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思长欢[古代架空]——BY:黄昏后的梦

作者:黄昏后的梦  录入:05-12

  “公子,您要出去吗?”长欢前脚走出房门后脚无忧就给追出来了。
  “听说高山上下雪了,我出去看看。”在晋北那个地方,每到冬日冷得格外厉害,却没怎么下雪,就是那风,跟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每次出门都要遮得只剩双眼睛才好。长欢就见过铺在瓦砾上的很薄的一层雪,却不是很干净,里面夹杂了黄沙,捧起一把雪,待雪化完了就只剩一手的沙粒。而且也不知道雪什么时候下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它才偷偷降临人间,给清晨的人一场惊喜。
  长欢很想想见见如书上写的,皑皑白雪,银装素裹是什么样子。所以,当他知道山上有雪的时候就想去看看。
  无忧知道长欢的好奇心,只是笑着回去拿披风。
  “奴婢去给你拿件披风,这外面怪冷的。”
  听说长欢要去看雪,那些个和他一样没见过大雪的人纷纷要跟着长欢一起去。
  “公子公子奴婢也要去,奴婢去给您煮茶,书里不是说了嘛,白雪里,亭深处,童子煮茶,独品一江雪。”无愁先是开口,还借鉴了书里的句子。
  荻苼见无愁抢了他的活计也跃跃欲试。“童子煮茶不该是我嘛!我才是给公子煮茶的童子。”
  “我怎么不可以了?谁说的煮茶就该是童子了”眼看着两个人要因为谁和公子一起去而争吵起来,长欢笑着劝开他们。
  “好了好了,一起去,去看看故里的第一场雪。”
  最后,院子里的几个人都一起去了。无愁最积极了,跑回去把茶具抱了出来,放到马车里。无忧在后面给长欢收拾要带过去的东西,公子的披风,手笼,汤婆子,还要准备着护膝。燕谟在外面检查马车,荻苼却是回去要找在上面打发时间的东西,不仅抱了长欢一直舍不得用的洞箫,还拿了一套棋。惹得无忧笑话他。
  “这是出去看看雪,又待不了多久还拿这种东西干嘛。”
  荻苼挠着头嘿嘿一笑。“没事,带着万一有用呢。”
  一院子人声势浩大的出发,却在城门口和骑着快马的秦颂雅不期而遇。
  秦颂雅骑着马走到马车旁边,敲敲马车壁,“谢长欢!”
  长欢打开帘子,看着趴在马背上的人。
  “你这是去哪?”
  “找你的,去哪我带你去。”
  “听说那边山头有雪,我们准备去看看。”
  “正好,我们也去。”
  长欢听他说"们",才知他不是一个人,然后问他,“嗯还有谁”
  秦颂雅挥着马鞭指指后面的马车。
  “致儿在后面呢。”
  长欢这才看见后面慢慢缀着的一辆马车,“这么冷,都去啊。”那边似乎察觉到长欢在看,马车里也有人从里面探了头出来,赫然是秦颂致的模样。长欢对她笑了笑,然后看向骑着马的秦颂雅。
  “还有,这么冷的天你居然还骑马,真有你的。”他们马车里还生了炉子,无忧无愁荻苼都在里面围着炉子烤火,秦颂雅却能不顾冷风骑着快马。
  秦颂雅笑起来,“嘿嘿,这有什么!谁大老爷们的坐车的。”
  长欢幽幽的注视着他,秦颂雅发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连忙挽救,“当然,不包括你,谢大公子。”
  白了秦颂雅一眼,长欢缩回脑袋,捂好帘子。
  “走吧,你去带路。”
  “好勒!驾!”
