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粒非痴

作者:粒非痴  录入:06-20

  安静坐在一旁的吴愿微微垂眸,“去留全凭爹爹做主。”
  “你这孩子,就是没主见。”吴法叹道,“忘归楼那些不相干的人都在恨,你受了这么大委屈,竟心如止水?”
  “我也没想好。”吴愿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捧起药碗遮住面容。
  池奕没太听懂,也不敢问,只笑了笑缓解尴尬,若无其事道:“这些天也没见吴公子身子哪里不好,为何常常喝药?”
  “他平日与常人无异,就是经不住事。”吴法抢话,“一有事就发疯。我内人过世时他在一旁看着,抖得跟筛糠似的。说是吃药安稳心神,其实也没什么大用。”
  这不就是癫痫么?池奕望着那个躲开目光的少年,心中充满疑惑,混杂着些许怜悯。
  ……
  池奕在忘归楼周旋了一阵,总算让大部分人相信暴君确实来了陇州,不过要让他们彻底为此事卖命,还需要更充分的决定性证据。
  他打算用一份贺戎川亲笔写的文件,怕吴愿连他的字也见过,不敢自己仿制,于是让伙房按照食谱做了个甜点套餐,端进去讨好暴君,顺便讲了讲自己的计划。
  贺戎川听完,严肃神情忽然变得慵懒,往榻上一靠,“可以给你写,但今日朕整天批阅公文,手臂写得酸痛,恐怕字要失真,改日吧。”
  这人怎么这么矫情?以往批阅公文到后半夜也没见他累啊。可池奕的计划耽搁不得,不想等到明天,当即上前几步坐到那人身边,抓着他胳膊用力捏起来。
  “手臂酸痛?我给你按摩总行了吧?尊贵的皇帝陛下,欢迎享受我池小奕的按摩套餐,我不仅把胳膊给你按舒服了,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写了,我可以从头到脚给你按一遍……”
  池奕的双手从那人手臂上转移到肩膀,他干脆往人家腿上一坐,一边哼歌一边动手动脚。无论他使多大力气,习武的人都不会喊疼,但他却似乎从贺戎川脸上看见了浅薄的笑意,再看时又没有了。
  脖子以上捏完了,他的手向下行去,倒没刻意挠痒痒,只是在捏过胸前腰间的时候,对方面色微变,身子轻轻一颤。
  池奕觉得好玩,索性停在敏感处捏来捏去不走了,动一下手,抬头看一眼暴君的表情。
  那表情起初有些别扭,片刻之后,眉眼忽地一沉。贺戎川猛然坐起,身子前倾,双臂伸到桌子上,似乎开始写东西了,却恰好把池奕固定在中间。
  被人这么圈在怀里,池奕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用力去掰身侧的手臂,根本掰不开。


第51章
  明明心里害怕,池奕却气势不减,硬气地说:“你干吗?我现在可是你的男宠,你这个姿势……拿锅煮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真睡我啊!你能在这张桌子上把我搞死么?——你不能,你看不见!你再欺负人,我就把你扒光,谁看得见谁在上面怎么样?”
  池奕有点语无伦次了,不由得幻想了一下和暴君坦诚相见的画面,想想都觉得恐怖,就算自己在上面也够吓人的。
  就在这时,贺戎川忽然向前挪了挪,高大身躯压下来,直把池奕逼得背靠桌边,上身不得不向后仰,以躲避对方的压制。
  可他越躲,那人越变本加厉,几乎将他整个人压在桌子上,像极了池奕刚才脑海里的画面。锋利眉目近在咫尺,似乎穿过他在看桌上的文件,池奕却觉得自己被一股强烈的张力包裹,挣脱不开。
  “那个,我、我开玩笑的……”池奕扯出个难看的笑,也不知在跟谁认怂。
  面前的人大概是嫌他碍事,歪了头要看桌上。池奕才松口气,又见他要把脑袋换到另一边,转头时擦过自己面庞,一股热气扑在耳后,鼻尖碰在一起,嘴唇也碰在了一起。
  片刻停留之后,贺戎川便移开,如常提笔行文。
  池奕整个人僵在原地,吓傻了。
  唇上还停留着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吸进的都是独属于那人的气味。池奕告诉自己,对方又看不见他,只是偶然间碰一下罢了,就像碰一下手碰一下肩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但他无法欺骗自己,方才那一刹那,他听见了自己陡然剧烈的心跳声,呼吸也变得急促,体会到一种陌生而诱人的感受。池奕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对什么人生出过这样的感觉——当然,也没和什么人靠得这么近过。
  平心而论,贺戎川这个人就算坏得十恶不赦,也有一点好——长得好看。池奕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从没怀疑过这一点。人的身体总是会对那些长得好看的人产生一些莫名的冲动,这没什么奇怪的,又不是所有的冲动都要有所行动,在脑子里想想就过去了。
  甚至不需要想。池奕只要一幻想自己和暴君搞在一起的场景,脑子里就开始播放大型□□纪录片,完事就把人扔锅里的那种。
  所以——没什么好激动的。又没伸舌头,他池小奕的初吻还在呢!
