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很好养活[古代架空]——BY:pp杰

作者:pp杰  录入:05-05

  “好吧!”盛虚把碗搁在地上,“是我偷的。”
  端木像毁了三观看着他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说出了一个这个世界上与他毫无瓜葛的字。“偷?无亏,你去偷了?”端木一脸的被震撼了,他不是什么君子,他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属正常,盛虚去偷东西这就吓人了。
  “嗯,我去偷了。”
  端木站了起来,舌桥不下的看着盛虚,他依然是认为盛虚是在骗他,讶道:“你去偷东西,那,那家老板是个傻子还是个瞎子,浑然不知的吗?”
  “老板同你一样,不相信我是小偷,所以我容易得手。这是我第一次干偷摸之事,感觉……感觉是另番新意。”
  “啊?呵呵呵呵……”端木扯了扯嘴角,千言万语一句话,“你若是被逮个正着,需要我去救你么?”
  “应该是不需要的。”
  端木:“也是,我怕去救你,会被当成同伙。”
  盛虚一笑,“阿尘,你还真是……没良心。”
  关于未来,端木没有多大的筹划,江湖当他是杀人犯通缉着他,安稳的日子是不要想了。他的追求是很简易的,他对这个世界的要求不高,能吃喝玩乐,调戏少女,过过闲散舒心的生活,他与盛虚的生活理念有不合而谋之处。盛虚只愿抱着他的二胡郎君,浪迹天涯路,日出日落生活安乐自在,无人叨扰,典型诗人的隐居生活,实乃是浮云游子意。唯一的大不同,盛虚是想避世而安,端木是想慵懒闲散,盛虚是圣人的追求,端木偏于俗人立世。一个向往桃花源仙境,一个向往钟鼓馔玉温容乡。而今端木遭通缉,现实不如人意,甭说吃香喝辣,调戏少女的伟大的追求了。端木跳开凡世的烟火,转眼眺望理想的仙界,未尝不是一种美好的选择。江湖纷争不休止,干他鸟事嘛!端木想通了,便问盛虚。
  “无亏,咱们去天涯海角吧!”
  火堆滋滋的燃烧着,盛虚坐在火堆一旁捣鼓他的宝贝二胡,看了看,摸了摸,擦了擦。耳闻端木这一句,盛虚的脸上抹上了一丝怪异的笑。“听着,倒似要同我私奔。”
  “哎呀,不是……是去见高山,去看流水,你二胡,我给你洗衣做饭。不对,听着更像小两口……我是想说,咱俩浪迹天涯,去过你想过的闲云野鹤的生活,我们在山里搭个草屋,建个家,安安稳稳,自由自在的过完下辈子。无亏,你认为怎么样?”
  “你不想为自己洗白了?背负杀人的罪名过一生?”
  端木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名声什么的,那是大人物所在意的噱头,我是个小人物,赞扬与辱骂又不会被写进史册里千古留名,我在意个鬼。江湖众人,能相信我是清白无辜的,有除却老天爷就是朱颜和你,你们不能证明我清白,所以,我不抱希望了。我躲进深山老林里面,外界的闲言碎语两耳不充,耳听不见是为心静。他们不相信我就不相信我罢,我只想要活得轻松些,就是可能会对不起朱颜,不能替他报仇了……无亏,你愿意吗?”
  “你既已想通,我愿陪你琴棋书画,风花雪月。”
  浪迹天涯需要一辆马车,不然光凭两条腿走路,脚都走废了。盛虚就说干老本行在街边拉二胡赚钱,待钱存够了便卖一辆马车离开幽州。拉二胡赚钱的方法效率过慢,等存道买到马车的钱要猴年马月?端木想出了一个有效有用的赚钱方法,盛虚拉二胡,他当盛虚的托,躺在地上装可怜骗人。盛虚都能偷东西了,这点骗人的小伎俩,端木拉得下脸面。端木和盛虚达成了共识,次日他俩寻了两件破破烂烂的衣裳,脸上抹上灰,扮成十足十的乞丐。他们住的旧屋子是较偏僻之处,出了旧屋子往前走是幽州一条蛮热闹的步行街。端木扮城一个半身不遂的可怜人躺在街边,身旁的盛虚盘腿而坐,脚边放了一个烂碗,二胡的凄凉声起,配上端木的□□,两人上演了一场博同情的苦情戏。
  人心是血肉做的,他俩这么一演,路过的人陆陆续续的给了钱。端木躺在地上,青石板冰凉侵骨,他感触綦深。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以乞丐的身份碰了西药的瓷,他出场是乞丐,现在又当了乞丐,命运可真会开玩笑。
  “哟,挺可怜的嘛!”
  端木尽职的叫惨道:“是啊,大爷,给点钱吧!我太可怜了。”
  “我呸!你俩小子,知不知道这是我王爷的地盘?敢再我地盘上讨饭吃,跟爷爷我打过招呼没?”
