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一定不好看,偷偷擦干净眼泪鼻涕,把袖子往身后藏藏。
“对不起……”
顾以修没看他,带着他上床睡觉,睡在外侧背靠着他。
燕南缩在床脚,很想不要脸地挤进他怀里说好冷,再祈求他原谅,可到底也没鼓起勇气。
顾以修眼睛半睁,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忍住回头欲望。
这不是燕南往日犯的小毛病,他刚刚见到小夫人通红眼角和湿漉漉的黑色睫毛就心软了,可再看见他脖子上明晃晃的咬痕,又气极。
他方才真的想将燕南手脚折断蒙上眼睛,从此只能见他一个人才好,可这么胆小一个人,又不禁吓,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怕也只会得到一具行尸走肉。
他要燕南鲜活明艳地爱他。
小顾:可我好爱他(卑微jpg.)
第28章
次日清晨,顾以修小心松开睡着睡着就滚进他怀里的小夫人,起身去外间,压低声音吩咐马车快些准备。
等燕南睡眼惺忪被马车颠簸咯醒后,才发现早已出城。
顾以修闭目养神,眉眼弧度细腻温柔,薄唇紧抿,拧紧一双如同细心描画过的长眉。
燕南身上裹着厚厚绒毯,他想离顾以修近些,却没成想稍微一动,便惊醒了那人。
“醒了?”
顾以修刚醒,习惯性把人捞过来抱着,深深埋在小夫人颈窝吸了一口,燕南身上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奶味,甜腻腻的,他平日里遇到烦心事便抱着亲一亲,再难的事也能迎刃而解。
燕南小心翼翼回抱他,轻声问,“我们要去哪儿?”
“自然要去江南。”
顾以修松开他,揉了揉他脸侧压出的红印,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该生气。
“怎么?燕儿不愿跟我同去?”
燕南拼命摇头,半晌才嗫嚅道,“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顾以修伸手捏着燕南的下巴,仔仔细细瞧着自己的小夫人,他平常总爱笑,很少这样面无表情。
燕南心里咯噔,总觉得这事不会轻易掀过,下巴被捏的生疼,也不敢说话。
“只要燕儿还在意我。”
他剩下半句未说出口,燕南自然明白,他鼻子一酸,勉强笑出来,靠在顾以修胸口重复说着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他实在闷得厉害,顾以修没再理会他,又睡不着,只剩下心头酸涩和空落落的疼。
他打开窗户,官道上只有这一趟车队,窗外大雪纷飞淹没来时路,燕南深知这一去便再难回来了。
思及此,他心尖抽痛,几乎是难以抑制地想到应该还在家中的大人。
那人虽总冷着脸毫不留情,可待他也算是极好,在顾以修离家的日子里替他撑腰解围,又教他为人处世,如严父,又如情人。
燕南告诫自己这于天理伦常为不伦,于顾以修为背叛。
可情之一字怎能自控。
燕南眨巴眼睛,揉了揉被冻得通红的眼尾,合上窗户,阻断外面的风雪。
马车颠簸许久,燕南吃完并不怎么好咽下去的干粮,又恹恹地含着一块桂花蜜糖,胸口发闷。
他见顾以修捧着一本闲书,似乎看的认真,踌躇半天后上前,轻轻靠在他肩头。
往常这样顾以修便会放下手中的东西,专心吻他,若是实在抽不开身,也会侧头亲他一口。
可这次也不知是顾以修看的入迷还是怎的,燕南小心的举动并没有让他注意到身边的小夫人,反而翻了一页接着看。
燕南明白他这是还在生气,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哄,想了想,又笨拙地抱上去亲他的耳垂。
小夫人的嘴唇甚至贴到他耳垂上舔了一下,可他仍不为所动。
燕南没法子,只能软着声音撒娇,“可以亲亲我吗?”
顾以修这才抬头看他,细长眼尾挑起冷然弧度,燕南打了个寒噤,突兀地想,从前怎么会觉得这样薄情的一双眼温和柔软。
可那抹寒意只一闪而过,顾以修敛眉低头,靠在车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燕南犹豫要不要再继续下去,可他又实在受不了这样被忽视。
他挪过去跨坐在顾以修身上,再一次询问。“我可以亲亲你吗?”
