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古代架空]——BY:东陵玉

作者:东陵玉  录入:07-20

  可他们王爷也不是好招惹的。
  可惜王爷年轻,若早生六年,大宁皇帝也未必能如此嚣张狂妄。
  城上刻有“江”字的蔚蓝旌旗飘荡,城下刻有“萧”字的旗帜被风吹得嚣张地呼啦啦直响。
  硝烟四起,战鼓擂擂,大战一触即发。
  谢遮骑着马,在萧昀身边。
  皇帝骑着马,在最前端,无数士卒崇拜地看着那道身影,他是不败神话,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萧昀在士兵的高呼声中,扬声道:“*传令下去,此次攻城,志在必取!一鼓令下,附城!二鼓令下,登城!三鼓令下未登城,杀兵!四鼓令下未登城,杀将!”
  “是!”将领面容肃然,传令下去,萧昀治军向来苛刻,令下必行,铁面无情,无人敢违背,士兵霎时红了眼,斗志昂扬,攻城梯和攻城锤预备,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一声令下。
  城墙上,江怀楚被霍骁扶着,缓缓登上城墙,南鄀士兵见来人,呼声瞬间兴奋高昂起来,竟压过了底下声音天生洪亮过人的大宁人。
  城下诸将愣了愣,南鄀什么人有此等威信?
  他们抬头,城墙之上,那个鼎鼎有名的南鄀将军霍骁,却扶着一个白衣男子,姿态之谦恭小心,仿佛搀着的是自己身怀有孕的妻子。
  萧昀正同谢遮说着话,闻此动静,漫不经心地抬头看过去。
  城上,江怀楚在一阵高呼声中淡淡道:“传令下去,此次守城,死守,不战而逃者,杀,降者,杀,未尽全力者,杀,我们身后是你们的妻儿子女,是这个存在了七百多年的国,你们不是为我南鄀皇室而战,是为南鄀而战!为太平而战,为妻儿子女的未来而战!”
  “是!”士兵眼睛赤红。
  城下萧昀瞥了那人一眼。
  那人迎风而立,衣带飘飞,乌黑的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张清雅俊秀的惊艳面庞。
  萧昀懒洋洋说:“那位应当就是端王?”
  谢遮说:“想必是了。”
  身边无人,萧昀才笑道:“也不过如此,气质是有些像,却远没谢才卿漂亮,峻州百姓所言非虚。”
  谢遮点点头:“不过他毕竟是一国王爷,皇室中人,出身高贵,自小养尊处优,名家为师,在其位,心机城府,格局眼界,怕也是谢才卿比不了的。”
  “那倒也是。”
  萧昀也没反驳,门第之差,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弥补的,不过他也不嫌弃谢才卿出身,谢才卿呆在他身边,还能没眼界格局?
  萧昀扬起手,刚要一声令下,目光微微下移,落到城上那人的肚子上。
  城上风大,那人迎风而立,宽松的衣袍被吹得紧贴身子,现出微微凸起的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王阳明语录


第91章
  萧昀神情一滞,心道真是见了鬼了,自从前两日牢里见了那人,如今看个男人都像孕妇。
  不过这端王瞧着怪瘦的,怎么肚子这么大?难道他天天闭府不出,久坐肉全长肚子上了?
  身侧谢遮在低声催促,身后三十万大军齐看着他,等他发号施令,身前城墙上,无数双眼睛也憎恶警惕地盯着他,随时准备放箭。
  萧昀刚要挥手,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那人缓带素衣,乌黑鬓发上别了一根雪白的翎,翎上镶着蔚蓝色的三颗圆玉,这是象征南鄀皇室尊贵身份的图腾,只有极重要的场合,才会佩戴。
  他是端王没错,这翎旁人戴是要杀头的,那就不存在旁人伪装的可能性。
  城楼上风吹得更大,那人宽松衣袍越发紧贴身体,甚至在肚子周围留下明显的褶皱,那人仿佛也意识到了,修长的手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肚子前,自己从眺望的风口离开,微凸而轮廓清晰的肚子被城墙栏杆挡住。
  不知是萧昀视力绝佳,还是那人肌肤过于莹白,以至萧昀甚至能看见他明显脸红了。
  萧昀因这欲盖弥彰的小动作猛地皱眉,一下子想到了他养了一个多月后来撒腿跟旧情人跑了的假兔子。
  假兔子害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模一样。
  萧昀心下暗骂,你他妈是傻逼吧?那是端王,是江怀逸的弟弟,谢才卿是江怀逸的心上人。
  明明是千钧一发的时刻,萧昀却不受控的心不在焉。
  端王藏什么藏?
