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徐腾磊迫不及待抱着箱子跑进去,把墨景辰扔在车了,他抱了一路的木箱,手脚都有点麻,缓了好一会儿才下来,刚跳下来就看见一个老熟人,伍言。
“你怎么在这里?”墨景辰奇怪问到。
“主子出事,请你跟我来。”伍言没废话,把重点一讲转头就走,墨景辰一听是华臣鳞出事也紧张起来,顾不上脚麻就跟上去。
一路无话,很快到家,墨景辰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他怎么了。”墨景辰急忙上前,一手号住他的脉,竟然只感觉到微弱的气息,这令他大惊失色。这是在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后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
“主子在办事的时候,被人暗箭穿心。”伍言一边说,一边轻轻拿开胸口的衣服,触目惊心,一滩没有干的血迹染在白衣上。
伍言暗暗自责,他没有保护好主子,“箭上有毒,我给主子用过解药,可是主子迟迟不醒,我担心他出事,只能往你这里送。”在附近他能求助的人只有墨景辰。
墨景辰把完脉,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涣散,情况非常不妙。
“把你的解药给我看一下。”墨景辰一脸严峻,从他手里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眉头就深深皱起来,盖好瓶子就扔回他手上,走到旁边拿来自己的行医箱,把银针拿出来。
“这确实是解毒的药,但不对你主子的这毒,毒液还停在他体内,我现在用银针逼出来。”墨景辰不忘解释一句,伍言暗暗震惊,这药可是老骨毒给的药,每次对毒都很管用,这一次怎么会没用?
“怎么可能?每次我们中有人中毒一用便好,怎么对会主子没有用?”伍言疑惑,把瓶子塞进衣服里。
墨景辰拿出针消毒,“这个得问你们自己,或许这个药对你主子不管用,现在别纠结那些,把他的衣服解开,我要施针。”他对伍言说到,“在去打一盆温水来。”伍言收起疑惑,都一一照做。
当衣服全解开,露出华臣鳞那白皙而强劲的肌肉,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墨景辰眼眸一闪,露出不易查觉的心疼。持起银针,慢慢的捻进伤口周边,一共用了四针,又在他指尖上刺,没刺几下就有几滴黑色的血流下来,滴在被褥上竟然冒出一丝的白烟,能想像这毒有多霸道。刺完左手又刺右手,把毒尽量全逼出来。
一系列下来,墨景辰已是满头大汗,心里紧张的把针都捏出汗,还刺空了两针,这种错误他从来没有犯过,可是面对华臣鳞他却真是心慌了,他怕自己救不回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害怕失去这个男人。
伍言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怕打扰到他,但瞧他满脸是汗,就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墨景辰微微点头感谢。
蜡火下的房里很安静,静到只能听见两个沉重的唿吸。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是往后面墨景辰越是紧张,绷紧的神经一点也不敢放松,看着滴出来的血慢慢变成红色,他也没松懈。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色的血已经全变成红色,墨景辰便不在刺指尖,他抹了一把汗,抓出他的手来诊脉,细细感觉了好一会儿才收手。
“比刚才的脉象有力一点,眼睛也恢复一些,重度危险度过。”这话是说给伍言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身子缓缓坐下,无力的搭拉着双肩。
“墨公子,谢谢你救了主子。”伍言对墨景辰行大礼,真心感谢眼前的少年,要不是他发现药不对,主子这会可能真的就……,后面的事他不敢想。
……
第41章 不要脸(大章求枝枝)
墨景辰摆摆手,无力的说到,“现在还不能保证他没事,要等他醒来后才是真正脱离危险,我现在写一个药方,你赶去城镇,无论如何你都要拿到,在明日鸡鸣之时赶回来,否则你主子会很危险。”说完扶床站起来,拿出笔和纸。
他这一伤损了元气,得有固本,滋阴益气,固本培元,在用解毒散清除体内的余毒,最重要的是复元活血汤这一剂药,得把伤口周边瘀血散掉,消肿止痛。
字体规正,笔锋苍劲有力,没有一定的功底是写不出这么一手好字。
写好满满一张纸,放下笔吹了吹上面没干的墨汁,又叮嘱了一句,“一定要在鸡鸣之前回来,知道吗。”
伍言接过药方,小心翼翼折起来放进怀里,“墨公子请放心,伍言就是不要这条性命也会在鸡鸣之前把药拿回来。”说完一拱手,转身就离开,几个跳跃消失在夜色中。
伍言离开,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墨景辰不在掩饰,疲惫的捂住双眼,不多时,一滴泪水从指尖划下。
万幸……万幸箭没有伤到心脏,否则就是自己也无天回力!
