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之后,两人对视,气氛逐渐暧昧,自然而然地亲在一起,直让莫燃气喘吁吁,良久推开身上的人,断断续续道:
“先、先去洗澡……”
“一起洗。”
姜靖久声音压抑,抱起莫燃。
直到月挂中天,夜晚才真正沉寂下来,活动半晚而疲惫的人儿闭眼睡去。
第九十章 路遇山贼
深夜才能睡下的后果就是,莫燃第二天起迟了。
外面亮堂得不能再亮时他才迷迷茫茫睁开眼睛,才动了一下就觉得浑身腰酸背痛的,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某处。
起不来,他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等姜靖久进门的时候扶着腰气哼哼地指责姜靖久:
“我好难受,都怪你,昨晚叫你不要太过分,你还那样对我,我今天还起晚了,没能去给娘亲敬茶,还不知道她怎么想我呢。”
虽然知道薛柔枝其实不会怪他,但一想到她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起不来,心里就害臊得不得了,骂完了耷拉着脑袋埋进被子里,觉得自己都不想出去见人了。
近午饭时间,姜靖久手里还端着饭菜,香喷喷的味道萦绕在莫燃鼻尖,引诱得他的肚子咕咕叫,昨晚耗费了不少气力,早上又睡过头没吃早餐,现在不饿才怪。
对于莫燃的气话姜靖久全盘接收,他放下食物,向莫燃主动认错,掀开被子想要帮自己的娘子揉一下腰,才掀了个角就顿住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皙肌肤上的斑驳痕迹,眼神幽深。
倒是莫燃被盯得久了,不自在地从姜靖久手中抢回被子盖着,语气奶凶奶凶的,侧过去的脸却映着点红:“不准看!我要穿衣服,快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昨晚姜靖久洗是帮他洗了,却没帮他穿衣服。余希疃碓挣离。
虽然昨晚坦诚相待过,但这时候被看光,仍然让莫燃感到害羞。
见他脸皮薄,姜靖久轻笑了一声,很快拿了衣服给莫燃穿上,然后才正经地用轻柔的力道帮莫燃揉腰,边揉边道:
“大家都知道我们昨日才成亲,今日娘子起晚也是理所当然的,母亲也体谅我们起不来,说明日再去给她敬茶,所以娘子就不要生气了,嗯?”
莫燃被阿久最后一个尾音苏到,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软了,立马丢盔弃甲,幸好他是趴着的,姜靖久看不到他荡、漾的脸,他暗自在心里唾弃自己心志不够坚定,阿久随便服软说几句话他就心软了。
但是想想昨晚也不是阿久的错,两个热血的年轻人,又是第一次,肯定难以控制,就是自己不太承受得住。
不过其实还挺舒服的……
咳咳,他伸手捂住番茄一样的脸,让自己住脑,再想下去他的脸颊就要着火啦。
他稳了稳声音,小声道:“好吧,我原谅你了,不过下次你得听我的话,不能再像……昨晚那样子啦。”
他扭头,姜靖久表情肃穆道:“我保证会听娘子的话。”
然而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至少目前莫燃满意了,被姜靖久揉了会儿腰,觉得总算没那么难受了,这时他才想起饭菜的存在,抓住姜靖久的手示意他别揉了,语气轻快道:“我饿了,还是先吃饭吧。”
话刚说完,肚子也应景的咕咕叫了一声。
他隐约听到阿久笑了一声,看过去却见对方表情不变,甚至还很正经,弯腰一个用力就把他抱了起来,莫燃习惯了阿久动不动就抱他,心安理得地用手环住阿久的脖颈,被他带去洗漱好再回来吃饭。
府里的下人知道两位主子新婚燕尔,定是不希望他人打扰,因此都识趣地躲出了主院,饶是最亲近的翠秀也不见了身影。
不过莫燃都没注意到这些,他美美地吃完饭,休息了一整天之后再次变得活蹦乱跳起来,当然也有姜靖久没舍得折腾他的原因,这天清晨总算能跟着阿久早早起来,给薛柔枝敬了茶,还得到了一个祖传的手镯,只是他一个男的没好意思戴,给压在了箱底。
结婚后的日子和结婚前差不多,只是莫燃和阿久腻歪的日子多了起来,因为阿久成功辞去了大将军的职位,让舒九天的二哥当了新将军。
自己家的店铺有管事在管,没有官职在身,一身轻的阿久需要陪着莫燃今天去寺院求签顺便泡温泉,明天去酒楼饭庄吃喝玩乐,后天去逛逛逛买买买,两人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甚至关系好得羡煞旁人。