  他抬头望向那个似乎在写字的人,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蹲着从那人手臂下钻出来,远远躲到一旁。
  贺戎川把写好的文件交给他时,随手取一块曲奇饼干吃了,旋即皱了眉,“这是你做的?”
  “不是,是伙房……”
  “伙房手艺不佳,你亲自去做。”贺戎川瞟了他一眼,又快速移开目光,“这没味道,不如你做的,更甜。”
  ……
  池奕不敢拒绝贺戎川让他做点心的要求,也不敢直接往里加一堆糖齁死他,愣是花了一晚上呆在伙房琢磨调料配比,给他弄出来一盘香香甜甜的奶油饼干。他揉了揉发黑的眼圈,把饼干交给徐忠,也来不及补觉,就往忘归楼去了。
  那盘奇怪的点心被徐忠送进将军屋里,徐检一见这东西就知道是给谁的,入内掀帘呈上。贺戎川面无表情地接过,将帘子拉得死死的。
  他拈起一块放在鼻尖,深深吸口浓厚香气,又放在唇上。
  没有咬,只轻吻了一下。
  ……
  吴愿对着手中的文件凝视良久,缓缓点了头,“没错,就是这个字迹。”
  忘归楼又一次因为“徐忠”从军营偷来的东西沸腾了,踌躇满志的人们聚在一起,开始商量毁灭暴君的计划。
  池奕在一旁听着,不时点拨两句,成功把大家拉到自己设计的方向后,便交出一盒吃饱了灵力、被养得肥肥胖胖的噬骨虫。
  人们纷纷惊叹,没有人计较他为什么私藏了这么久,一直热烈讨论到深夜才散会。
  今天吴法没来接儿子,吴愿出门也不带随从,池奕怕这木讷孩子走丢了,主动送他回去。路上随口问:“你爹日夜形影不离的,今天居然舍得让你自己走夜路?”
  “常有的事。我爹有个远房堂姐在京城做事,隔三差五寄些东西给家人,都是寄到我爹这里,他再帮忙转交。”
  池奕“哦”一声,还奇怪为什么不直接寄给家人。
  “我那堂姑……是在宫里做事的,总会带消息回来,我爹交给忘归楼前自己也看,这一看,就看出不少怨气。”
  “暴君,丞相府,忘归楼……这些人硬生生将他逼入绝境。他起初不过是捞了些油水,他一个六品同知,这本就不过分……”
  池奕扯扯嘴角,谷国的大部分地方官,谁不得祸害出几个史烈那样家破人亡的,是不过分。
  “你堂姑在宫里做什么的?”他转移话题。
  “听我爹说,她以前伺候过先帝的淳妃,就在宫苑里见到那暴君……亲手毒死了淳妃。此事当年是宫闱秘辛,我也是后来听爹爹说起才知道的。”
  池奕对这话没什么感觉,贺戎川一天到晚都在杀人,不定又觉得那妃子是谁派来的眼线,顺手就给人家毒死了。这种事发生过太多次,他已经没多少同情心可用了。
  不过,淳妃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不是在原书里听过,而是在……春阳宫!
  淳妃生前就住在春阳宫,这是院子里那个养猫的嬷嬷告诉他的,而那个嬷嬷……就姓吴。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倒是凑巧。这样一来,贺戎川亲手杀死他庶母这事的可信度就很高了。等回去之后,得拉上婉嫔一起试探一下那个什么吴嬷嬷,可不能让她把这事乱说……
  正胡思乱想着,吴愿突然来了一句:“你不姓徐,对吧?”
  池奕被一阵凉风吹透,是穆笛把调查结果告诉这孩子了吗?不会吧?