细微的抽泣声,悠悠在房内回荡,墨景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肩膀,内心有一根玄被触动到了。
他手放开,泛着泪水的双眼无比忧伤,紧紧锁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的心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意识里,很在意这个男人。
双眼紧紧盯着男人,他苍白的脸色和嘴唇都令人揪心,墨景辰咬住唇,才没让自己呜咽出声。
人的感情就是那么奇怪,一旦被触发,那就是致命的,墨景辰现在就是此时的心情,担心男人到有点失控,他一把抹掉眼泪,有些不甘心,瞪了眼男人,可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就无法生气。
“我墨景辰这一辈子,难到要栽在你手里了吗。”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没有人回应他。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一点也没有醒的迹象,心里多少有点凉意,三根手指又搭在他的手腕上,希望脉象能有力一点。
这么短时间诊脉其实不必要,但关心则乱,墨景辰心乱了。
墨景辰不死心,诊了很久的脉,可是没有一点变好,他的心凉了半截,正当他要收回手的时候,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抓的很紧很紧。
“我……我没事。”如蚊子般的声音,墨景辰却听见了,忧转喜瞬间破泣为笑。
“你当然没事,有我在,阎王不会收你。”就算阎王真收了你,我也会下去找阎王,他欠我的。
墨景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可当华臣鳞说话的瞬间,他的心都亮了,从心底对这个男人的某种爱意正悄悄萌生。
华臣鳞微眯的眼缝只看得一个模煳的影子,但他知道这人是谁,这熟悉的味道让他无比安心,只是下一秒又重新晕眩过去。
醒来就是最好的回应,墨景辰吊在桑子眼上的心总算落下来,紧紧握住男人的手,静静的看着他。
夜色入幕,慢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墨景辰不知疲惫,给男人洗干净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只是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短的可爱,然后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守着。
……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的墨景辰勐得一惊醒,原来他刚才给睡着了。醒来的墨景辰马上检查华臣鳞的情况,发现他发烧了,额头烫手,全身像热气球一样,脸上表情很痛苦,抓着墨景辰的手死死没有放开。
好在行医箱里有退烧药,他准备去拿,发现华臣鳞死死抓着自己的手不放,捏的都起青筋,怎么也掰不开。
“华臣鳞,你放手,我给你拿药。”轻柔的声音,但他听不见。墨景辰无奈伸脚去勾,这个时候就是显腿长的好处,可惜……他腿短。
使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勾到行医箱,他满头大汗,凑回他耳边轻声说到,“臣鳞,你放手,你发烧了,我要拿药给你吃,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我向你保证。”
温柔的声音,暖暖的气息吹在耳旁,华臣鳞意外的松开手,墨景辰快速拿过行医箱,倒水泡药,全部动作只在十几秒之间,可又出现一个难题,药喂不进去。
“臣鳞,你嘴张,吃药。”依然是温柔的声音,只是这一次不管用,华臣鳞就是不张嘴,墨景辰想掰开他的嘴,可是掰不开,他的牙齿紧紧咬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墨景辰拧眉,看着药没法子,突然,他拿起药就喝了一口,然后凑到他嘴边,嘴对嘴喂药,没想到嘴刚贴上去他就张开嘴把药吞了,墨景辰奇怪,到也没多想,又继续喂了几次才把药喂完。
嘴里一片苦涩,他擦了擦嘴,一脸通红,刚才……华臣鳞把吞头伸进嘴里撩了两下,是自己的错觉?
