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皇子巧取豪夺后[古代架空]——BY:风露沁酒

作者:风露沁酒  录入:09-05

  岐州赶往京都,至少需要一日的时间,但在楚韶脚下,硬生生缩短至半天。
  京都城楼上的守卫军看见一道蓝色身影突兀地闯进风雪之中,统领忙定睛细看,认出来人是谁,下意识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年皇城那场不流血却把整个中溱吓得抖三抖的宫变。
  “这位怎么回来了!?”
  “老大,要不要开城门?!”
  “开!!”统领当机立断。
  “可圣上没说废后今日要回宫啊!他也没有通行令牌。”
  “蠢啊你!还喊废后?!文氏一党是死有余辜,圣上颁的那道旨意跟重新封后还有区别吗?!”护卫军统领看着那道仪态不凡的身姿,“就算这位不再是我们的皇后,他也是中溱的大功臣!开城门!开城门迎楚公子回京!!”
  楚韶原以为要费些口舌,毕竟屠危被甩在了百里之外还未赶到,不想京都守卫军竟主动为他大开城门,城门守卫更是分列两道,挺直腰板向他致意,让楚韶有种回军营巡视检阅的错觉。
  “欢迎回京,楚公子。”护卫军统领亲自来迎。
  楚韶认得他,当年宫变,这厮是第一个违拗虎符倒戈淮祯的,现在又一脸憨厚笑容地来迎他回京。
  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多谢你,李统领。”楚轻煦匆匆道了句谢,便骑着马儿光明正大地进了皇城。
  李统领受宠若惊,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居然能被楚韶这等人物记住,死而无憾了!
  皇城里的百姓,喝茶的放下茶盏,吃饭的放下筷子,交易的放下了银钱,连哭着要糖吃的小孩都停止了胡闹,众人纷纷侧目望向骑着宝马潇洒驰骋的俊美公子。
  许多未经当年事变的年轻姑娘甚至动了掷花的念头,又被身边知情人拦下了。
  “别傻了,人家名草有主了。”
  “谁?本小姐看上的男人,谁不让我?”
  “那你就让宫里的皇上让给你吧,为了他,抄家还是灭族,你自己选吧。”
  “........”
  楚韶就这样“大张旗鼓”,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
  进了溱宫大门后,他翻身下马,踩着薄雪一路飞奔到合阳殿,路上遇到的所有宫女太监都自觉向他行礼,仿佛当年废后的圣旨从未存在过一般。
  温砚站在殿外,看到白玉石阶上跑上来的人,一瞬间以为是自己恍神看错了眼。
  “别来无恙,温公公。”楚韶道。
  “...君...楚公子?”
  “是我。”楚韶看向合阳殿,一切都没有变。
  “陛下...陛下在里面。”温砚不知他是不是来看皇帝的,他想应该是的。
  楚韶脱了身上沾了风雪的斗篷,交到温砚手中,他走进殿内,看到侍药的宫女太监人人都带着手套,他们端着药碗和温水一波一波地走出内殿。
  楚韶逆着他们的方向往内殿走去,越是靠近,脚下越是沉重,最后停在屏风外,平生第一次生出怯意——他害怕看到淮祯垂死的模样,他害怕别人提醒他,那个永远神采奕奕皮糙肉厚的男人,原来也是会死的。
  “楚公子?!”
  慕容的声音让楚韶回过了神。
  慕容见到他来,大喜过望,“你...你何时回来的?!”
  他上下打量楚韶,见他气色红润,双目有神,忙脱了手套,扣上楚韶左手的脉搏,片刻后,疲惫的脸上难得爬上欣喜的笑容,“公子已经大好了,昔年钟情蛊留下的亏损,尽数都补回来了,何止是补足了,简直还有多出来的,这下陛下可高兴了...也不知陛下能不能看得到...”
  楚韶眉心微动,握住慕容的手,“他人呢?”
  慕容叹了口气,领着楚韶走进内殿,又绕过一台屏风,药味更浓,慕容走到床前,掀开两层纱帐,床上的人才拨开重重云雾似的,展露在楚韶眼前。
  楚韶先看到的是一只肿胀发红的手,顺着手臂上移到起了红疹的脖颈,最后落在那张消瘦憔悴的脸上。
  楚轻煦在战场上见过多少血肉纷飞的残酷画面,却没有一幕比眼前更让他心痛。
  淮祯甚至没有流血,他只是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像在睡觉,又像是死了一般,若不是被子下还有起伏,那起伏一下一下地证明他还活着,楚韶当场就能崩溃。
  他扑到床边,慕容拦都来不及,楚韶已经握住了淮祯肿胀的双手。
  “不能碰!你小心被传染啊!”