  “堂姑写信回来时,常常提及宫中之事。近日她信上说,姚丞相给皇帝送了个绝色男子,在宫中风头颇盛。她与那人见过几面,便讲了讲如何绝色,十分详细。”
  池奕心下一沉,“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你不必否认,”向来不爱说话的吴愿此时字句咬得清楚,“我没打算说与旁人,你和忘归楼如何,说到底与我关系不大。他们要复仇,你假意帮他们,实则在谋划什么,我也不关心。”
  “那你……”
  “我不过是想问问……你真的恨那个‘暴君’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朕真不是故意的(无辜脸


第52章
  这问题如箭矢一般在池奕的心窝扎了一下,酸痛酸痛的。他努力把自己撇出去,尽量客观地回答:“世人皆盼君王贤明,可世上哪那么多贤明之人,又刚好做得了君王。像他那样能平定叛乱,能让这千疮百孔的朝廷存续下去,纵然为人暴戾了些,也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倘若当年他没有起兵,皇帝还是贺戎山的话,谷国想必连现在也不如。”
  吴愿唇角勾起一丝勉强的笑,话音放低放缓:“这我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恨贺戎川此人么?”
  贺戎川这个名字虽然经常出现在池奕的脑子里,但在这个世界听见有人叫还是第一次。如果吴愿确认他就是池奕的话,以池奕的身份原本前程大好,却因为贺戎川的存在被送进宫里,彻底毁了一生。好像是应该恨一下?
  可要论私人情感,让池奕说自己恨贺戎川,他是说不出口的。
  他不知为何,相信吴愿会保守这个秘密,就懒得狡辩自己的身份,大方地以池奕的口吻说:“这又不是他的错。那人虽然看着凶了一点,但从来也没真正伤过我,总是想卖好,却总是弄巧成拙……我恨他做什么?毁我人生的不是他,而是……”
  ……是该死的系统啊!
  吴愿笑意愈甚,眼中却划过浅淡的凄凉,别过头道:“爹爹总说我没主见,对什么都无所谓,记不住仇恨。如今我想明白了,若说我真正在乎什么,那便是亲人了。既然你来了陇州,想必我爹再不走就有危险。等这次之后,无论忘归楼做到哪一步,我们都远走高飞隐世耕读……你们大约不会硬要我们父子二人的性命吧。”
  他阔步而去,池奕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愣在原地没有再追。
  ……
  不过,池奕是不得不要人性命的。
  三个月的期限快到了,他虽然搜集了足以置吴法于死地的证据,可当他把这些呈给贺戎川时,对方却让他将所有材料送回京城移交刑部,按流程审理。
  池奕傻了,这一走流程谁知道要多久,他提议的死刑复核制度也实施起来了,到时候吴法还没死,他就先被系统给弄死了。
  非常时期要采用非常手段,他又做不到潜入人家家里把人捅了,便只能寻个好时机——战争爆发的时候。
  ……
  阴雨密密的夜里,三百名纯国士卒从攻打陇州正门的队伍中离开,悄悄向偏门行去。
  这些天以来,陇州城里的谷国人加强了对他们的监视,这点动作多半会被察觉。但他们相信,谷国的将军整天都在正门和他们玩弄战术,根本想不到这三百人会去偏门偷袭。
  他们在偏门外的郊野集结,将淬炼好的毒药涂抹在箭尖上,仗着出其不意,也不多作埋伏,直接就列阵向城门冲去。
  一个小小的偏门,通常守军不过数十人,且雨天大多缩在城楼里。纯国人原本胜券在握,打算一鼓作气冲进陇州城,占领陇州后再继续向北,掠夺金银和女人,以及……他们主教想要的东西。
  然而刚刚渡过护城河,便见城门忽然大开,一队身着谷国军服的士卒出了城,约有上百人,直直向他们奔来。只为首的一人骑马带甲,挥舞着长剑,而后头跟的俱是些散兵游勇,从那握着兵器的姿势,便能看出不知是哪里找来充数的。
  “不足为虑!先宰了这些人祭旗!”打头的纯国将官大吼,同时吹响了号角。
  那号角声宛转动人,钻进人耳朵里,似要把魂勾了去。三百名纯国士卒像是受到了鼓舞,纷纷策马冲锋。
  他们刚刚摸到谷国队伍,尚未来得及动手,便突然见到天上落下几粒黑乎乎的东西——
  落到地上时,顷刻间爆炸,将附近的人嘣得四分五裂,随后引燃地上枯草,铺开漫天浓烟,似要把雨都烧着。
  这黑东西是从城墙上来的,是谷国人!众士卒吓得双腿发软,不敢贸然上前。可黑东西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又接二连三从城墙上飞来。
  方才冲在最前头的纯国将官早已躲到一边,见大家畏缩,连忙再次吹响摄人心魄的号角,同时喊着:“放箭——”
  ……
  今天是忘归楼众人放手一搏的日子。
  根据那个叫徐忠的人从军营里偷回来的信件,谷国探子查明纯国人会选在今日进攻,并派遣小队人马偷袭偏门。而为了不影响大门守军正常作战,暴君贺戎川打算亲自带队前往偏门,出城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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