才会有如此深刻、难以逾越的黑暗,但你相信,被关押的虽然是我,但我们之中,可怜的却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沦落至此还要可怜我,为什么!!”司夜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你们……你们都一样,你和他,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司夜声嘶力竭,而君子游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垂下了头,无法再言语。
  暗室重归死寂,静得只能听到他微弱的喘息声,司夜凑近了些,跨入池中,踏着已经被染成血红的池水,将手伸向那人。
  他想去摸摸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脖颈,好去体验死亡的温度。
  可他的手才刚伸出来,就觉一道冰凉的尖锐刺入,疼倒是还没觉着,只是逼迫他悬停在空中,不能再接近那人。
  紧接着,他的血也如流水般滴了下来,争先恐后滴落水中,远比那人更加充沛。
  “亲生的当然相像,不服?不服你也去生一双,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好命。”萧北城扯着割裂了的袖子走来,一抹手背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不以为然地念叨着:“年轻人不讲武德,打架还撕人袖子,谁教的?什么玩意儿。”
  他这反应就跟没事人似的,根本看不出方才扔出飞刀伤了司夜的人是他。
  装睡的君子游“哧哧”地笑着,笑得气喘,就成了咳嗽,艰难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相对的一刻,一切都了然于胸。
  “本就是断袖,也不算冤枉了你吧?”
  “那得看跟谁,被不懂情趣的歪瓜裂枣撕去半边袖子,本王可不会高兴,你可知这件玄金云纹玉蟒袍要多少钱?千两啊,黄金,可比你当年拖欠王府的饭钱还高出十倍不止。”
  瞧这两人打情骂俏,司夜的脸都憋绿了,气得跳起脚来,嘶喊道:“住口!!我不是让你们来谈情说爱的!缙王,你坏了我的好事,就该死!”
  萧北城不情不愿地扭过头来,幽幽看了他一眼,“本王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等不及了。行啊,速战速决,就该回去抱媳妇睡个好觉了。”
  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了烟杆。
  方才在外面,他也与妙法教的喽啰恶战一场,好不容易才杀到了这儿,用以护身的武器都不记得丢落在了哪里,如今只剩下他藏在烟杆里的细刃,说实话,他很怀疑自己能再和司夜斗上几个回合。
  几乎是无意识地,他看向了自己的腰间,后腰处一道伤口还在渗血,皮肉都外翻着,看起来可怖骇人。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庆幸自己永远都是一身黑衣,就算血色浸了满身也不显眼,可这种假象只能在初期蒙骗司夜,过不了三招,他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并无与他相抗的能力。
  那么如何在三招之间制服这个难缠的对手呢?
  一瞬间,萧北城脑内闪过了无数可能,但最后可行的计划却是一条都找不出。
  见他愣怔,司夜似乎发现了端倪,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面无表情将刺在手背的短匕拔了出来,看着自己还在往外涌血的伤口,无动于衷。
  “如果不挡我的路,我是不屑杀你的。”司夜将短匕丢落水中,很快就被血水淹没了去,找不见了。
  他缓缓从池水中走出,途径摆放他得意藏品的柜架,便伸出食指来,轻点着那具骨架的头颅。
  “我本来想,君子游被你玩过了,已经脏了,倒不如用他的孪生哥哥君子安来完成我的杰作,可他太蠢了……蠢到令我作呕,不满足我对作品的期待,所以他那身皮囊在我眼里也是一文不值,我只能用这个身心脏得一塌糊涂的君子游来完成人生的至高理想。”
  萧北城哂笑道:“靠别人来完成人生的至高理想,你还真是可怜。”
  当前唯一可行的法子便是拖延时间,待赤牙卫收拾了外面的教徒来到这里,还有一线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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