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06-15

  阮老爷大喝一声:“阮久!”
  阮久一口气被父亲堵回去,咽了口唾沫,弱弱道:“……飞魄散。”
  “手伸出来。”
  “爹……”阮久将双手背到身后,试图转移话题,“你的胡子飞起来了耶。”
  “手!”
  何止是胡子,阮老爷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阮久使劲给自家娘亲使眼色,但阮夫人正翻看他让人带回来的武功秘籍,看得津津有味,没有接收到他的求救信号。
  那武功秘籍还是他拿私房钱做经费,派铜人远赴少林寺采买回来的,他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收走了。
  阮久怯怯地看了一眼父亲,将双手握成拳头,慢慢地递出去。
  阮老爷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手腕,让他松开手,阮久的手掌一张开,戒尺就落了下来。
  阮久“哇”地喊出声,阮老爷一顿,厉声道:“还没打呢,睁开眼。”
  阮久睁眼,戒尺这才“啪”的一声响,砸在他的手心里。阮久眼睁睁看着戒尺落在他手上,疼痛更添十倍,“啊”地喊了一声,眼泪止不住,成串地往下掉。
  每打他一下,阮老爷就问一句。
  “还敢不敢在外边喝酒了?”
  “还敢不敢去铺子里瞎胡闹了?”
  “还敢不敢……”阮老爷看了一眼“十八铜人”,“气死我了!”
  又是一下!
  阮久哭着摇头,一张口,却连话也说不清楚。
  阮夫人一边翻着武功秘籍,一边也在心里数着数,等板子响了十下,连忙放下书:“好了好了。”
  阮老爷还想多打一下,但书房外的小厮顶着阮久惨烈的哭喊,敲了敲门:“老爷,夫人,八殿下和鏖兀使臣都派了人来求见,人已经在厅子里候着了。”
  阮老爷丢开戒尺,戳了一下阮久的额头:“你呀你,一准又是来找你的,最后还得你爹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他极其嫌弃“十八铜人”,连看他们一眼都觉得头疼:“把人带下去收拾收拾,然后带来厅子里见客。”
  “是。”
  *
  阮久被“十八铜人”架着下去洗脸穿衣。他哭得惨,左手手心也肿得老高。
  十八帮他擦手上药:“小公子忍着些,先简单包一包,要是去迟了,老爷又要生气了。”
  阮久瘪着嘴,脾气上来了,一脚踹翻放在眼前的衣裳。铜人没办法,只好回去再拿一件。
  十八又劝道:“老爷也是为了小公子好,说好了不能在外边喝酒的,得亏这回八殿下与鏖兀使臣都没有坏心。老爷在外边做生意,生意做得越大,盯着的人自然也就越多……”
  阮久不说话,把手收回来,一揽衣裳,转到屏风后边换衣裳去了。
  他换好衣裳,眼睛还是红的,去大厅里见客。
  萧明渊和赫连诛不知道为什么,都派了人过来,阮老爷正陪着说话。
  萧明渊派来的是个老太监,见他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小公子。”
  阮久点点头,那老太监看了他一眼,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忙道:“八殿下奉旨招待鏖兀使臣,小公子这一天陪着也辛苦了。殿下听说鏖兀使臣在罗绮庄拿的东西,掌柜的没给算钱,想着那些东西肯定都不便宜,不能让小公子破费,就派小的过来,把钱给补上,还有些珍奇的小玩意儿,算是殿下送给小公子的谢礼。”
  老太监拍了拍手,当即便有八个小太监捧着东西、抬着箱子进来了。
  阮久上前看了一眼,正中的那个小太监端着的托盘里,是一张字条——
  多谢。
  极其俗气地用一个金元宝压着。
  随后一个身形高大的鏖兀人也站起身,向阮久行礼,用不太流利的汉话道:“当时阮小公子盛情,但使臣也没有要赖账的意思,特意派我把钱送来。”
  他也拍了拍手,八个鏖兀人也拿着东西过来了。
  阮久上前看了看,也是一些金锭,还有一些动物皮毛。
  他翘翘尾巴,我可真是经商小天才,一份布匹,赚了两份钱。
  就是白挨打了,要是他们都早点来就好了。
  同样的,赫连诛也给他捎了字条,阮久看不懂鏖兀字,却看得懂上边的画——
  一只小啾啾。
  压着字条的也是一只小啾啾木雕,阮久抬手抄起木雕,要把它丢出去。
  但他一时忘了自己才被打过手板,用的是左手,这下压着伤口,疼得他眼泪又出来了。
  赫连诛!讨厌死了!
