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对白景用了许多让他讨厌的手段,但是现在白景对自己没有从前那么排斥了。
南宫越正怅然若失着,白景忽然开口了,他说:“我现在的身份本来不该过问朝堂中的事情,但是。”白景面上有些纠结,他这些天一直因为林婉婉被打入冷宫的事情心中担忧,毕竟林宰相手中的权利不小。
南宫越见白景主动和自己说话,有些意外的开心,于是赶紧道:“没事,你说。”
白景深深的看了眼南宫越道:“你不久前才将林家之女打入了冷宫,想必朝堂上下对此多有不满,你可想好了该怎么安抚他们?”
听白景这么说,南宫越轻嗤一声:“不满的也只是宰相的一些党羽罢了,当初他们硬要要挟我娶林家女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南宫越当初是一点儿都不想娶什么林家女的,但是以宰相为首的一派党羽还有一些言官,硬说国不可一日午后,非逼着他娶林婉婉不可,再加上当初白景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他才终于妥协娶了林婉婉。
白景垂眸,没有再言语。
南宫越轻轻抓起白景放在身侧的手,认真道:“你从前是我的谋臣,现在以及今后也可以是我的谋臣,只要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
白景睫翼轻轻扇动,他从来都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只是世事无常,他总是被命运牵着鼻子走,以至于到了今天他也只能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不过,从前,他是被迫困在这里的,现在他是心甘情愿被困在这里的,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一个叫做南宫越的人了。
“阿景,”南宫越握住白景的手,沉声说:“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之前做了许多强迫你的事情,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害怕失去你,我想要你,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白景对于南宫越对自己的强迫,心中一直有道儿坎,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在自己还没有喜欢上南宫越的时候,南宫越就强迫自己与他在一起。对此,他心中有怨气,可是,事到如今,他的这份怨气好像早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因为这个人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自己的心,让他想怨也怨不起来了。
南宫越有时候做事确实很偏激,他总是做出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并且总是不择手段的将自己喜欢的东西留下,并且他自己却总是不自知。
林宰相意图谋反的事情败露是在三日后。
南宫越并不意外,但是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林宰相手中有兵也有武器,他需得巧妙将人拿下。
于是他办了一场宴会,让士兵埋伏在周围,这才将林宰相给一举拿下。
林宰相起初还狡辩:“臣为南国兢兢业业四十余年,未曾犯下什么大错,陛下为何说捉拿就捉拿?”
南宫越冷笑道:“带人证。”
说罢,一个大臣上前:“臣可以作证,林宰相在五象城中藏有火药并意图谋反。”
林宰相见到那大臣大声吼道:“武误,我可曾亏待过你,你怎么能这么血口喷人。”
武误跪在地上道:“臣有愧,曾受林贼恩惠,还望陛下将臣一并处罚。”
林宰相气结,他原以为自己帮过武误,与他交情不浅,于是在几天前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并让他也参与进来,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出卖了他!
南宫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林宰相已知无力回天,只癫笑道:“南宫越你为君不仁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南宫越也懒得与他废话了,于是挥挥手道:“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吧。”
直到人被拉下去了武误依旧没有起身,南宫越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道:“你此次举报就当做将功赎罪了,朕不做追究。”
武误这才感激涕零的退下了。
南宫越揉了揉眉心,近几日政务繁多,加上林宰相的事情,让他略有些疲倦。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此时月色正浓,不知道白景在干什么。
南宫越一步步走在前往清风阁的路上。
他总是想见到白景,可是又不愿意把他放出来,他害怕白景再一次离自己而去,这样的想法总是让他患得患失,心中苦闷不已。
月色正浓时,一道白衣身影立在井边,望着天空中的姣姣明月。
白景的身体被银白色的月光包裹,本来就身着白衣,此刻和月光合在一起竟有一种仿佛会随着月光一同逝去的错觉。
南宫越心下一惊,几乎是冲上前去,抱住白景。
“你要走吗!”他几乎是嘶吼这说出来。
白景两次的出走,让他内心感到深深的恐惧,他真的害怕那一天白景忽然就又走了,让他再也找不到人。
白景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弄晕了,他就是赏个月而已。
抱着自己的人力气很大,仿佛要把自己嵌入骨血,白景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断了,想要挣脱幵这让人窒息的怀抱,但是当听到有低低的啜泣声在自己的头顶响起的时候,他不禁一愣。
南宫越是哭了吗?他竟然哭了?