新皇的根基逐渐稳定下来,赵玄是个明君,着实心系百姓,在解决了胡人的问题后元夏朝更加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元夏朝与西域的交往更加频繁的同时,胡人首领向元夏朝进贡后,其商人也逐渐得以进出元夏朝,虽然没有西域人那么行动自由,但和元夏朝的关系也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新的将军舒靳湛辅佐赵玄辅佐的好好的,如此过了两个月,九月中旬的时候,玩够了的莫燃和姜靖久终于决定离开京城,回到琅河村。
那里莫奶奶和江仄若兰还在等着他们。
他们不在京城久住了,薛柔枝也就跟着离开,而偌大的姜府和司府则交由信得过的管事管理,京城的店铺也一样,还有皇上的人帮忙照看一二,姜靖久只需要偶尔回来巡查一下,完全不需要多费心。
所以他们很快收拾了东西,告别众人踏上了去云阳城的路途。
九月中旬步入初秋,路边的树叶倒还青绿着,枝繁叶茂随风飘扬。
从京城出来的官道上,行人还是挺多的,马匹马车货车来来往往,驾着普通马车的莫燃一行人轻易融了进去,几辆马车和后面的货车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京城距离云阳城远,当初姜靖久带着莫燃回京也赶了十五天,如今以这种速度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到达,所幸他们也不急,况且他们这趟带了不少东西,人多车队长,赶也赶不来。
一路逛吃逛喝地走了半个月,越往南骄阳越烈,天气闷热,并且没有一丝入秋的迹象,和早早入秋的京城完全不同。
不过南方就是这个样子,夏天很长,秋天一溜烟就过去了,生怕被人察觉到一样,犹如人才走了个神,季节就从夏天嗖一下到了冬天。
这日,将近傍晚,莫燃一行人赶路赶了一天,舟车劳顿还饥肠辘辘的,到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散去,他们才堪堪抵达一个小村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决定在此夜宿。
小村庄傍山,看起来只有不到二十户的规模,天黑了外面也没什么人在外走动,少有的一两家点着灯火,其余的房屋都是黑漆漆的,家门紧闭。
似乎他们的到来惊扰到了村庄里的人,很快那零星的灯光也没了,安安静静的村庄像是陷入死寂一般。
众人觉得奇怪,但住宿是首要之事,只能稍微打扰一下人家,他们进村后一户一户敲门,一连敲了几户都没有反应,像没人住一样,然而他们的队伍里多的是习武之人,能听得出房屋里有压抑的呼吸,只是没有应答他们。
这个村子有古怪。
负责敲门的张复张可互相对视一眼,但自己的主子没什么表示,他们也就继续敲下去,终于再敲到第十一户的时候,他们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但没人开门,而是里面传出一道苍老压着咳嗽的男人声音:“有什么事?”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路过此地,天黑了想要找地方歇一晚,请问老伯是否方便开个门呢?”张复回答。
老伯问:“从京城来的?去哪里?干什么的?有多少人?”
“云阳城,搬去那里住,有三十人。”
他们这批人只带了几个下人,剩下的都是侍卫,姜靖久的兵权都上交给了皇上,只留下了自己的侍卫和暗卫,侍卫和暗卫一小半守在京城,另外的一半跟着姜靖久他们,另一半之后才跟上,所以他们这行人才不过三十人。
张复听出老伯语气里的怀疑,朗声道:“老伯,您和您的家人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住一晚,第二天就走,我们会付您银钱的。”
门内没了声响,等了几息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隙,面孔苍老的老伯借着月光打量他们,说:“你们太多人了,我这里住不下。”
张复顺势说:“那我们可以分散开住,您看您的村人有哪家有空位的,可否为我们指点一下,我们再去询问。”
老伯似乎摇了摇头,把门打开,返回里面拿了根蜡烛点燃:“他们不会给你们开门的,而且你们东西这么多,最好还是现在离开我们村子,离得越远越好。哪怕宿在荒郊野岭也比宿在我们村子强。”
这话一出,大家越发觉得诡异,不由面面相觑。
姜靖久下了马车,走到张复面前,拧眉问老伯:“此话怎讲?”
