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
“南境一直都是南家的藩地,统治权也一直都在南家手中,藩王是世袭制,若是我不主动将权力交出去的话,皇上是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将南境的统治权收回的,现在也不差,我依旧是南境的王爷,只不过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经过朝堂罢了。”
南弈承以为谢朝歌是为自己担心,便安慰他道,“朝朝,放心吧,没事的,若是我不让皇上给你我二人赐婚的话,我真的怕皇上还会找出什么借口不让我带你走,如果......如果你嫁给了我的话......那你就是王府名正
言顺的王妃,跟我回去没有任何异议。”
谢朝歌仍是没有什么反应,微垂着眼眸一直在看地上。
南弈承问道,“朝朝,难道......你是不愿意嫁给我吗?你不愿意随我去南境吗?还是说,你还是想回去宫
里的?”
谢朝歌摇摇头,但是眼泪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他是担心会连累弈承哥哥没错,但是更让他伤心的事情是,事到如今,他在萧烬的眼中,还是一颗棋子而已。
舍掉他这颗无用的棋子,还可以换回南境的统治权,是件多么划算的事情。
萧烬就连最后,都要用尽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那么现在的自己对于萧烬来说,就是真的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吧。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谢朝歌自己擦着眼泪,但是心口却像是被人狠狠的插了几刀,痛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反正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从当初进宫开始,就应该习惯了。
他到底一直在隐隐的期待着什么呢?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该死心了吧,
谢朝歌轻轻的拉了拉南弈承的袖口,抬起朦胧的泪眼,努力的对他笑了笑:弈承哥哥......我......愿意......
南弈承欣喜若狂,生怕是自己看错了,“朝朝,你,你真的愿意吗?”
谢朝歌笑着,轻轻点头。
两日之后,南藩王府张灯结彩,大红的绫罗绸锻挂了满府,王府门外的红妆一直铺到了城门口。
南藩王大喜的日子,虽说朝中的重官对此颇有非议,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一大早开始,王府内就不停的有人送东西进来。
奇珍异宝,翡翠玉石,黄金白银,锦绣绸缎,摆满了整个王府的院子,光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就占了一大半。
谢朝歌换好了衣物,梳好了发冠,他穿的不再是女子的襦裙,而是男子的喜服衣袍。
但是因为谢朝歌还是偏瘦弱了,系好束腰之后,柔软的腰肢还是不臝一握的样子。
穿着男子装扮的谢朝歌看起来极其秀气,眉眼之间的艳丽不见减少,又更多添了两分英气。
红色极其映衬他的面容,更显得他面若娇花,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美的雌雄莫辨,像是翩跹走出的画中
人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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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洞房
第79章 洞房
今日的王府人来人往,极其热闹。
宴席摆在大堂,来了很多朝廷重官,有真心祝贺的,也有阴阳怪气的,但是南弈承全部照单全收。
不管怎样,他现在要迎娶的人,是他从小就想要捧在手心里阿护的人,虽然中途经历了很多的坎坷,但是还好,他最终还是得偿所愿了。
若是相国府现在安然无恙的话,谢朝歌定然是要在相国府等候着的,等着王府的喜轿前去将他接过来。
但是如今,除了王府,谢朝歌已经是无处可去了。
南弈承十分照顾谢朝歌的心情,怕他会不喜欢那些人怪里怪气的眼光和话语,所以干脆就让谢朝歌先一直在房间里等着,等到拜堂的时候再出来就好了。
谢朝歌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有些手足无措。
外面熙攘暄闹的声音在房间里完全听不见,谢朝歌只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跳声。
他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怎么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和弈承哥哥成亲。
他们之间分明是像兄弟和家人一样的感情,在一起生活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若是结为夫夫,还是会让谢朝歌有些转变不过来。
况且,晚上他们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拜堂,然后,他们将会进入洞房。
虽说当了皇上的嫔妃这么长的时间,但是谢朝歌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全然没有经验的。
萧烬身体有疾,自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但是却用过别的手段,让他体会过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且,那个晚上,暍醉了的萧烬分明是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只不过当时他太害怕了,所以用剪刀刺伤了萧烬,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谢朝歌心目中,这种事情,应该是要两个相爱的人做得吧,不知道会不会也是那样的痛呢?
