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内总管后怀了摄政王的崽了[古代架空]——BY:林不欢

作者:林不欢  录入:05-21

  依着唐恕的叮嘱,他每日还不能一直躲在屋里,需得出去走动走动,这让纪轻舟十分困扰。后来李湛知道他每次出门犯愁,又怕他出去着了凉,便让人在宽敞的前厅里置了暖炉,这样他每日在厅内走动效果也是一样的。
  这些日子,小皇帝每日下朝之后,都会蹭着李湛的马车一起去王府。
  后来他更是以宫里的暖炉烧得不够旺为借口,隔三差五留在王府过夜,连福安宫都不愿意回去了。
  王府前厅内,小皇帝脱了外袍像个小大人一样盘腿坐在矮榻上,他手里拈着小山刚蒸出来的米糕往嘴里塞,一边被烫得龇牙咧嘴,一边又不舍得放下,“嘶哈嘶哈”地吃完了一整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宫里天天吃不饱。”李湛失笑道。
  “皇叔你怎么只说我不说舟舟?”小皇帝笑道。
  一旁被烫得“嘶哈嘶哈”也刚吃完一块米糕的纪轻舟挑了挑眉,假装没听到小皇帝的内涵,伸手又拿了一块。
  “这东西不能吃太多,仔细一会儿用膳的时候反倒吃不下东西了。”李湛一把攥住纪轻舟的手,另一只手端起米糕示意让一旁的果子拿走了。
  小皇帝趁人不备眼疾手快地从盘子里偷了一块,然后趁着李湛不备又偷偷分了一半给纪轻舟。
  小皇帝自以为做的隐秘,却根本没逃过李湛的眼睛,只是纪轻舟将那半块米糕整个含进了嘴里,李湛又不能让他吐出来,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小皇帝趁机朝纪轻舟眨了眨眼,一大一小两个人顿时不约而同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舟舟,宝宝什么时候出来呀?”小皇帝吃完了米糕擦了擦手,便挪到纪轻舟旁边坐着,小手在纪轻舟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摩/挲着,一脸的望眼欲穿。
  纪轻舟道:“唐大夫说再过个十来天就可以吧。”
  他其实还挺庆幸唐恕打算早些将这孩子剖出来,不然真等到足月的话,他肚子至少还得大一圈,到时候行动只会更加不便。
  “哇,还有十天我就要做哥哥了!”小皇帝一脸憧憬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又朝李湛道:“皇叔,还有十天你就要当娘亲了,你高兴吗?”
  李湛淡淡笑了笑道:“嗯。”
  他的那反应略有些勉强,小皇帝一时有些闹不明白,却也没问。
  小皇帝早就发现了,这些日子他皇叔一直喜欢走神,经常一个人默默叹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有纪轻舟知道,随着唐恕说的那个日子越来越近,李湛又开始为此而焦虑了。
  哪怕唐恕已经朝他证明了自己的医术和能力,甚至李湛此前也相信了。
  可这不妨碍事到临头他依旧会忍不住担心和不安……
  当日入夜后,李湛照例守着纪轻舟,待他躺下后便打算离开。
  纪轻舟却伸手拉住他的手指道:“今晚别走了。”
  李湛闻言一怔,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犹豫。
  这事儿还要从唐恕说起,前些日子李湛和纪轻舟一直是睡在一起的,但两人都血/气/方刚且正处在热/恋期,所以待在一处总忍不住搂/搂/抱/抱做一些亲/密的举动。
  偏偏纪轻舟如今身子重了,太亲密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所以后来唐恕为纪轻舟诊脉时发觉他有些上火,推测出八成是李湛撩/拨的结果,最后便发了话,“勒令”两人不可以再睡在一起,必须分房休息。
  李湛虽百般舍不得,但为了纪轻舟的身体却不敢大意。
  算起来,两人已经分开休息了有一段日子了。今天纪轻舟突然开口留他,李湛少不得要犹豫一下,但他最后还是决定不拂了纪轻舟的心意,老老实实留了下来。
  “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好?”纪轻舟伸手抚过李湛带着些许青黑的眼框,开口道:“要不然从今天开始,你还是搬回来住吧。”
  李湛伸手握住纪轻舟的手,却不敢做太亲密的事情撩/拨他,便道:“我还好,左右也没多少时日了,再等等吧。”
  “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有件事情想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告诉你。”纪轻舟问道。
  李湛点了点头道:“记得,怎么……你改主意了,想今天就告诉我?”