  阮久一生气,一哼鼻子,就冒了个鼻涕泡泡,十八连忙帮他用手帕挡住。


第10章 一只心机小狗
  “不得无礼。”阮老爷喝止阮久。
  阮久委委屈屈地把木刻的“小啾啾”丢回去,转身走到父亲身边。
  阮老爷对两位差使道:“犬子无礼,让诸位见笑了。”
  萧明渊派来的老太监与赫连诛派来的随从都但笑不语。
  那老太监端起茶盏,心中暗笑,蛮人终究是蛮人,连送礼也不懂得怎么送,生生把小公子惹哭了,也算是他们有本事。
  赫连诛的随从也在心里笑,瞧瞧,咱们大王送的礼,把阮小公子都感动哭了!
  毕竟这两位是来给阮久送东西的,阮老爷也就让阮久陪着他们说说话。
  有阮老爷在一旁盯着,阮久安分许多,扯了扯衣袖,盖住受伤的左手,看向老太监:“麻烦您老走一趟了。”
  老太监摆手:“为八殿下办事,是咱家的荣幸。”
  阮久像走程序一样,又看向赫连诛的随从:“也麻烦你走一趟了。”
  那随从笑了笑:“不麻烦,不麻烦。”
  阮久重新转向老太监:“您老喝茶。”又看向随从:“你也喝茶。”
  每人一句话,依次发放,连字数都一样多,不偏不倚。
  就连一向挑剔的阮老爷也挑不出一点儿错处。
  阮久最不喜欢这样客套的场面,但也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自鸣得意。
  一盏茶之后,老太监转头看了一眼天色,起身行礼:“时候不早了,小的也该回去向八殿下复命了。”
  阮久起身将人送到门外。
  回来时,他一抬眼就看见那只小鸟木雕压着画着小鸟的纸条,已经被摆在了他手边的桌上。
  讨厌死了!
  偏偏那个随从不觉得有什么,还带笑地看着他。
  鏖兀人都特别讨人厌!
  阮久压下怒气,重新坐下,假装看不见那只讨人厌的“小啾啾”,随口问了一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随从向他行了个礼:“小的名叫格图鲁。”
  阮久点点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忽然反应过来:“你会讲汉话啊!”
  他一直以为赫连诛的随从都不会说。
  “是,会说一些,大王……”
  阮久迅速捕捉到这个字眼:“谁?”
  这个随从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掩住嘴。
  阮久蹙眉,探究地看着他。
  格图鲁停了一会儿,才道:“我是跟着使臣的汉人老师学的。”
  “使臣?”阮久问,“赫连诛?”
  “是。”
  “他也会讲汉话?”阮久忽然想起,自己和朋友们,好像还仗着赫连诛听不懂汉话,肆无忌惮地在赫连诛面前谋划着算计他,心中一凛。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白日里自己在整他。罗绮庄里没付钱,望旌楼上和他打牌,他全部都听得懂!
  这个心机的鏖兀小狗!
  格图鲁见他磨牙的愤愤表情,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忙道:“阮小公子,你别误会,使臣不是故意不跟你说汉话的,使臣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使臣身边有人盯着,使臣的父亲的母亲……”
  他好像一时间忘记了这个亲属关系在汉话里是个什么词儿。
  可以看出来,他的汉话水平确实不是太高,赫连诛应该也差不多。
  阮久抬眼看他,提醒道:“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叫祖母也行。”
  “哦,祖母,对。”格图鲁忙道,“使臣的祖母,很不喜欢汉人,对使臣看得很严,使臣身边有几个随从是她安排的,要是让她知道,使臣有个汉人老师,还会说汉话,她会不高兴。”
  阮久十分惊奇:“竟然有人会偷着学汉话?”
  前几年他爹花大价钱给他请了退休的老翰林做老师,老翰林整天在他耳边念四个字四个字的文章,他没几天就把老师给气走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学汉话。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格图鲁在他面前泄露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同阮久说了一会儿话,起身要告辞。
  阮久送他离开,但他匆匆走出去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
  “对了,使臣说,小公子的那条小狗,有点掉毛,好像是生了病。这是使臣让我带给小公子的药,原本是给狼用的,给小狗用也可以,不过只要放一点点在水里就好了。”
  阮久没想到赫连诛连这种事情都注意到了,还会让人特意提醒他。他微微一愣,随后接过东西。
  “那你替我谢谢他,我刚才看你吃了好几块栗子糕,要不我让厨房给你拿一点?”
