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嫔?皇上今年春天刚入宫的妃嫔吗?初七还想再看一眼那漂亮的女子,刚刚抬起头便听见一声惊呼。
“啊,好丑的太监啊,怎么还有脸出来溜达。”艳嫔捂着嘴说道。
丑?第一次被人当众指责外貌原是这种感觉。
“奴才吓到娘娘了,这就滚。”
☆、生了
“淑妃,你若是无能,便将凤印交出来。”李轩目光随着初七的身影远去,扔下一句话便追了出去。
淑妃紧紧捏着帕子,咬着牙说道,“艳嫔不知礼数,禁足半月。”
艳嫔一双美眸冷冷地打量了淑妃一眼,鼻间轻蔑地轻哼一声,“淑妃娘娘,皇上都舍不得训斥我,你竟敢责罚我,别忘了这半年最得圣心的是谁?”
自从艳嫔入宫后,被冷了半月,半月后皇上突然召见她,自此以后皇上便为她破了规矩,一个月至少去艳嫔宫里两次,艳嫔恃宠而骄,见妃子贵人不行礼,责罚宫里太监宫女险些闹出人命,皇上也从未责难于她,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宠爱的妃嫔,宫里人人都敬她三分。
淑妃脸色铁青,手指微微颤抖,却不敢发作,李轩宠爱一个太监,都能为了太监的安慰到自己宫里警告自己,更何况这是皇上宠爱的艳嫔。
只不过艳嫔和初七皇上究竟会护着哪一个呢。
“回吧。”淑妃叹了口气说道。
阿清上前一步搀着淑妃转身离开。
“给本宫去查查那丑太监是什么来路?长得真是恶心。”艳嫔捏着帕子遮在鼻下拧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
“是。”她身后的宫女答道。
养心殿服侍的宫女太监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这次艳嫔可算踢到铁板了。
宫里小路昏暗,初七跌跌撞撞地走着,凉风吹散秋露殿带出去的温情,艳嫔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彻底清醒了,李轩是皇帝啊,他有那么多女人,人心只有拳头大,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角落,而且,他也不想在李轩的后宫,和那些女人搅在一起争宠。
“初七。”身后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初七好似被人当胸打了一拳,愣愣地站在地上,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追过来,难道是因为自己污了他宠妃的眼,他想来赶尽杀绝?
还未等初七做出反应,便被人拉着手腕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初七的脸贴在李轩胸口,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落入初七的耳中。
“跑什么?说好搬进养心殿,发生什么事都不走的。”
他的话霸道强势,好像方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
“奴才身份卑微,怎可住养心殿,况且,宫里妃嫔时常去养心殿...我在多有不便。”初七退出李轩的怀抱说道。
月光洒在初七脸上,他低着头李轩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那微颤的睫毛出卖了初七,李轩捏着初七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吃醋了?”李轩笑道。
那笑落入初七眼中,扎的眼底生疼,初七挣扎不过便任由李轩捏着,“怎会,我只是个太...唔...”
未尽的话被李轩的吻封回嘴里。
“朕这般风流倜傥,你吃醋也是情有可原。”
唇瓣被吻得发麻,初七半张着嘴痴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说不出话。
“说你丑你就跑了?丑媳妇都见过婆婆了,怎么还怕一个小小妃嫔。”李轩勾住初七的肩膀,搂着人往回走。
初七尽管不愿承认自己吃醋,但依旧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拈酸吃醋的小媳妇,初七抬起头,看向李轩的侧脸,他是皇上,在李轩的认知里,他拥有很多女人男人并无不妥。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养心殿外的人都被遣散了,初七在偏殿的东西也被赵元禄收拾到了李轩寝殿,两人踏进寝殿,甚至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什么。
初七的家当,真的少得可怜。