  端木拨弄开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看清了这大声吼他的二货是谁。男子的衣着装扮同他们一样是衣履褴裳,男子的身后站着几名小弟,大抵是他们占了这二货的地盘过来骂人了。盛虚连忙致歉道:“王爷,不好意思,我们这便离开。”
  姓王的那货,抬脚踢翻了盛虚脚边讨钱的破碗,凶道:“这条街,我是老大,你们在我地盘上讨饭,不跟我王爷打招呼,太他妈的没规矩了。王爷我生气了,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给爷爷我滚出幽州城去。”
  盛虚放下二胡,端端正正的向王爷作了一揖,身着破衣破裤,脏兮兮的盛虚仍有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耐心说道:“王爷,你也瞧着了,家弟双腿残疾,我们就靠着这乞讨为生。你将我们赶出幽州,不是将我们赶尽杀绝吗?王爷一定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还请王爷放我们一条生路。若是王爷认为我们兄弟二人有得罪之处,我在此道歉。”
  盛虚饱读诗书,开口即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适合文人辩论,不适合同粗人吵架。端字砚与盛虚吵架,盛虚多半是退让,骂他骂得一声不吭,君子有礼,不与小人计较,盛虚的性子谦和,文雅,哪晓得同混混吵架越从容不迫的讲道理,他们就会打得越惨。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便是这嘛一个理。盛虚好声好气的说着,领头那个姓王的家伙脾气暴躁起来,推倒了盛虚,放话出来让他们滚出幽州。遇到地痞流氓真特么的闹心,盛虚脾气好不同他们一般计较,端木是小肚鸡肠,不喜欢受人欺负,忍气吞声不是他的长项。
  端木扑到倒在地上的盛虚,哭喊道:“哥,哥你不能有事啊哥……”倒地的盛虚看到端木突然来这么一下,表示很懵圈,他欲起身,端木两手把他给压了下去。盛虚不是很懂,但配合了端木躺着闭上了眼睛。大声嚷嚷道:“哥,你打小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的,你这个恶徒,是你杀了我哥,你是杀人凶手。救命啊,来人呐,快来看看,杀人了,杀人了……”端木一嚷嚷,引来了数人的围观,加上端木精湛的哭技,极快博取了围观群众的信任,站在他们一边唾骂那几个挑事的乞丐。王爷那几个货色就是脾气大胆子小,遇到点大事便惊恐失色,他们周边围来越多的人,王爷身边那几个小弟怕惹麻烦弃君逃了。王爷转身也要逃,被群众拦了下来,纷纷指骂。
  “朗朗乾坤,惨绝人寰,人间悲剧啊!”
  “你这个人忒没良心了,忒凶残了,一条人命竟遭如此摧残了。”
  “瞧瞧这俩兄弟,太惨了,老娘我都忍不住哭了。”
  “应该把这厮送去太蜀庄,为这两个兄弟做主。”
  “对,没错,送去太蜀庄,让太蜀庄做主,杀了此等祸害。”
  王爷见无处可逃,硬着头皮做最后的挣扎,说道:“什么呀!什么呀!握不过,我不过推了他一下,不至于死掉,你们两个,定是你俩这个家伙在作戏。”王爷使劲儿踢了踢假死的盛虚,“喂,起来了,我知道你没死,起来,别演戏了。”
  “把你的脚拿开,我哥都死了,你还要这样对他。”端木一吼,姓王的愣住了,周边起哄的人也愣住了。原来是端木阻止姓王的踢踹盛虚时站了起来把人推开的,他不是真的半身不遂,故而下意识做了动作,事后才发现自己露馅了。
  王爷:“你不是半身不遂的么?怎么,会站起来了?哼,你们俩兄弟合伙骗钱是吧!那这厮一定是在装蒜。”
  “我是假的,可是我哥是真的,他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而你是杀人凶手。”
  “我打赌,你哥没有死。”
  “你眼睛长屁股上的吗?你没看见我哥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啊。”
  “阿嚏……”躺地上的盛虚一个喷嚏不打自招了。
  这一下,端木很是尴尬,盛虚关键时刻拆他的台,使得他一脸窘态。端木立即抱住姓王的大腿,哭喊道:“爷,大爷,我错了,我们错了,我们是初犯,你放过我们吧!爷,可怜可怜我们兄弟二人,我们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全家有还几口人要养活。生活不易,积点阴德,放过我们吧!呜呜呜呜……我们真的是太可怜了,太可怜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家。家乡不幸遭遇天灾,我们一家几口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在逃难的路上突然遇到匪徒劫光了我们的身上全部的钱财,老母染了重病,弟弟妹妹脑子得病需要医治,我和哥哥是走投无路干起了骗人的勾当。各位善良的大爷大姐们,你们原谅我和哥哥吧!王大爷,你高抬贵手,不要难为我们了。大家都是乞丐,乞丐何苦为难乞丐。”
