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古代架空]——BY:首阳八十

作者:首阳八十  录入:09-06

  他枯坐了整整一夜,最后得到的结果,却只是毫无办法。
  他原来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分明是万人之上的太子,却从此以后,都是惶惶不可终日,活成了战战兢兢宛若惊弓之鸟一般的模样。
  而自从枯坐了那一夜之后,他便像是变了一个人,暴躁易怒,又乖戾阴鸷,似是性情大变。
  如此过了很久,直到父皇开始为长公主寻觅良婿的消息传出,才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也好像看见了一丝曙光。
  可长公主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得安寝。
  于是在贺摇清出嫁之前,他寻了一个机会,在谢家的那位嫡长子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以己度人,想着若是自己心心念念娶回家的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承受这堪称是屈辱的一桩事,定会怀恨在心,可这长公主一日为正妻,便一天也不得痛快,太子想着等贺摇清嫁进了谢府,他再设计从中作梗,往后这人的日子便不能好过了去。
  可却万万也没有想过,他在酒楼里的那番话,竟是传到了父皇的耳中。
  于是这次,除了“难当大任”之类的话以外,第一次多了另一句话——“不配为一国储君”。
  回去之后,他将当日跟在身边的人尽数处死,胸口翻腾着的怒气却还是难以压抑。
  不配为一国储君?真是可笑至极,他会告诉所有人,除了他这个当今的二皇子,再不会有谁会配得上“太子”二字。
  ……之后,当北狄试探地传递消息过来时,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答应。
  他不管北狄背后到底是有着什么目的,却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要了贺摇清的一条性命——只要这“长公主”活在世上一天,他的头顶便始终悬着一把摇摇欲坠的剑,再也难以喘息。
  至于跟他合作的人是北狄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太子这般强行安慰着自己。
  北狄的要求,是废了武安侯谢家,与他的目的也正好相合,这更是父皇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他没有做错什么。
  对的,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
  而北狄也不过是他大干的手下败将,两百多年来也未敢再犯边境一步,又有什么好忌惮害怕的?再说,等达到了目的,再收拾这群异族人也不迟。
  他就这样想着,与北狄一起设下了一个堪称是天衣无缝的局,那时他看着整个局,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心中一直以来的恐慌终于是消除了一点,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无论是谢、许两家,又或是贺摇清,怎么可能会有逃脱的办法。
  在这棋盘正式开局的半月之前,他在北狄的帮助之下,设计让景仁帝下令,命贺摇清不得不离开京城,独自上了清泉寺。
  而在那清泉寺之旁,早就有一队北狄的死士正在等着,等到京城大乱,武安侯府被重重包围的那一日,不论是父皇还是其他的人,都也再顾不上清泉寺。
  如此这般,等到贺摇清“不幸”身死,而刺杀长公主的那群人,又会和他这个太子有什么关系呢?
  终于是到了那日,谢侯爷下朝之后,便被软禁在了皇宫,而他与那“宣威将军”许元武一起,拿着圣旨带兵包围了谢家府邸,当时的他看着那谢家众人的样子,真的是畅快至极。
  他本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十几年了,他终于能逃脱了那个一直悬在周身的梦魇。
  可转瞬间局势却又是翻天覆地,只是过了一夜而已,一切却再也回天无力。
  ……最后得到的结果,终究还是棋差一筹。
  不论对于是京城谢家,还是城外寺内,都是棋差一筹。
  他没能杀得了贺摇清,那群北狄人也没能灭得了谢家,这般天衣无缝的筹谋,最后竟没能伤了他们一分半点。
  太子毕竟还没有蠢到极致,很快,他便发觉了自己身边并不干净,于是开始暗中调查,查出了许多旁人暗中安插的人手,可这背后藏着的人,直至最终也是没能揪出来,不过在调查途中却是得知,隐藏在他身边的那批人,也在暗暗查探着北狄。
  他这次没有成功,便只能再暗暗等着机会。
  可贺摇清哪怕出了嫁,谢家与皇上又是变得如今的这般情形,却还是受宠异常,父皇三天两头便会要他入宫,太子暗中看着这一切,简直能活活将他逼疯。
  而后他却得知了,他的这位“嫡长姐”,竟然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驸马。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太子愣了半晌,而后笑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个男人,本应该是大干尊贵无比的嫡长子,却只能以女子的面目过活,更是不得不嫁给了臣子——最后,却又真正喜欢上了那本应该是有名无实的驸马?一个男人?
