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为妻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十二溪

作者:十二溪  录入:06-24

  通往神界的天门已关,可通往三千小世界的路可没有截断。
  这一走,便是上千年。
  千年转瞬即过,那恍若被时间遗忘的洗铅灵瓶,封印渐渐松动。终于有一天,它被由内至外打碎,散做无数块进入时空隧道,去找寻它的主人。
  恢复自由的魑魅魍魉涌入人间,当无辜的凡人遇上罪恶的妖魔,毫无还手之力,乱世因此而生。这时,天道终于想起了洗铅灵瓶的碎片,它寻遍世间补缺法宝。
  却独独缺了法宝的主人。
  那一日,一前一后奔走在马路上的两辆车,被紫雷笼罩。
  自以为遭受了无妄之灾的陈云景,睁眼看到了天道化身的白鹿。
  ——晚山尊,你可还记得吾?
  陈云景一懵,“你是谁?你叫我什么?晚什么?”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陈云景却经历了那么多,再见到天道化身时,天道化身说,“花晚山,吾要你在此立下誓言,履行约定,绞杀魔佛。”
  陈云景皱眉不愿,“你这是强人所难,要我去死!”
  “天道会赐予你力量,也定然会保你性命。而你必须牢记自己的使命。”
  性命攸关之际,天道降下金光灵束,澎湃的灵力尽皆涌入一人之身。
  那一瞬,花晚山什么都想起来了。
  

