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与渣受陛下[古代架空]——BY:晓月千重

作者:晓月千重  录入:09-03

  师隐也应下了:“好。”
  时间已经很迟了。
  阿鸾便不再继续黏在师隐身上,撑起来自己坐好,将有些凌乱了的衣衫领口整理周全,将方才的一场春来潮动藏了起来。
  阿鸾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这段日子我会忙些,但一有空,我肯定来看你。”
  “你保重自己,别叫我担心,好吗?”
  师隐就明白阿鸾都知道了。
  无论是他被太后遣出宫,还是那十几个宫人的性命,抑或他吐血高热,阿鸾都知道了。
  而阿鸾,大约是要有什么动作了。
  可是师隐帮不上他。
  师隐只能说:“好。”
  “你也保重。”
  阿鸾就眯着眼睛笑起来,又凑近去亲了亲师隐的唇,说:“我会的,不用害怕。”
  害怕?
  阿鸾竟然用了这个词。
  不过阿鸾是对的。
  他确实害怕。
  所以师隐在阿鸾要走的时候又拉住了他,将阿鸾整个人都抱进怀里,用力紧紧压向自己。
  阿鸾也不挣扎,就由着师隐抱着。
  师隐将头埋下去,贴靠着阿鸾,呼吸间也全是阿鸾,他闷声道:“阿鸾……别让我害怕。”
  他不能见阿鸾也成为轻飘飘的。
  阿鸾在师隐怀里,仰起头,在师隐看不见的地方微笑着,说:“好。”
  时间已经太迟了。
  师隐不得不目送着阿鸾走了。
  天也要渐渐亮起来,将夜里的一切都盖过去,使得它们成为秘密。
  师隐的身体一直都很好。
  才到第二天,就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是还发着低热没全退下去了。
  不过归云归雨担心,还是煎了药送来。
  桑成林就是在师隐喝药的时候来的。
  上一次见桑成林,像是许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可细算起来,也不过就两三月。
  那次他来,才与中丞家的小姐下过聘。
  桑成林一进来,便闻到了药味,就问道:“大师,你可是病了吗?”
  师隐将喝了一半的药放下来,唇上还沾了些药汁,他拿起手帕擦拭了,微微笑了一下,回道:“只是风寒,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桑成林坐下来,脸上便藏不住地要漾逸出来喜色,他低下头扯了扯袖子,稍透露出些从前的那股书生气来,但到底还是不一样了,他道:“大师,十六那天,我就要与灵儿成婚了。”
  师隐恭贺道:“很好。”
  “十六是个好日子,你们也会很好的。”
  “多谢大师!”桑成林喜得很,都带出来了点傻气,笑了一阵,他又说道:“其实,十六的日子,还是陛下定的呢。”
  “大师你还不知道吧?中丞大人去求了宫里,陛下特地下的旨意,如今我与灵儿,已经是御赐的婚事了。”
  师隐闻言,突然一怔:“什么?”
  桑成林就重复了一遍,说:“我与灵儿,得了陛下的赐婚。”
  “十月里的时候,宫里就下了旨,可惜那时大师你还在宫里面,我就没能来告诉你。”
  师隐忽的恍惚起来。
  赐婚?
  阿鸾就是皇帝,陛下特地下旨——阿鸾是知道桑成林的,阿鸾也知道桑成林与中丞家的那位小姐的事情。
  还有韩宗言。
  韩宗言曾特意到精舍里来过一趟,只为了劝告他少与桑成林来往,还带了一句不许离京的口信。
  阿鸾与韩宗言……
  师隐觉得头疼起来,他不愿意往更深处去想,也不愿意再想桑成林落榜的事情。
  阿鸾……
  桑成林见师隐许久没有动作,担忧的叫道:“大师?大师,你怎么了?”