顾以修没有否认,燕南便当是他同意了,刚吃过糖的嘴唇柔软甜腻,轻得像扇在脸颊上的睫毛一般贴在唇上。
顾以修最受不了他这样撒娇,他合上书放在一旁,紧接着燕南惊呼一声,就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才刚过正午,因风雪太甚,马车内一片昏暗,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内里温暖如春。
燕南浑身赤裸也并不觉得冷,又或许是被那双手揉捏得燥热难忍。
他抱着膝盖大张开腿,车上没有可以膏脂润滑,顾以修本想给他教训疼一疼,可一看见小夫人眼泪汪汪生怕被直接捅进来,又乖的不得了自己张开腿的模样,就心软成水。
所幸被折腾一夜的穴肉依旧湿软,燕南只开头略疼了一会儿便被蚀骨快感吞没,将掉未掉垂在睫毛上的眼泪颤巍巍发抖。
光线虽暗,但燕南身上的吻痕并不难看见。
顾以修按着他细瘦的腰,仿佛要将他拆之入腹般肏,燕南没一会儿便受不住,抽抽搭搭求他轻些。
可顾以修并不比顾靖渊好伺候,两人都爱看他情难自抑失控的模样,燕南又生怕被人听见,忍得辛苦,哭的可怜。
他吸吸鼻子抱着衣冠整齐的相公,不明白顾以修什么时候能真正原谅。
至于那些难言情愫,便压入心底深处,只等哪日破土而出。
江南只是泛称,因为没想好它是哪儿所以就假定有这么个地方吧)??
第29章
燕南有时都觉得自己卑贱,被顾靖渊肏时想的是相公,现在同顾以修欢好,反而想到了大人。
顾以修喜欢吻他,从柔软下唇到颤抖舌尖,任由燕南的哽咽被吞入腹中。
顾靖渊则更沉默些,无论欲望如何炽热滚烫,面上都不显露半分,见燕南哭的太可怜,才会略温和些,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上。
窗外风雪未歇,寒冬腊月里燕南浑身湿透,汗津津地透着粉,他不敢闭眼,一双哭红的兔子眼紧紧盯着顾以修,像是怕再认错人。
顾以修眉眼温和,和大人截然不同,唯有抿起的薄唇还有几分相似。
他恍然间想起昨日似乎是自己先缠上去的,大人顶多算是没有反驳,也不算是欺骗。
此番山遥路远,怕是再不能相见,燕南只能垂下眼睫,敛去那几分说不清的心思。
马车内伸展不开,顾以修把哭够了的人放在膝上,拨了拨汗湿的头发,看着燕南露出的整张娴静脸庞沉思不语。
冷静下来后也不难想到,怕是离家那段时间两人在一起的,顾以修想到燕南家中苦等,又单纯好骗,那日几乎要哭晕过去般的控诉,心中也隐有推断。
只愿父亲还能顾及颜面,不再同两个人计较,放他们离开。
顾以修垂眼看着小夫人熟睡脸庞,手指轻轻滑上那皎白侧脸,又有些惴惴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顾靖渊不会这么轻易松手,小夫人有多乖顺惹人怜爱,他再清楚不过。
自己也毫无底线,就算是小夫人犯了天大的错,他怕是也不会真的怪罪。
思及此顾以修长叹一声,将人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紧紧抱在怀中。
夜幕将至,风雪交加,马车走得愈发缓慢艰难,顾以修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大雪,心里愈发不安,恰好途经一所客栈,便决定先暂且歇一晚上。
他没把熟睡的小夫人叫醒,直接把人裹好抱了出去。
穆玄早打点好一切,见主人抱着一大团毛绒绒走来,也识趣地没有多问,上前开门后便去安排其他人。
顾以修把小夫人塞进被子里,骤然进了冷冰冰的被窝,燕南哆嗦一下,缓慢拱进床褥深处,只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尖。
顾以修被他逗笑,捏了捏他的鼻子,让人拿来几个汤婆子,把较烫的塞进脚底下,另外的前面抱一个后面放一个,确保他整个人都是暖的,这才出了门。
客栈并不小,若是没有风雪这官道上也该是人来人往,可惜现在几乎只有他们一行人。
方才来来往往耽搁了不少时间,顾以修四下瞧了一遍,同行的马夫小厮都聚在楼下吃饭,好酒的还趁机喝了两口,见顾以修来了,尴尬地顿住。
顾以修笑了一下,态度倒是极为和善,嘱咐他们少喝些,暖暖身子就够了。
几个人讪讪放下酒壶,看着公子慢吞吞走出去,这才放心继续吃喝。
顾以修去后院马车上给燕南拿换洗衣物,发觉还有一队人,看数量似乎不像是商队,便留了个心去问掌柜。
掌柜算盘也不拨了,毕恭毕敬道,“您方才上楼,可能恰好错过了,这队过路人怕是也担心风雪迷途,跟您前后脚到的,人也不算多,也是要往南边去。”
顾以修点点头,也就没再多问,要了热水和晚饭,又仔细叮嘱做一碗汤圆,小一些好入口的。
掌柜的“哎”一声,急忙吩咐人做去。
顾以修想到昨日是上元节,本想着看灯回来再吃,结果他包好的汤圆没机会下锅,怕是被张婶扔了去。
他想着想着便又有些气,可若是有人对峙,这气便可以发泄出来或是愈演愈烈,再不济远远躲开,不再理这些烦心事。
可他见到眼泪汪汪的小夫人心里就软作一团,一边又是从小敬重的生父,哪个都狠不下心来。
顾以修轻叩桌面,秀气长眉皱作一团,小夫人道歉态度倒是极诚恳,就是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否真的割舍不下顾靖渊。
直到汤圆上来,问是送进房间还是在这儿吃他才如梦初醒,让人送房间去,莫惊扰夫人。
顾以修独自一人走入风雪里,半绾青丝粘了撒盐细雪,怔然许久,这才恍然发觉第二个年头就这样悄悄过去,他却连燕儿心思都捉摸不透。
?
