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集[古代架空]——BY:黑白世

作者:黑白世  录入:05-04

花千树见他失神,关切:“受伤了吗?”
卫澜从他的话里听出他知道刺客的事,一时戒备:“你自王府来?”这条路,是去王府的方向。
“是。”
卫澜向后退了一步:“你究竟是谁的人?”他还记得花千树丞相之子的身份,应不可能与他的父亲联合,那么……他是为安清枫来寻他。
花千树看出了他的戒心,温和答:“自由的人。”
自由啊……
卫澜垂眸,又问:“王爷的情况如何?”
“在王府,他已派人寻你踪迹——需要我护送你回去吗?还是说,你想去别的地方。”
“你会带我走吗?”
花千树坦言:“不会。”他并非花千宇,不会为了不甚熟悉的人触怒权贵,不会应下做不到的事。“我也许能给你一艘船,给予你一箱黄金,但城门已闭,我无法送你出城,亦无法保你能安然逃过搜捕……”他把视线从卫澜面上移开,抬头望向前方小跑而来的队伍,“在笼中得到尽可能大的自由也好,用最无懈可击的谋略达到远走高飞的目的也好——无论做何选择,能让你自由的人,只有你自己。”
队伍靠近后,带头的侍卫惊喜道:“是王妃没错!”卫澜闻声无反应,像是听不见那大阵仗。
“要回去吗?”花千树问。
“不然呢?”卫澜抬头,“现在逃来得及吗?”他抬起手,手肘与肩齐平,手臂稍稍向后,卫兵见状止步,停在离他们五步远的位置。
“需要我送你吗?”花千树再问。
卫澜点头,在花千树转身后,与他并肩,向亲王府的方向行去。
“抱歉。”花千树忽然道歉。
卫澜大概知道他为何事感到道歉,淡淡说道:“你没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花千树微微摇头:“是福是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谢谢。”