白景伸手,缓缓抱住了这个肩膀颤抖着的没有安全感的人。
南宫越看似强大狠绝其实心中一直没有安全感,他害怕他在乎的人离他而去,害怕到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将人留下。
“阿景,别离开我,不然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宫越此刻心中的黑暗已经被尽数放大,他甚至想过和面前的人一起死,一起下地狱这样他就永远都离不开自己了。
白景听到南宫越近乎哽咽的声音,心中一软,并带着些深深的怜惜,他抱着面前的人轻声道:“不会,我不会再离开了,南宫越。”
听到这话,南宫越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几乎是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白景笑笑,眼眸中似盛着万千星辰,整张脸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显美丽,他与南宫越对视说:“我说我再也不会走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南宫越被这笑晃了眼,震愣良久,但是待回过神来之后他脸上又带了些落寞。
他并不认为白景的话是真的,因为白景曾经一次次的想要逃离自己。
白景自然看出了南宫越眼底的落寞,他想解释清楚,于是他抬手捧住南宫越的脸,看着那脸认真的道:“南宫越,从前我想要逃离你,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做可有可无的玩物,这让我想要离你远远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看清楚了你的心,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南宫越,我爱上你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景还想说什么,忽然一张温热的唇堵住了他的嘴唇,白景愣了一瞬,但是随即反应过来并且回应了这个吻。
南宫越按着白景的后脑勺,将他紧紧的贴近自己,仿佛要将人嵌入骨血。
终于分开后,白景眼中蒙了一层薄薄的烟雾,带着些水汽,看着格外动人。
他就这样看着南宫越,南宫越也看着他。
南宫越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但是面前人的神情动作语态都告诉他这是真的,他求而不得的感情,到了今天终于回应了他。
他激动的将人一把抱起,进了屋。
第105章 番外十五我对你百看不厌
月色溶溶,怀中人的眼眸终于不再冷淡,而是带着些迷人的水雾,脸颊也带了些娇羞的潮红。
南宫越俯身亲吻着那唇,他们唇齿相交,忘情亲吻,心中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沟壑,如今只剩下满盈的爱白景在一双大手的蹂躏下,衣衫半褪,露出了白皙的肩膀与精致的锁骨,眼尾因为亲吻与暖昧变得殷红。
南宫越看着身下媚眼如丝,眼尾潮红的人,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抚,变得柔软无比。
“阿景,”南宫越撩起白景耳边的发丝,眼神炙热:“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白景伸手,圈住南宫越的脖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微喘但是坚定无比:“南宫越,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爱你。”
在得到白景的回答后,南宫越笑了一声,将人给彻底压在了床榻上。
“阿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再也不许离开我。”
白景脸颊潮红埋在被褥间,手指用着力,他在神志还清醒间,断断续续的应道:“。嗯。嗯,不离开……”
他们在*中沉浮,在情欲中跌宕,不知今夕是何年。
一夜未眠,第二日,太阳从窗外中射入。
白景勉强睁开眼,感受到身下垫着温热厚实的胸膛。
南宫越此刻将白景圈在怀里,阖着眼眸。在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之后,南宫越睁开眼。
看到的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南宫越轻轻笑了声,吻了吻白景的眼角,问:“怎么了?”
白景:“你上朝要迟到了。”
听到这话,南宫越脸色微变,旋即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白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待眼前清明后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南宫越嘴角噙着笑意,看着白景的眼睛里满是无可遮挡的炙热:“阿景这是还没有吃饱?这般有精神,还记得我要去上朝的事,嗯?”