  太子努力回想着与那驸马见过的几面,第一面是在很久之前的酒楼,那时还未大婚,他说出那些话之后,那驸马回道“耳听为虚,背后言人是非,不该是君子所为”,而后便转身拂袖离去。第二面,他带兵包围武安侯府,这驸马面上血色尽失,却将身旁母亲稳稳护在身后,最后漠然地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被兵士押送着进了房门。
  真是可笑,这深宫之中长出来的都是怪物,又有哪个人会真正喜欢上一分半点?
  太子只是觉得命运无常,更是变幻莫测,天上仿佛有着一张看不见的手,肆意玩弄着这世间之人,他们都是棋子,只能被命运拉扯着不断前进,从始至终,都没有旁的路可以走。
  可在他的心里,他能走的那条路,从始至终,便只有着一条而已。
  他是大干的太子,而大干的太子,也只能是他。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75章 哀嚎遍野
  大干元安二十年初,正月廿二子时一刻,北狄十万铁骑突如其来,包围了整个雁城。
  雁城作为大干最北侧的其中一个城池,历来为诸将士驻兵扎守之地,当时领兵驻守的乃是十七将之一的于宏深,他一面派人紧急传出消息,一面领兵奋力阻挡。
  可终究还是寡不敌众,负责传递战况的那队士兵不分昼夜跑坏了三匹马,递出密信之后便脱力昏迷,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此时,雁城失守,在两百年多后,北狄的铁骑又再次踏在了大干的领土之上。
  景仁帝震怒,命十七将之一的陈捷毅、严良俊、张诚锐为主将,郑凯祥、蒋志泽、梁中建为副将,分为三队,带兵前往镇压。
  可那“推恩令”留下的弊端却在此刻显露了出来,此刻大干的军中内部,早已是势力繁多,杂乱无章,十七将之间互不相服,领兵镇压的同时,却还是伴随着明争暗斗,军中上下,更是兵不知将,将不识兵。
  紧接着,涵城失守,隆城失守,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大干竟接连失去了三座城池。
  二月初五,群臣上奏,推举武安侯为主将,率兵镇压北狄。
  景仁帝却依旧以武安侯“年事已高”为由,拒不答应,转而下令增加兵马粮草,并对前线施压。
  可这些终究都是毫无用处,大干此刻唯独缺的,却是一多谋善断,运筹帷幄,既得军心,又能够一统大局的主将。
  随后,通城、延城相继失守,此时战火已经绵延近千里,北狄铁骑过处,皆是残垣断壁,烧杀抢掠,生灵涂炭。
  二月十五,群臣再次上奏。
  相传景仁帝勃然大怒,竟是直接于朝堂之上拂袖离去。
  二月十七,北狄再次整军出袭,他们这次的目标,是宜城。
  宜城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快要濒临内地,人口共计三万五千四百一十三,四季和缓,盛产柑橘,因宜于定居之故,方才得了“宜城”之名。
  当日,二月十七日丑时三刻,宜城破防。
  而当夜过后,宜城“宜于定居”的名声,却是再也不复存在了。
  ——竟是屠城!
  北狄万千铁骑宛若是灭绝了人性的牲畜恶鬼,所过之处,烧杀抢掠,哀嚎遍野,三万宜城百姓的血流在地上,几近能汇成一条河流。
  而当夜,在这些北狄的兵士之中,一个堪称是瘦弱矮小的身影,缓慢走过了宜城的每一条街巷,他的面容还带着稚嫩,眼瞳是暗沉的蓝,正是皋落隗。
  他的脚步很慢,几乎是赞叹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左侧的这个应是大户人家,现今却燃起了大火,他的族人们怀里紧抱着珠宝金银跨出门槛,互相高喊着走向下一户人家,手中的宽大刀刃往下滴着血,而身后这户人家的男人已经被全部杀光,留下的族人将大刀背在身后,开始享用剩下的女人。
  啊,不对,不能全部都说是女人,除了这家的女主人,还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或者还能称之为孩子。
  皋落隗走着打量周围的一切,脸上一直带着笑,直到身后传来了族人们叫他的声音。
  “隗,接着!”