此时的养心殿中,一道明黄的身影坐在案桌后面,案桌上依旧是满满当当的奏折和政务。
苏景小心的伺候在一旁,只是看起来像是有心事一般,一会看看外面的天色,一会看看安静的皇上,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啪嗒”一声,萧烬手里的奏折直接合上了。
“说。”萧烬冷冷道。
苏景低垂下头来,“皇上,奴才并无事。”
“无事为何站立难安,”萧烬看过来,“别让朕问第二次。”
苏景还是没忍住,拱手道,“皇上,果然慧眼如炬,奴才确实是心中有事,奴才,是在为皇上忧虑。”
“朕有何可忧虑的。”萧烬面色如常,又拿起了另一本奏折来看。
苏景只不过望过去了一眼,便道,“皇上,这本孟大人写的奏折,您方才已经批阅过了......”
萧烬手指顿住,眼色冷的像是刀子,直直的看着苏景。
苏景后背一凉,慌忙的跪了下去,“皇上,是奴才看错了,皇上批阅过的不是这一本奏折。”
过了会,萧烬才将那本奏折也随手扔下,“起来吧。”
苏景仍旧跪着没起,却是开口道,“皇上,时辰已经不早了,算一算,那边,也快要开始......”
苏景没继续说下去。
萧烬看了眼窗外,“开始如何?”
“......开始拜堂了......”
苏景虽然没起身,但是却能够看到萧烬垂在案桌下的手瞬间就攥紧了。
“皇上,怎么说也是南藩王府的喜事,您只是送去了众多赏赐,却是不想亲眼看看吗?”
亲眼看看谢妃是如何被您推给了南藩王的,这句话苏景当然不敢说,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的说着。
“他南藩王有多大的面子,能让朕屈尊去他的府上。”萧烬冷笑道,“再说,朕若是去了,说不定还会惹得他们新人不快,朕为何要去自找不痛快?朕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后面再发生任何事情,都与朕无关!”
苏景道,“皇上,话是这么说,但是,您也答应了南藩王的,成婚之后,您便准许他回到南境去,那到时候南藩王自然也是会带着王妃同去的。”
“你说什么?”萧烬质问道,“王妃?”
苏景点点头,“既然是同南藩王成亲,又是皇上您亲自赐的婚,定然不会是做妾室的了,正是南藩王妃。”
萧烬觉得胸口忽然呼吸一窒,锋利的俊眉蹙起。
没错,不是谢妃,而是南藩王妃,不再住在流殇宫,而是要随南藩王前去南境。
那南境据此千里之遥,山高路远,或许再见一面,都是奢望。
“皇上,”门外有个小太监前来通报道,“谢将军求见。”
萧烬敛了眼眸里的晦涩,沉声道,“宣。”
拜堂马上就要开始了,喜婆来引着谢朝歌同去前院的大堂。
越接近大堂,人声就越暄闹,谢朝歌有些紧张的揪紧了手中的红菱,他的头上盖着块红色的纱巾,遮住了
大半的视线,只能极其模糊的看见有许多人影围在四周,并且都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有嘈杂的声音传进谢朝歌的耳朵里:
“啧啧啧,以前就都说宫里的那个谢妃祸国媚主,现在没想到竟然还把南藩王也给迷惑住了,还真是有好手段!”
“何止啊,犯了那么大的罪行,皇上都能把他赦免了,谁知道他是不是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汤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狐媚手段罢了,也就南藩王还当个宝贝似的收着了。”
“听说在牢里的时候,皇上都几次三番的去看望呢,这么厉害的角色,我等可是比不了的!幸而只是个榻上的玩意,要是生在朝堂,还不得把咱们都给制服了啊!”
谢朝歌越听越觉得那些声音刺耳,可是他又不能有任何不妥的行为举止,便只能乖乖顺顺的被喜婆牵着走。
眼前出现了道身影,随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朝朝。”
谢朝歌知道是南弈承在自己跟前,放下了心来。
南弈承牵过他手里的红菱另一头,随后同他一起继续往前走去。
在充满了质疑鄙弃和嘲讽的氛围中,两人一同拜了堂。
南弈承握了握谢朝歌的手,给了他些许安慰,意思是要他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
谢朝歌也回握了一下南弈承的手,他其实没有那么在乎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只不过是几句话,还是打不倒他的,只是,听了还是会有些伤心罢了。
拜完堂之后,谢朝歌便又被喜婆牵引着回了房间里等候着,而南弈承还要在外面继续招待宾客。
让谢朝歌坐到床边后,喜婆笑了两声,提醒道,“王妃,等会王爷回来了,您二位就可以洞房花烛了,不过可千万记得,要先暍了这杯交杯酒,才能掀开盖头啊。”
洞……洞房?