  “我不叫王大爷,臭小子,油嘴滑舌,大家不要听信于他。”
  “啊啊啊啊啊……不要逼我……”端木忽然扮疯起来,扑到姓王的身上掐他的脖子,“坏人,你是坏人,把钱还给我,恶徒,我要杀了你……”
  王爷:“你……你奶奶的熊,松……手……”
  盛虚忙拉开端木,见其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姓王的见到端木突然间发疯,吓得他脸色都黄了,挤出人群逃跑了。盛虚便对着众人解释端木脑子有病,时而癫狂,时而正常,群众的脑子好糊弄,被三言两语说得心软,施舍了一些银两,随即散了。端木心里偷笑,过程虽然曲折了些,收获的结果是相当满意的。端木蹲下身将地上的铜币一个一个捡起来,一个铜币从他的手里溜掉,铜币滚了小段路在原地转了转。端木伸手拿起铜币,一双白如雪色的长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端木的目光由下往上,看见了一袭青色,银色的铃铛,待他瞧真切了此人的是西药后,端木噔的坐在了地上。
  那抹青色矮身半蹲,一只雪白的修长的手伸至端木的眼前,两边的唇角拉扯出一抹笑容,脸颊两边的梨窝凹陷,年轻的声音自端木耳边想起,“抱歉,吓到你了。”
  “没,没有。”端木垂着头,用脸侧的乱发尽量的遮住自己的真容,他扮相邋遢,西药应是认不出来的。端木稍稍放松了点,太蜀庄眼下正通缉着他,而下通缉令的人是他当前的西药,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烧,回答时的语气有意偏重了。
  “你说的话,我方才全听见了。你大哥说你脑子有病,你不是真有吧!”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端木气激上头,骂了西药一顿,他抬起了头,与西药的一双大圆眼相视,便忙的又将头低下,用头发掩住他的脸。西药不依不饶的问了他的名字,以前他怎么不知道西药喜欢痛陌生人搭讪,还是喜欢同一个乞丐搭讪。端木在要把自己的姓氏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时,他住了口,奸滑道:“我与你素未谋面,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你问我,我就一定要老诚告之吗?哪本书里记载的道理,我怎么不知?”
  西药冁然,似被端木的言语而折服了,道:“有理,你说的是素未谋面,我们是素未谋面么?我们此刻不是见了第一面了?见了第一面,就不是素未谋面了。”
  “你到底懂不懂这个成语的意思?素未谋面是指平素没有见过面,混淆概念……”
  西药的手指撩开端木额头前遮挡的头发,声声轻柔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的名字?我,我叫木瓜,你得到你的答案,满意了没?”西药的手指指腹落在端木的眼角,旋即顺着下来落在他的脸颊处,用大拇指在他涂黑的地方一抹。端木登时警惕性上来了,随手甩了西药一巴掌,骂了声“臭流氓”,拉着旁侧的盛虚便跑了。
  西药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唇角勾勒出一道含蓄而深远的笑。
  

  ☆、第二十七章 你,逃不掉!

  昨天遇到西药之后,端木整彻夜未眠,西药如铃的声音,西药的梨窝笑容,时时在他耳畔叮咛,在他眼前浮现,似纠缠他的阴魂,甩也甩不掉。端木觉着自己个儿定是中邪,要不然怎么会老是惦记着西药。也许他变成一个逃亡的通缉犯,西药有间接的责任,记着西药,无非是他在记仇罢了。他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他和盛虚唱双簧的苦情戏首次得到了很不错的反响,只要无人砸场子,他们的骗人计划还是能收获小利的。端木和盛虚换了另外一条街坑蒙诈骗,那条街上富人居多,富贵人家之间置气斗气争面子,每日想着怎么样宣传自己的仁义礼智信的好品德。这些富贵人家便会做一些善事,最常见的手段是施舍一些银两给街边的乞丐。帮助一些可怜兮兮的乞丐,他们便会有一个行善乐施好名声,有钱又善良,威望自然也就提高了。财大气粗的富贵人家不全是身上富得流油,肚子墨水全无的二百五,有些有脑子的富人火眼金睛,一眼辨真伪,然他们从来不计较你的可怜是否是扮出来的,他们在意的是,施舍了你,他们会有一个好声誉。路上看见一个装相凄惨的乞丐,富人们不吝金钱,掷钱大方。当天做了一件还是,他们便会派人在城内广泛宣传,让人书写赞扬他们优秀的传统美德。这般做作的行为倒是成了乞丐们的谋生之法,幽州城内过半的乞丐的便都聚集在了这条街,十步一乞丐,满街是叫惨的,街边的乞丐将要赶上小摊贩了。往日是一对一的施舍,乞丐多了,便是考验富人们家底的时候了。假如 ,一名富人给每一名乞丐十两银子,看这一天那名富人给了多少名乞丐,便是说明他家的家底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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