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风雪[古代架空]——BY:弃吴钩

作者:弃吴钩  录入:08-07

  小魔主、小太岁:“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水浒传》
  快过渡完了。开车,开车。


第6章 群英宴(三)
  裴长淮少时在鸣鼎书院念书,先生们都爱他天生俊才,于是格外关照他的功课,时不时便给他开小灶。
  长淮也乖巧听教,旁的学生回家,他还要在学堂里听先生考问经文,因此也很少有空出去玩儿。
  除非——
  谢从隽来。
  不等学堂旬休,谢从隽时不时就会翻过书院的高墙,带他偷偷溜出去,到市井中,见一见侯府里没有的新鲜东西。
  起先裴长淮怕惹书院先生的恼,不肯同他逃课。
  谢从隽不强迫他,只从怀里掏出一只表演灯影戏用的纸板彩人儿,一面唱了句走板的荒腔,一面摆弄着彩人儿,再问道:“今天西市搭台,讲得是《赤霞客》,功课你日日都能温习,可这故事再想听可得等明年了,你去也不去?”
  裴长淮看那彩人儿看得眼花,越纠结,脸就越红,终是小小声问道:“倘若只去一个时辰,就回来,可也不算逃课罢?”
  谢从隽哈哈一笑,“不算,不算。”
  这有了头一回,便有第二回 、第三回……次数多了,总能给书院里的先生逮住个现形。
  这日谢从隽刚让裴长淮踩着自己的肩膀翻出墙去,掌教先生看见,登时扬起戒尺,大骂谢从隽:“你这天杀的小泼才!”
  谢从隽回头,也不怕,给先生鞠躬回礼,“多谢先生赏名,小泼才这厢有礼啦!”
  那一双眉眼里尽是飞扬的神采,说罢就攀上树,跃墙而去,独留下半空中簌簌飘落的梨花。
  那日谢从隽拉着他在闹市里撒欢儿。街道两侧,各色的店面旗帜招招扬扬;街面上,人群熙熙攘攘。
  耳边喧哗如沸,裴长淮看得眼花缭乱,谢从隽本一直拉着他的手腕,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两人便走散了。
  裴长淮出门都是坐侯府的马车,不大认识路,在闹市里昏头转向地寻找,却怎么也看不见谢从隽。
  长淮少时又极爱哭,父亲常斥他没有将门之子该有的血性,遇上难事时,总是会先掉下眼泪。
  正当心焦如焚之时,他的手被谁握住,一回头就撞进谢从隽的眼睛里。
  谢从隽见裴长淮眼眶湿润,心中一惊,方才知道他害怕了,松开笑容道:“哭什么?找到你了,长淮。”
  难得一场好梦,又很快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扯得粉碎。
  梦境里混沌一片,一时又变成了走马川上的夕阳,亲吻着苍色的山峦。
  裴长淮在战场上艰难地挪着步子,脚下堆积着千百人的尸体,浓郁的血腥、尸体的腐臭、蚊蝇的嗡鸣……
  鲜血的痕迹染红地面,真似人间炼狱一般。
  他心口微微发窒,前方袭来一阵寒冷的风,抬眼望过去,见那高高的旗杆上,悬荡着一具穿麒麟明铠的尸体……
  那阵寒风彻骨,钻入他袍袖之中,裴长淮浑身打了个寒噤,身体往前一倒——
  醒了。
  小暖阁,炭盆中,赤色的炭火经风一吹,颜色亮了一亮,烧得更旺。
  裴长淮感受到的那一阵寒风,也是缘谁推开了暖阁的门。
  他眼前发昏,透过珠帘,隐隐瞧见一个挺拔却模糊的身影。麒麟佩在那人手上荡来荡去,发出鸣玉一般的轻响。
  裴长淮怔然片刻,一时间甚至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从隽?”
  对方掀开珠帘,现出极英俊的一张脸,声音清朗,道:“终于找到你了,长淮。”
  裴长淮一愣。
  那人再走近些,便伸手捉住裴长淮的手腕,温热的气息一下倾覆至他的面上。
  对方目光几乎是逼视着他,巡了两番,才问道:“或者,你还是更愿意听我敬你一声‘正则侯’?”
  裴长淮这下彻底清醒了,“赵昀。”
  ——
  还没写到,今天早睡。下一章准能上路。