  ☆、小心孩子


  “千年已过,”花晚山抬手,绕着他身边打圈的洗铅灵瓶落入手中,碧青的瓶身布满裂纹,“你怎么碎成这个样子。”
  他眉眼低垂,惊心动魄的艳丽容颜与冰冷气质交杂,糅杂出复杂漠然的神态,只见花晚山一手托瓶,一手从中抽出自己寄托的全部法力。封印崩溃,所有的法力从颤动不止的灵瓶涌入体内。
  魔佛尚且不知这一切,它眼见金光消失后,便迫不及待冲上去享受大餐。
  花晚山面无表情活动筋骨,看都不看它一眼。那魔佛扑过来,却被地上破土而出的荆棘控在半空,无数藤蔓出土,绕着它捆绑两圈,把人扎成了一个五花大绑的粽子。无论它想如何逃窜,都被结界笼罩在方寸之地,只能任由植物活生生吞噬掉浑身的魔气。
  那可不比之前陈云景的小打小闹了,花晚山闭眼淡然享受着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魔气,睁眼,额间红痕越发醒目,是妖异绝情之美。他毫不客气把魔佛吸掉所有力量,让它不得不重新化回原形——那一尊掉漆的弥勒佛像。
  花晚山抬手,白皙的指节在那结界上随意叩了两下,结界瞬息分崩离析,植物萎靡化为灰尘落地,中间的佛像咔嚓咔嚓四分五裂,崩落一地,从高空簌簌摔进裂缝,坠入深渊。
  对世间有着重大威胁的魔佛,在曾经的修真界第一人中,也不过是随手可灭的喽啰。
  天雷滚滚,阴云密布。花晚山眼中带了少许不耐烦,他身形入电,一闪而过,劈入云间,在茫茫云层中耐心找寻着。
  郁青不知何时跟了上来,飞在他旁边,“你在找什么?”
  对着自己阔别已久的器灵,花晚山态度冷淡,“别烦我。”说罢一抬手,就要把器灵收回本命法宝中,然而郁青似乎早有防备,往后一闪,竟然躲开了。
  花晚山看他一眼,没有强求,仍旧去找寻自己的目标。
  天道无常,天道无形,然天道依然有迹可循,一如两次出现在陈云景眼前的天道化身,成功给花晚山留下了足以追踪的讯息。
  云层里到处是虚无缥缈的白,花晚山把灵力附在双眼之上,再睁开,在浓白中看到了躲避他的东西。他翘着唇,忽然降下速度,“找到了。”
  下一瞬唇角拉平,他一掌狠劈下去,把云层割据开,露出下方山河景色。
  他看准猎物位置,一跃而下,若一道流星划破天空,轰然在地上砸出深坑。坑里,他一席黑衣,举起的右手紧紧扣着一只纯白无暇的白鹿的脖颈,任它如何在手中嘶鸣挣扎,无动于衷。
  “你活的太久了。”
  “与其担心那些凡人,不如先考虑自己吧。”
  “天道。”
  无数天道至真至纯的灵力被毫不留情地从天道身上吸出,穿过掌心,绕过手臂,落进花晚山身体里。而整个世界空气中的灵力,正以可怖的速度抽离,以天道化身为中介,全然落到一人身上。
  澎湃的气息从一人身上扩散出去,瞬息万里没有生智却能感应天地变化的灵物匍匐一片,向新的天地主宰臣服。
  他享受着力量的充沛,更期待着这一刻许久了,连天道也无法再阻挡他的脚步!
  他要,杀天证道!
  花晚山速度实在太快,郁青一不留神,方才跟丢了,此时才追了上来,落地往前一瞅,险些没被花晚山的大胆妄为吓出魂来,“云景!”
  花晚山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不甚欢喜。
  郁青深吸一口气,“你、你别杀它,杀了它,这个世界都会随着它崩溃!”
  “与吾何干?”花晚山被他的天真弄笑了,“你觉得,本尊会在意这些?”他目中全然一片虚无,无心无情,疯的彻底,病的厉害。
  “你当然不在意这些,可你杀了它,也无法打开天门。”郁青见他垂眸,便知晓这人在想什么,连忙补充道,“吞噬了也不能!何况你若吞噬了它,你就是新的天道,不可能再离开此间了。”
  花晚山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浅音,狭长的眼慵懒地半合。他在听郁青讲话,但他手上还在吸收着整个世界的灵力,并且压根没有停手的打算,“你在阻我?”
  当然不是,天道与他何干,他这么劝,还不是为了……郁青深吸一口气,吞了一口唾沫,快速说道,“我是想说,尊、尊上,你这样大幅度抽取灵力提升自己,容易伤到肚子里的孩子!”速度之快,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可话说的再快,也快不过修真者的耳聪目明,何况是花晚山,他轻轻蹙着眉,醒来后竟头一回怀疑自己耳力出错,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凝滞了一瞬。
  他睁开了微眯的眼,沉声道,“你刚说什么?”
  郁青往后退了两步,做好一言不合就跑、避免被花晚山打死的心理准备,方才梗着脖子,抑扬顿挫吼道,“尊上!你小心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说完扭头就跑,可怖的植物擦着他脚跟长出,哗啦啦拔地而起,锋利的刺尖直抵蓝天。但总归慢了一秒,郁青转瞬人影都跑没了。
  他在说笑?
  不对,他敢说谎?!
  花晚山心情大起大落,思绪转眼掠过头脑,很快便知道自己下一步的方向。
  总归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花晚山沉下脸,扣紧了掌,掌中的天道化身哀嚎一声,鹿颈无力地垂下,鹿身半透明状,似乎随时都会散去。
  澎湃的世界灵力中止了传送,沉重的威压扫荡而过,随风散去,跪伏的灵物抬起了头,颤颤巍巍四处试探。
  花晚山暂时放过奄奄一息的天道,把它牢牢囚困在洗铅灵瓶中。他闭眼,不稍片刻,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态。
  顿时怒上心头,一瞬几乎冲昏了头脑,想把整个世界就此毁灭。但几个呼吸间,便硬生生紧咬着后牙,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匆匆回忆了一遍陈云景的记忆,指尖颤着,一举握起,狠狠掐进掌心。
  不可能。
  没道理。
  他们根本没做过。
  而且此间造物不可能和他结合。
  然而那初生的仙胎,虽然只是一团带着略微意识的存在,却又是如此明显,显然有着自己灵力循环之道。
  到底怎么回事。
  花晚山意识到有什么脱离自己的预想计划,心头涌上一阵烦躁。等他想用契约召唤器灵的时候,更诡异地发现郁青不听使唤了。
  器灵,一个身家性命皆在主人手中的灵物,竟然敢不听使唤,更无法被强制召来。
  从他作为‘陈云景’的记忆开始,那一件又一件脱离掌控的事情,无不围绕着郁青桩桩件件发生。一个小小的器灵身上藏着那么多秘密,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而他毫无所觉。
  花晚山不是不知全貌的陈云景,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第一反应不是觉得有趣,而是觉得麻烦。他讨厌一切麻烦,讨厌一切失控的事物。
  若郁青在此,盛怒之下怕是要被囚起来,或者先被解决掉。但他也聪明得很,这会儿丢下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人就不知藏去了哪。
  但好在,器灵不听使唤,主仆契约却依旧还在。
  然而被召来的,却只是花千鲤一人。
  花晚山蹙眉,背着手看面前半跪的下属,不悦几近成型,“怎么回事?”
  威压一度压得人起不来身,一步之外,花千鲤咬牙,只得双手捧起,掌间灵力流转,化出一朵巴掌大的灿若金阳的莲花,莲花间浮起一尾被保护得好好的却不省人事的鸟翅红鲤。
  只一眼,凭借主仆契约,花晚山就能断定那是没了半条命的花千锦。至于那朵金莲,他抬眼看向花千鲤。
  花千鲤受意,缓缓道,“不知尊上是否还记得,那个偶然遇上的道士白乐童。”
  “嗯。”
  “其实早年间,我姐弟二人曾见过它。”花千鲤身上冷汗直冒,脸色微白。他实在不愿意说起这段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事情,因为势必会让尊上盛怒,而无所益处。可为了救长姐,他哪怕已然被强势的力量压得头皮发麻,也得说出来。
  “……在天门外。”
  话音刚落,一道力量直压天灵盖,整个人脑子一懵,仿若被寒冰笼罩,窒息感如影随形,过了不知多久,花千鲤才从窒息的气压里回过气,喉管微缩,呛了一下,略显粘稠的鲜血已经顺着唇角往下直流。
  明明知道尊上找寻天门多年,可他偏生没有提起半分。而今,尊上也果然生气了。
  花千鲤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他顺了顺气,努力压下心中紧张退缩,流畅地接了下半句,“还有,鬼帝九冥。”
  这时,他听见头上一声冷笑。
  “九冥?很好。”
  “你两果然背着本尊很久之前就勾搭在一起了。”
  花千鲤脸色一白,他松了手,那金莲就这样悬浮在空,而他毫不犹豫跪下,直挺挺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挺拔着背,眼中黑白分明,满脸肃穆,“花千鲤断然没有背叛恩人的意思,以前没有做过,往后也不会做。”
  花晚山脸上冷淡,看不出什么来,“继续说。”
  “当年仙界动荡,天门大开。我和长姐因缘巧合得了一丝仙气,开了灵智,被天道点拨,成了天门秘境的守护神兽。眼看要修成正果,只是可惜被仙人打斗波及,受了重伤。姐姐为了护我重伤昏迷,只有我还醒着。这朵金莲虽无意识,却满载灵气,当初在我们受伤时一直护着我们。”说到这里,花千鲤忍不住看了一眼花晚山神色。
  还是看不出喜怒,他道,“那时恰好鬼帝路过,他把我和姐姐送出秘境,入了河流,顺水而下。期间过了好多日,才遇到了您,得以相助,留下一条命。”也因此被尊上赐姓。
  花千鲤急急忙忙道,“因为当时重伤,早就没了力量,被剥夺了守护神兽的资格。后来顺着江河直流,也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远。所以不清楚天门的具体地方,后来知道尊上的目的,也曾找过,只是再也找不回去了。”
  花千鲤咳了一声,握紧了拳,五官断断续续涌出鲜血,“后来、后来鬼帝给我下了禁言令,不准在您面前泄露半分当年的事。所以,咳、”他断断续续咳着,握拳抵住唇边,鲜血越来越多,他整个人跪在花晚山面前,却几乎成了个血人,“花千鲤自知隐瞒有罪,而今破了禁言令,也是再无活路,只求尊上救姐姐一命!”
  花晚山脸色微变,抬掌隔空落在花千鲤头上,试图挽救他的性命,只这禁言令着实强悍,瞬息抽干了花千鲤的生命力。花千鲤神色颓败,慢慢合上了眼,连呼吸也渐渐停顿。
  