  “不是。”纪轻舟忙道:“我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挺……令人惊讶的,我怕你到时候万一接受不了,所以我决定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告诉你。”
  纪轻舟倒是不觉得李湛会接受不了这件事,他是看到李湛如今这个状态,生怕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怎么着,李湛倒是急出什么病来。所以他打算在最紧张的时候告诉李湛这个秘密,借机转移一下李湛的注意力。
  李湛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其实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来着。”
  “你也先别说,我现在不想知道。”纪轻舟大概也猜到了李湛要朝他说的是什么,便伸手在他嘴上轻轻一掩,道:“这几日你就好好想想怎么朝我坦白你的秘密,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不然万一吓到了我,那就麻烦了。”
  李湛与纪轻舟不同,他不知道纪轻舟要说的是什么,却知道自己这秘密着实是有些惊世骇俗,所以轻易也不敢说出来,怕万一真吓到了纪轻舟。
  被这件事情一闹,李湛的注意力果然稍稍被分散了些许。
  接下来的几日,纪轻舟见他面色稍微好看了些,这才放心。
  原本依着唐恕的计划,再过三五日时机便成熟了。
  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这天早晨李湛早早起来去早朝了,纪轻舟肚子有些饿,想起来吃点东西。小山正去给纪轻舟准备早膳的当口,纪轻舟饿得难受便想吃口点心,没想到因为屋里的暖炉太热,点心放了一夜被风干了,他咬了一口没留神,被点心渣呛到了。
  这一呛不要紧,纪轻舟咳了个天昏地暗……
  直到他将不小心吸进去的点心渣咳出来,便觉得小腹有些微痛。
  “果子……”纪轻舟一手扶着小腹,皱了皱眉道:“你去找唐大夫过来。”
  果子方才见他这一顿咳便吓了一跳,如今一听他要找唐恕,更是吓得够呛。
  果子不敢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着外头守着的护卫去喊了唐恕过来,没一会儿工夫唐恕便到了。此刻纪轻舟小腹的微痛感已经变成了有些难以忍受的剧痛,那痛意来得非常快,只片刻工夫纪轻舟便疼得出了一头冷汗。
  “你可真是个急性子,三五天的工夫都等不得!”唐恕一脸无奈地替纪轻舟诊了脉,然后便吩咐人去备好了他需要的一应物事,最后还不忘让人去宫里通知李湛。
  纪轻舟疼得面色苍白,有些紧张地问道:“早了这几天,会有问题吗?”
  “当然会有问题了,问题可大了!”唐恕道。
  他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都吓了一跳。
  纪轻舟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颤声问道:“会有什么问题?”
  “孩子的生日变了啊!你知不知道我选的那个日子,是千挑万选的良辰吉日啊!”唐恕一脸无奈地道。纪轻舟闻言差点被他气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才是孩子他爹,他什么时候出生本也不该让你选日子。”纪轻舟道。
  “我是他师父,当时咱们可说好了的,你可别想赖账!”唐恕一本正经地道。
  纪轻舟疼得连和他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倚在榻上一直冒冷汗。
  果子在一旁拿着布巾给他擦汗,小山则带着府里的下人去准备唐恕要的东西。
  没一会儿工夫,小山亲自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唐恕闻了闻,开口道:“趁热喝,一口都别剩下。”
  纪轻舟接过那药碗尝了一口,被苦得差点吐出来,唐恕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那意思这药必须得喝。纪轻舟此刻哪里敢讲条件,当即捏着鼻子将那碗药喝了个干净。
  “这个药喝了……是不是就感觉不到疼了?”纪轻舟问道。
  “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的。”唐恕一边在一旁摆弄他的一排刀具,一边开口道:“但凡事都有个例外,这要看你的运气。”
  纪轻舟简直是没脾气了,问道:“要开始了吗?”
  “至少得等个一盏茶的工夫吧,说不定要更久。”唐恕好整以暇地道:“这要看你什么时候能睡过去。”
  说话间纪轻舟身上又传来一阵尖锐痛意,他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堪堪没让自己叫出来。
  “疼就喊出来,我不嫌吵。”唐恕道。
  “不疼!”纪轻舟嘴硬道:“你跟我说说……他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唐恕抬眼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当初我说要告诉你们,你非拦着我不让说,说是要留个悬念,怎么这会儿眼看都要生了,又忍不住了?”
  “我是怕……”纪轻舟拧眉道。
  “别怕,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要是出了事儿你们家王爷不得生吃了我?”唐恕道。
  唐恕见他面色苍白,知道药力还没发挥作用,便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开口道:“你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一下别的,例如孩子生下来万一长得不像王爷怎么办?”
