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古代架空]——BY:霜见廿四

作者:霜见廿四  录入:08-14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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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出嫁
  “听说柳后派人把画像都送进你府里去了,你打算怎么拖?”许昱行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太子殿下,忍不住揶揄他,“你家那位看上去可不是会容忍你享齐人之福的。”
  “滚。”贺暄垂眼,剥开一颗荔枝放进嘴里,“孤早已同方家说好了,与他们大女儿结亲。”
  “方家的大女儿?”许昱行惊地手里的西瓜都掉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伸手捡了起来扔进簸箕,颤声道,“那不是个病……那不是体弱多病,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吧!”
  “嗯。”贺暄掀起眼皮看他,啧了一声,“不是最好么?”
  “你这是何苦?”许昱行一脸恨铁不成钢,劝他道,“不是,你这怎么一副情圣的模样了,你不是同他玩玩吗?”
  “我什么时候同他只是玩玩?”贺暄蹙眉反问。
  许昱行一怔,简直瞠目结舌地盯着他瞧了半晌,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意思?你……你……你现在……”
  “孤同萧琢两情相悦,天作之合。”贺暄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许昱行,勾唇道,“怎么?嫉妒孤?”
  “我……我……我嫉妒你?”许昱行气笑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西瓜继续啃,口齿不清地含糊道,“你可要想好了,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自然是想好了。”贺暄浑不在意地将荔枝壳捏扁,“行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多陪陪你夫人吧,马上要当爹的人了。”
  “嘿嘿,那是。”许昱行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副沉溺在美好生活中的幸福样子,他同夫人的关系倒是真真鹣鲽情深,在世家之中也堪称一段佳话了。
  贺暄回府前路过朱雀街,在最近很火的卖蜜饯果子的铺子里称了一两蜜饯,简单地用油纸包着,拐过巷子口往府里走去。
  “殿……”青杏正拿着绢扇给午睡的萧琢扇风,听见脚步声,忙回头行礼。贺暄嘘了一声,挥手让青杏退下,他接过绢扇坐在床沿上,靠着床背轻轻摇着。
  萧琢畏热,这两日在房里多添了些冰盆,显见的凉快了许多,地砖摸上去都是沁人的凉意。“青杏,给我倒……”午睡方醒的时候嗓子有些干哑,萧琢偏头想喊青杏给他倒杯茶,话刚说了一半,目光陡然遇上贺暄的睡颜,话音也一并卡住了。
  贺暄闭着眼睛的时候像极了工笔画里走出来的美人,每一寸都含着画师最纯粹的心血。萧琢出神地看了半晌,忍不住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触,便要起身。
  哪知贺暄突然睁开眼睛,一手强硬地揽过他因着午睡尚且酥软的腰,轻车熟路地撬开他的齿关,大肆地攻城略地。萧琢本就瘫软的没什么力气,被他这样绵长的深吻,最后直接自暴自弃似的将头埋在他怀里,劫后余生似的大喘着气。
  “我给你带的蜜饯,你尝尝。”贺暄打开纸袋,从里头捻了一颗,凑到萧琢嘴边。萧琢懒洋洋地衔住,舌头不经意舔过他的指尖,鼓着腮帮子点评道,“唔,好吃。”
  “你看见柳后给我的那些画像了?”
  萧琢一顿,闷声道,“看了。”
  贺暄憋笑,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萧琢的指尖,低声逗他,“有喜欢的么?”
  萧琢没好气地抽回手,硬邦邦地呛声,“歪瓜裂枣,一个都不喜欢。”
  “嗯,自然比不上狸奴。”
  “我……我同他们比什么。”萧琢泄愤似的扔了两颗蜜饯进嘴里,往前挪了挪,“热死了,你离我远点。”
  “人选我已经定了。”贺暄没动,捏着萧琢的腰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嘶……”萧琢蹙眉,声音带着两分赌气似的,“同我说什么。”
  贺暄垂眸看着自己的齿印,湿漉漉的,像是被标记的领地。他满意地逡巡了半晌,伸手抚上萧琢眼尾那抹摇摇欲坠的红,嗓音带着些蛊惑,“不想知道么?”
  “你要说便说。”萧琢别过头,眼底像是封印了一片黑沉沉的海。
  贺暄叹了口气,在他眼皮上吻了吻,“是方士源的大女儿。”
  “我找人去他府上看过,他大女儿身子弱,活不了两年了,婚事上再拖一拖。”贺暄双手捧着萧琢的脸,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眶,“我答应过你,不会跟别人成亲。”
  萧琢一怔,眼尾的红落在他面颊上,染成了氤氲的胭脂色,“蜜饯哪里买的,下回我去买。”
  贺暄轻笑,“朱雀街。”
  ***
  紫菀出嫁那日,是个难得的阴天。庭院里梧桐树的叶子都被连日的烈阳晒得蔫蔫的,叶边萎缩的打卷儿,萧琢有些落寞地靠在门边,出神地看着婢女提着水壶在给晒伤的花草庭树浇水。
  贺暄一早有朝会,昨日睡前特意将一个木匣交给他,说是给紫菀的贺礼。萧琢方才打开看了,里头是一张京郊的地契,价值不菲。
  “侯爷,新娘子来了!”青杏手里摇着扇子,提着轻薄的裙边笑着往这边碎步跑来,“新娘子来了!”