白景面色微红,他偏过头去,不看南宫越:“不是。”
南宫越看着白景害羞的样子,朗声笑道:“美人在怀,朕今日就要当个不早朝的昏君。”
朝臣们在烈日中苦苦等待他们的君王,但是等来的是步履匆匆的王公公一一皇上的贴身太监。
王公公擦着额头上的汗,脸上挤出笑容对众朝臣道:“皇上今日不上朝,各位大人请回吧。”
一片哀声哉道之后,太和门前的大臣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王公公看着离去的大臣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也走了。
南宫越叫人把御书房的奏折全部拿来了清风阁批。
“阿景,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南宫越手里拿着奏折眼睛却瞟着白景。
白景摇头:“不了。”
南宫越不满了,他几步上前,将手肘搭在了桌案上,一手托着腮,盯着白景:“为什么?”
白景抬眸,看着南宫越,认真的道:“看多了,烦。”
南宫越:“……”
南宫越当场石化。
“你昨天不是还说爱我吗,今天就烦了?”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是,我是怕你看多了我烦。”
南宫越捧起白景的脸,在那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对你百看不厌,怎么可能会烦?”
“离的太近了终归是不好的,若我和你住在一起,到时候大臣们来商量国事看见了岂不是很不合适?”白景静静的看着南宫越,眼里有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怅然。
现在朝廷中的朝臣有许多是当时与自己共事的同僚,白景觉得如今的身份见了他们倒是尴尬。
毕竟就算南宫越再喜欢自己,自己的身份最多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男宠,如何有颜面再见之前一同共事的同僚。
南宫越静静的看了白景半晌,随后摸了摸他的头不再多言,转身出了门。
白景正奇怪南宫越去了那里呢,良久之后,王公公擦着汗从门口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行礼道:“白公子,皇上让您去一趟太和殿。”
白景满脸问号?太和殿不是早朝的地方吗?南宫越叫自己去那里干嘛?
白景跟在王公公身后,带着疑惑前往了太和殿。
他本以为现在是下朝时间,大臣们应该都不在的,可是当他踏进太和殿的大门时见到的却是端列成一排排的大臣们。
白景先是一愣,接着掩饰好了脸上的慌乱,对南宫越行了礼。
自白景进了太和殿的大门起,南宫越就一直注视着他。
“阿景,”南宫越从高位上下来,笑看着白景,接着伸出手。
白景愣愣的看着南宫越伸在自己面前的手,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南宫越见白景怔愣住了,于是笑着伸出手将他隐在宽袍下的手给牵了出来,然后拉着他走上了通往龙椅的台阶。
王公公在台阶下拿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心悦公子白景,故封其为皇夫。又见其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故与其共理国事。”
听到皇夫这个词白景就已经吃惊不已,但是当听到共理国事这一词后白景直接大脑一片空白。
台下的大臣们本来就对立皇夫这事多有不满,听到共理国事这一词后,直接有位高权重的老臣站出来反对。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呀,且不说立男人为皇夫的事情自古从未曾有过先例,这和异姓之人共理天下之事也属实荒唐,这不是将南宫皇室的江山分给他人吗?”
南宫越握紧了白景的手,从容答到:“立皇夫之事从前没有先例,现在朕就开这个先例。至于你说的将南宫皇族的江山分给他人纯属无稽之谈,朕叫阿景与朕共理国事只是叫阿景协助朕罢了,何来将江山分给他人之说?”
那老臣还想说什么,南宫越却打断了他,他厉声道:“朕意已决!”
南宫越这句话一下,王公公立刻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殿上许多大臣都面露不满,想要阻止南宫越,但是南宫越强硬的语气又让他们生生将这不满给咽回了肚子里。毕竟按照南宫越的脾性,他很反感有人反对他,并且他是个阴晴不定的,要是自己惹他不痛快了,那难免招惹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