第7章 群英宴(四)
  赵昀眼一弯,握着他腕子的手越发收紧,“哦,我当正则侯不认识我呢。”
  裴长淮腕上吃痛,蹙眉道:“放手。”
  还是那一副命令的口吻。
  那夜以为长淮是芙蓉楼里的小倌,赵昀还道他实在不是个能伺候人的,如今得知他原来是正则侯,才明白这一身的骄矜从何养来。
  裴家,长戟高门,京中显赫。
  这在侯府里长大的三公子,当今的小侯爷,给他欺负了一夜,能没有脾气么?
  不过,他赵昀从不惧于这一点,非但没有放手,反而顺着腕子,一把捉住他的手。
  赵昀笑吟吟道:“偏不,你身上哪一处我不曾碰过?”
  裴长淮苍白的脸色顿时浮了一层红,斥道:“胡言。”
  他的病还未痊愈,又喝那么些酒,给赵昀一气,此时咳起来跟要命一般,只恐咳出血来。
  赵昀见他竟恼成这样,也不逼急了他,忙道:“好好好,我胡言。”
  他很快放手,转身去到裴长淮旁边,仰躺上去。
  裴长淮腰身直挺,板板正正地坐着,赵昀则是随意一歪,手杵着脑袋。两人同在一张榻上,中间仅有一桌之隔。
  片刻无言,赵昀决定先发制人,道:“话是胡说,事却是真的。小侯爷,你在芙蓉楼趁我酒醉强睡了我,总不能抵赖。”
  裴长淮险些急眼:“我睡你?”
  “是啊,人证,我;物证,喏……”他撩开衣领,露出脖子下、锁骨上方的一处淡红色的牙印,给裴长淮看清楚,道,“人证物证俱在,裴昱,你咬得我好深。”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轻佻,眼里尽是风流。
  裴长淮坐不住了,实在不愿再回忆当夜他到底对赵昀做了什么,起身就要走。
  赵昀也不急,优哉游哉地道:“就这么走啦?小侯爷今日来飞霞阁,难道不是为了见我么?”
  裴长淮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身,用冷淡的声音问:“何出此言?”
  赵昀笑了笑,就知自己猜得不错,“你老师陈文正最近遇到了不小的麻烦,素闻正则侯重情重义,想必不会坐视不理。”
  ……
  在群英大宴之前,裴长淮收到一则秘密消息——皇城司的人奉命前去陈文正的故乡,刺探陈家往事。
  如果没有明确的线索和证据,皇城司不会轻易出动,去着手调查一个前朝官员。
  裴长淮疑心老师陈文正给别人拿住了什么把柄,立刻请陈文正到府上,问他从前在故乡时可行过什么差错。
  陈文正知道裴长淮既来问,就非同小可,斟酌片刻,同裴长淮如实交代道,自己入京赶考之前,曾在扬州老家纳过一位妾室。
  裴长淮听着这原不是什么大罪,可下一句话,就让他皱紧眉头,意识到事态不妙。
  那女人名唤曼娘,本是陈文正的父亲养在房中的,陈文正自少年时就对之爱慕难舍,待父亲过世以后,便将她偷偷纳为妾室。
  直到他入京赶考,另娶贤妻,才与曼娘断了情分。
  与家中父亲的妾室通奸,此等有违人伦、帏薄不修的丑事,一旦败露,就能立刻折断陈文正的官途和声誉。
  陈家一开始是打算杀了曼娘,永绝后患,可陈文正始终觉得对她不起,不肯答应,陈家奈何不了,便只能将这妾室一直安养在陈府的别苑中。
  好在曼娘念着往日与陈文正的旧情,一直安安分分,不曾闹过什么乱子,所以,多少年来也都相安无事。
  说罢此事,陈文正背脊上一层热汗,皆因惭愧和羞赧,不想自己一世清名,终将因这曼娘晚节不保。
  裴长淮没有对他的行为做任何评价,只问:“倘若本侯愿意替老师出面,送那曼娘一程,彻底了结此事,老师可否答应?”
  陈文正跪在裴长淮面前,以袖抹泪,道:“曼娘膝下没有一子半女,在老宅孤苦伶仃,一个人度过这春秋数十载,其中困苦可想而知。她这辈子不曾让老臣难堪过,老臣也非忘恩负义之辈。宦海沉浮,皆是命数,小侯爷,还请手下留情。”
  裴长淮微微一笑:“很好,如此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裴长淮想,那皇城司十有八九便是奔着这曼娘去的,他马上派了自己的一队亲信出城,到扬州接曼娘到京,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这队亲信回京复命,在京城近郊的驿站落脚时,正好碰上皇城司办差的官爷。
  亲信从谈话间偶然听到,他们一直将曼娘软禁在驿站中,迟迟未曾带入京城。
  亲信立刻回侯府,将此事禀报给裴长淮。
  裴长淮一听,胸中雪亮,这是幕后之人将刀架在陈文正的脖子上,等着谈筹码呢。
  那么这幕后之人又是谁?
  除了陈文正近来参奏最多的赵昀,不作他想。
  裴长淮甚至猜测,亲信从皇城司口中听说曼娘被羁留在驿站的一事也并非偶然,而是赵昀有意为之。
