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集[古代架空]——BY:黑白世

作者:黑白世  录入:05-04

一路向南行出聚居地,来到无人的广袤天地,乐洋松了绳,拍拍乐呵呵的臀部,乐呵呵撒开脚丫跑了起来。它通常会跑很远,跑进黑夜,跑到乐洋看不见的所在,折返,绕着乐洋跑了一周后再往外跑,而乐洋就盘腿坐在地上,等着它跑累了再把它带回去。
乐洋也想跟着动起来,但夜太黑,他既没有它的嗅觉,也没有它的直觉,比起陪它肆意瞎跑,留在还能望见居地的此处等它回来才最为妥当——何况他已察觉有人跟随。
阿图弥坐在乐洋身旁,乐洋看向他,用口型问:好点了吗?
阿图弥摇头:“我没事。”借着月光,乐洋判断阿图弥的状态确实比昨日好了不少,至少脸上有了血气。
乐洋解开斗篷,把斗篷挂在单薄的阿图弥肩上,并为他绑上带子。
阿图弥没说什么,沉默地看他动作,直到他收了手,把手放在小腿上,回到原来的坐姿,阿图弥才道:“你喜欢特勤什么?”和前日的问题不同,这次的提问显然是以笃定乐洋喜欢乐离忧为前提。
乐洋没能再否认,想了想还是回复:没有理由。
他本想又用过去一边画字一边用口型解释的方法表达,可想到乐离忧可能会吃醋,乐洋还是放弃划字这一步骤,好在阿图弥看懂了。
“没有理由吗?”
乐洋点头。虽说会这么回答主要是不想说太长的话,以免用口型表达不清,但他对于乐离忧的喜欢确实列不清理由——他又不像花千宇,随口便能说“因为脸好看”这样的话。乐洋自认自己不会因为外表喜欢上一个男人,对他来说,因谁的外表而动心也不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说出来反而显得这份感情廉价。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乐离忧的呢?是在乐离忧不留余力地回馈他的付出的时候,还是在乐离忧因他的痛苦颤抖的时候?
他确实有牺牲奉献的坏毛病,但会对他说“更珍惜你自己”这种话的除了乐离忧还有花千宇,若是因为被珍视而对某人有独占欲的话,为什么这人不是先来的花千宇,而是后来的乐离忧?
也许是因为他和花千宇从来不是对等的关系,也许是乐离忧对他的感情更深沉也更炽热……花千宇对他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信徒会妄想亲吻神明。
乐洋看着漫天星辰浮想联翩,直到阿图弥再度出声才把神游天外的他拉了回来。他没听见阿图弥问了什么,只能对阿图弥眨眨眼以示不解,但阿图弥不清楚他只是没听进耳。
阿图弥收起腿,把身体藏进斗篷里,好一会,他才问:“你讨厌我吗?”
乐洋即刻摇头。
阿图弥抱着膝盖,侧着脑袋靠在手背上,看着乐洋又问:“你对我的好都是假装的吗?”
乐洋猛地又摇了摇脑袋。
阿图弥自认能勘破他人假意,但在“他人”换作“乐洋”之时,他却怎么都看不透——同样让他看不透的还有乐离忧。
“特勤是个奇怪的人,”阿图弥道,“他若是喜欢我,为何走得时候不把我也带走?若是不喜欢我,为何回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抱我?若是只喜欢做,为何除了刚得到我的那几天,之后只保持四五天一次的规律?若是喜欢新鲜感,为何不多要几个人?
“我听说他是个聪明人……他难道是为了讨好伽尔汀叶护才装作喜欢我的吗?像他这样的地位和能力,有必要伪装自己的喜好吗?难道是不装作喜欢男人就会被针对?”
乐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疑问,而一连提出这么多问题的阿图弥也没想身旁的小哑巴能给他解答。他只笑笑道:“很多癖好是不能用常理解释的,就像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怪异的特勤——难道是因为把第一次给了他吗?你看上去就这么纯情……也许你只是不得不让自己喜欢他罢。”
阿图弥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上的灰,居高临下地对乐洋道:“喂,牙牙,想过逃跑吗?离开那个男人,过自己的生活。”他向乐洋伸出手,乐洋摇头,他只能把手收了回去。他的嘴角扬起自嘲的弧度,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也是,我在说什么傻话。”
他把斗篷解下,盖在了乐洋头上,宣誓一般道:“我,不会把阿伊迄特勤让给你……阿图弥会夺走属于你的那份宠爱。”
乐洋把斗篷拿下,回头看向行回聚居地的阿图弥,心中不知为何沁过一抹酸楚。他看着斗篷发了会呆,回过神时乐呵呵正在他身周转圈。他对乐呵呵笑笑,在它兴奋的注视下把斗篷叠好放在地上,并摆出了预备奔跑的姿势。
“汪!”