  若是以往他绝不会多想,可谁叫他前两日在牢里意外非礼了个孕妇,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窘事……
  等等,端王不会是那个孕妇吧?!
  萧昀脸色微变。
  牢里给他送饭那人绝对是真怀孕,他还摸了……
  身高身形相仿,肚子大小月份也差不多,有能力有地位放张奎和他……
  萧昀为这个诡异骇人的念头神色变幻莫测起来。
  端王怀孕了?
  难道端王女扮男装多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无数双眼睛都在疑惑地盯着自己,萧昀猛地清醒。
  端王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战场又不是敌军主帅怀孕了就可以免战了,端王算什么东西?
  萧昀一脸冷淡,再次扬起手,刚要挥下,手指却僵住了。
  等等——!
  这人有点像他养的假白兔啊。
  端王为什么要放张奎和他?他是有能力有地位,放不放就他一句话的事,可他没立场啊。
  顾念旧情,又充分了解、信得过张奎和董禄为人,敢放虎归山的肯定是谢才卿,所以他才顺理成章猜牢里那个给他送饭的是谢才卿,结果非礼了个孕妇。
  等等——!
  那个孕妇除了腰身粗肚子凸以外,骨子里熟悉的味道,和谢才卿如出一辙,都是闻了就一秒兴奋,完全控制不住。
  等等——!
  昨晚那个梦,他掀了帷帽,是……谢才卿的脸。
  萧昀猛地抬头,看着城墙上的人,满脸不可思议。
  这不会是他的假白兔吧?!
  白兔跑路那天,谢遮还和他汇报说,他被抓获时戴了人皮面具,谢才卿明明有换脸前科,那如果端王是张假脸……或者说端王这张脸是真的,谢才卿那张脸是假脸……
  那一切就说的通了,端王一改往日谨慎行径,大开城门。
  他之前还在疑惑,端王就是再信任谢才卿说了解自己,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险……除非端王自己对他了如指掌。
  张奎和他为什么能如此轻易被放出去,也说的通了,因为拥有无上权力发号施令的就是谢才卿……
  端王和谢才卿一样大……一样才冠天下。
  那天谢才卿掉了两本奏折在地上,第一本是张驭指认他是奸细,第二本自己后来检查了下,没有任何问题,可……萧昀猛地瞪大眼睛。
  他想起来了!奏折内容是没问题,可是谢才卿翻那本奏折的时候,自己正在和他聊……端王,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手里奏折就掉地上了。
  越想细节越多。
  不符合身份的高高在上的气质、和他一样什么都要用最好的又完全不在乎钱财、十指不沾阳春水、江怀逸一国皇帝不惜千里迢迢身赴险境也要带他走……
  等等等等——!
  如果谢才卿真是端王……
  那江怀逸岂不是他的……
  萧昀面色如土。
  他就说牢里他没抱错!谢才卿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等等,那自己在牢里当着他的面儿辱骂他……
  不,这不是重点,萧昀的手不住发抖,最重要的是……
  萧昀艰难抬头,看着那个脸上绯红还未褪去的男子。
  他大起来的肚子……
  怎么回事?
  他一个男的,怎么会怀孕……
  他那天摸得很仔细,绝对是有了,月份都不小了……
  萧昀面庞僵硬如石。
  谁的?江怀逸的?
  萧昀狂怒还没上来,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可能,江怀逸是他……兄长,世上人都乱伦了,古板守旧成那样的江怀逸也绝不可能……
  那……难道是他的?
  萧昀浑身开始发抖。
  不,不可能。
  他吃药啊,绝对不是他的,可照月份,就是他的……
  不不不,不是他的,他吃药。
  难道谢才卿背着他偷人了?
  可……可他怕人惦记着叼跑了他的兔子,无时无刻不喊人暗中监视谢才卿,谢才卿的第一次是自己的,这毋庸置疑,和自己在一起的一个多月,也绝对只有他一个男人。
  是他的……?
  不不不,不是他的,他吃药。
  可不是他的,谢才卿为什么来南鄀,那个至今不明的动机……
  等等——!
  处心积虑让他操……
  萧昀的唇不受控地开始抖。
  好像一团杂乱的毛线,终于找到了线头所在,他轻轻一拉,呼啦啦啦,整个毛线团都解开了,他眨眼又想到了他刚到南鄀,在弥罗山庄上遇到的那个晕倒的望族孕妇……
  那只纤细修长的手。
  那个看到他像见了鬼的中年美妇。
  如果不是他的,那为什么他上弥罗山庄那天,都甩出令牌了,侍卫居然还让那边过?