  楚韶置若罔闻,他想叫醒淮祯,便把右手的铃铛放在他耳边,轻轻地晃啊晃。
  清脆空灵的声音,指引着重病之人睁开双眼。
  淮祯看一切事物都是变形拉伸的,只有楚韶在他眼里,永远美得让他心动。
  “朕...是不是要死了?”他虚弱地挤出几个字。
  他眼中漂亮的楚韶拼命跟他摇头,声音忽远忽近地说:“不会,你会好好活着!”
  “这是...走马灯?”
  因为认定是走马灯,淮祯才抬起自认为丑陋的肿手,贪心地摸了摸楚韶的脸颊,呢喃道:“朕这一生,最美好的记忆都是韶儿给的...最放不下的人,也只有韶儿...”
  “陛下病糊涂了。”慕容看楚韶吓得满脸是泪,忙解释说:“还没到垂死这一步。”
  他拿了药来:“这碗药喝了就能清醒一点。”
  楚韶忙接过药碗,扶起淮祯的上半身,将碗沿抵在他嘴边,不想淮祯偏过头,十分抗拒喝药。
  “喝了药才能好。”楚韶柔声哄他。
  淮祯却哭了,哭得一抽一抽的,用肿得跟馒头一样的手抹了一把眼泪,“这是孟婆汤吧?”
  楚韶:“.........”
  “喝了孟婆汤,朕就会忘了韶儿了,朕不能喝!!!”
  “这不是孟婆汤!”楚韶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为了让他信,自己还尝了一口,“你瞧,这不是孟婆汤,这药还是甜的,喝一口病就能好,我保证你见不到孟婆。”
  “真的?”淮祯泪眼朦胧半信半疑地看他。
  “真的真的,喝了药,每日都能见到楚韶。”
  “骗人,楚韶都不要朕了。”
  “楚韶没有不要你,他后悔了。他亲口告诉我他后悔了,他今天就回宫。”楚轻煦试探地问,“他回来,你开不开心?”
  淮祯苍白枯朽的脸上,忽而爬上几丝血色,似乎只是这样假想一下,都能给他注入无穷的生命力,他羞涩地点点头,病得糊里糊涂,回答这个问题却那样认真,
  “韶儿回来,朕很开心。”
  楚韶像被他击软了心,眉心剧颤,他握住淮祯的手,忍着泪意允诺道,“啾咕,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就留在宫里,做你的皇后,我们可以时时相见,日日相爱。”


第114章 朱砂痣,心头血
  楚韶的情话很动听,他的安抚比任何药物都有用。
  淮祯被他喂了半碗药,终于不哭不闹,复又安静地睡过去。
  楚轻煦没想到他病得稀里糊涂,已连人都认不清,一时心酸难耐。
  放下药碗冲进寒冷的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混乱焦躁的思绪终于冷静清醒几分。
  他折回殿内时,慕容就在殿门口等着,仿佛猜到他有事要问。
  香岫端了一盆煮艾草的热水来给公子净手,毕竟陛下得的是瘟疫,楚韶自己不在意,旁人总要替他顾虑着。
  手放进温热的水里浸泡过片刻,而后接过干净的手帕擦拭干净,做完这些,楚韶才问慕容:“我记得渝州的疫病已经控制得很好,太医院不是已经研制出解毒的药方了吗?难道你们没给淮祯用?”
  “虽然陛下说要以百姓为先,但太医院的药方一出,我们自然是先给陛下用上。”慕容叹气道,“解毒的药对于普通病人而言救命已是足够,但陛下这三年,每月风雨无阻地取心头血,当真是快把身体熬空了啊,那药用在他身上的效果微乎其微啊!”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句话,楚韶还是惊道:“他当真为了那棵树,取了三年心头血?!”
  慕容点点头,“公子原先被钟情蛊伤透了身,三年前便有油尽灯枯之象,公子自己应该也有所察觉。”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楚韶当年离宫,就是抱着最后几年要潇洒自由地过的念头。
  他原没想挣扎着活下来,后来在岐州得了所谓的“祖传秘方”,稀里糊涂喝了三年,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命不该绝,其实不过是有淮祯在背后为他一命换一命罢了。
  “那花汁之所以有奇效,就是因为里头凝了陛下的心头血。当年陛下得知公子命不久矣时,就下定决心为你续命,公子这三年的健康无虞,就是陛下一滴血一滴血养出来的,公子你随我来看。”
  慕容趁着淮祯熟睡,拨开他胸口的衣物,被楚韶捅出来的刀疤旁才是心脏,心脏正上方,有一枚红色的血点,像一颗长在心尖的朱砂痣。
  “陛下每月便是从这里取血,三年了,这个血点是消不下去了。当日陛下为一己私欲,用钟情蛊在你的耳垂上种了一颗朱砂痣,如今他已用心头血还了。”
  “...纵使他欠我,也不用真地拿命来还啊。”楚韶低头匆忙地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看向慕容道,“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这一月来,我已试了一切可能,都受阻于陛下过度耗损的身体,药石如泥牛入海,无法发挥真正的效果。”
  “凤凰木呢?凤凰木不是能起死回生?连我都能救回来!”