老伯叹了口气,不欲多说,对他们摆摆手:“赶紧走吧,赶紧走吧,再晚点时间就来不及了,记住不要往东走,往相反的方向走。”
说完他就要关门,姜靖久慢条斯理道:“你们村子这么安静,到了晚上都不敢开门,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复也说:“老伯您看我们这么多人,要是村子发生了什么事说与我们听,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对不对,我们就想住一晚,跑到荒郊野岭也住不舒服不是?说一下也不耽搁时间。”
见他们不死心,老伯无奈转身道:“你们执意要问,若来不及离开可别怪我。”
“我们村子一到晚上就闭门闭户,是因为前几日开始受到山贼袭击,本来我们这一带是没有山贼的,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一个个凶神恶煞舞刀弄枪不说,还在附近占山为王。”
“他们不光抢银钱和值钱的物事,还会抢女人,而且每天晚上都会下山,附近的村庄都被他们吓的人心不宁,晚上是定不会开门的,虽然这样也挡不住山贼,但大家都没有办法。”
老伯说着,目光落在后面的货车上,他没看出有多少辆,只觉得应该数量不少,劝说道:
“看你们带的东西这么多,遇上山贼定会被他们抢走的,你们还是小心点吧。我也不是不给你们住,但这村子不太平,住了还不如不住好,所以赶紧走吧。”
老伯苦口婆心说,但是山贼?姜靖久内心一点波澜不起,只是说:“无事,这些我们会解决,只要老伯愿意借宿。”
没等老伯怀疑他们能不能解决,张复接着道:“我看老伯您家似乎挺大的,应该能住下三四个人,等下能否请您和我们去跟其他村人说一下呢?银钱……一两银子一晚如何?”
老伯答应带他们找村人,但没收一两银子,只说一人一晚上三文钱就够了。
等人全部暗顿下来,马车货车也集中停在一个院子里,天色也更晚了。
莫燃和姜靖久还有薛柔枝住在最开始那个老伯家,老伯不是一个人住,还带着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看起来是他孙子,看人的眼神怯怯的,只敢躲在老伯腿后看人。
他们借老伯家的厨房烧了些简单的饭菜填饱肚子,然后洗了个热水澡,就没再折腾,很快睡下。
【作者有话说:总算能更新了,新版本一直闪退,感觉排版也丑,不如之前的好TT
我找了份实习,以后就是个打工人了QAQ】
第九十一章 回到琅河村
前半夜很宁静,然而到了后半夜,村子突然嘈杂起来,像是来了很多人,在大喊大叫些什么,外面还能看到很多火光。
莫燃一下子被惊醒过来,心神不宁,黑暗中一个人按住他的肩膀,是第一时间听到声音起来的姜靖久。
“我去看看,娘子不要出门,去找母亲还有老伯他们,在屋里等我回来。”
姜靖久说完就出去了,方向正是嘈杂的东边。
莫燃知道是山贼来了,也不敢点蜡烛,披了件外衣摸黑出去找人,凭借记忆摸到薛柔枝的房门口,敲门小声喊了两句娘亲。
老伯和两个孩子也醒了,出门让他们不要说话,五个人紧张兮兮地躲在房子里竖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两个小男孩抱着自己的爷爷瑟瑟发抖。
这伙野山贼有五十多人,个个手里举着火把,嘴里怪叫着把村子半包围起来,然后一边走一边高声叫村人开门出来。
他们来这个村庄也有两次了,第一次抢银子,第二次抢女人,对这个村子也算熟悉了,看到某个院子里的马车时他们就知道村子里来新人了,还是有钱等着他们宰的。
“哟,这么多货车,看来是肥羊来了呀,头儿,咱们这是又能捞一把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山贼举着火把绕着几辆马车和货车转了一圈,笑嘻嘻道。
被称为头儿的是个身高九尺的光头男人,左眼一道狰狞的疤,看着不像本地人。
他手里拎着一把锋利的斧头,打量了一下那些马车,眼底贪念显露,粗声道:“去,把他们找出来。”
他们,自然是指马车和货车的主人,三分之二的山贼立即散开找人,山贼头领则让刚才说话的山贼去踹这家院子的房门。
然而他们没有成功,因为住在这里的张复三兄弟很快出门,把他们拦在了外面。
“哟,大晚上的干什么扰人清梦呢。”张可嘴角扯出一抹笑,目光不善地盯着山贼头领。
张郭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吵我们没事,但是吵到我们主子和主子夫人老夫人休息,你们可逃不掉了,说吧,想我怎么打你。”
他一个小孩子口出狂言,几个山贼没感受到威胁,都没放在眼里,反而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