  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偏偏透露给侯府的人,那么就意味着,赵昀想要谈筹码的对象不是陈文正,而是他正则侯。
  ……
  裴长淮转过身,看向赵昀。
  赵昀以肘撑着上半身,仰在榻上,将腰间的麒麟玉佩摆过来、弄过去,笑嘻嘻地再问:“小侯爷,你走是不走了?”
  裴长淮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半晌后,重新坐回榻上。
  他冷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昀靠到那榻中间的小炕桌上,用手托着下巴,眼眸清亮,道:“我来京之后,曾给正则侯府递过三次拜帖,小侯爷都一直称病,不肯相见。我总要想想办法,令侯爷非见我不可。”
  “只是想见我?”
  “对,就是想见你,而且还是你主动来拜见我才好,因我赵揽明最不喜吃闭门羹。”
  裴长淮听他似乎对自己不被侯府迎为座上宾一事耿耿于怀,因着这件事,赵昀早就将他记恨在心,这才又借陈文正的事发难。
  裴长淮道:“如今你见到了,可以放人了么?”
  赵昀道:“我要见的人是正则侯。”
  裴长淮皱起眉,问:“何意?我就是正则侯。”
  赵昀看着他被酒意熏红的耳尖,笑了笑,“你是正则侯,还是长淮。”
  裴长淮手指骤然一紧。
  赵昀问道:“连拜帖都不收的正则侯,芙蓉楼那一晚为什么睡在我旁边?长淮,你明知道我是谁,别跟我扯什么认错人的话。”
  一阵沉默过后,裴长淮艰涩着开口,道:“我喝醉了,赵昀,只不过一场误会……还请忘了罢……”
  “忘了?好一个忘了。”赵昀讥诮道,“小侯爷是不是以为我这等人轻贱,可以随着你耍弄,所以一句‘忘了’就能交代?”
  裴长淮实在不解,赵昀为何拿着陈文正的天大把柄不谈,反而跟他清算芙蓉楼的账。
  裴长淮只能再道:“本侯无心害你,否则你今日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无心害我么?”
  赵昀拂开那隔在二人中间的小炕桌,身体逼近裴长淮。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裴长淮一下向后仰去,在他撞到凭几之前,赵昀抬手握住他的后颈,护住他的头,也令他退无可退。
  他道:“让我练个字都静不下心,害我日思夜想的不是你?那夜正则侯在我身下叫得好生动听,今日在人前摆出一张冷脸,长淮,我真怀疑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似是在跟裴长淮撒娇嗔怪。
  可赵昀视线锋利,没有任何温柔意,裴长淮甚至在他神情中看出一丝丝的怨恨与憎恶。
  赵昀掐住裴长淮的脸颊,质问道:“为何接近我?难道是想看我因你正则侯而失意么?可你这饵下得太狠了些,连自己都赔上。”
  赵昀步步算计别人,如今还要疑心别人步步算计他?简直可笑。当他裴长淮是什么人,正则侯想对付一个人,难道还要需用这种下三路的法子不成?
  此等轻薄羞辱令裴长淮一下恼怒起来,他抬手揪住赵昀的领口,道:“你当自己什么东西?”
  赵昀冷笑道:“不知道,所以正要问一问小侯爷。”
  他低头衔住裴长淮的下嘴唇,狠着心咬,咬出血才罢休。
  裴长淮推开他,握拳就朝赵昀的脸打去。赵昀头一偏,口中立即弥漫起腥味。
  裴长淮这一拳到底留有余地,没有下狠手。他抿着嘴唇上的血腥气,咬牙切齿道:“赵昀,你找死!”
  赵昀以指腹抹了抹嘴角,果真见血,一见血,他更有种怪异的兴奋,笑眯眯道:“谁先死,还不好说呀。”
  ——
  哎呀,就写了个开头。下章见,下章见。


第8章 群英宴(五)
  裴长淮抬手一掌,击向赵昀肩头。
  若换作平常,这一掌定有凌厉无匹的力道,可他病体未愈,今夜又喝了许多酒,出手不够快也不够狠。
  赵昀将他连续的反抗与抵御皆用巧劲儿化解,牢牢压制住裴长淮的身体。
  “赵昀,赵昀!你……唔……”
  裴长淮挣扎不得,呼吸粗重而凌乱,连呼两声,教他以唇堵在嘴中。
  赵昀似野兽在吞吃猎物一般地吻他,又啃又咬,他捏住裴长淮的脸,迫使他张开嘴唇,舌尖蛮横地抵入牙关,勾着他的舌吮吻不休。
  裴长淮能清楚的感觉到,赵昀的唇薄凉,气息却火热,张牙舞爪地侵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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