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偷偷暗恋我好多年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满云间

作者:满云间  录入:06-29

  林怀恩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一双杏眸懵懵的。
  帝少泽解释道:“你每番雷鸣,总会怕上一段时间,也总要腻着人。如此,离了朕也不成,便跟朕一起沐浴罢。”
  见他还记着自己这一点,林怀恩闷闷的情绪好了一些,对他点了点头。
  绕过偏殿的屏风,林怀恩脚尖被放下了地。
  帝少泽当着林怀恩的面便解了腰带,撇开龙袍后,下了那池温泉。
  林怀恩将他的袍子拾起,叠了一折后挂在了屏风上,才开始脱自己的腰带。
  林怀恩脱腰带的手法不禁有些生涩,还有些缓慢,因为他不习惯于要跟帝少泽共浴。虽然成婚了这么久,但没度过什么夫妻生活,身体上的距离还是疏远了一些。
  待林怀恩缩着身子入了池子,亦跟帝少泽隔了些距离,不知道该近还是该远。在帝少泽面前,林怀恩其实是有些被动的。
  从暧昧的时候开始,便是帝少泽追求他、照顾他、体贴他,林怀恩只需要接受即可,很少需要主动。
  后来发生那一刀的事后,帝少泽对他的态度直线下降,把他冷落在一边,他满心失落的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主动挽回,只能靠着最笨拙的方法,打理后宫内务,来表现自己作为妻子的好处……
  帝少泽眼眸微微眯起,瞧着自己与林怀恩之间,那段足以塞下三头大象的距离,喊道:“朕是野兽吗?怕朕吃了你?靠过来些。”


第30章 幻象
  林怀恩眼眸闪着犹豫的光,挪着被束缚的脚步,一步步走向了帝少泽,坐在他三步之处。这个距离,正好够两个人细细说话,又不至于妨碍对方的行动。
  帝少泽发觉出两人之间疏离的距离,微微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林怀恩先掬起清水,上下搓了两把脸蛋,再开始用打湿的布搓上自己的肩头。林怀恩身上那幅画,越洗越是污浊,洗出一圈黑黑的污水,不断扩散开来。就连帝少泽这片干净的区域,也被污染了半面。
  别说是什么芙蓉出水、什么玉臂挽水了。光是林怀恩那纯熟的搓澡技法,就已经无情地打碎了帝少泽的某些幻想。
  帝少泽叹道:“真的好脏啊。”
  林怀恩闻言,不太高兴地瞧了一眼帝少泽,如果不是被帝少泽锁上了这么几天,他也不至于像个叫花子一样,从上到下都脏乱着。
  林怀恩用双掌掬起水,往帝少泽的脸一把把地泼去,“这些可都是陛下的墨水!陛下当初画在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嫌弃!现在倒知道脏了!”
  帝少泽撇开俊脸,忍着那些脏水洒在身上,待林怀恩少泼一些了,才抓住林怀恩的手腕,将他带进自己怀中,说道:“好了好了,你别再泼了。朕不嫌了。”
  林怀恩毫无防备地被帝少泽抱住,身子顿时僵住了,不知该怎么动作才好,一对黑曜石般的瞳仁轻轻发颤着。
  帝少泽见他这般局促的样子,嘴角勾起些许笑意,大手带起一些清水,将林怀恩没洗到的鼻尖和脸侧,给细细清洗了一遍。
  林怀恩的肌肤又恢复到毫无瑕疵的白,衬得唇色越发嫣红,像是亟待品尝的樱桃一般。如泼墨般的乌黑长发,顺过肩头,晕染在冒着烟气的泉水中。
  帝少泽收回手掌,指腹间仍残留着那片肌肤的细腻。
  林怀恩用尽量自然的语气问道:“陛下今晚还走吗?”
  明明只是最正常不过的询问,却在林怀恩此刻不加遮掩的艳色之下,染上过于浓厚的诱味。
  帝少泽眸色不禁暗沉了些许,反问道:“林大人想留朕?”
  林怀恩在水下的手指不安地互相搓弄,心里头也有些拿捏不准帝少泽的想法,说道:“这么晚了。夜路也不好走罢。”
  难道帝少泽冒着这么深的夜色,也要去到狐姬那处?狐姬那处就这么值得迷恋吗?