伙计单手稳稳当当端着满满一碗藕粉汤圆和几样小菜,先小心敲了敲门,没人应声,这才推门进去。
他不敢随意乱瞟,可还是看到床上那一团人影,忍不住想到方才进门时那位清俊公子。
他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绝色,让那样翩翩如玉的人如珠似玉地宝贝着。
可床上绒毯被褥堆得太多,他只看见一只露出来的手,玉削成的一般,骨节和指尖泛粉,虚虚攥着垂下来的一段穗子。
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样一双手在床上被肏得受不住,求助似的抓住锦色床褥,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模样。
伙计不敢再想,拍拍通红的脸,退出去合上门。
片刻后,一个高大身影从屏风后走出。
他半蹲下来,看了一会儿床上睡得安稳的人,想了想又把小夫人的手塞进被子里。
那人粗糙指腹按在燕南泛红的眼尾,似乎是想揩去那里半干的泪痕,可惜差点把这个娇气包戳醒。
燕南皱了皱鼻尖,漆黑睫羽也跟着颤了颤,而后不满地翻了个身,留给那人一个后脑勺。
顾靖渊勾起嘴角,干脆扯了一把小孩肉乎乎的侧脸,在燕南疼醒之前从容离去。
第30章
燕南睡梦中也不踏实,梦见大人又在作弄他,醒来后揉一揉脸似乎真的有些疼。
他抱着汤婆子,裹着被子坐起来,顾以修进门便看到松软被褥中露出的小脑袋。
刚睡醒的小夫人半边脸上带着压痕,睫毛揉乱糊作一团,小动物似的缩成一团。
看见他表情才鲜活些,高高兴兴叫“相公”,应该是才醒,声音还带着鼻音。
顾以修应了一声,拨云见日,心情明朗不少。
“饿了吗?先吃饭还是洗澡?”
顾以修给他穿衣服,燕南穿上后才发觉是一件绣着鸳鸯戏莲的妃色肚兜。
他往常赖着不想穿,可乳尖红肿后格外娇嫩些,被磨破后又总疼得眼泪汪汪,这次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穿好了棉衣。
剩下的裤子他不想穿,虽然已经被清理出大半,但甬道深处还有些黏腻,穿上怕是也会弄脏。
藕色上袄不算长,堪堪遮住大腿根,燕南跳下床,趿拉着鞋溜到桌边,顾以修跟在后面用毯子把他裸露的腿包住。
燕南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兴冲冲把汤圆拖过来先尝了尝,发觉刚刚好入口,便塞进顾以修嘴里。
塞完后才想起来相公还在生他的气,又小心偷瞄一眼,发觉顾以修神色如常,这才放心咬一口。
他只顾着舔漏在勺子上的芝麻馅,没留意顾以修根本没动筷子,小腿晃来晃去,脚趾绷起又松开。
吃到一半又慌慌张张跳下来,神色尴尬地夹紧腿。
顾以修挑眉,看着他的小燕儿揪着衣摆,通红一张脸,咬着下唇求助般看着他。
“流出来了?”
“嗯……”
燕南左顾右盼,恨自己没有先去洗干净,等水准备好后精液已蜿蜒向下,干涸在大腿上。
顾以修见他小心翼翼伸脚进桶里试探水温,又扑通一声整个栽进去,再捞出来时已呛了好几口水,吓得吱哇乱叫。
黑发湿透,黏在苍白脸颊,燕南没来得及拨开就伏在桶边咳嗽,顾以修替他拍背顺气,有些好笑地把他碍事头发挽起,拿手巾擦擦小孩脸上的水珠。
燕南咳了一会儿倒是脸色红润不少,眼尾鼻尖哭过一般泛着桃色,他边咳边告状,“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