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他还在输出!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萧筱墨

作者:萧筱墨  录入:05-27

  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一点就通。
  裴邵南收回视线,看向谢昭,挑眉低声:“你指的是成王?”
  谢昭颔首。
  不仅是谢昭和裴邵南,京城里其他待了些年数、或是精于人情的官员们都对秦厚德的性情有几分了解。无疑,他是个英明仁慈的君主,任人唯贤、体恤百姓,他有许多身为帝王不可多得的优点;但同时,他也有许多帝王都有的多疑性格。
  所以哪怕立了太子,他还要推一个母亲为贵妃的成王出来与太子对擂。这些年来,太子与成王势均力敌,一方弱了,另一方又很快被打压,两方势力不相上下相互抗衡,维持在了一种平衡上。
  只有一人有能力维持这种平衡,这种平衡也只对一人有利。
  这个人,自然就是秦厚德。
  要知道,对于一个身体强健的君王来说,有一个逐渐成长起来的、朝中人人称赞的太子并不是一件完全让人开心的事情。
  更何况这个太子的舅舅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所以,最近两年来太子的起起落落也并不是没有根源。
  随着今年成王声势渐落,在朝中簇拥太子的官员人数越发多,谢昭直觉成王很快就要重归朝堂了。
  事实上他的猜测并非没有根据,据闻最近一个月来,有不少给事中突然齐齐恳求秦厚德放成王出府,宫中也有传闻说贵妃多次为成王求情。
  对这些替成王求情的话语,秦厚德态度模糊。
  “我觉得这京城只怕风波又要起了。”
  谢昭叹气:“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出岔子。”
  风波再起是一定的,毕竟这京城的平静一向只是暂时的,官场向来暗流涌动,腌臜事一堆。
  不过……
  “今晚是不会出岔子的,谢大人就放心吧。”
  裴邵南眼眸微动,掩去情绪。他斟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谢昭:“……便是出岔子,也不会挑在这么个好日子——这可是圣上的五十寿辰。”
  谢昭接过酒杯,却没有立刻饮下。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裴邵南话中未尽的意思,微微眯起眼睛看裴邵南,语气不安:“裴邵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果然是谢昭,反应真是快啊。
  裴邵南这样想,心情又是愉悦又是无奈。
  他素白右手握着小巧的青瓷酒杯,轻轻与谢昭的酒杯相碰,弯眸笑:“明日休沐,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谢昭轻哼:“现在不能聊?”
  裴邵南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宾客:“现在不行。”
  谢昭懂得他的意思,叹了口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嘟囔道:“看样子事情还不小,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谨慎。幸好我察觉得快,否则你肯定还要把我瞒在鼓里。”
  对于谢昭的话,裴邵南不置可否。
  他最近的确是在一件事上犹豫不定,这件事甚至连父亲都不知道。裴邵南为这事困扰了有足月之久,一直拿不定主意,可是刚才听到谢昭的话,他却忽然觉得自己下定决心了。
  名利前途虽然重要,可是到底比不上家人和朋友。
  若是有一日大权在握,可得到的却是亲朋的鄙夷目光,这名利便也没么重要了。
  裴邵南这样想,心中松快许多,唇边漾出几分笑意。
  他含笑饮下杯中的清酒。
  宴席即将要开始了,身为主角的秦厚德此时却在武英殿内眉头紧锁。
  他陈福:“延定还是没有传消息来?”不待陈福回答,他又追:“这都第几天了?”
  廖原与谢家军息息相关,因此秦厚德格外看重廖原的状况。早在命廖青风去延定之后,他就把廖青风叫到跟前嘱咐过,让他每过五日寄一封书信到京城,和他汇报廖原的身体状况。
  这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廖原真的熬不过去,秦厚德也能及时追封廖原,任命廖青风为谢家军新一任的掌管者。
  谢家军对大峪实在太重要了,所以没有在收到上一封信后的第五日接到廖青风的消息,秦厚德才会这样焦躁不安。
  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不希望有什么事情出乎自己的计划,尤其还是在关乎谢家军的事情上。
  秦厚德心情不好,身边服侍他的人也跟着胆战心惊。
  陈福愁眉苦脸地回答:“回圣上,第……第八天了。”见秦厚德面色阴沉,他努力扯出笑安慰:“圣上,说不定是小廖将军忙于军中事务忘了?又或者是驿使在路上被耽搁了?您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干脆派人前往延定去看看?”