  萧琢顺着她来的方向看去,紫菀穿着一身绯色的嫁衣,胸前缀着层层叠叠的精巧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晃荡着,在卵石路上投下斑驳的碎影。她头上戴着厚重的凤冠,想来是很沉甸甸的,以至紫菀一路都垂着头看着地上,尽管略显疲惫,眉梢仍荡漾着掩不去的喜意。
  萧琢还未将目光从她戴着的那顶凤冠上移开,转眼紫菀便已行至身前,“侯爷……”
  “你今日是新娘子,不必多礼。”萧琢忙止住她要福身的动作,笑着说道。紫菀脸色微红,便顺从地直起身,正待开口间,德清从院子门口被身旁的小允子扶着,颤巍巍地走近。
  德清的病这两日略好了些,他今日特意穿了一件深青色的长衫,衣领浆洗的笔挺,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梳理得整整齐齐,瞧着精神矍铄了许多。
  “德清……”紫菀低低唤了他一声,德清连声应了,转头对萧琢说,“侯爷先同紫菀说吧。”
  “德清先说吧,我不急,你一会儿站不住了。”萧琢扫了一眼德清轻颤的腿,压下心头的不忍,微微垂下眼睫。
  德清叹了口气,他面上已生了些青黑的老年斑,平日藏在深深浅浅的沟壑里,此时在日光下却倏尔无处遁形。
  他说话前先咳嗽了两声,小允子轻轻拍着背替他顺气,过了一会儿,德清才慢慢地说道,“人老了,到底是不中用了。紫菀丫头也算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如今也出落的这般标致了。”德清欣慰地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来,“这是给丫头的贺礼,日后丫头好生照顾自己,同……咳咳……”
  德清捂嘴咳了一声,“同夫君白头偕老。”
  “德清……”紫菀眼眶隐隐泛红,她接过德清递来的荷包,伸手握住德清枯瘦的手,带着些哽咽地说,“紫菀都明白的,您老也多保重身体……”
  “哎,哎。”德清拍了拍她的手,面上的褶皱因着笑意堆叠在一起。
  “德清先回去吧,外头到底还是热些。”萧琢朝他身侧的小允子抬了抬下巴,小允子会意,搀扶着他回去了。
  “这是……我跟殿下给你的。”萧琢将自己准备的金稞子同地契也一并放进那个匣子里,“日后若是他欺负你了……自有我们给你撑腰,别委屈自己。”
  “侯爷!”紫菀扁了扁嘴,眼中已经积蓄起盈盈的水光,几乎下一瞬便要滴落下来。
  萧琢抬起手背,小心地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揶揄道,“新娘子可不能哭啊,早起化了许久的妆呢,哭花了待会儿可错过吉时了。”
  话音刚落,青杏匆匆忙忙从院门小跑进来,“新郎官到门口啦!”
  萧琢心里忽地一跳,他几乎用尽力气,方才将紧抿的唇角往上提了提,堪堪挤出一个怪模怪样的笑来,“走吧,别让新郎等急了。”
  紫菀点点头,她半是欣喜半是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喜帕,一旁跟着的嬷嬷替她戴上红盖头,萧琢最后匆匆一瞥,只看见她敷着细粉的下巴一闪而过。
  “侯爷留步,老奴送新娘子去便是了。”
  萧琢迈出的脚步微顿,他僵着脸点了点头,“好好照顾紫菀。”
  紫菀的面容隐没在艳丽的红布后头,只听见她略微发颤的声音,透过盖头传来,“侯爷……侯爷多保重身体,紫菀以后……不能伺候侯爷了。”
  “以后得了空……”萧琢深吸一口气,将眼角将溢未溢的眼泪憋回去,“我去府上看你。”
  “侯爷,吉时快到了,新郎官那边……”送亲的嬷嬷欲言又止,萧琢别过脸不再看紫菀,声音轻的几乎像是飘渺的笛音,“嗯,扶紫菀上轿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青花鱼_dfa40urx9dq的鱼粮呀~


第101章 筠心
  “侯爷,侯爷?”青杏轻轻碰了碰萧琢的右臂,小心地提醒,“侯爷回府么?”