  师隐将纷杂情绪敛下去,微微抿了下有些发白的唇,哑声说道:“没事,没什么事……”


第52章 流水难归浦
  他从津州到京城,是因为一张邀帖。
  那张邀帖,是韩宗言递来的。
  而他至今仍未知晓,当初坐在莲室里帷幔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师隐不想生出无端猜疑。
  那样就太过辜负阿鸾的喜欢了。
  所以师隐只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阿鸾。
  那场雪,那枝梅……
  难道会是苦心孤诣的骗局吗
  可有什么必要呢
  他不过是一个既无来历,又无身份的寄居佛门之下的,被人埋藏起来的秘密罢了。
  如果那个人是阿鸾的话……
  师隐闭上眼睛。
  昨夜的那个吻与这些问题缠绕纠结,他紧紧皱着眉心,浮露出痛苦神情,他不能再继续设想了。
  师隐用力攥紧手,指甲陷进掌心,带出来的疼痛感,叫他不能逃避。
  桑成林看见师隐的神情不大好,又想到近来京中传言,以为师隐也是为了这个烦心伤神才病了,便劝慰道:“大师,流言只是流言,不必太过在意的。”
  “当初,我与灵儿,也没少听了流言。”
  师隐从来不在意流言,他现在也只想知道一件事。
  他要将这一切弄清楚。
  无论看到真相之后,他做出的背叛,是否会成为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都必须弄清楚。
  师隐稳住心绪,重新睁开眼,微微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只透出些病气,不再泄露更多。
  他轻轻咳了一声,说:“人言可畏。”
  “幸好那位谭中丞明理,未曾阻拦你与那位檀越的婚事。”
  “不过你二位的缘分,当真算得水到渠成,顺利的很。”
  见话又转到自己身上,桑成林又傻傻地乐了一阵,但很快就止住了,他挠了挠头,说:“倒也没有这样顺利的。”
  “我上门提亲三趟,一直到最后一次,中丞大人才点了头。”
  “毕竟我与灵儿门户不当,我又只是个秀才,还三次落第,中丞大人一开始也是看不上我的。”
  师隐道:“想来,那位檀越也是努力了许久吧?”
  “是啊,”桑成林感慨道:“若非灵儿一心向我,与中丞大人再三||反抗,想来我俩只怕是姻缘难成的。”
  师隐便微微笑道:“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
  桑成林点点头,忽而又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有些疑惑地道:“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前两回上门时,中丞大人压根没见我,只派了管家来,叫我回去,莫要痴心妄想。”
  “可我第三次再去,中丞大人竟亲自见了我,言辞也和蔼的很,甚至连求亲之事,都爽快应允了我。”
  师隐听到了要听的:“是吗?”
  “嗯,”桑成林道:“灵儿还跟我说呢,若是中丞大人再不答应的话,她就要绝食相抗了。”
  说话间,桑成林便流露出痛色来。
  师隐宽慰他道:“还好,最终是没到那一步,你们也要成婚了。”
  “不错,还好一切都顺利了,”桑成林又高兴了起来,甚至要邀请师隐,他道:“大师若是能来我与灵儿的婚宴,那上宾之位,该有大师一席的。”
  桑成林话语诚恳,丝毫不见作伪之意。
  这样看起来,桑成林就还是当初那个在聆香亭避雨评曲的书生了。
  师隐微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成婚是大事,更是好事。”
  “如今我身上流言纷缠,你能来告知于我,我便己很欣慰了。”
  “但我的身份,到底不合适。”
  桑成林也并不强求,只是惋惜道:“好吧,那就听大师你的。”
  “不过这个月里好日子真多。”
  “十二,十六,二十四,都是好日子,就连陛下的万寿节也在这个月呢。”
  “哦,对了,丞相大人的婚事,好像就定在二十四,就在万寿节的前一天。”
  师隐只是一听而过:“是吗。”
  “嗯,”桑成林接话继续道:“我听灵儿说,这丞相大人年近而立,可从先一直都没有婚配,也不知是怎么突然定下的,也是得了陛下的赐婚呢……”
  师隐听着桑成林说话,忽而从中觉出了几分不同寻常。
  且这一回桑成林来的也太过凑巧了。
  他昨日才刚从宫里出来,而桑成林一个再不过几日就要成婚的人,怎么会在这当口跑来大兴寺找他的呢?
  还有桑成林说的这些话……
  师隐咬紧牙,他察觉到了一种挑衅。
  就是那个坐在清泉寺莲室里,躲在帷幔后的人的挑衅。
  那个人笃定桑成林听到消息一定会来大兴寺找自己,也笃定自己会往下探究,更笃定桑成林在他的引导之下就会说出这些话。
  一切都在那个人算计之中。
  那人挑衅,即便叫桑成林如此透露,师隐也不能解开他的面貌。
  很好。
  这很好。
  师隐拨了下腕上的戴珠,将被激起而浮动的心绪沉下去。
  他总会解开的。
  不论那人如何挑衅,只要还留他在这盘棋局之中,自己就一定能解开他的面貌。
  师隐将戴珠滑下来握在手里,拨过去一颗,问桑成林道:“你是怎么来的?”