“好歹也是正当宠,怎得如此寒酸。”李轩挑了挑初七几件皱巴巴的换洗衣服,忍不住摇摇头,“赵元禄,赶明儿让绣娘来量尺寸,给初七做几件新衣服。”
“不必,我穿太监服。”做来做去还是太监服,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虽说你穿太监服也好看,但穿来穿去一个样,初七,你穿裙子吗?”李轩整理着初七的衣领笑道。
赵元禄笑眯眯地退了下去。
“我是个男人,穿什么裙子啊。”初七的耳尖一下子红了,他还真就是穿裙子长大的,小的时候长得漂亮,卿颜馆的姐儿们喜欢给他穿花花绿绿的小裙子,正式入了卿颜馆之后,他们所有的孩子都要穿裙子,方便桑婆婆□□。
“我就问问,脸红什么,你的面皮何时这么薄了。”李轩收回手,坐到案几前朝初七招招手。
初七读书半月,李轩还未检查过他的功课,初七只当李轩当时只是一时兴起,但看到李轩手里拿起他学了半月的《千字文》心里一下子慌了。
“一本《千字文》,读了半个月,愣是没学会,你可真是能耐啊。”李轩翻看了两页,从桌上拿起一本册子,在初七面前摊开。
“看得懂吗?”李轩问道。
初七摇摇头,“我可能的确不适合读书。”初七有些颓废地说,这半个月,是他最难熬的半个月,他每日在梁太傅眼皮子底下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册子上是梁太傅写的初七的累累“罪行”,例如打瞌睡,发呆,抄书抄错行,数不胜数,字里行间尽是梁太傅的血泪。
“皇上,奴才辜负了您跟太后,要不然我不读了吧。”初七气馁道,读书这么难受,倒不如将读书时间拿出来练武,也好早日离开。
“说什么呢。”李轩一把将人扯进怀里。
“不想读了。”初七重复道。
“这书是您想读便读,不想读便不读了?朕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太监,是不是练武也练几日便不练了?”李轩将人箍在怀里说道。
靠的太近了,周边全是李轩的气息,初七拧着身子想逃离。
“别乱动。”李轩呼吸有些沉重。
自从上次初七将李轩亲手雕的玉势摔了以后,李轩再也没有去过他房里过夜,不,应该说,自从别苑那次以后,李轩就没有真正地碰过他。
也是,后宫有如花美眷,他怎会留恋自己呢。
“不仅仅功课做得不好,竟然还想不读书,朕该怎么惩罚你?”李轩在初七侧脸轻轻咬了一口说道。
“你罚,说好罚我尺素姑姑要在场。”初七边躲边说。
李轩在初七耳边轻笑一声,初七半个身子如过电一般软了软,“拉开抽屉,里头有个锦盒,今天就用这个惩罚,你看过以后再决定要不要母后在场。”
两人紧贴的身躯滚烫,初七明知不该听李轩的话,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拉开抽屉,那锦盒是长条形状,初七有种不好的预感。
纤长的手指挑开搭扣,初七打开锦盒,不出意外里头躺着一条玉势,但让他惊讶的是那玉势竟和被他摔碎的那条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粗了些。
“喜欢吗?朕熬了好几个夜晚雕的,光找材料就花了不少时间。”李轩献宝似地说。
熬夜雕这个东西,难道他不是忙着去临幸各宫妃嫔?
“这样的材料朕搜罗全国,找了不少,这回不怕你摔,反正你摔了,朕就再雕,总之熟能生巧,朕现在可是越来越顺手了,不过,你摔之前须得想想,朕雕的可是一个比一个粗。”
初七手指忍不住抚摸那凸起的花纹,这等好东西,他上次摔了便心痛的很。
“你想怎么惩罚我,含半个时辰?皇上,那可不是惩罚。”初七说道。
李轩愣了愣,他原本以为初七会拒绝,至少两人得僵持些时辰,初七这个反应倒是让他有些搓手不及。
怀里的人轻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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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你得像生孩子那般用力。”李轩焦急道。
“生孩子怎么用力啊,我又没生过。”初七欲哭无泪地说道。
“我...要不然我找个产婆?”李急的甚至忘了自称朕。
“不要,丢死人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初七捂着脸说道。
“好好好,咱不找产婆,咱自己生。”李轩捂着初七的手让他使力。
“来,喝点水。”李轩扶起大汗淋漓的初七,给他喂了一碗热茶,他这一刻,活像个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
折腾了大半夜,初七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了,抵在李轩肩头的腿慢慢地滑了下来,“我不行了......”