  迎亲的队伍早已走远,萧琢的目光从空荡荡的拐角收回,他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声线平稳,“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微微温热的风裹挟着青绿的树叶,缓缓地落在萧琢的肩上,带着朦胧的蓬勃的生气。萧琢垂下眼,沿着墙根慢慢往西走。
  他恍惚地想起刚来晋国的时候,他同紫菀、德清三人相依为命的那个冬天。外头下着茫茫的雪,他们三人围在火炉边上,萧琢靠着一旁的软枕看书,紫菀同德清兴致勃勃地摆出棋盘下棋,萧琢偶尔瞟一眼,便为他们拙劣的棋艺叹一口气,继续翻着书页。
  “侯爷?”
  萧琢打了个哈欠,微微掀起眼皮,眯起眼看她,“什么时辰了?”
  紫菀手里捧着一碗汤,笑嘻嘻地俯身道,“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侯爷喝碗汤暖暖?”
  “唔。”萧琢接了过来,他还带着久睡刚醒的倦意,声音瓮瓮的,像一只慵懒的猫,“马上就要过年了。”
  “是啊。”紫菀点头,“过的好快。”
  “这些日子……”萧琢捏着勺子,胡乱地搅着碗里的银耳,像是海里泛起一片乳白色的泡沫,“多亏了你和德清。”
  紫菀收拾棋盘的手一顿,她轻咬着下唇,摇头道,“是托了侯爷的福,没有侯爷,紫菀如今还在……”
  德清已经歪在榻上睡了过去,萧琢眼底带着浅笑,指尖拨弄着怀里软垫垂下的流苏,“好啦好啦,傻丫头,说着怎么还红眼睛了。”
  “我们还有很多年,要一起过呢。”萧琢咽下嘴里的甜汤,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说话声轻的如同梦呓。
  脸上突然微微一凉,萧琢怔怔地仰头,天色阴阴的,远处攒聚的铅灰色乌云像是拙劣涂抹的水墨画,被人随意地用毛笔蘸墨晕染开去。附耳的风声呼啸,隐隐夹带着厚重的水汽,空气浓稠的几乎能挤出水滴来,暴雨将至了。
  萧琢停下脚步,远处的雷声滚滚,像是远古神祇的低鸣,阴沉的天空猛地被交错如蛛丝的闪电撕裂,从裂口处泼下瀑布一般的暴雨,眨眼上安京便被这铺天盖地的夏雨洗涤的从里到外都只剩雨声与雷电的奏乐。
  萧琢茫然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点,他头发都被浇透了,湿淋淋的一绺一绺地粘在额头上,他像是才清醒过来似的,定了定神,扭头往府门口跑去。
  “萧琢!”贺暄蹙眉一把将萧琢扯进伞下,从袖中掏出帕子替他擦去面上的水痕,语气带着些焦躁,“这么大的雨,在外头做什么?”
  萧琢像是没听见似的,他略显迟钝地抬头注视着贺暄微微带着愠怒的眸子,毫无预兆地无师自通一般,搂住了贺暄的腰,他语气里甚至还带着纯然的眷恋,将贺暄几乎马上脱口而出的责备噎在了喉咙里。
  “暄哥,我好想你。”
  贺暄一怔,他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指尖温柔地拨开萧琢额前的碎发,低头问道,“怎么了?”
  “下午你在府上吗?”
  “本来尚有些事,只是这般大雨,等雨停了再说吧。”
  地上尽管铺着青砖,来往行人熙攘,年复一年日晒雨淋,到底是将磐石也变得坑坑洼洼。萧琢绕开一处水坑,神情明显低落地嗯了一声,放开了牵着贺暄的手。
  “也无甚要事。”贺暄在这一瞬福至心灵,他试探般地将萧琢的小指勾起,轻咳一声改口道,“明日去也来得及。”
  他感觉到萧琢的小指微微蜷起,在他手心里若有似无地挠了挠,泛起酥酥的痒意。
  ***
  “刚骑马回来?”贺暄斜靠着门框,银粟君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正一动不动地窝在他怀里,惬意地半眯缝着眼睛。
  萧琢一身劲装,头发高高的束起,脚蹬马靴,系的蹀躞带显得他的腰更是盈盈一握。他脸上尚余骑马后的热意,像是蒸腾起的蔚然红云,衬得他乌黑的杏眼越发惹人爱怜。
  “嗯,那片马场确实不错,暄哥这么忙,都没空陪我去。”萧琢有些委屈地垂下眼,在银粟君油光水滑的背上摸了一把,惹得胖猫咪喵喵叫了两声,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
  “马上便秋狝了,同我一起去么?”贺暄弯腰将银粟君放在地上,小猫不开心地咕哝了两声,见两脚兽自顾自说话,十分不满地生闷气去了。
  “好啊。”萧琢兴奋地语调上扬,一把搂住贺暄的脖子,亲昵地在他领口蹭了蹭,满足地叹息,“我那时比你骑的还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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