第102章 102

从侍卫的话上听,是路过的花千树救下了安清枫,并把安清枫护送回王府,如此也不难怪花千树会恰好出现在那条路上,侍卫对花千树出奇的恭敬也有了解释。
卫澜曾想花千树的殷勤是为了讨好安清枫,但从以往花千树的态度以及如今花千树将卫澜送回亲王府却只送到大门附近这点看,花千树大概不屑讨好这恭亲王。
难懂的男人。
卫澜还未走至门前,在门内久候、踟蹰顾外的安清枫很快循声出门——
“澜儿!”
他停在卫澜身前,观察卫澜的全身,找不着受伤痕迹,问:“伤了吗?”
卫澜摇头。安清枫一把将他抱住,把他纤细的身子抱得紧紧的:“没事就好。”
“你呢?无恙否?”卫澜的态度较往常放软了不少,垂下的手更是抬起,拍了拍安清枫的后背。
安清枫忽觉一阵暖意,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回道:“没事。”他想这也许算是因祸得福,只损伤一名侍卫,对他并无实际伤害,也算虚惊一场。
卫澜埋头于他的胸膛,闷声:“还好没事——为什么让我走?”
“走?”
“为什么救我?要是你有什么万一……”他清楚明白地把态度的转变归为感动。
安清枫轻笑出声,答:“因为你比我的命还重要。”
“你愿意为我死吗?”卫澜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幽暗下,他的眼里似乎闪动着水光。
安清枫抚上他的脸,温柔道:“若你爱我的话。”
好,我会爱你——本该趁此机会说出这样的话,卫澜却还是不住先问:“为什么?”身体还是灵魂,你究竟喜欢哪一个?若是身体,更年轻貌美的男人多得是;若是灵魂,从未把心相托,以谎言为媒介相处至今,谈何灵魂?
安清枫如过去一般将他横抱,抱进亲王府,微微笑着,道:“希望喜欢的人也能喜欢自己,这很难理解吗?”
难理解,不可理喻,但卫澜不再好奇,他已不关心安清枫的真实想法,如今他想要的不过是重新套取情报的可能。于是卫澜环住了安清枫的颈部,埋下头,像是害羞了一般,道一声:“想做了。”声音微弱,几乎不可闻,因而安清枫也怀疑自己听错了,喉中发出一声疑问:“嗯?”
卫澜把头埋得更低,改话:“算了,不做了。”但既然清楚意识到自己没听错,安清枫的怎么可能还由他反悔?于是安清枫忙对了话:“做!现在即刻做!”脚步匆匆,直奔寝屋。
“等……”卫澜抬头,知道安清枫的目的地,“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安清枫停下脚步,问:“准备什么?”
“沐浴更衣。”
“不必,现在,我就要你。”
……
花千宇从诸葛行云那儿拿到信,今儿他本来要到花满楼去,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前阵子,诸葛行云到户部查花氏族谱,安明熙因感到讶异而问了情况,纠结之下他只告知了花丞相有三位公子。
“三位?”诸葛行云疑问。户籍上字万千,他从未把视线放在“树星桥”以外名字上,何况花氏属贵籍之列。
安明熙点头:“三位。”
“除花千墨和花千宇以外还有……”
“花千树。”
听此言,诸葛行云愣住,随即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睁大了眼,却连招呼都忘了打便走了。
安明熙以为自己会犯什么错事,次日同花千宇谈起,花千宇只说他做得不错……这信经诸葛行云之手转交到他手上,是否是花千宇有意向他表明花千树和诸葛行云间并未生矛盾?
信封还未拆,摸起来还有些厚度,安明熙把信藏进了怀中,期待着回到重华殿将信打开,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即使他知道这并不是严格意义上花千宇北上后送来的第一封信。
“喂!”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安明熙回头,见一人背靠着墙面,他的好心情被这人截了胡。他冷下脸,甚至连带着疑问的“有事”二字都吝啬出口。
“凭你这副模样还敢和三皇弟抢太子位?”许久未见的安明心悠悠地向他走来,面上带着不屑,“你把大殿当戏台?”
安明熙回身面对,冷然注目。
“小姑娘家生儿育女才是大事,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跑到大殿上,是想学着你母妃的狐媚功夫爬上群臣的床,好让他们给予你多点支持吗?”
“住嘴。”安明熙握紧了拳头,浑身不住发抖。
“想哭吗?”安明心贴得他近,垂下眼帘,居高临下道,“哭啊,哭鼻子的模样说不定还真能招来几个怜香惜玉的。”咄咄逼人。
安明熙按下喉中颤抖,不甘示弱地回以嘲讽:“狐媚?是啊,你生母若能多学些狐媚功夫,就不会害自己被打入冷宫。”
安明心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问:“你想死吗?”
安明熙抬头与他视线相对,讥笑:“被说中痛处了?”
安明心正要动手,熟悉他动作的安明熙很快抓住了他的右手腕。安明心即刻用左手紧抓安明熙颈前的衣襟,正欲把安明熙按在地上,但发现安明熙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不仅没使上多大劲,反而不断在颤抖时,安明心忽地消了气,大笑过后,问:“怕了?”他用力甩了手,手腕轻易挣脱了安明熙的束缚,但拉住安明熙衣襟的手却提得更高。
往时反复做的噩梦忽地一股脑涌出脑海,安明熙抑制住作呕的反应,嘴唇都发了白。
“住手!”
安明心循声回头,见是安明镜,松手,将安明熙推到前边去,嘴上不满道:“你总护着他。”
护着?
安明熙不由觉得可笑,显然安明镜亦然——
“呵,”安明镜嗤笑,“受人嘱托罢了。”
“嘱托?”安明心正想无视安明熙,回头找安明镜聊个清楚,然余光瞟到安明熙衣襟内的信封一角,他快手将信抽出,正要撕开封口看看其中内容,安明熙冲上来抢信,手却不及安明心快,安明心故意在他眼前放慢撕封口的动作以作挑衅,安明镜正欲上前制止,安明熙却不管信了,握紧右拳径直向安明心的左脸挥去,一拳又一拳,拳拳不断。
