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粒非痴

作者:粒非痴  录入:06-20



第110章
  京城西北三十里的树林中有一棵圣树,谷国没人搞这些玄乎的东西,多少年来它一直无人问津。而现在,几个侍卫太监打扮的人推着一把轮椅进入林中。
  轮椅停在圣树前,一个太监将一壶什么东西递给轮椅上的人,傲慢道:“别磨蹭了,开始吧。这些灵力可都是给你们纯国用的,和我们可没关系。”
  轮椅上那人瞪他一眼,像往常一样默默打开壶盖,壶里爬满了噬骨虫。他艰难起身靠近树干,腿脚却支撑不住,竟生生跪在地上。噬骨虫闻到孔洞里灵力的味道,顿时骚动起来。
  佝偻的老者恨恨望向看守他的太监侍卫,“我乃阴阳教主教,即便战败,也不该受你们如此羞辱!”
  那太监冷哼一声:“你犯下滔天罪孽,致使边境多少生灵涂炭,陛下宽仁,留你一条命还不知足?你跪的不是我们,是这棵圣树,是那些死于战争的魂灵!”
  另一个太监也道:“瞧你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你侵略谷国,为的不就是这些灵力么?这些虫子吃饱了,可全都是要送到纯国去赈灾的。”
  老主教听闻这话,只得用手心催出树里的灵力,喂给嗷嗷待哺的虫子,自顾自念叨着:“谷国人一定治不了纯国……”
  “谁说要谷国人了?前几天-朝廷刚刚决定,把来谷国避难的纯国南部皇室护送回去,由他们来治理纯国。”
  旁边的侍卫打断他:“什么南部北部的,现在纯国是一个整体。而且纯国的阿里尔公主是咱们陛下亲生母亲,以后两国再不会有战事了。”
  老主教将一只虫子狠狠摔死在地上,“你们什么都安排好了,为何偏要我来做这等事!艾达呢?随便一个巫师都会转移灵力,为何不杀了我!”
  “我也奇怪得很,按照陛下原本的性情,你这种恶人不应该直接剁了么?”小太监若有所思,“艾达自然也活着,不过他另有用途……”
  京城的百姓近来多了一项娱乐,每到正午和午夜,城门守卫就会将一个人吊在城墙上。此人被扒得只剩裤衩,中午让太阳晒,夜里让冷风吹,虽不致命,却足够折磨。
  更折磨人的是,官府公布了此人的身份,阴阳教副主教艾达,在挑起边关战争中“功不可没”,还暗中向谷国人传授邪术,将陇州搅得一团乱。
  百姓们对于战争的愤怒压抑已久,从前最多偷偷摸摸读几首清平诗社的作品,如今来了个活靶子,可把众人兴奋坏了。他们自发来到城下指着艾达破口大骂,艾达起初还和他们吵,却只换来一身腐烂瓜果臭鸡蛋。
  艾达总算闭了嘴,可群情激愤的百姓们又找来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往这全民公敌身上招呼,以听他的惨叫为乐;就算是泼粪,守卫们也假装没看到。
  只有在一把匕首飞过来时,守卫才慌了神。幸好没扎到要害,他们严厉训斥了扔匕首的人,并严肃警告众人不许伤到艾达。
  若是天朗气清的好日子,京城百姓们中午在城墙下骂过邪恶主教,然后顺着这条路出城,一直走到京郊的酒庄,说不定能赶上品酒会。
  这座酒庄是皇帝为他叔父淮王建的,据说淮王嗜酒如命,还身体不好不便出门,皇帝顾念亲情,索性在郊外专门为他备下酒庄。不过京城百姓有不少见过淮王的,谁也说不清他身体到底哪里不好。
  这品酒会还有个规矩:不许女子参加。听说这位淮王没有妻妾,连酒庄里的耗子都是公的,接待女客是不太方便,大家纷纷觉得,此人是以酒为妻、灭绝俗欲了。
  只有贺溪本人,表面上风风光光,内心却十分痛苦。每天在他身边伺候的都是男人,他想出门有人拦着,好不容易开的品酒会,居然只允许他邀请男客,还要全程装身体不好。
  他根本不喜欢什么酒,他喜欢女人啊!
  本以为攻破纯国后就能治好病,没想到他那暴君大侄子计较他派刺客的事,于是食言了,而一手养大的池奕也不帮他,他就只能对着满堂满室的酒罐子抓心挠肝!
  他试过上吊割腕,全都被侍卫拦下了。看来贺戎川不仅要折磨他报复他,还要利用他成全自己的好名声,简直可恶!