  ☆、是我赢了


  花千鲤就这样在他面前受禁言令反噬而死。
  然而在呼吸停下那一刻,又如枯木逢春,花千鲤灰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连呼吸也慢慢恢复。
  将死之人,转瞬又活了过来,此等怪异之事就发生在面前,若不是阴间之主,谁有这样大的能耐?到了这个地步,花晚山怎会还猜不透到底是谁在作怪?
  与此同时,花晚山感觉到自己与花千鲤的主仆契约松动了。花千鲤整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消失在他面前。
  主仆契约可谓是一个苛刻到极致的契约。
  契约有言,若主死,则仆死。若仆死,则契约断,主人毫发无损。
  花千鲤在生死路上走过一遭,主仆契约就此断了。往后还归九冥管,是九冥的人了。
  花晚山冷笑一声,他把那金莲和鲤鱼收起,收回手,面无表情,“鬼帝陛下兜了一圈,就为了从本尊手里收走一个人?”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半空中传来一道肆意豪放的笑声,又是喟叹一声,仿佛那人正在半空中无奈摇头,“谁让这家伙宁愿用自己的性命破了禁言令,也不愿来求我呢?”
  “他说或不说,都合了你的意。只是本尊被算计,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爽呢?”花晚山挑眉,脸上却未见怒意。
  “以酒赔罪如何?老朋友,我在酆都等你。”笑声渐大,融入了空气中,带起阵阵回音。
  花晚山眸色渐沉。
  九冥心情大好,他刚传完音,甚至还没来得及准备好酒,趴在他脚边的大狗似乎感知到杀气,睁开三双眼,警惕地站起来对着虚空中的某处吠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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