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非美人,亦无疯骨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舟人弈语

作者:舟人弈语  录入:05-21

  江屿手掌无声攥紧,直到指甲深深地刻进皮肉里,掌心被掐得发白。
  “你对他说了什么。”
  “只是一些事实,没夸大,也没害你。无论他走不走,是他自己的选择。”
  江屿忽然感受到一份出离的愤怒,他很少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同样很少感受到背叛与绝望的感觉。
  但此刻却在真切地发生着。
  “他朝哪个方向走。”他极力控制着气息与气流,问着。
  “西北方。”
  两人来时的马匹就停在山洞外,而此刻却只剩下一匹。江屿强压着怒气翻身上马,用力拍着马背,向西北方向奔去。
  他还记得对方信誓旦旦答应自己不会先走的时候,那足够温柔的语调,带有热气的肢体接触,以及轻声却郑重地开口说出的一句“我会永远追求你”。
  那这又算什么。
  什么追求。
  西北方向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走进其中极易令人失去方向感,周遭的树木繁盛且高大,只能看见密集的叶子将阳光筛成细密的光圈,打在马背上。
  江屿驾马的速度堪称危险,他飞速穿过树林,任由一旁粗糙的枝叶刮过他的脸颊皮肤,甚至将衣服划破也不在意。
  路旁的景象在极快的速度面前尽数化为虚影,他眸色泛红,紧紧盯着远处的一个点,甚至连路旁掠过的一闪而过的景物都看不到。
  不知走了多远,他的眼睛都被烈风吹得通红,刹那间似乎有一匹黑马在旁边一闪而过。他反应了好几秒,随即猛地勒紧缰绳。
  胯-下的马紧急停住,高高扬起前蹄,整个马身几乎要垂直翻转过来。而江屿却没顾及马匹,而是在那一瞬间松开手,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借助马背灵巧地在空中翻转,在马前蹄落地的同时,他也稳稳落在地面上。
  落地后没有丝毫缓冲的时间,他立刻大步向一旁的树林深处走去。拦路的杂草被他粗暴地划断,整个人由于急切气息都有些不稳。
  他刚刚看见一晃而过的黑马,而马侧还有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靠在树干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又像是单纯在发呆。
  萧向翎也远远看见他,眼前一亮,随即立刻站起身来对向迎接。
  江屿几乎是大步来势汹汹地跨到他面前,在两人距离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江屿忽然松开紧攥的双拳,放弃了想狠狠打对方一拳的想法。
  他伸手紧握住对方的领口,用力向自己这边拉扯过来。
  这个动作使两个人重心都有些不稳,他们几乎是十分狼狈地在空气中撞在一起。呼吸粗糙而强势地掠过对方的鼻骨和嘴唇,有几分原始的野性气息。
  “你为什么先走。”江屿咬牙问着,他的手将对方领口握得极紧,仿佛再用力一些便能遏制住对方的呼吸。
  萧向翎盯着对方的反应,并没有任何反抗,随后才开口道,“很痛苦吗?”
  “被不告而别,莫名其妙地分开,是不是很痛苦,很气愤。”
  江屿仿佛被定住一般忽然顿在原地,他刹那间明白对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但至少你还没看到我的尸体,我就在这条路上,会一直等你。”萧向翎抬起手,将对方被汗水粘到额前的发丝轻轻抚开。
  “所以江屿,有些自作聪明的奉献,真的不会给对方带来任何好处。”他低头抚着对方由于喘息而剧烈颤抖的背,声音依旧低沉,“我不知道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与你说了什么,但你要知道,我不会走,也不希望你走,无论是以什么方式。”
  江屿愣在原地,彻底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很担心。”他将对方抱得极紧,“当我察觉到我身后的人不是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别说了……”江屿忽然挣脱开,反握住对方的双手,随即用嘴去堵对方的唇,将一句话未尽的尾音尽数堵在喉咙间。
  他双手紧扣着对方的颈部,随后放松向后倒去,身后是一片柔软的草地,摔上去并没有什么鲜明的痛感。
  他们在草地里滚了两周,江屿只要在接吻的空隙悄悄睁眼,便能看见萧向翎深邃而修长的睫毛,以及上面刚刚沾上的细小露珠。
  但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闭眼,他生怕与对方对视。