乐洋在这声“号令”下,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向远方奔去……
如果跑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离开这里,如果从一开始便没有跟来,离忧是不是会轻松许多?
……
平城军营依河而设,长河上游的水用于饮用,下游的便用作洗澡水——只要河水不结冰。营中官兵早就习惯那沁骨清寒,但安明熙还没来得及适应。
花千宇曾试图阻止他,对他说可以用铁锅烧热水洗澡,但不想被特别对待的安明熙挺直了脊梁说自己可以。花千宇拗不过他,只能让他试试。
抱着衣物在一旁看守的花千宇眼见安明熙的皮肤被冻得不知是红还是紫,忙唤安明熙上岸,可安明熙却是一下扎进水里,只露出个脑袋。恰好这会周围来了人,而花千宇在顾着拦人的时候,耳尖地听到一声轻轻的喷嚏。他循声看向背对他的安明熙,随之走到水岸分界处,沉下脸道:“再不上来我就下去抱你了。”因寒冷而颤抖的安明熙抱着胳膊乖乖向他走去。
为避免爱人被看光,花千宇对着安明熙敞开了长袍,在安明熙上岸时他又一把裹了上去,紧紧把人抱住,试图用体温使他暖和。旁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二人间的气氛不对,但也说不出哪儿怪异。
次日,安明熙染了风寒,好在没有发热,只是会不断地流鼻水,一天下来要洗不少手帕。
“我本是不想再成为你的负担才入的营……”安明熙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在不断给你添麻烦。”
花千宇给他递去手帕,笑道:“太幸福确实是种麻烦。”
安明熙懒得理他,他接过手帕,背过身去,道:“我今晚睡地上。”
“不可——”
他还没说完,安明熙便一把把他推向外头,说:“做你的事,别管我。”甚至堵在门口不让花千宇进来。
花千宇只能离开。
好久没见他在清闲时独处的马戈凑了上来,问:“吵架了?”
花千宇丝毫不掩饰被爱的得瑟,回道:“他生病了,怕传染我。”
马戈才不会顺他的意表露羡慕,又问起:“将军和夫人成天睡一块岂不是夜夜笙歌?怎么,我教的,试过了吗?”
说起这事,花千宇便要找他算账:“你在那本春宫上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了?”
“充其量只能塞一根手指的地方……罢了。”花千宇摆摆手——他才不要让他人知晓安明熙身体的私密。
“明明是小将军不会做!”
花千宇探看四周,最终视线落在钉在帐篷旁那手臂粗的木桩上,他指着木桩道:“把它塞你体内试试?”
马戈竟然嗤笑,回话:“别开玩笑了,将军哪那么大?”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想跑时花千宇已经抓住了他。
花千宇皮笑肉不笑问:“你见过?”
马戈猛然摇头,摇得脑袋都快掉了。
“你再这里等着,我马上把它给你塞进去。”花千宇拍拍马戈的肩,马戈伫立原地,但就在花千宇转身朝木桩走去时,马戈拔腿逃之夭夭。

第126章 126

暖色的火光照亮帐篷一角,油布上清晰地映出一对身影,帐中的两人正因为睡哪儿起了争执。
安明熙无视花千宇的反对,把草席披在地上,裹着寝衣躺下,两眼一闭就当自己失聪。
花千宇无奈,不由分说地把安明熙连着寝衣从草席抱到木床。
“你!”