看他双眼紧闭,应该是错觉,他拿起脸盆出去打水,却在转身的时候没发现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眼神里有一种得瑟的笑意,原来他刚才是醒着的,故意不吃药,但没想到他会用嘴喂自己,心情愉悦的都忘了伤口的痛疼,还舔了一下嘴角,看来这个伤……受得值。
……
墨景辰守着华臣鳞一夜,给他换无数毛巾降温,一直到天亮之时,烧才没在反复。
天边露出白肚鱼,一缕光阳照大地,伍言终于踩点回来,一身风尘扑扑,脸色苍白,把药给墨景辰的时候他还在喘气,看来这一路很赶。
墨景辰接过药就熬上,他自己熬药,因为得控制好火候和药汁的量。他熬药,伍言就自动拦下做早饭的活儿,对厨房他也早摸熟悉,不用说米放哪里他也知道,淘米下锅炒菜,样样顺手熟练,完全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墨烟儿在徐四娘家看到家里的炊烟就赶紧跑回家,一眼就看看哥哥,委屈的就嘟起嘴。
“哥,你在家为什么不去接我啊。”小脸苦巴巴的很是受委屈。墨景辰一听声音抬头,勐得想起来,把妹子还忘在别人家。
“烟儿,对不起,哥哥这一忙就把你忘了,过来抱抱。”墨景辰展开手,笑的很温柔。烟儿就算在生气,看到哥哥笑的那么好看也没脾气了,一把就扑进他怀里,在肩头还蹭了蹭。
“哥,你在家忙什么把妹妹都忘了,你要不说个理由来我可不放过你。”烟儿小脾气还拗上了。墨景辰宠溺的笑了笑,指了指房间,小声说到。
“咱家的大财主受伤,在里面躺着,哥昨晚就是忙着给他治伤才把你忘了。”墨景辰无辜的眨眼,“咱家的大财主我们是不是应该要照顾好?”
墨烟儿一听大财主就想到了华臣鳞,马上点头,幼稚的声音还紧张到,“哥,那我们的大财主怎么样,他会不会死啊。”要是大财主死了,那我们家就不能天天吃大米饭了。
墨景辰温柔笑了一下,“放心,有哥在,阎王不敢收他,大财主目前没多大危险,你看哥正给他熬药,等他喝了哥这药就能好了。”说完指了指正熬的药。
墨烟儿一看赶紧从哥的膝盖上跳下来,说到,“哥,那你快熬药,快给大财主送去,我们要把大财主照顾好。”小孩就是小孩,墨烟儿已经把自己受委屈撇到脑后。
“烟儿最懂事,哥现在熬药,对了,你伍言哥在厨房,你快去帮他打下手,你可是家里的主人哦,不能都让他一个客人干活。”墨景辰指了指厨房,墨烟儿一听眼睛一亮就跑进去。
“伍言哥,我来了。”一边还撸起袖子,看她那激动的样子还真奇怪,伍言那张冷冰冰的脸怎么就受她喜欢了呢。
墨景辰笑了笑,继续熬药,在加一碗清水熬开就可以,院子里响着烧火柴的噼里叭啦声,过了一会儿,把熬好的药汁倒出来,正好一小碗,墨景辰没耽隔端着药就进房。
华臣鳞没有醒,他好像睡的非常沉,墨景辰叫不醒他,药就没办法喂。盯着他恢复一些红润的嘴唇,想了想,转身去把门关上,然后端起药喝一口,用嘴喂。
嘴唇刚碰上去就被男人反吻住,墨景辰一惊,只得先把药渡到他嘴里,等要离开时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后脑,炽热的舌头就伸进来,毫不客气勾住他的舌头就撩拨。
“你……”墨景辰话被嘟在嘴里,气得要推开他,可他一夜没休息,体力不支愣是推不开,被按头吻了个火热,他感觉都快窒息,华臣鳞才松开手,一松手墨景辰就往后退,退的太急腰磕在桌角,疼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华臣鳞!”暴怒大吼一声,房梁的灰尘抖掉,一脸愤怒。
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睁开眼睛,转头一副委屈又无辜,“你不能怪我,你的嘴太诱惑人,我没把控住。”
一听这话墨景辰气得额头青筋都跳起来,腰间的疼痛都忘了,捏紧拳头咬牙道,“不要脸。”
第42章 装可怜
又气又羞的墨景辰脸都红了,他是未来来的人,但不代表他就很开放,随时能亲吻!
华臣鳞侧身支起头,无所畏说了一句,“在你面前,我不需要脸。”要脸那就吃不到肉,他才不会跟自己下半身的幸福过不去。
墨景辰一听这话差点没给气吐出血,嘴角抽动两下,再次忍住不揍人的冲动,安慰自己医患关系要搞好。
“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把药喝了。”墨景辰把碗递上去,醒了那就自己喝药。
“你不喂我就不喝,我可是你的大财主,你得伺候好。”华臣鳞挑眉,一脸得意,很难想像这么轻浮的表情会出现在他冷酷的脸上,要是被外人看见还不得怀疑他是冒牌的。
“你……你听见了?”墨景辰愣了下。
“我没有偷听,只是刚好听见,不过你放心,我很乐意做你的大财主,养你一辈子。”这话……有土味。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疯话,可看他不像在开玩笑,墨景辰就有点慌,“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人,用不着你养,快喝药,在不喝我倒了。”墨景辰窘迫的脸都红了,气到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