  的确是没别的办法了。
  秦厚德嘴唇紧抿,吩咐道:“陈福,替朕找个靠谱的金吾卫来。你说得对,朕也不能干等着,还是派人去延定看看才放心。”
  圣上不生闷气就是好事。
  陈福登时眉开眼笑:“奴才等会儿就去替您找——”
  廖原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秦厚德唤宫女进来替自己换上新衣,准备前往前殿赴宴。只不过刚收拾好,又有小太监进来说丞相要觐见。
  “这时候有什么事要说?”
  秦厚德的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不耐烦。但考虑到要觐见的这人是徐一辛,他还是忍下烦闷,懒懒说道:“算了算了,让丞相进来。”
  穿着一身整齐朝服的徐一辛走了进来。
  秦厚德坐在上首,看着徐一辛跪伏在地上行礼,觉得他今日的打扮实在过于庄重。墨青朝服质地精细,衣袍衣摆绣有仙鹤祥云图案,这丞相专属的朝服崭新又威严。
  又不是上朝,何必穿得这么郑重?
  秦厚德有些不解,转而想到今日是自己的五十寿辰,丞相或许是为了今晚的宴席特地准备了新朝服,他又觉得一切说得通了,心下甚至生出几分感动来。
  他语气缓和:“丞相有什么事要说吗?”
  “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臣也要谢过圣上,愿意允许臣在此时让臣觐见。”
  得到了天子的首肯,徐一辛缓缓起身。
  他语气不急不缓,一向无波无澜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显出心情之好:“臣只是有一些题想不明白,一大把年纪竟然因为这些题睡不好觉。您也知道臣不年轻了,长久不睡觉对身体并无益处,因此希望圣上能体恤微臣,为臣解决这些题,好让臣彻底得个安稳。”
  这话的意思是……?
  秦厚德微微眯起眼睛,让屋里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了个陈福在身边。
  等太监宫女们都退下了,他才出声:“现在丞相可以说了。”他唇角微扬,眼眸却冷下来:“好让朕看看,困扰丞相的究竟是什么大难题。”
  徐一辛像是没有察觉到秦厚德隐含警告的视线一样,神情是难得的坦然。
  他微微一笑,抬眸与秦厚德双目相对,轻笑道:“臣这第一个题是,圣上究竟打算如何处理成王殿下?”
  这……这……他这是要质圣上?
  区区一个丞相,他……他怎么敢!
  几乎是在徐一辛出这个题的同时,一旁的陈福就惊呼一声,惊得瞪大了眼。他向前一步,拂尘搭在右手臂上,大声呵斥道:“放肆!徐大人,这可不是您该的题!”
  秦厚德挥手示意陈福闭嘴。
  他没有回答这个题,反而淡淡道:“这事朕自有决断,不劳丞相费心了。”顿了顿,他意味深长道:“朕和丞相认识多年,这情分可不容易。”
  不容易?
  徐一辛笑了。
  他也不再这个题上追究,反而继续道:“臣的第二个题是,圣上打算如何处理谢大人?让他继续留在御史台吗?”
  秦厚德终于沉下脸:“徐一辛,你得太多了。”
  这又是一个答案明了的题。
  徐一辛深深看了秦厚德一眼,忽然掀开衣摆,挺直脊背跪了地上。他双手置于地上,慢慢伏倒在地上:“多谢圣上解惑——臣今晚失态了。”
  “你的确失态了。”
  秦厚德冷冷注视着他,也不喊他起身,径直越过他向外走去——现在时间不早了,他也该去参加寿宴了。
  在经过徐一辛身边的时候,秦厚德停下脚步,低声警告道:“徐一辛,你要知道,朕不会无底线容忍你所有错误。”
  秦厚德最后道:“没有下一次了。”
  等到秦厚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徐一辛这才直起上半身,露出一张平静的脸。
  他眼眸幽深,站起身来,掸了掸这簇新衣袍上的灰尘,短促地笑了声,语气古怪道:“是的,没有下一次了。”
  他摸了摸衣袍上的仙鹤图案,闭了闭眼,重复道:“没有下一次了……”
  殿外很快传来了一阵惊慌错乱的脚步声。
  徐一辛理了理衣襟,又理了理发冠,迈步向外走去。
  武英殿外,秦厚德瞧见太子难得慌张地带着左右金吾卫赶来的模样,不皱紧眉头道:“发生什么事了,太子怎么这么慌乱?”