花千宇可不管他面上多少愠色,丝衾一拉,把他除头以外盖得严严实实。
“不是不把你当男人,也不是其他什么,”花千宇弯腰,大手盖在他的额头上,试探他是否发热,“你现在是病人,我可不想你明日病情加重。”
听来有理,安明熙无言,翻身背对。
花千宇收手,离了床,从衣架下取来狐裘斗篷后便熄了灯,之后代替安明熙躺在了草席上。
感觉不到花千宇上床,安明熙坐起,伸手在身旁摸了个空,于是对着床外道:“上来。”
花千宇勾起嘴角,使坏的话藏着没说出口,把斗篷往衣架上一丢,乖乖进了被窝。
安明熙躺下,仍是背对他,显然不想把外邪传染。
花千宇靠进,伸手一把把他揽了过来。
……
宁静的夜,没有虫鸣,没有风声,缩在怀中的人一声“冷”清晰得宛如自脑中传出。
花千宇把安明熙抱得更紧,想把全身的热度传递。
“千宇……”安明熙抬头,凤眼盈了欲,脸上是动情的红。花千宇低头吻上安明熙柔软的唇,但一双红舌还未缠绕多久,安明熙便推了他一把,转眼便坐到了他身上,塌下腰,喉中一声轻喘,说:“让我热……”
被勾了魂的花千宇猛然意识到不对,倏尔,四周暗了下来,花千宇脱离梦境,睁眼亦是一片黑暗,但能感觉到面前人均匀又和缓的呼吸。此前沉沦的梦化作一抹飘渺云烟,再美都不比安明熙鼻尖的热气更具实感。
……天确实冷了,窝在被窝中背后都似有冷风抚过。
花千宇悄然坐起,掀开丝衾一角,轻车熟路地下床,点燃了灯架上的蜡烛,走到衣架前取了斗篷,再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为安明熙在丝衾之下添了斗篷,又在吹灭蜡烛后进入被窝。想要触碰却又担心吵醒浅眠的人,他的手只是隔着斗篷轻轻搭在安明熙腰上。
花千宇闭上眼,忆起那好梦,他试图重归梦境,无奈所见只是一片黑蒙蒙,还未来得及遗憾,安明熙便与他贴近,扬起斗篷,推了他的手,也把斗篷拉到了他身上,与他共享,随后再度转身背对。
花千宇不由扬起嘴角,一把把人抱住,心满意足地睡下。
……
有人猜测安明熙是花千宇夫人的兄长,还有人推论安明熙是花千宇对女人失望后自暴自弃找的男人,而流言传久了,就变成:为报复嫁与他人的未婚妻,花将军和未婚妻的亲哥哥发生了关系。
从彭远将军口中听到这样的传言,花千宇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吐出来。
“让外人进入军营本就不对在先,此后又闹出这等脏话,这要是传出去,平成军的名声要被糟蹋成什么样?”彭远不满他,差点竖起食指指着花千宇的鼻子说教。
怎么看怎么觉得彭远像谁家七大姑八大姨的花千宇险些笑出来,好在忍下,只故作正经地回应:“彭将军说是,待会宇就和他们好好解释。”而彭远毫不掩饰花千宇举措的质疑:“就这?”
“宇还需要做什么吗?”
“哼,”彭远别开脸,“能把人带走最好。”
“人由我提议留下,”安明阳出声,“小雪后我便回京,若黄公子有意回乡,可与我同行。”
彭远直言道:“要回去早回去了。”
花千宇笑笑,应下:“好,与元帅同行,千宇也能放心——千宇会和哥哥商量。”
彭远语塞,心道:“哥哥”“哥哥”地叫得亲热,不也想甩掉这个大麻烦?
谁料花千宇再度出声:“寒冬休战,军营之事交给彭将军打理宇也能妥当,元帅可能让我一同回京?”瞬间打破了彭远原先的理解,他开始隐隐相信传言的真实性了——这人还能更离谱点吗?
“不能。”
意料之中,安明阳决绝得果断,他把攥在手上许久的信封丢在案上,问:“还有何事禀报?”
彭远望向花千宇,花千宇抿唇,片刻后只道:“没有。”
“那便下去吧。”
“是。”
二人齐齐退下,此中只余安明阳,安明阳这才拆了信封,取出其中信纸。
此信出自安清玄,信上言语不多,只说自己重病,催着他早些回去——半月前才“偶感风寒”,这会就“重病”了?安明阳不信,只当他是为了催促自己早些出发回京。虽有如此主张,但安明阳同时也担忧着那个“万一”,于是还是决定尽快动身。
比起前面的内容,末尾一句“把熙儿带回来”更让安明阳挂心。
安明熙?四皇弟?他怎会知道他的下落?多少年不见,他甚至连安明熙的模样都记不得,这是在刁难他?到底是想他回去,还是只是想让他寻人?
安明阳把信封握成一团,食指拇指捏着信纸,长吁了口气。
即便他早定了心,绝定放下那段过往,只因为安清玄是他的父,是他的皇,但他对安清玄也不可能亲近的起来,如今竟然还要他去找安明熙,安清玄当初可是为了安明熙的母妃逼死了他的母妃!
不对,安清玄必然笃定安明熙就在他身边,不然不会不留线索——到底在哪呢……
花千宇私心希望安明熙留下,不去参与皇储纷争,不必与那李家女公子扯上关系,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但,他见不得安明熙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的陪伴也许不能使安明熙感到幸福。每每在外归来见了因担心坏了安宁与秩序而守在帐中不踏出的安明熙,花千宇并未感到安心,只觉得委屈了安明熙,他眼中的安明熙布满了孤独和感伤的色彩。
他想,安明熙依然在此,不过是自觉无处可去。他知道在安明熙眼中,父亲安清玄是及其重要的存在,但安明熙却为了他背弃了父亲,不告而别,如今不愿回去面对,大概是不想直面安清玄的失望与愤怒。安明熙有自己的决断——有时候逃避也是一种决断,他不能预知让安明熙回去是正确的亦或者错误的,所以他只是呈上了这一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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