  贺溪用力一跺脚,可恶是可恶,不过他被关在这种地方,身边没有什么巫师法术之类的,恐怕余生都只能在骂骂咧咧中度过了。
  “王爷,这是今天新酿出的酒,用的是宫里运过来的粮食,您尝尝?”一个长相十分周正可惜是男人的小厮抱了一坛酒。
  贺溪嘴边的“滚”字又咽了回去,不解道:“宫里何时产粮食了?”
  ……
  当时御驾亲征的队伍离京前往青州,后宫里位分最高的陆昭仪就把所有妃嫔叫来,询问她们未来的打算。只有少数几人选择回家,大部分都想在宫里混吃等死。
  徐桐怒其不争:“你们还这么年轻,难道你们没有梦想么?不想成就一番事业么?”
  “身为女子,我们除了出身地位再没别的了,靠什么成就事业?”
  徐桐想了想,回宫抱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摞纸,“这些都送你们了。”
  那是她从前和池奕聊天时随手记下的。众人看过之后跃跃欲试,正式在御花园里动了工。
  土壤肥沃处划作田地,种粮食果蔬;溪水河流就投鱼苗进去;大片的空地就放木头土块盖房造景;不喜欢风吹日晒就呆在雅阁里,将从户部要来的全国商号盈亏抄抄算算。
  人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喜好。按照池奕的说法,谷国缺的不是做事的劳力,而是告诉人们如何做事的智慧,而智慧只能来自尝试和探究。她们人数不多,御花园中的一切只是实验,但她们可以将得到的结论传遍整个谷国。
  久居深宫无所事事的人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已成定局的日子其实还有另一种过法。
  此时的池奕已经差不多休养好了,他自打醒来就感到有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在支撑生命,刚开始还不习惯,花了很长时间才能与之和平共处。
  他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圈巡查工作,再次给她们解释了思路。为了妃嫔们的事业发展,文科生池奕挖出记忆深处的高中理化生知识,给大家讲了讲如何通过实验法找到种地养鱼的最佳方式云云。他还画了自行车和缝纫机的原理图,让她们试着做出来。
  可惜他的现代常识就这么多,而且系统已经不怎么理他了,不然还能再要本百科全书。当时它还给这给那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居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在暴君手里活下来。
  “不,这不能怪我,都怪那个暴君什么都不说……”
  “叫谁暴君呢?”
  听到这装着愤怒的话音,池奕转身,见贺戎川气鼓鼓地走来。他如今再不掩饰怒气,气得不行了就像池奕这次刚醒来时看到的那样,在寝宫里拿剑杀鸡撒气。
  没等池奕狡辩两句,贺戎川就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今日早朝,那些个世家大族竟联名上疏,逼朕杀了孙友。”
  不知是不是因为战事已了,最近朝中总是吵吵闹闹的。朝中新人帮着推行新政,还写诗传得众人皆知,动了世家的利益,他们便动用旧有资源暗中打压。
  于是孙友被惹到了,仗着自己在文渊阁任职,从存档中翻出不少丞相党以前为非作歹的证据,再次抄录给了全京城。世家众人十分愤怒,在贺戎川面前证明孙友此举泄露了朝廷机密,打算借此弄死他。
  池奕故作若无其事道:“这样重的罪名,杀了也就杀了,不然怎么平息众怒以儆效尤?”
  话一说完,贺戎川眼中便像要喷出火来,他粗暴地按着池奕的肩,将他推到一边的廊柱上压住,抚过他面颊的手最后用力捏住下巴,“你再说一遍?”
  当日在山洞里的圣树下,池奕在他怀里昏迷过去,塞拉说找到了用阳气留住他的办法,贺戎川已经做好准备为此毁伤身体。
  然而塞拉开口却是:“创造这片天地的那本书名叫《暴君的覆灭》,你的阳气并非来自权势地位,而是来自……暴戾。”
  “用你全部的暴戾之气,足够留住一个方外之人。我知道将暴戾从你身上分离的办法,但是,虽然这阳气可以储存于圣树之内留住魂魄,但它毕竟属于你,倘若你再有暴戾之行,它说不定会回去找你,那么池奕就会同时消失。”
  贺戎川话音颤抖:“那何为暴戾之行?如今纯国之战已了,我可以不再动兵戈……”
  “那还不够,”塞拉沉声道,“从今以后,你一个人都不能再杀。”
  那时听到这话,贺戎川也有过身为君王如何能不杀人的疑惑,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总之先留住人要紧,大不了放弃权位和他一起归隐山林就是了。
  下巴被捏疼的池奕变老实了,乖乖认怂:“我错了嘛,那你和我说说,现在打算怎么办?”