  桑成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师隐便问的更细致了点:“你是否,是听到了什么人传的消息,知道我回来大兴寺了,才来找的我?”
  归云归雨说了,他是乘轿回来的,送他回来的人也都是普通打扮。
  虽说是太后旨意,可见并没有声张,想来知道这事的人也不会多。
  桑成林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听一个书友说的。”
  “他说我与大师你交好,如今大师被送出宫回了大兴寺,应当来看看的。”
  果不其然。
  说着话,桑成林便也觉出不对劲来了:“奇怪,他一向是不关心这些的,怎么会比我还先知道这件事的?”
  师隐不想再将桑成林也卷进去,只微微笑了下,道:“我被送出宫,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一路回来,有人知道,也不奇怪。”
  桑成林也是心思剔透,不过总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执着意气,才看着似顽愚的。
  师隐从宫里回来,只一顶小轿,宫人又作普通打扮,一路直回大兴寺。
  就算有人看见,又哪里能知道清楚?
  连他都是事后才打听到这些的。
  但既然师隐已经这样解释了,桑成林便不再深究,只点点头,说:“这倒也是。”
  师隐将戴珠又拨过去一颗,说:“今后,你不要再来了。”
  桑成林有些错愕:“大师此言何意?”
  师隐说:“我要走了,不会再回来。”
  那个人既然将桑成林当做了挑衅的棋子,那若他与桑成林再有来往,想必不会有桑成林的好。
  桑成林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无辜之人。
  不该将他牵扯进这盘棋局里。
  一颗被摘出去的棋子,那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桑成林定定地看向师隐,像是想看出些真假来。
  师隐神情不变。
  手下再拨过去一颗珠子。
  过了许久,桑成林站起身,向着师隐行了一个佛礼,道:“那在下,就祝大师此行,一路平安。”
  师隐淡然应下:“好。”
  桑成林走了。
  碗里剩下来的那一半药汁已然凉透了,不能再喝了。
  师隐将药倒进火盆里。
  那里的炭火烧的过于旺了。
  烧的透红的炭块在冷药浇下来的一瞬间却变得更加通红,几乎都要发白,但终于,慢慢的,炭火还是熄了下去。
  屋子里的热意也往下降了许多。
  冬天最冷的时候还没到。
  转天又下了一场冷雨。
  归云归雨一路从念佛堂跑回来,都冻的打哆嗦了。
  师隐便留他们在屋里烤火,又去煮了热茶给他们俩喝下,问道:“你们没带伞,怎么也不留在那里避一避雨再回来呢?”
  这会儿雨下的正大。
  两个小和尚捧着茶杯,摇头倒是一齐的,说:“今天好几个师兄都被师叔训了,我们可不敢留在那。”
  师隐就不再问了。
  外头的雨还在继续下。
  师隐觉得有些闷,身上的低热还没全退下了,他便披了件斗篷,推开门走出去,站在廊下,伸手去接了几滴雨水。
  冬日的雨水是冰冷刺人的。
  阿鸾也曾站在这廊下,被雨水淋湿了整只手。
  师隐想着,便将手翻过去,把掌心蓄着的一小汪雨水倒了。
  然后掏出帕子来,将手上沾着的雨水,细致地擦干净。
  但手还是冷的。
  归云归雨喝完了热茶,就也出来了,要去给师隐熬药。
  这是常若的吩咐。
  归云归雨还担心师隐,走前又仰着头跟师隐说:“师隐师兄,你的身体还没好全,别在外头站太久,万一再着了寒就不好了。”
  师隐温和地笑了笑,答应了他们:“好。”
  得了回应,归云归雨便走了。
  师隐也不再继续在外头站着了,转身便回去了屋里面。
  不过多久阿鸾的生辰就要到了,他还没有准备好生辰礼,该要好好想一想了。
  还能送什么呢?
  去年阿鸾的生辰,他送出去了一块亲自雕琢打磨的红玉。
  阿鸾时时都戴在身上。
  可红玉也仅那一块。
  今年可再没有这样的一块红玉了。
  师隐想来想去,还没拿定主意,就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的是大兴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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