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初斜眼看了赵梓敬一眼,“认识。”
“怎么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赵梓敬!”一根银针飞了过去。
“嘿嘿,想暗算小爷我,小爷我。。”怎么说不了话了。赵梓敬接过飞针,还没高兴完,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终于安静了,“我们后面还要为白泽找药,不可能再带一个累赘,就把他放在最近一个村子里吧,这样也会有人照顾。”严之初摆弄着火苗,沈白泽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同意。”一直不说话的男子回答到。
“谋安,你明天给他留一些银两吧。”沈白泽望着男子。
“嗯。”
白泽也已经开口,任南星却是反驳不了了,最终接受了提议。
马车上躺着的顾京,听着外面的声音逐渐低下来,慢慢闭上了眼。。。
到了下一个落脚点的时候,卫谋安便带着顾京留在了一户人家家里,给了户主一些银两后,将剩下的钱递给了顾京。顾京看着手上硬塞进来的钱,望着卫谋安离开的身影,慢慢攥紧了钱袋。。。
那么你以为故事结束了吗?
马车之悠悠地停在了一间客栈前,快下雨了。严之初几人进店住宿,刚刚安顿好,吃过晚饭后,去前厅准备叫小二打一桶热水。就看见在外面电闪雷鸣的雨幕里,两个身穿蓑衣的人艰难地淌着泥水进了店,摘下蓑帽,是那位户主和顾京。
户主一见到严之初,便赶紧上前去,“公子,对不住了。这个人我是保不住了,他被村里的恶霸看上,说什么也要抢过去,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的家人,是悬医谷的人。可是那恶霸说什么也不听,非要抢过去,老农只好把人带走,连夜逃跑。孩子和孩子他娘已经回他娘娘家了,老农听公子说过要北上,想着沿着这条官道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碰到了公子了。老农已经将人带到,是真的照顾不了这位公子了。。。”
“没事没事,老人家。幸苦了。这有些银两,麻烦老人家了。”严之初倒是没想到将顾京安排在寻常人家也会有这么多难题,眸光不由扫了一眼,却见那人低着眉眼,打湿的发紧紧贴着脸颊,不时有水滴滑落。。这般模样。。。好像确实。。。
严之初将人送走,转身看了顾京一眼,却是转身离开。顾京紧跟着。
“你跟着我做什么?”严之初突然转身。就看见低着头的顾京撞了上来,那人撞得捂着额头抬起头,望着他,眼里慌乱不堪。。。
哎。。。
“小二,搬桶热水到我房间里来。”
“得嘞,客官!”
顾京跟着严之初进了房间,就被披头盖脸丢过来一身衣服。“等会换上。”说完,严之初便出了门。
进了门,就看见几个人都在白泽的房间里,卫谋安在窗边擦着刀,任南星在桌子上吃着糕点,而赵梓敬缠着白泽说话,几人见到严之初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继续。
“你怎么进来了?水呢?”赵梓敬倒是不太开心,每天都有一堆人缠着白泽。
“小二马上上来,我来是有件事情。“
”什么事情,说完快滚!”赵梓敬倒是有点拽
“。。”严之初扬起手上的针,赵梓敬安静闭嘴,“收留顾京的村民照顾不下去了,说是有村霸抢夺,把人送回来了。”
“他怎么这么麻烦!”赵梓敬不由嘟囔一句。
“确实不好处理。”沈白泽微微颔首,想了一下,“这样吧,按照药竹书上记载,我们这趟主要是要去悬川寻那湖心草,如今悬川快到了。而附近一个城镇上的李老爷刚好是我父亲以前的好友,为人正直清高,且是城镇上富甲一方的存在,在地方上也是极有权威的。我们可以将顾公子安置在李伯伯家中,这样也不会担心顾公子会再次被人欺辱了。”
“还是白泽想的周到!”赵梓敬搅着沈白泽的衣袖开心地说着。
“嗯,那便这样!”严之初端起沈白泽给自己倒的茶喝了一口。
所以,那人是又要被安置了吗?任南星望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却是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顾京流着眼泪的眼睛,好像这是第三次了,希望他可以有一个安稳的地方。。。
顾京等来了热水,泡着澡望着窗外。雨越下越大了。。。。
门开了,顾京一转头便看见了推门而进的严之初。。
严之初倒是没想到顾京可以泡这么久,一推门便望见了一片白皙的后背,那人沿着木桶望了过来,和自己对上了眼,没由来,脱口而出,“洗个澡都这么慢,手断了!”果不其然,木桶里的那人僵直了身体。。。
“。。。”严之初将门关上,向着屋子里走去,将窗户关上,听见背后的人从水桶里起身,接着是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已经和其他人说了,白泽演绎将你带到下一个城镇的一位好友家中,他家算的上是城镇的一方富甲,家主为人也是清正亮节,所以你便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了。。。”还未说完,严之初 便感觉到有人靠近,一只手伸了上来,下意识严之初一掌捏住了顾京的脖子。。。
望着那人挣扎的模样,只要轻轻一捏,那跳动的脉搏便会逐渐平息,严之初醒了过来,松开了手,顾京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不要靠近我。”严之初望着地上的人,衣服好像有些大了。
晚上,顾京睡在床里,严之初躺在外侧,看着那人蜷缩着身体努力缩小存在感。自己好像吓着他了。。。。。
呼吸间,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漂了过来,严之初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像是枕边人的香味。。。
☆、第 4 章
有了名有了钱,便可无忧了吗?不可能,只要你还在这世上,你便会有需求,有需求便会有欲望,有了欲望怎么会没有烦恼呢?