  “朕要让他们写诗,”贺戎川递来一张纸,“就是这样的诗,让清平诗社所有人一起写。”
  池奕展开纸,只瞥见那首诗最后一句是“孙友真是王八蛋”,扯了扯嘴角。
  “写完就散播到民间去,这样的打油诗人人看得懂,将孙友的名声毁了,再调离京城,想来丞相党也不会揪着不放。”
  后来贺戎川才渐渐想明白,谁说身为君王就一定要杀人,达到目的的方式有很多,杀人简单直接,又能发泄自己的怒气,却时常要付出更高的代价。
  现在的他已不需要通过杀人来发泄了,就算是上次杀鸡,他都觉得有些残忍。如今他再愤怒时,只要池奕对他笑一笑,他就什么气也没有了。
  二人一同往征怀宫走去,一路上池奕给他讲了御花园里的进程,又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在现代是学历史的,我还是想干老本行。但我直接进入朝堂也不太合适,就想带两个你的小老婆在京城附近转转,到民间跟进新政的施行。反正我有什么建议告诉你就是了,方便得很。”
  贺戎川一直没理他,直到进了屋里关了门,顺手就把池奕按在门上。方才在外面没好意思下手,现在他自然不会放过。
  “小老婆?”他缓缓靠近对方面容,“朕已废除所有妃嫔封号,改封为夫人,可在你眼里却像从前一样?”
  “还有,你总是说什么现代,还是舍不得你的家对么?在纯国你最后一次昏迷前,是要回去的……”
  池奕垂下眸子,他不知道怎么说,类似“你才是最重要的”之类的安慰话语已说了不知多少遍,对方却隔三差五还是要把这事拿出来怀疑一下。
  打破沉默的是一声猫叫,池奕这才注意到雪雪在屋里。它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和贺戎川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突然窜上桌碰翻了一个盒子,盒里几张纸散落在地。
  池奕本来没想去收拾,未料贺戎川忽然放开他,一脸慌张地去捡那几张纸。他这才生出好奇,走过去夺了下来。与此同时,他闻到那盒盖上有股鱼腥味。
  贺戎川没有跟他抢,而是转身就走,干脆躲到里间去了。池奕一头雾水,翻开那张纸直接吓了一跳,这是一张没写完的……婚书?只写了贺戎川一个人的名字,另一个则空着。
  再看下一张,写了一堆天干地支……不对,这是,生辰八字?
  池奕无奈地望向门口,这人偷偷搞这些就算了,躲什么啊?
  他出到外间,见贺戎川正躺在椅子上假装睡觉,便来他身前,突然低头亲了一口。贺戎川顿时装不下去了,睁眼见到他,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
  池奕心中好笑,一本正经道:“你要娶我?你不会以为,我真想给你做皇后吧?”
  贺戎川眼中的慌乱愈发乱了。
  “……皇后岂不是要整天呆在宫里?那可不行,我不想失去自由。”
  贺戎川别过头,轻轻握着他的手,“立后的诏书不长这样,这是婚书。”
  池奕琢磨了一下他这话,只是婚书不是诏书?所以是自己悄悄结婚,不昭告天下的那种?
  ——这样也挺好。至少,少了许多麻烦事。
  “你之前说生辰是六月十六日,哪一年?什么时辰?”贺戎川拿出另一张纸,上面只填了他自己的八字。
  “唔,1996年……算了,我也不记得了,你随便编一个吧,反正算出来完全相合就好了。”
  贺戎川一脸严肃,“不可胡编。帝王成婚要昭告天下,我们的事整个谷国都会知晓。”
  池奕:……?
  他的手被放在那人心口,听见对方低低道:“当什么皇后?皇后是一国之母,而你,是我一个人的。”
  池奕噗嗤笑出来,身子一歪倒进他怀里,揽着他的腰,脸蹭上他胸口,软软道:“是,我是你一个人的,现在你男人走不动路了,你得抱着!”
  “走不动路?”贺戎川侧头吻住他,手顺着他脸颊滑到胸口,继续向下,“……朕看你就是欠收拾。”
  接着池奕便体会到了撩暴君的后果,贺戎川一把抱起他进了里间,将他按在榻上绑了双手。这些天池奕一直在休养身体,贺戎川就真的只是夜夜抱着他入睡,攒得久了,如今便下手极狠,仿佛动作越激烈,越能彻底将他占有。
  贺戎川做这事向来一次接一次没完没了,池奕本来受得住,却忽然想到了什么,逮了个空隙不停挣扎,终于将那人赶走。然后他喘着粗气扭到一边,叫出了系统。
  池奕:系统你能不能理我一次?帮我查查1996年6月16号早上6点16分的天干地支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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