  “喏,这里,可以看见整个皇城全景。”秦颂雅伸出手指着薄雾下隐隐若现的皇城。长欢亦看过去,登高望远便是如此,俯视着山下的万里江山,令人心生敬畏与自豪。千屋万墙组成了一个故里,最中间的皇宫绵延百里,一道道黄色飞瓦砌起了气势磅礴的大晋皇宫。
  “爷爷说,他以前要是心里不痛快了就过来走走,然后看看现在的大晋江山,百姓安居乐业,就没那么不快了。”
  “老侯爷忠君爱国,仁民爱物。”
  “呵,再往上走走吧,就可以看见雪了。”于是一行人又开始继续前进,可苦了荻苼,先前这也要带那也想拿,现在爬山,却不容易了。因为进山,没有大路,只有走不尽的石阶,于是马车也留在了下面,一行人拾步登山。秦颂雅带着长欢走在最前面,秦颂致被侍女牵着走在他们后面,也是举步维艰。毕竟是姑娘家,哪里走过这么久的路,如今走了很久走的脚都疼了,可前面的人还有说有笑的继续走着。而她们后面,无忧四人皆是两手抱满了行囊,但秦侯府的下人也不遑多让。
  “哥,你们歇会吧,我都走不动了。”秦颂致已经累得抬不动脚了,喘着气喊停。
  秦颂雅转过身看着秦颂致,语气十分嫌弃。“刚才让你别来你偏要来,现在就喊累了。”
  “凭什么不来!”秦颂致气鼓鼓的像一只炸毛的小猫,红彤彤的脸看起来格外可爱,惹得长欢眉开眼笑。秦颂致看见长欢笑了,不知是否是害羞了,耳朵都红了,连忙埋下头,拉着侍女要继续走。
  “快了,不远了,上去再歇吧。”秦颂雅安慰后面一个个抹着汗水,扶着石梯的众人。
  秦颂雅果真没骗他们,没走一会,石阶就走到了尽头,最后面的石阶上还流淌着雪水。由于有水,所以石阶比较滑,秦颂雅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拉着长欢,长欢站好后又才去拉后面的秦颂致,为了男女之防,他还特意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腕。可尽管如此,秦颂致脸都比先前还红,可没人觉着有问题,毕竟爬山的人谁不脸红。唯有秦颂致自己知道,她的脸红的发烫,心里也跟揣了什么东西一样扑通扑通的跳。
  这是第一次与异性男子接触,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尽管只是隔着衣服,可她能感觉到,透过衣服传达到的温度,给了她不可言说的感觉。
  后面几人也是小心翼翼的你扶我拉的才走完。走完石阶,一脚就踩进了深深的雪里,整个鞋面都陷进去了,像踩什么东西一样,还有响声,可他形容不上来。
  原来踩进雪里是这种感觉。一眼望去,四周全是白雪,地面看不见一点别的颜色,树上也披了白衣,天地一色,银装素裹原是如此,在这里身心都得到了洗涤。
  没有见过这种大雪的来自晋北的几人,早已扔下手中的东西。荻苼直接扑进了雪地里,不顾湿了衣物,在雪里打滚。无忧无愁两人在雪里按着手掌印,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燕谟也是挂起了浅浅的笑意,蹲下身捧起一抔雪,静静地看着雪在手里融化,然后变成雪水从指缝里滴落。或许是他们的喜悦感染了其他人,纷纷都玩起了雪。秦颂雅是第一个遭殃的,被她妹妹一个雪团砸过去,砸到头上。
  “秦颂致!”秦颂雅怒吼一声,胡乱抓起一把雪就砸回去,并且还对她穷追不舍,吓得她东躲西藏,让无忧他们也纷纷遭受鱼池之殃。于是被砸了的人也拼进全力的报复回去,掀起了一场大战。长欢还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玩闹,因此没有注意到逐渐靠近的秦颂雅,秦颂致想要提醒他却已经来不及了,长欢被秦颂雅给塞了一团雪进衣襟里,给冷的他一个激灵。
  “秦小雅你过分了啊!”长欢吼完就要去逮他,却不想秦颂雅跟只猴子一样灵活,在雪地里还能跑得顺当,长欢走得一深一浅的怎么也抓不住他,反到把自己累得够呛。
  “长欢哥哥,快!拿雪打他!”看着那两人跟猫抓老鼠一样,秦颂致也替长欢着急,不忘给他出主意。长欢听了秦颂致的话,觉得此意甚好,果真抓雪打人。
  “秦颂致你胳膊肘往外拐啊!”秦颂雅抱头鼠窜,不忘吐槽自家糟心的妹子。
  秦颂致乐得拍手称快。“哈哈哈,长欢哥哥我给你抓住他,你快报仇。”说着就真要抓秦颂雅,却一个踉跄摔进雪里,糊了满脸雪,给无愁拉起来后,一把抹了脸上的雪然后去逮秦颂雅。
  “致儿抓好他,燕谟荻苼你们也上!”荻苼就喜欢掺和,得了命令也去抓秦颂雅,于是秦颂雅成了被众人追的那个,在雪地里跟一群老鹰捉小鸡一样。
  “你们敢!”
  秦颂致不怕他哥哥,抓住人就伙同后来的荻苼按住秦颂雅。然后长欢慢慢走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从地上捞了一大把雪。看得胆战心惊的秦颂雅吞了吞唾沫,求饶。
  “别啊,别、别,谢小欢!”
  他话还没说完,长欢就掀开了他的前衣襟就给掼了进去。激得秦颂雅失声尖叫。
  “啊!”