顾京果然被留在了城镇里的一门大户里,在严之初等人离开的时候,家主还不忘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顾京的,这大门缓缓关上,一群人走得决意,突然任南星回头,望着顾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里面。。。
严之初离开的第二天,顾京就生了病,整个院子里奴仆来来往往。
“要了命了,这位爷怎么第二天就得病!”
“你小声一点吧,他可是沈公子亲自嘱托老爷要照顾的人,你还乱嚼舌根。”
“看那模样,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公子,沈公子那么正直的一个人,估计是可怜这个人,有什么好小心的。”
“主子们的心思我们怎么猜的对,好好干活就对了!”
奴仆嚼着舌根,却是突然遇见了李府大少爷刚刚从私塾里结业回家,吓得赶紧请安,“大少爷!”
“这个院子不是一直都空着吗?怎么今天这么多人?”
“回少爷,昨天沈少爷来了,还带了一个人要老爷帮忙照顾。现在那位公子便住在这个院子里。”
“沈大哥回来了?我好久没见到他了!他现在还在吗?”
“少爷,沈公子昨日已经离开了。”
“哎,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和沈大哥在一起谈天了,也不知道沈大哥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少爷。院子的公子生病了,所以需要去请大夫抓药。”
“生病了。那你们快去吧,沈大哥带来的客人应该要好好照顾才是。”说完便带着奴仆回了自己的院子。
得了嘱托,年轻的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了,大夫刚刚坐下,望了一眼半躺着的顾京,整个人的眼睛都直了,一旁的侍女咳嗽了一声,将床帘拉下,“大夫,我家公子怎么样了?”
大夫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不碍事不碍事,就是脉象有些微弱,鄙人开一贴方子养养就好了。”
在送人出门的时候,那大夫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惹得后面的侍女都暗地里偷笑,刚见到顾公子的时候便都是这样的。
严之初离开的第二天夜里,顾京便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在招呼好侍女下去后,顾京起身将桌上的药到在窗外的花园里,关上窗放下碗熄灭了蜡烛。顾京却是没有什么睡意,他披了一件衣服,靠在踏椅上,隔着窗户望着窗外的月亮。他呢?现在还好吗?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伤口还疼吗?那思绪飘远。。。
突然,一道声音在面前的窗户外面传来,咯吱一声,窗户被人撬开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出现在了窗台上,只见那人小心翼翼地转身,还没来得及下地关窗就和在睡塌上的顾京对上了眼。。。
。。。。这叫什么?。。。
塌上美人月下见,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貌,尤其是那双眼睛,被望见就仿佛要被勾走了魂。蹲着蹲着腿麻了,黑衣人清醒了过来。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躺窗户底下?黑衣人转紧了手上的迷香,所以是要不要用?
黑衣人一扬手,迷香向着睡塌上的人呼去,却见顾京一动作赶紧捂着口鼻,磕到了旁边的桌子,桌子上的碗就这样晃了一晃,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接住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外间听到动静的侍女喊了一声,“公子,怎么了?”便传来悉悉索索下床穿鞋的声音。
糟糕,出师不利,人还没迷倒,就惊动了其他人!黑衣人吓得便是要转身离开,却被顾京拉住了衣服,转头看见顾京指了指床上。。。
侍女一打开门,端着灯进了房,点亮蜡烛,见到正蹲在地上捡碎片的顾京,“公子,怎么了?”