  帝少泽回绝道:“狐姬还在乖乖候着朕过去。”
  闻言,林怀恩垂下脸,心口泛起一股酸胀,果然他这儿还是留不住帝少泽……
  帝少泽挪近俊脸,将鼻尖抵在林怀恩的鼻尖上,将两人的呼吸寸寸缠绕,又说道:“不过……朕是个见风使舵的男人,喜欢温柔乡,喜欢美人妆,喜欢柔臂环。若要朕舍弃这些,林大人需要给朕更多的甜头罢。”
  林怀恩的杏眸前面,正抵着帝少泽那双幽深的凤眸,从那饱含浓重欲望的瞳仁中,逐渐领会了男人那暧昧的暗示。
  “朕不喜欢勉强。像林大人这般刚强果敢的性子,更是难以勉强。若林大人想要留朕,不妨尝试放下一点身段……”
  林怀恩心下忖度了起来。
  要他放下矜持和高傲,去主动勾引男人,确实是突破了他的一部分底线。
  但他也非常不想放帝少泽离开。他和帝少泽,今晚难得有一点夫妻的感觉了。若是放帝少泽回了狐姬那处,过了今晚,难免又要乐不思蜀了……
  林怀恩抬起杏眸,往回忍住自己的纠结与犹豫,轻轻环住了帝少泽的颈子,柔媚地抵在他耳畔,作情诗道:“唇关大开红蛇舞,梅花成线漫雪开,白船颠簸水波荡,花蕊沁露翻龙根。”
  感受到耳边那柔软的呼吸,和露骨的诗词,帝少泽的狼血轰然地沸腾了起来,用不容挣脱的力道,桎梏住了林怀恩的腰身。
  原来,林怀恩平时只是不主动,但他撩拨男人的手段却丝毫不差,甚至还厉害得过分。
  “林大人用这手段勾过几个男人?想来没有哪个男人能挡住这番诱惑。朕今夜亦愿做林大人的裙下臣。”
  帝少泽从未如此急色过,仿佛一刻也无法等待,将无法吞噬的熊熊欲.望,全数发泄在了林怀恩身上。而林怀恩只是红着眼圈,却仍旧百般柔顺地接纳他,任他胡作非为。
  水波如诗句中所述,带有频率地荡漾了起来……
  “怀恩……”
  意识迷乱间,林怀恩不太真切地听见了这个熟悉的称呼,心口蓦然一烫,从情潮中回神,紧攀着帝少泽的臂膀,央他再喊一次。
  可接下来,帝少泽却没再说过半个字,只缄默地投身于这场激烈的欲求中。
  那一句,熟悉而又亲昵的‘怀恩’,仿佛只是林怀恩意乱情迷时自我填补出来的幻象……


第31章 昙花
  翌日。清晨。
  林怀恩意识渐渐清醒了,却马上察觉出自己身边位置空了,心中泛上说不出地慌乱,挣扎着起身,掀开床帐,发觉到帝少泽正站在雕花衣架旁穿内衫,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才算落了回来……
  林怀恩这才回过神来,发觉出自己刚才脑海里那些担心有多奇怪、有些多余,心里顿时有些羞赧和苦涩。
  自己竟然这么没安全感,生怕昨晚的亲昵只是昙花一现,只是男人在夜色下一时意乱情迷,只要过了时间,便会破碎消散。
  帝少泽也注意到了这边,投来了眼神,“被朕吵醒了?”
  林怀恩额头有些昏沉,但还是挂上些许微笑,朝他摇了摇头。
  林怀恩抓向洁白的内衫,给自己披在了身上,掩去身上那些鲜艳的红梅,又见帝少泽已穿到外袍。
  林怀恩忍住身上散架般的酸疼感,赤足踏下了床,抓上长长垂坠着的玉腰带,又展开腰带,环住帝少泽的腰,给他细细扣上。
  婚前娘亲曾经教导过,说是夫君穿衣这种私密事儿,最好还是妻子过手,对增进感情有些好处。
  因着身高差的缘故,帝少泽温热的呼吸正好会洒在林怀恩的额心,仿佛只要轻轻一抵,便能碰上,给予了一个轻浅的吻。
  林怀恩心虚地避开帝少泽的眼睛,把心里那份本不该有的期待暗暗藏住,若是两人间能不掺杂深夜的情.欲,只简简单单地碰一个吻,就好了。
  林怀恩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帝少泽一个带着些许爱护的简单的亲吻。
  见林怀恩对自己忙前忙后地,帝少泽唇角轻扬,调侃道:“倒像是一位贤良的妻子。”
  闻言,林怀恩踮起脚,用小小生气的杏眸直直瞪上他的眼,仿佛被冒犯到般,认真纠正道:“我本来就是一个贤良的妻子。”
  帝少泽的笑意顿了顿,才知自己说错话了,改口道:“是一位贤良的妻子。”
  林怀恩上下扫了帝少泽的装束,将衣襟处的褶皱细细捋好,才满意地退出帝少泽的怀抱。许是林怀恩的态度太过自然、太过认真,帝少泽心情也变得异样,模糊间也有了被妻子细心照料着的感觉。
  帝少泽不太适应这样的氛围,甩开长袖,往外离开了。
  林怀恩目送帝少泽一路离开,待男人的脚一踏出殿门,肩膀一塌,顿时泄了气。
  林怀恩缩回宽大的软床上,有些无力地闭住了双目,本就不该期待的,偏偏还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一样,这么小心翼翼地去表现,这么主动地去侍奉帝少泽。
  说白了,他才一个晚上而已,跟狐姬的盛宠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是他想得太重要了,想得太要紧了,才会觉得昨夜是关系的转折点。
  林怀恩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待再次自然醒来后,已是正午了。林怀恩忍疼给自己的那处上了软膏,再着人备了清口的粥,用了一碗。
  待身子恢复了一些,林怀恩一刻也闲不下来地,又挺起腰背,想去御书房批改掉公文。那些公文都堆了几天了,再不批,就该发霉了。
  可林怀恩还没靠近书房门口,就从十米之外,听见了狐姬娇媚可怜的哭声。一听就是个还没完全长大的小男孩,才会这么外露地表现情绪,仿佛天塌了一般,跟帝少泽哭诉着委屈——
  “陛下,昨夜怎么没来狐姬那里?狐姬一直在等陛下!狐姬巴巴地等了一个晚上呢!一夜都没合眼!”