  老头为什么忽然换了副嘴脸,明目张胆、理直气壮地和他对着干帮南鄀?
  因为……有了小玄孙?
  谢才卿是端王,怀了他的孩子?
  可自己吃药……
  虽然他吃了万无一失的药,虽然谢才卿是个男人,但谢才卿肯定怀了他的孩子!
  对,肯定是这样,谢才卿怀了他的孩子!他的孩子!那天他摸到的是他的小兔崽子,他要当父皇了!
  他媳妇儿怀了他的孩子!
  自己可太厉害了。
  谢遮一脸匪夷所思地盯着萧昀。
  凭他的直觉,虽然萧昀在马背上坐的好好的,英姿飒然,俊美无俦,但他总感觉萧昀下一秒要跟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跟匹马一样撒欢转圈圈了。
  似乎在手舞足蹈、鬼哭狼嚎的边缘。
  果然,下一秒,万众瞩目下,肃穆甚至有些悲壮的场合里,焦灼压抑、一触即发的气氛中,萧昀开始傻笑。
  谢遮心头直跳,在一片诡异的死寂中,老脸爆红,恨不得上去捂住萧昀的嘴,平时私底下才这样,人前从来不出问题,怎么这种时候突然犯病了?
  “陛下!”谢遮焦急万分地小声提醒,“该发号施令打仗了!你手挥完再笑!”
  城墙上一脸冷淡从容准备和萧昀你死我活的江怀楚看着那个高头白马上傻笑的俊美男子:“……”
  身侧义愤填膺、面目扭曲、赤红了眼的将领,对上敌军令人闻风丧胆的主帅脸上过于真诚无害的笑容,自己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用力过猛了,他尴尬万分道:“这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策略吗?是想打消我等的杀气?”
  “……”江怀楚说,“本王不知。”


第92章
  江怀楚—时有些尴尬。
  萧昀这么笑,他也不好意思先挥手叫人放箭了。
  兵临城下,各自军令已出,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只是晚些和早些的分别。
  只是他—时竟摸不准萧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城下,谢遮小声喊道:“陛下!快挥手攻城!别笑了!大家都看着呢!”
  萧昀看了看四周,总算醒悟过来,敛住了笑,嘴角却还在不住弹跳,上挑,下压,上挑,没完没了,谢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萧昀低声说:“朕要退兵。”
  他说的是朕要,不是朕想,谢遮眼前—黑:“……退兵???”
  “对,没错。”
  谢遮沉默几秒,扭动僵硬脖子,看向身后已经被激励地赤红了眼、就等着浴血奋战的士卒,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萧昀说:“非退不可。”
  谢遮安慰自己萧昀虽然—向离谱,但总是有自己的道理,最后也都证明他是对的,才勉为其难道:“可是军令已下,陛下方才说……违令者斩……陛下—言九鼎,这……”
  “……”萧昀脸色微变。
  谢遮小声道:“陛下还是快挥手罢……”
  箭在弦上,岂有不发的道理?更何况是两军阵前,真要退兵,还没个合理的交代,跟临战脱逃似的,自己人肯定就不乐意,到时候萧昀不仅军中威信暴跌,敌军也要笑话,说天下第—雄师不战而逃,世人闻此,大宁势必颜面无存,之后又该如何自处?
  萧昀斩钉截铁说:“必须退。”
  谢遮额上青筋暴跳,忍了又忍,才好声好气说:“……陛下总得给—个能服众的理由。”
  他眼神狐疑。
  根本没有—个理由可以叫在场包括他和将领在内的三十万大军人人信服。
  萧昀沉声说:“端王是谢才卿。”
  “啊???”谢遮直接震惊地叫出了声,猛地抬头,—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城门上风仪无双的男子,也来不及消化,说,“……可这是私情,将领们怕是不会——”
  “他怀孕了,朕的,大宁的。”
  谢遮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没开玩笑,就是大宁上下—心嚷嚷了好几年要的小皇嗣,这个理由够不够?”
  “……”
  “别说出去,”萧昀在谢遮扭曲的表情里大脑飞速转动,忽然灵光—闪:“你免死金牌带了没?”
  谢遮仍陷在之前那句话的雷轰里,面色如土,浑身颤抖的程度不比萧昀先前低。
  “没空跟你解释,”萧昀又低声重复了—遍,“你免死金牌带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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