  “好。”格图鲁傻笑道,“小公子真好,难怪使臣喜欢和小公子一起。”
  阮久无奈:“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假话。”


第11章 三只软啾
  老太监回到宫里时,萧明渊正吹着口哨,坐在窗下竹榻上,拿着草叶逗蛐蛐。
  老太监行了礼,笑着上前:“殿下。”
  萧明渊微微抬眼:“东西都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阮小公子看见殿下的字条,笑得可高兴了。”
  “是吗?”萧明渊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阮久看见他的字条,怎么会高兴?分明是笑他俗气。
  “老奴去的时候,小公子的酒已经醒了。不过好像是被阮老爷打了,出来的时候还掩着左手,不小心碰着了还疼得要哭呢。”
  老太监满以为自己懂得主子的心思,刚要说,要不自己再帮殿下送点药过去,却不想萧明渊丢下草叶,抚掌笑道:“活该。”
  他不再看老太监,捡起草叶,继续逗弄罐子里的蛐蛐:“我明天就去找他打马球,这回一准赢他。”
  老太监定在原地:???
  您稍微做点人事吧。
  *
  这时格图鲁也回到了鏖兀使臣所居住的驿馆。
  他叩了叩门:“使臣。”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他才推门进去。
  风将烛焰吹动,桌上排开几十张纸牌,赫连诛洗漱过,顶着湿漉漉的长发,披着白色的布袍子,披着头发,坐在桌前,翻看那些小纸片。
  白天阮久跟他说游戏规则的时候,说得不是很清楚,他没怎么听懂。但他觉得很有意思,便把叶子牌带回来了。
  他抬起头,用鏖兀话问了一句:“东西都送到了?”
  格图鲁点头:“是,阮小公子很喜欢,都感动哭了。”
  烛光一跃,赫连诛的眼睛也亮了一下:“真的?”
  “真的。”
  阮久:我不是,我没有,信口开河的鏖兀人!谣言就是这样诞生的!
  赫连诛笑了一下,看见他提在手里的食盒:“这是什么?”
  格图鲁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阮府的点心好吃,我多吃了两块,阮小公子看见了,就送了我一盒,让我带回来吃,使臣要尝尝吗?”
  赫连诛看着食盒里模样各异的精致点心,伸手拿了一个。
  确实很好吃。
  他将点心塞进嘴里,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再拣起一个。
  格图鲁不敢开口,面露难色,心在滴血。
  那明明是阮小公子送我的!
  赫连诛吃了两块点心,门外又响起敲门声。赫连诛将食盒盖上,把东西放进内间,才用鏖兀话应了一声“进来”。
  来者也是鏖兀人,与格图鲁身形相似,只是身上衣裳华贵得多,镶着皮毛,还有刺绣。耳边两个小辫,缀着的也是绿色玛瑙。
  格图鲁一改在阮久与赫连诛面前那样憨直的表情,十分冷淡:“阿史那。”
  被叫做“阿史那”的人并不理他,抬起右手,朝赫连诛行了礼。
  赫连诛在案前坐下,朝他点了点头。
  阿史那道:“使臣,这两日臣已经与梁国皇帝商定了和约的各项事宜,只剩下……”
  他顿了顿:“和亲一事。此事毕竟关系到使臣自己,臣来时,太后娘娘多次嘱咐,和亲人选可以由使臣自己确定。臣与梁国皇帝已经说好,等过几日,他会举办宴会,将合适的人选召进宫中,到时使臣可以亲自挑选喜欢的……”
  他明知赫连诛要选的是男子,最后却道:“公主。”
  赫连诛神色淡淡:“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阿史那行礼告退,将门带上。格图鲁看向赫连诛:“大王?”
  赫连诛垂眸看着桌上的纸牌。
  早在十几年前,梁国就与鏖兀有过一次和亲。
  赫连诛的母亲,便是上一次的和亲公主,也是因此,她丧夫之后,才会袭用梁国“太后”的称呼。
  可赫连诛的祖母,对汉人极为不喜,甚至认为是她把自己的儿子给克死了。
  她们之间针锋相对,连带着赫连诛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赫连诛的祖母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再娶一个和亲公主,最不喜欢鏖兀与梁国议和。照她看来,鏖兀兵强马壮,直接挥师南下就好,哪里用得着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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