没事,起床喝茶的时候不小心把碗摔了。顾京比着手语
“公子要喝水,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敲一敲床边的铃铛就可以了,奴婢会进来服侍的。”
、
不用这么麻烦了,谢谢!
那侍女羞红了脸,“公子不必这么客气!”侍女将碎片收拾好,便关好门出去了。
顾京沏好茶,坐了下来。床上阴影里黑衣人见到人出去了,便也起了身,走向了顾京。“人走了?”
顾京端着茶水递了过去。“你不怕我吗?”黑衣人倒是有点诧异。顾京笑着点了点头,比着手语。
这一笑更是惑人的,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这李府里藏了一个绝世美人!本来就是逃命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根本就见不到什么清丽佳人,本来都打算离开的。没想到下午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流言说这李府里面藏了一位绝世美人,什么绝色美人自己没见过?盛名至京都芙蓉阁的娇娇娘,高贵至权贵闺阁里的名门女,还是那淮州河上清丽柔美的俏佳丽,自己都见识过。这个山高水远的破地方还能有什么绝色佳人?怕是没见过世面的村民胡乱猜想,过高吹捧吧。不过不要紧,反正自己就要离开了,去见一见也无妨,毕竟自己的志愿可是阅尽天下美人。迷迷糊糊间,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坐了下来。
“你是个哑巴?”倒是可惜,黑衣人不由有些怜惜,“我看不懂手语。”那贼手却是伸了过去,却被顾京一把抓住,顾京翻转了他的手,笑着在他手心写下,没关系。
手心的苏痒感传来,黑衣人一把将美人的手握住。“不害怕,我会好好。。。”怎么有点晕?这人怎么有重影了?
顾京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昏睡了过去。
严之初离开的第三天,黑衣人是被门外侍女的叫声吵醒的,“公子,起床了吗?该洗漱了,奴婢端了水来伺候公子起身!”一睁开眼 ,便看见头顶的雕花大床顶,我怎么在床上?一扭头,就看见和自己近在咫尺的一张美人颜,美人怎么睡在自己身边?难道昨天晚上自己得手了?不对?为啥没有什么印象?等等,我的面巾呢?哪去了?
那敲门声再次响起,“公子?”
黑衣人还在发呆,就看见那美人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两人四目相对,黑衣人吓得一哆嗦便捂着顾京的嘴,却感觉身下的人似乎笑了,那弯弯的眉眼似一弯秋水印着光,对了,这人是个哑巴。顾京覆上了黑衣人的手,拉了下来,指了指衣柜。。
房间里铃铛响起,侍女进来,伺候顾京起了床,穿了衣,端上了早饭,便要在一旁伺候。顾京遣退侍女,表示不太习惯伺候着 用餐,侍女便离开了。临走时,顾京问道可否送药时带来一些糕点,侍女笑着应下。
顾京关好门,衣柜里的黑衣人便走了出来。
“你是这家的少爷?”
顾京摇头,坐下,示意要不要吃早饭?
“那就是客人。”黑衣人毫不客气地坐下,撇了一眼正在喝粥的顾京,拿起一个烤饼,嚼着,“嗯,昨天。。。”顾京抬头望着,黑衣人感觉自己的声音都被抓住了,“昨天,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顾京摇头。
对嘛,就是没发生什么!要不然自己怎么会什么都记不起了。为啥有点小失望。黑衣人嚼着饼,什么味道?好香!好像是美人发出的味道。果然,人美还有体香!连头发丝都有香味!美人吃饭的模样也很好看啊!爪子不由伸了出去。。
顾京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爪子,“鄙人秦望安,很高兴认识阁下。”黑衣人极其不要脸。忘了,美人不会说话。却见美人笑着将自己的手拍下,点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两个字,“顾京”
好名字!人美,名字也很美啊!
就这样,这秦望安粘在了顾京的身边,一连待了两日。
那边,严之初等人到了悬川河边,却不知道如何寻那湖心草,若是真的下去捞,这悬川浩荡流长,怕是不好寻,看来要找一个熟悉悬川的人来带路。几人分别去悬川附近的村庄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