  慕容摇头道:“没有陛下的心头血养,凤凰木已经不开花了,现在树上的都是花苞而已,花苞不足以起死人肉白骨。”
  楚韶道:“那用我的心头血养一朵行不行?!”
  “凤凰木讲究从一而终,第一滴血是陛下给的,那么这棵树就只认陛下一人的血,其余人的鲜血一概无用。”
  慕容叹道,“这也正是凤凰木难养的缘由之一,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从一而终,更别提为了从一而终的那个人耗尽心血了,西夷那棵树不开花,就是因为述律澄辉一早放弃了曾经的心上人,栖梧宫这棵能开三年花,是因为陛下心如磐石,从未转移过对公子你的爱意啊。”
  这话重若千斤,压得楚韶喘不过气来,他看向床上昏睡之人,幽怨地道:“他好狠的心啊,魏庸当初困我,用的是一段玄铁铁链,淮九顾今日锁我,用的是他的心头血。这一生,我身体里都流着他的血,跑不掉了。”
  楚轻煦认命一般,“罢了,我也不想跑了,淮九顾得逞了。”
  这时,侍药的太监端了刚熬出来的药汁进殿,药是棕黑色的,味道十分浓烈,一闻就知极苦,全然不似凤凰花汁那般温和甘甜。
  楚韶想到这三年喝下的殷红如血的花汁,忽然福至心灵,他拿起随身的匕首,右手握刀,在左手腕上割了一道浅口子,血顷刻落下,砸进热乎的药汁里。
  侍药的太监吓了一跳,手一抖险些洒了药,楚韶看他一眼,令道,“拿稳了。”
  慕容怔楞片刻,猜到楚韶想做什么,忙上前亲自端稳了药。
  “刚刚我故意碰了淮祯的手,如果疫病要传染,此刻我已经倒了,现在我安然无恙,可见凤凰木对疫病有抵抗作用,既然这样,我的血,就能给淮祯做药引。”
  慕容惊叹于他的逻辑,“难道你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我就猜到凤凰木大抵是能百毒不侵的,万一最后被传染了,我也愿意跟他同生共死。”
  等血落满了药汁表面,楚韶才接过香岫的手帕,按住了伤口,“别管我了,快让他服药,我想这是救九顾的唯一办法了。”
  混着楚韶鲜血的药一滴不落地喂进淮祯口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楚韶腾出功夫,环顾内殿四周,见桌上还放着一摞奏折。
  温砚道:“陛下病了这一个月,奏折一封没落地批复,前两天手肿得实在握不住笔了,才歇了两天。”
  楚轻煦心疼道:“何苦呢?”
  “因为陛下答应过公子,要做个明君。”温砚说。
  “这三年,四海升平,百姓富足,他已经是位明君了。”楚韶看着成摞的奏折,想了想说,“去拿玉玺和朱笔来,这些奏折,我代他批复。”
  “是!!”
  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似乎人人都认定,楚韶代皇帝批奏折是理所应当,哪怕这位已经没了君后的头衔。
  楚韶在内殿临时支了张桌子,他端坐在椅子上,翻开奏折,一封一封地阅览批复过去。
  他没有如当年一样模仿淮祯的字迹,毕竟淮祯病到这个地步,早已瞒不住外界,他一双手肿成那样,不可能写出工整好看的字,欲盖弥彰只会弄巧成拙。
  楚韶便用自己的字迹回复,明目张胆地告诉百官和天下人,皇帝病重时,奏折是楚轻煦代批的,有任何过错楚韶担着,有任何嘉奖,百姓和官员自然而然地会夸皇帝。
  香岫和慕容继续照顾着床上重病的君王,药香萦绕在朱笔之间,楚韶一笔一笔地安置瘟疫之后受苦受难的百姓,让淮祯无后顾之忧地养病。
  温砚在一旁侍候笔墨,心知只要有楚轻煦在,中溱乱不了。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楚韶已经处理完大部分堆积的事务,他抬手摸上另外一小摞奏折,还未展开就认出这些是他写给淮祯却迟迟没有回音的那些奏折。
  温砚解释说:“公子的奏折陛下都看了的,但陛下怕他碰过的东西...不干净,所以不敢让人送去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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