  太子面色苍白,眼神迷茫,于奔忙,他额前的一缕青丝垂落脸侧,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凌乱不整。
  他急促地喘气,努力平息自己紊乱的呼吸,一双眼眸写满了不可置信,讷讷道:“父皇……父皇……二弟他……”
  说了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明白。
  成王?成王怎么了?
  秦厚德厌烦他这副话都说不清的模样,一旁的左金吾卫:“你来说,到底发生什么了?成王又做什么了?”
  左金吾卫的面色比太子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左看看太子,又看看秦厚德,喉咙上下吞咽,最后还是在秦厚德愈发不耐烦的神色下一咬牙,哑声道:“圣、圣上,成王他……他反了!”
  在这个日子,反了?
  秦厚德疑心自己听了个笑话:成王哪有这个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灰狼进村啦!不止一只大灰狼~感谢在2020-09-02 00:47:57~2020-09-06 00:5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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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风起
  秦厚德虽然惊怒交加,可是几十年皇帝也不是白当的,他立即稳住情绪,蹙眉镇定问太子:“成王凭什么造反?他手中并无兵权,哪里来得兵?”
  这的确是目前秦厚德最困惑的问题。
  秦厚德没有慌乱,一旁的太子似乎也找到了主心骨,面色和缓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秦厚德,斟酌着回答:“事出突然,儿臣也没法找人调查……”犹豫了片刻,他回答,“不过儿臣斗胆猜测,这些兵或许是贾永韶担任兵部尚书的时候征来的。”
  这倒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一个猜测。
  许多人心知肚明,贾永韶当兵部尚书的时候和成王一起狼狈为奸,最后贾永韶的倒台其实也是替成王背锅。可大家都没想到,这两人不仅勾搭着在瞿州私造兵器,看样子在其他地方也没少做坏事。
  私造兵器已经是很过分了,私自征兵养兵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当今圣上活得好好的,北燕也没发动战争,怎么一个王爷就敢偷偷摸摸养着那么多士兵?
  骂成王一句其心可诛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这样看来,瞿州造的那批兵器去了哪里也算是有了交待。”
  秦厚德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早知道这孽子是存了这等心思,当初谢昭说出瞿州一事的时候,朕就不该给这个孽子一条活路!”
  他胸膛起伏上下,阴沉沉地向宫外的方向看去:“朕知道他是个蠢人,却没料到他不但蠢,还有一身敢通天的好勇气!——愚不可及。”
  秦厚德这几日本就因廖原的事情烦躁不安,这会儿又听闻成王真的胆大如牛,居然挑在自己五十寿辰的时候带兵造反,一时间更是胸闷头疼,满心都是火气。
  成王造反一事,他是惊大于怒的。
  京城固若金汤,哪怕情况紧急,但也能抽调出几万兵马来守卫皇城。这批人是大峪最精锐的兵力,秦厚德并不觉得成王自己偷着养的杂牌军能够打得过这些人。
  秦厚德想不明白的是,成王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有胜的可能?他现在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哪怕将来得不到皇位,至少也能得到一个藩王之位,不说坐拥天下权利滔天,但富贵一生平安无忧却是可以做到的。
  眼下成王造反,岂不是亲手把自己逼到了一个绝路?他怎么会妄想通过一场没什么胜算的造反来博一个非生即死的结局?他怎么敢?
  秦厚德嘴唇紧抿,陷入沉思。
  依照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他是绝对不敢做这种事情的,除非他被逼到了绝路……可他又会被谁逼到绝路……
  他好生待在王府里,又有谁会去逼他?
  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难言的古怪。
  秦厚德觉得自己身处一片迷雾森林之中,他的脚下遍布荆棘,每一个荆棘都会有刺穿他心脏的可能性,可他的双眼却被迷雾蒙蔽,既看不到来路,也看不到归处。
  运筹帷幄了几十年,这是秦厚德登上皇位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这种危机感。
  想到还在前殿的大臣们,秦厚德拂袖道:“朕去前殿和诸位大臣在一起。”
  他不是懦弱的人,做不到窝囊地躲在殿里,把其他人全都撇在大殿里。这时候和所有大臣在一起,不仅能够让金吾卫们集中兵力保护所有人,指不定还能集思广益想想如何处理成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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