  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境下,一旦两份一样炽热的目光交揉到一起,便宛如星火燎原,覆水难收。
  两人的外衫被草地中的露水沾湿,粘在身上有些冰凉得难受。江屿克制着呼出一口气,向一侧挪了挪身子。
  萧向翎没继续动作,只是垂眸看着他,眼神漂亮而凌厉,其中夹杂着对社会主义深沉的热爱。
  这种神情永远令江屿招架不住。
  这种明明已经非常忍耐,却仍然在对方同意允诺前刻意着自己,不会有任何不符合晋江规则的描写,绝对照顾审核员,不会造成业绩的伤害。
  总是如此坚毅又温柔。
  “千万不要把上次的事情做完。”江屿抬起脖颈去寻对方的下颌,声音也低沉而沙哑,仿佛青草上泛着冷气的水珠。
  “做一些互相喜欢的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会痛。”萧向翎垂头,去咬那不老实的喉结,“受不了告诉我。”
  在胸腔中冲撞肆虐的情感,仿佛一把裹挟劲风的利刃,将心肺搅动出鲜血来,撩拨过秋风中苍凉的山头,最后却温柔地栖息在爱人动情的眉眼处。
  一切动作变得自然而顺理成章,是顺从本能的安抚与亲吻、**与**。
  他们每人只是一块冰凉的火石,需要互相灌注围脖,才能看到火星,继而燎烤过浑身上下,连喉间吐出的气息都泛着红色的味道。
  开头
  萧向翎极力遏制住自己,将长剑控制在合理而不伤人的力度,额角的水顺着漂亮的眉骨流淌下来,滴落在两人的唇角处。
  江屿的面色比平时还要苍白,但在那白的深处,却泛着那么艳丽的潮红。
  像是一笔华丽的朱砂,从淌着泪的眼尾起锋,抚略过泛着水光的面颊与唇瓣,在高高挺起的喉结处顿笔转折,蜿蜒断续,一直延续到胸-前,潦草收笔。
  鼻息间充斥着草丛间露水的气息,偶有几滴垂落在脸上,带来些许酥麻的痒意。
  江屿向旁边微微侧过头去,他看见那透彻的水滴垂落在下方的草尖上,顺着顶端一节节滚动下去。草芽不堪重负地摇曳几番,随即缓慢俯身,深深将头埋进了泥土里。
  “萧……向翎。”呼吸紊乱的间隙,江屿轻轻拨开对方鬓角的湿发,眼中捧了一抹浅笑。
  极浅。
  浅到一眼看破,不需刻意客套的伪装,不需旁敲侧击的试探。即使是在心迷意乱,瞳眸失神的片刻,仍能清晰地辨别出那情感。
  萧向翎气息有些粗,因为江屿的话停住了动作,浑身紧绷的肌肉显示了他极度压抑的状态。
  “……没关系。”江屿的嗓音有些哑,像是气音。
  “狠一点。”


第74章
  两人回到皇宫中已经是两日之后, 上朝之时才与众人相见。
  大臣们都以为江屿之前离开是有退隐之意,如今见其平安回来,皆长舒一口气。大殿尽头的龙位依旧空着, 暂时代理朝事的那位老臣未曾僭越, 只是站在丞相一位上听众臣上书,随即与众人一同商讨意见。
  虽说江淇不在,但朝纲却要比江淇与道士掌权之时清肃整顿了不少。
  一见江屿进来, 那老臣立刻颔首前迎道,“既然殿下平安归来, 老臣以为纵使是暂代朝事,也是殿下来更为合适。另外如今君位虚空,殿下又是民之所向,还恳请殿下早日定夺。”
  江屿微垂头以示回礼, 笑道,“若能得到大家信任,本王不甚荣幸,只是君主一位非同小事, 还是日后再仔细商议定夺为好。”
  随后, 他话语一转道, “但自先皇驾崩后, 的确留存着许多未决之案,以及北寇多年的战事。恰好我对此知晓一二,不妨先讲来听。”
  众人纷纷同意。
  江屿从大殿的尽头缓步朝中间走去, 继而迈上殿阶,却在龙椅面前站立,从这个角度俯视着殿上的众人。
  数月以来,他身形变化较为明显, 骨型更加锐利与棱角分明,仿佛从青年人彻底变成一个长开的成年人。但皮肉却削瘦不少,脖颈处的颈线分明而修长,深深没入领口当中。
  更大的变化还是体现在整个人的气质上面。那淡色而俊秀的眸子中更多了几分疏冷与深不可测,仿佛在上面粘附了一道薄膜,将一切七情六欲完美隐藏在里面。
  “首先要提十九年前,若杨叛国而被处死的那场案子。”江屿声音稳重,在殿内盘旋回荡着,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那件案子事实并非宗卷记载的一般,而是另有隐情。”
  下面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交头接耳在说些什么。
  江屿在下方环视一周,并没有理睬,继续道,“当年在若杨寝宫内发现的书信并非她通敌之证据,乃是皇后娘娘为陷害,故意遣人放进去的。遣进寝宫中刺杀若杨的刺客也是皇后提前安排好,而最后捉拿处死的刺客,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当时的案子的确存疑。”下面有一位老臣站出来,“比如若杨身居后宫,又无权臣亲故,又是如何拿到机密的军事地图?再比如后来捉拿的刺客直到临死,还对他做的事抵口否认。不过……”
  他问出很多人都存疑的问题,“皇后娘娘陷害的证据又从何而来?如今先皇已逝,太子殿下也在出征中殒命,皇后娘娘更是早已西去,死无对证,又是如何得知?”