  “朕每晚向来是随兴而宿。朕从没允诺过,每夜都守着你。”
  帝少泽显然是情绪有些上来了,再怎么宠爱狐姬,也不能真骑到他头上,讲话也有些不耐烦。
  “陛下最宠爱的不是狐姬吗?那你还去碰别的人……他再怎么样都老了啊,能有狐姬好吗……”
  林怀恩不由觉得胸口中枪,在十六岁的狐姬面前,二十五岁确实算大龄了……
  “你口中的‘别的人’,朕在你之前,就已碰过不下三回了。在你之前,朕就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娶他过门了。”
  帝少泽口齿本就锐利,在烦躁的顶峰点,自然也抛出了最戳人痛脚的话。
  不出所料地,下一秒就传来狐姬承受不住的哭声。
  林怀恩垂下杏眸,原来帝少泽还记得,自己是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过门的妻子。
  林怀恩挪开了脚步,往花园走去,不打算靠近气氛正焦灼着的书房了,他已经学会了失望,已经学会了忍耐,也从来不想跟狐姬争取什么宠爱。
  再加上,他既不会哭,也不会喊,像根耐砍耐伤的木头,是惹不出帝少泽的心疼与怜惜的。
  林怀恩逛入了花园,一位面带老斑的太监,急匆匆找了上来,说道:“林大人,太上皇求见。”
  求见?
  林怀恩沉吟了片刻,回身唤上了一队正在执勤的禁军,才点头跟上了老太监的步伐。
  宁寿宫。
  对外,美其名曰太上皇在行宫养老,但实际上,是这位太上皇在兵败后,被帝少泽囚禁在了行宫。
  但总归是自己名义上的公公,林怀恩觉得在礼仪上还是得见一见。
  林怀恩入了沉封的殿门,只见帝安元还穿着旧制的龙袍,双手双脚戴着镣铐,无力地躺在床上。
  林怀恩问道:“陛下为何要见我?”
  帝安元用沙哑的声线说道:“朕感觉到大限将至,有些肮脏的事情,不想带进陵墓里。但少泽不肯见朕,朕便解释给你听罢。朕保证,你会想听的。”
  林怀恩紧闭住嘴,不再作声。
  帝安元垂下双目,开始叙说了起来——
  都说帝王枕畔不容他人酣睡。
  帝安元登上帝位的第一年,努力扮演成一位盛世明君,逐渐坐稳了帝位,待掌握了权势才开始卸磨杀驴,第一个要杀的便是,帝少泽的母家,将门白家。
  帝少泽从出生开始,母家就一直在没落。后来,母亲被废掉后位、在冷宫过世,帝少泽更是彻底没了依靠,不敢吃任何人送来的东西,也不敢惹哪位后宫娘娘不开心。
  同时,他在世上还算是亲近的亲人,也只剩下父亲帝安元,和他舅舅,大将军白海。
  帝安元知白海唯独不会防备帝少泽,便在犒军宴上,将帝少泽的酒换成了一壶毒酒,混着慢性毒.药。
  帝少泽年少,不会喝太多酒,只一点点地喝,又在帝安元的撺掇下,给他舅舅白海敬了酒。白海本就在大战中受了内伤,又喝了这盅毒酒,一下便背过了气。
  外甥杀舅。多可怕的词汇,落在了帝少泽的身上。帝安元让帝少泽一个半大孩子,承担了所有骂名,只让自己两手干净着。
  帝少泽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林怀恩,还在替他找力量申冤。帝安元有去监狱里见过帝少泽,见着他眼神渐渐麻木,见着他眼神渐渐黑暗,仿佛一只恶鬼一般带着憎恨和阴狠。
  但每当林怀恩来探监,帝少泽又会敛去自己的眼神,只装作还如从前的天真善良。帝安元能读懂那种心理,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谁都不想变得面目丑陋,谁都想装作温柔如初。
  后来,帝安元搜刮了白家上下,找不出白海藏下的虎符,便又想到了帝少泽,找理由把林怀恩抓进了狱,打了个半死,抛在帝少泽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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