  而后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皋落隗反应很快,侧身伸手接住。
  是一柄长刀,可他的眼睛转瞬却亮了起来,原来这长刀任上正插着的,却是一名鲜血淋漓,刚刚成形就被强行从母亲肚中生生剖出的婴孩。
  皋落隗往那边看去,因为他利落的身法,族人们正在为他叫好鼓掌,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名身下不着寸缕又满是污痕血迹,腹上还被剖了一个血洞的孕妇,这孕妇之前不足五步之处,正趴着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后脑都被削去了大半,脑浆与身下血液混在一起,死去多时却还是双目圆睁,几近是目眦欲裂,像是死不瞑目。
  皋落隗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竟能流出这般多的血,他走过去,将手中长刀之上鲜血淋漓成一团模糊的婴孩提起,随意插到了那个父亲身侧栅栏的木刺之上,含笑说了一句:“送你们一家团圆。”
  叫好声又响了起来,有族人上前用拳击打着他的前胸肩膀,像是在对他表示欣赏。
  皋落隗将长刀还给他的族人,拒绝了一同前行的邀请,又独自一人向前缓慢走去。
  他只是想静静旁观着欣赏这周围的一切而已。
  皋落隗走到一处空地,虔诚般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个青铜坠子——这是那日留吁得留给他的信物。
  他终是没有负了留吁得大人临死前的嘱托,将口令带到了大干的京城,事成之后回到北狄,王念他有功,便许了他一个要求,他什么也不想要,就只求回了这个青铜坠子。
  皋落隗虔敬般低头亲吻了一下这坠子,而后将它紧紧贴在胸口,声音恍若悲泣。
  “留吁得大人,您看到了吗?”
  在他身旁,有马匹飞速奔过,马下拖行着几个干人,都已经是血肉模糊,人的躯体惊起的烟尘扬了漫天。
  二月十八,北狄屠城的消息传到了京城,霎时惊起一片哗然。
  整个宜城三万多人,无论是男女老少,幼童妇孺,竟无一人幸免。
  武安侯府,正院书房之内,谢侯爷看着手中的信,几近是双目血红,他紧紧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最后终是猛地站起了身,而后就往门外走去。
  “父亲!”在他身后,谢凌与也站起身来,他的嗓音艰涩,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您是要入宫去吗?”
  谢侯爷扶着房门的手微微一顿,嗓子里满压着愤怒和悲痛,声音不大,却仿佛是重若千钧。
  “我泱泱大干,国土千里,这是我谢家诸位先辈用性命护得的安平,就该永远都是太平盛世,现在成了如今这般局势,若是大干不再,百姓不得安稳,那我谢家又还有什么存在下去的意义!”
  “你先回去,”谢侯爷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喉头滚动,眼中有泪,像是嘱托,“我入宫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看着家里人,知道吗?”
  谢凌与眼中通红,点头应是,几近是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父亲走出房门,脚步很急,却很稳,从始至终,都再也没有回过头。
  作者有话说:
  三更


第76章 碧血丹心
  而后,皇宫御书房之内。
  景仁帝微眯着眼,看向正跪在下面的谢侯爷,声音听不出喜怒:“谢爱卿,你可知你现在到底是在说什么?”
  谢侯爷抬头看着他,虽然是跪着,背却是挺得笔直,面容庄重肃穆,又带着悲悯,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过的话。
  “臣自知年事已高,恐不可再胜任主将一职,可北狄大军横驱直入,已经快要进入内地,故臣斗胆请命,率兵前往镇压,若不能收回领土,臣甘愿以死谢罪。”
  谢侯爷顿了顿,声音低沉暗哑,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若臣侥幸,得以凯旋而归,可行军劳累,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能勉强留下一条性命,届时身体状况也定是积贫积弱,恐怕再难胜任任何职位,更难再担任京城禁军统领一职,犬子年少无知,也不敢堪当大任,还望圣上尽快再寻良臣,京中十万禁军,不可不一日无帅。”
  ——谢侯爷此刻将京城兵权拱手相让,为了却只是能请上战场的机会,而这份兵权一旦上交,景仁帝往后对于谢家,将再不忌惮。
  谢侯爷说着深深地弯下腰去,连额头都几乎触及到了地面,是卑弱而又匍匐的模样。
  景仁帝坐于龙椅高台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莫测。
  这世道也真是奇怪,为国为民的忠臣满腔尽是碧血丹心,反倒要匍匐在地,以身家性命作为交换,才能勉强换得个马革裹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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