  “不像王爷难道像你?”纪轻舟没好气地道。
  “不错,还有力气损我,很好。”唐恕说着又伸手搭着纪轻舟的脉,片刻后开口道:“估计再有一盏茶的工夫你就能睡过去了,还有什么想说的,赶紧。”
  纪轻舟这会儿被疼得近乎脱力,闻言有气无力地问道:“遗言吗?”
  “别这么晦气,我指得是……你肚子上的伤口是喜欢要横着的还是竖着的?缝合的针脚喜欢细密一点的还是粗犷一点的……”唐恕一脸笑意地问道。
  纪轻舟实在没有心情去与他说笑,想了想突然开口道:“果子……你帮我拿纸笔过来,我要给王爷写封信……”
  “这就没必要了,又不是见不着了。”唐恕道。
  “你懂什么?”纪轻舟苍白地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道:“这是我和王爷之间的……情/趣。”
  万年单身青年唐恕闻言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表情。
  片刻后果子取了纸笔过来,纪轻舟深吸了口气,趁着身上那波痛意刚过去的当口,提起了笔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宫内。
  传话的护卫到了金銮殿外头的时候正好刚下早朝。
  李湛尚未换下朝服,听了护卫来报拔腿就跑。小皇帝在后头追着他,一不留神摔了个跟头,李湛听到动静忙回身抱起小皇帝,然后便快步朝宫门外跑去。
  朝臣们从金銮殿出来,正慢悠悠往宫外走呢,便看到李湛将小皇帝挟在胳肢窝里,像一阵风似的从众人身边蹿了过去!
  朝臣:……
  是他们眼花了?还是摄政王疯了?
  这几日每日早朝都结束地干净利落,朝臣们屡次撞见摄政王带着小皇帝匆匆离宫。若非李湛大部分时候都是与小皇帝同行,朝臣们肯定要以为他整日这匆匆忙忙的姿态多半是在宫外养了个外室。
  不过看摄政王整日板着个脸,面上丝毫没有被“情/爱”滋润过的样子,想来也不可能是走了什么桃花运。再说了,也没见谁每天私会还得带着亲侄子的……更何况他这侄子还是九五之尊,真带出去私会,保准给哪家姑娘吓个够呛!
  李湛带着小皇帝匆匆忙忙回到王府的时候,纪轻舟正处在将睡未睡的边缘。
  “轻舟!”李湛匆忙到了榻前,身上的外袍都没来得及脱。
  纪轻舟正欲合眼,感觉到一丝寒气靠近,下意识抬了抬手,便被一只大手攥住了,那手上还带着一丝从外头沾染上的凉意,透过那只手能感觉到手的主人由于紧张,身体抑制不住有些发抖。
  “王爷……”纪轻舟努力撑了撑眼皮,却终究抵不过那药力,手腕一垂,脑袋一歪,便闭上了眼睛。
  “轻舟!”李湛感觉自己握着的手骤然一沉,魂儿都吓掉了一半。
  一旁的小皇帝不明所以,听见李湛这一声近乎失去理智的呼唤,也吓得够呛,扑在纪轻舟旁边哭道:“舟舟,舟舟……”
  “两位爷能出去候着吗?”唐恕一脸无奈地道:“麻药劲儿好不容易到了人刚睡着,你们别再给我吵醒了!”
  李湛闻言顿时回过神来,三魂七魄总算勉强归了位。
  小皇帝也吸了吸鼻涕,拉着李湛的衣袖不敢再做声。
  这整个大渝朝最尊贵的两人,就这么被唐恕从内殿赶了出来。
  两人立在屏风外头,俱是一脸愣怔,显然还没有平复心情。
  “王爷,纪小公子睡着之前给您写了封信。”小山从拿着一封信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李湛。
  李湛怔怔接过那信,下意识打开了信封,那动作几乎没经过思考,全凭本能……
  直到他看清那信上的内容时,理智才稍稍回笼。
  这又是一封:看图说话的信……
  信上,或者说是画上,画了两间屋子,左边那间屋子上,写了个“雁”字,右边那间屋子上,写了个“宫”字。
  李湛略一沉吟,认出来这两个地方一个指的是雁庭,一个指的是皇宫。
  除了那两间屋子之外,画上还有几个小人:
  左边写着“雁”的那屋子里,画着一个小人,但那小人的表情看起来却很痛苦,与此同时李湛看到小人上方有一个箭头,箭头指着的空中画了一个虚线小人,虚线小人周围还有一圈烟雾状的东西。
  与此同时,小人旁边有一只碗,碗的旁边又画了一只小人,这个小人看起来和第一个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这个小人右边连着一条线,指向了写着“宫”字的那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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