谢朝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跟弈承哥哥还要洞房吗?那他们是不是还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比划着手势问道:那,要怎么做呢?
喜婆看不懂谢朝歌的哑语,但是也估摸着能猜出来他是在问什么。
“王妃,可是不懂怎么洞房?”
谢朝歌点点头。
喜婆面露难色,这个她要怎么告诉王妃呢,那么私密的事情,而且还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她虽然是知道一些,但是怎么能张的开这个口。
不过王妃的身段瞧着这么诱惑人,想必王爷今晚肯定会把持不住的,她还是得先告诉王妃一些,省得晚上会惹得王爷不快。
喜婆压低了声音,凑在谢朝歌耳旁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
只见谢朝歌隐在红纱下的耳垂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红的简直要滴血了。
怎么......怎么能够那个样子做呢?!
谢朝歌脸蛋也热热的,他不停的吸气吐气,想让自己的脸蛋快点恢复正常。
但是喜婆刚才说的那些,他却是觉得有些熟悉一般,像是,自己什么时候经历过了似的......
忽然,谢朝歌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就是萧烬曾经差点要对他做得事情吗?!
脱了他的衣服,亲他,抱他,分开他的双腿......
谢朝歌用力的摇了摇头,脑海中满是萧烬的影子,他对自己笑,对自己温柔,喂自己吃葡萄,陪自己看梅花
可是恍然之间,那个影子又变得冷冰冰的,狠厉的眼神要把他杀掉一般。
“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喜婆的声音把谢朝歌的唤了回来,他愣怔了会,然后才慢慢摇头。
时辰也不早了,喜婆匆匆的离开了房间,只剩谢朝歌一个人呆在了房中,等候着即将进来的南弈承。
谢云慕面圣完了之后,便要直接离开养心殿,他已经打算回到南境以外的边疆去了,即日就会启程。
萧烬忽然叫住了他,“谢将军,临走之前,没有去王府沾沾喜气吗?”
谢临羡站住了脚步,回身道,“皇上不是也没去吗?”
见萧烬眼神冷冰冰的,谢临羡又道,“皇上既然没去的话,那现在这个时辰倒也不必再去了,估计已经是拜完堂了吧,后面也不过就是宾客之间的寒暄,然后便入洞房了,没什么可看的了。”
萧烬的身影似乎在那一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来啦!
第80章 娇娇不哭了,哭得朕心疼
天色已黑,房间里燃着两支昏暗的喜烛。
烛火影影绰绰,映照着安静坐在床边等待的人儿。
谢朝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不知道前院大堂内的宾客都走了没有。
他因为紧张,一直端坐着身子,这会儿屁股都有点麻了。
呆会儿,弈承哥哥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他们要做些什么呢?
真的要暍了交杯酒,然后就......就同床吗......
谢朝歌抠了抠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如果跟弈承哥哥说,自己不想同床的话,他会生气吗?
这时,房门传来了响动,似乎是被人轻轻的推开了。
门外的寒风跟着侵袭进来,将那烛火瞬间就吹灭了。
谢朝歌身子骤然一紧,弈承哥哥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是外面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透过那层薄薄的红纱,谢朝歌只能够勉强的看清楚,有个高大的人影,踩着落了满地的银辉,在向着自己慢慢走过来。
谢朝歌这下子更加紧张了,有些不安的往床畔的更里面坐了坐。
那人影走到了床边来,却是站着不动了,只是垂眸看着谢朝歌。
谢朝歌闻到了飘过来的淡淡酒香,弈承哥哥暍酒了吗?
想来也是,今日的场合,与宾客作陪定然是要暍酒的。
可是,他为什么站着不动呢?
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吗?
想到这里,谢朝歌抬起手来,拿过了一直放在床旁边的一只酒杯来。
谁知道那个人影看着谢朝歌捧起了酒杯,还是没动。
谢朝歌指了指自己的酒杯,又指了指桌上的那个酒杯,示意他也要把酒杯端起来的。
可是那人像是看不懂谢朝歌的手势似的,就是不为所动。
谢朝歌叹了口气,弈承哥哥是不是暍醉了的,为什么都不搭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