“再坚持坚持,快了。”李轩将那长腿搭回肩上,握着初七的手鼓励道,“你用力,我帮你。”李轩说着伸出手,轻轻推着初七的小腹。
有了外力帮助,更顺畅起来,“看到头了,初七再用力。”
近在迟尺,李轩伸手就可以碰到了,可他看到被汗水浸湿的初七,起了坏心思,“再用力。”
“啊。”随着初七的一声大喊,地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生了。”李轩替初七按摩着紧绷的肌肉语气轻快地说。
“你过分。”初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捉弄了,提起脚便朝李轩身上踢,可那软绵的腿哪有什么杀伤力,李轩轻而易举地将脚踝握在手里,“辛苦了,我的妻。”
初七心跳乱了几分,抽回脚,目光闪躲着不敢去看李轩,“我想洗澡。”
出了一身汗,初七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衣服头发全都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好,朕让人把浴桶搬进来。”李轩将人扶下案几,初七目视前方,生怕看见滚落在地上被自己“生”出来的那东西。
看着初七怪异地脸色,李轩忍不住笑出声来,“爱妻休息片刻,为夫将我们的孩子收起来。”
“你还没完了。”初七咬着银牙去殴打李轩,却跌入李轩满是爱意的眼神里,“不许再说了,赶紧收起了,我不想在看见它。”初七别过头去,不自然地说道。
“好狠地心啊,刚出生就被娘亲抛弃,只有爹爹疼喽。”李轩无奈地摇着头,将地上地玉势捡起擦干净后小心翼翼地收回锦盒里。
若他是女子,他会为李轩生一个孩子吗?初七浑身打了个激灵将这诡异的想法扫出脑海。
热水被送了进来,初七刚想下床便被李轩抱进浴桶里,温热的热水包裹初七的全身,酸软的肌肉瞬间放松,初七被深深地疲惫感包围。
“困了就睡。”李轩站在桶外拿着帕子替初七擦拭身体。
理智让他拒绝,可他的神志渐渐地模糊,不一会,便歪着头睡了过去。
熟睡的人胸口微微起伏,李轩将人半抱在怀里,靠在初七胸口,听了许久初七的心跳,又在初七嘴角落下一吻,才将人擦干放到龙床上。
李轩用初七的洗澡水简单清洗了一番,走到床边刚想上床,看到脚边初七皱巴巴的太监服,一边自嘲着皇帝伺候太监一边帮初七捡起挂到衣架上。
整理袖口时李轩摸到初七袖口暗袋里有东西,摸出来一看发现是一张纸条,李轩打开,纸条里写着“寻机见我,泉。”五个大字。
纸张有些皱,应该有些日子了,但初七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动,没有去见过小泉子,也没有提出过要独自外出。
初七这般沉得住气?
随着李轩跟初七在一起时间久了,他越发觉得初七不是做细作的料。
难不成初七是被利用或者威胁了?所以收到指令不敢有所作为?
李轩越想越乱,突然拍了拍自己额头,“关心则乱,初七这是不识字看不懂写的什么啊。”
不怪北离落后姜国几十年啊,细作都是这种水准。
李轩将纸条放回初七的暗袋,躺到床上将初七搂入怀里,轻轻点了点初七的鼻尖,“朕要看看你到底想为北离世子做什么?”
清辰,初七是被饭香勾起来的,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发现发现天已大亮,自从跟梁太傅读书,他可太久没睡过懒觉了。
“再不起早膳朕都自己吃了。”李轩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初七翻身下床只觉浑身酸软的很,可食物的诱惑太大了,初七跑到李轩身侧,一屁股坐到李轩对面,端起碗就要吃。
他可太饿了。
“等一下。”李轩拦着初七夹菜的碗。
糟糕,在金禧阁呆久了,忘记尊卑有序,他一个太监,岂能和皇上同桌吃饭,初七放下碗筷刚想站起身,李轩便冲赵元禄抬了抬下巴。
赵元禄端过一碗汤药。
“昨夜朕有些过分了,今晨你有些发热,把药喝了再吃饭。”李轩说道。
什么过分,昨夜他们什么都没做,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这人要脸吗?还过分了,说得他好似一夜八次似地。
“快喝,嘴里嘀嘀咕咕什么呢?”李轩催促道。
“奴才遵命。”初七可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今日休沐想做什么呢?”李轩边吃边问道。
做什么?没地方可去,没人可见,回金禧阁吗?对了,小泉子前些日子给自己递了纸条,自己又看不懂,要不要去问问小泉子写了什么可身边一直有人跟着,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朕要去中枢院议事,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出去走走,别总是闷在房里。”李轩说道。
初七,“可...可以吗?”
“不过今天安宁休沐,没人伺候你。”李轩说道。
“谢皇上。”初七看着李轩,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