  “若说对证,自然还是有的,当年刺客的词证便有说服力得很。”江屿的目光逐渐外移,“劳烦沈大人进来做个词证如何。”
  众人的视线惊讶地移向门口,只见一位周身黑衣的人从门外逐步走进来,直到他摘下蒙住脸的黑布,众人才看清他的模样。
  周遭的议论声骤然变大。
  “这不是经常跟在太子身边那位吗?”
  “怪不得眼熟得很,不过倒是许久没见了。”
  “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沈大人。”江屿替众人解释道,“当时皇后娘娘策划这件案子之时,沈大人便为当时的刺客,本为演习,却不想忽然有侍从冲出,在刺客右手背处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而后续捉拿的刺客根本不是沈大人本人,这也是事先找好的替罪羊,提前商议好的。”
  “沈大人。”江屿看向殿中站立的沈琛,缓声问道,“事实可是如此?”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殿中的这个位置,从高到低俯视的角度,使众人的反应一览无余。他能看清每个人的表情、眼睛,以及眸中显现出的最恐惧的事物。
  虽视野豁达,却叫人感到一种无来由的压抑与失望。
  “殿下所言非虚。”沈琛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字一句地说道,“断案的书信确为伪造,事后也发现有所疏漏,故可证明。若杨平日里一向惯用北疆的信纸,材质偏硬且厚,而那桌案下发现的信纸则是中原所制的软宣纸。”
  “毕竟时隔太多年,现在翻案,除了将她从笔尖上脱罪,也无法挽回更多的事情。如今父皇不在,而若杨是我的母妃。”
  江屿垂眸向殿上看着,无意间与站在侧方的萧向翎对视,他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唇角。
  “依本王之见,将翻案昭告天下,追封补礼即可。”
  “此外,关于北寇一事。北寇首领正为我母妃兄长,当年若杨出嫁中原,正是为了边境和平相安无事,而之后北寇再次犯乱,也正与若杨冤死一案分不开关系。”
  江屿继续说道,“在北疆之时我曾入其营帐与之交谈,他曾允诺,一旦若杨一案平-反,北寇将不再侵扰中原一兵一卒。可江淇在尚未查明真相之前,以此说我通敌叛国,实为无稽之谈。”
  江屿并未在殿阶之上停留太久,只是把若杨和太子一事说清楚便走了下去。
  待下朝后,江屿有意放慢了一些步子,直到朝上人走光了,跟萧向翎并排走在一起。
  “身体感觉如何?”萧向翎向江屿那边靠近,在宽大的衣袖遮掩下勾住对方的手指,“还疼吗?”
  “你说呢?”江屿眼睛轻瞟了对方一下,快速而一纵即逝,而那弯折的眼尾却又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在安抚。
  “你跟我倒是不客气,叫你狠一点,就真不知道收些力气。”江屿沉着声音,气息微动,“痛得很。”
  萧向翎深深吸进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制什么情绪,随后哑声道,“我下次注意。”
  “也没关系。”江屿笑得有几分狡黠,轻声道,“我很喜欢。”
  两人正说着话,萧向翎忽然猛地停下步子,江屿也被拉着生生站在原地。
  “怎么了?”江屿问着,“你……”
  他的话音陡然而止,因为他明白了对方停下步子的原因。
  只听得身后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那声音有点像野兽的呜咽,又像是兵器交锋的锐响。
  萧向翎骤然转过身来,而就在此时,却有一根利箭径直破空而来。那箭的材质特殊,在半空中并不会发出太多声音,以至于两人一直没发现。
  上朝并不允许佩戴兵器,在那毫瞬之间,他猛地抬起手臂,在箭驶过的方向用力一挥。
  毕竟是皮肉做的身体,在箭矢被堪堪甩开的片刻,他的小臂之上也瞬间浮起一道明显而凸起的红紫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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