  看着长欢报完了仇,秦颂致她们连忙松开手四处逃窜,生怕被秦颂雅揪住。
  秦颂雅站在原地气急败坏的抖落身上的雪,两手抓雪疯狂报复,见人就砸,下人们防不胜防,又不敢打回去,结果荻苼就不顾那么多了,瞅准秦颂雅就打,其他下人也纷纷效仿,最终秦颂雅成为了被所有人打击的那一个。也是最惨的,到最后,不仅衣服湿了,头发也湿了。
  一群人玩闹了好久,最后都累的不行。长欢脚一软,就倒在了雪地里,然后就着翻了身,仰躺在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没有一朵浮云。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打雪仗,人生的第一次,真是痛快。长欢偏过头,秦颂致她们居然在教无忧无愁堆雪人,两人学的很认真,荻苼在一旁学着她们的动作在旁边也堆了个难以形容的雪人
  秦颂雅靠着他也跟着躺了下来,“明年还来啊。”
  “嗯。”
  “那丫头很会做这些,等深冬了,皇城里也下大雪,她会在院子里堆个很高很好看的雪人,还给它们戴帽子,穿衣服。帽子还是我小时候戴的,被她找出来给雪人戴。”秦颂雅说着这些一直带着笑意,长欢有点羡慕他们,有人陪他笑陪他乐。
  “我们可能是第一个来这里看雪的人。”他们来的时候,这里雪白得没有一丝杂质,也没有一个脚印,而这么早就过来的,应该只有他们了。
  秦颂雅说:“那边有个亭子,过去吧,后背都湿了。”于是两人互相搀扶着起来,往亭子里走,燕谟抖落一身雪,跟了上去。
  那边无忧看见他们进了亭子,辞了秦颂致去拎了包袱和无愁去了亭子里。无忧打开包袱,把小炉子拿出来放了碳生了火,然后坐了茶壶煮茶。无愁把带来的茶杯放到桌子上,还有一些点心。
  长欢欣赏着四周的景色,随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红山。”
  长欢讶然。“红山”
  秦颂雅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红山。”
  晋平二十一年,长欢诞生于红山下皇家别院。
  这里就是他出生的地方原来是这个样子,宁静而悠然。
  “只是这是红山北面,皇家别院在红山南面,那里是背风坡,没有这里的大雪。”


第34章 赏早梅
  荻苼在外面玩够了回来趴在亭子边,问:“公子,你们要下棋吗”
  长欢摇头拒绝。“这么冷,不下,你要下棋就去找人玩吧。”
  “那行,公子,这个给您。”说着从包袱里拿出洞箫递给长欢。长欢把洞箫拿过来,放桌上。秦颂雅看见了,伸手够过来,拿在手上仔细打量。
  “这么好的箫,你会”
  “嗯,不会要它做什么。”
  “真好,我就不会,只会舞刀弄剑的。”
  “我还羡慕你呢。”
  “你吹一个,我听听。”秦颂雅看着长欢,说。
  “行。”长欢拿过秦颂雅手上的箫,放在嘴边,开始吹奏。
  箫声划过宁静的山顶,轻柔涓细,却又哀回婉转,时而又激荡回旋。像是诉不尽的忧郁却又无尽欢愉,让人时而为之哀伤时而为之欣悦,好比春风流水,纵情深枉然。就是一场喜事,锣鼓喧天,鞭炮震耳,有人唱一拜天地,有人笑相敬如宾,有人唱二拜高堂,有人笑貌合神离,有人唱夫妻对拜,有人笑爱恨别离,空将一场梦。吹一首曲子说一个故事看一个故人
  初闻箫声,秦颂致停下了捏雪团子的手,抬头看向亭子里那个吹着箫的人。她从来都知道,她心里欢喜的人,是天上的皎月,遗世独立,风华绝代,触不可及;是夜空中的闪烁的星秀,茕茕孑立,如玉无双,雅人深致。像这样的人,就和他身后的皑皑白雪一般,冰肌玉骨,凌霜傲雪。
  颜如渥丹,其君也哉。
  李怀玉以为,他才是第一个进这里的人,结果到了才知道,这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循着箫声,他看到那片小天地里的人,人都是些熟人。亭里的婢子煮茶,黑衣少年安安静静的看着白衣少年的脸,白衣少年吹着动听婉转的箫,心外无物,亭子下,几人围着棋盘下棋,聚精会神,雪地里,几个姑娘心灵手巧的堆着雪人。这一切好像外人融不进去,静得像一副画一般,却又有声音缭绕盘旋。
  它的声音,可以洗涤一切,李怀玉好像只看得见只有谢长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亭中,轻轻的吹着箫。天与地连成一片,簌簌风声夹杂着枝头的落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独一人空山吹箫,听者梁外而立,心神往之,如梦似幻。
  立得久了,雪化了浸透了靴子,里面脚都冻得没有知觉,可李怀玉还是目不交睫的注视着那一幕。
  果然年少不知愁,不生妄,不与人驳,是以金樽对月,意把寒箫追来春,万古江山生贵胄,一朝天子两面城,我本将心照明月,却见沟渠与月流。
  长欢一曲吹完,放下箫,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围着火炉烤火。无忧带了酒来,冬日里喝热酒最暖和不过了,酒也煨在炉上,见长欢冷着了,赶紧斟上一杯热酒,长欢当即豪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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