安明心丢掉信,反击,二人开始搏斗。
安明熙虽然和花千宇学了些功夫,但显然比不过自小练武的安明心,何况已及冠的安明心体格本就远在安明熙之上,很快,安明熙被制服,被摁倒在地的安明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打算对着他的脸一遍遍挥拳,没落两下,就被安明镜钳制手臂。
“够了。”安明镜道。
“够了?”安明心甩开他的手,“他打我时,你怎么不说够了?”
“你也知道他打不过你。”
“我不能欺凌弱小,弱小就能打我了?”
“你也知他是弱小。”
安明熙站了起来,拍了拍下裳,道:“哼,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会领情。”
不待安明熙唾弃,安明镜便反驳:“我从未对他好。”
安明心觉得烦躁,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又觉得不解气,他把信捡起,揉成一团,趁着安明熙还来不及抢回,丢在地上,狠狠踩了踩,随后丢下只顾着捡起信封按平的安明熙,随安明镜离开。
安明熙擦去嘴角的血迹,带着信回到重华殿,因心情糟糕过头而无视为他担心的阿九。他叫退阿九,阿九 见他正在气头上,犹豫后还是退下留他一人静静。
安明熙把信纸从脏兮兮的信封中取出,随后庆幸未破的信纸用熨斗烫烫也许还能变得平整。安明熙本不愿在这样的心情下读信,但单单看到“予爱明熙台鉴”六字,安明熙便忍不住往下看……
花千宇说,如果安明熙说不会等,也许他就舍不得走了,但他起了私心,从未给出这个选项,一边盼着功成,一边想着与之白首。他为总自私地希冀两全其美的自我而抱歉,也为让安明熙付出承诺耗费年华等待感到抱歉,但他发誓此生甚至来生都非安明熙不娶不爱,他会给安明熙信任,也祈求安明熙回以信任。这封信就当作物证,若他负心,可令他身败名裂甚至受刑斩首。
花千宇说,到军营后每天都会给他写一封信,若信件送出的次数受限,他便一沓一沓地将信往外送,他想仍然占据安明熙生活的一部分,以免时间把安明熙对他的记忆冲淡。他说他想安明熙,在最后一次见面时便开始想,一望见往后还有千百个日子不能相见,他恨不能趁着夜色冒死潜入宫中,然后悄悄地把安明熙带走——就算只能在皇宫看看也好,只是看看也能令他安心。可妄想至此,他又觉得见太多面会挫败志气,所以才打算只以书信倾诉。等收到他心心念念的、从安明熙手上寄出的回信,他大概已在军营,他会把它认作长途跋涉的奖励,也是这无边无涯的寂寞里的首个慰藉。
花千宇说,以前总说喜欢安明熙是因为安明熙的脸,但这并不是真相。他见过不少美人,只是在爱上安明熙以后,任何美人都变得不能入眼,从此只有安明熙一人是生动的、是可爱的、是他人如论如何都无法比拟的存在。他虽然对安明熙也算是一见钟情,但现在回想自己过去,觉得那爱太浅太浅,浅到只能触及皮囊。他会变得像如今一般死心塌地,完全是因为安明熙身上吸引他之处多如繁星,多到他无法一一列举,以至于单单只想到安明熙的轮廓,便觉得这人生太短太短,短到他还来不及刻画每一处细节。
花千宇说,谢谢安明熙选择了他。
花千宇的音容笑貌浮现于纸上,安明熙出神地看着花千宇变着各种法子倾吐爱意,直到一颗水珠滴落在纸上,他下意识地用袖子压了下那水迹,才回神,注意到自己湿了眼眶。
他选择了花千宇?在他看来,从来是花千宇选择的他。
他远不如花千宇,全身上下没有哪一点比得上,他无法与花千宇一般如此直接地诉说爱语。一开始,他怕付诸的真心在日后会变成他人的笑柄;往后,他怕恃宠任性的自己会再次让爱的人离他而去;再后来,他怕展露的真实把他内心的恶念显露无疑……他无法与花千宇相同,总能适时地说合适的话,做合适的事,所以他更多的选择了被动的角色。他从一开始便有所保留,所以不知显露自己的哪一部分会让花千宇觉得他身上不再只有优点。
花千宇的面目有多么的虚伪啊!说着爱他却又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对立者身边。
他一直说服自己不去介怀花千宇和安明镜的往来,但事实上他并没有那么通达。在他以为自己能放下后,直面安明镜时、听安明镜提起花千宇时,那怨念还是会浮上心头,一遍遍地把花千宇问责……
硕大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不间断掉下,安明熙不得不把信拿远了些,再度试图用袖子带走纸上水迹,他想把信看完,但受泪水阻挠,他总不能专心读信,于是他放下信纸,手肘支在书案上,额头抵在手背上,等心情平复。
他想,安明心说得不错,他是个脆弱的人,自小就是个爱哭鬼。
他想,因为他太脆弱,太习惯依赖,所以对于很多事,至今才无法释怀。
……不是花千宇选择他,而是他选择花千宇。
他不会再在意花千宇的选择,因为无论如何他会得到一切——
然后让花千宇只能站在他身边。

第103章 103

“公子请回吧,家主不会见你。”老管家微微弯着腰,恭敬道。
“至少……能为我通报一声吗?”
“这……”管家为难。
花千树推手,把腰弯得更低:“拜托了。”
管家叹了口气,问:“公子来此是有要事请家主帮忙吗?”
花千树放下手,直起腰,刚要张口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于是无话,只摇头否认。
“老奴可代为转达。”管家补充。
转达什么?我想怎么做?——花千树说不出个所以然,忽生退缩之意,然左脚尖才向左转了向,他便重新定了心,再度作揖,道:“劳烦转告,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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