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笑我是断袖[古代架空]——BY:韦秋

作者:韦秋  录入:09-08

  你道来者是谁?却是姗姗来迟的薛浪。
  也就只有薛浪能让他停下。
  看见他的一瞬间,燕离整个人像是才活过来,他扔下一地的人,到他跟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想问“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久才来”,还有“那个人是谁”,话到了嘴边,生生改口成了:“你眼睛怎么了?”
  这时候薛浪无比庆幸自己看不见,不必在那双黑亮亮的眸子下心虚地撒谎,他不动声色避开了燕离的搀扶,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太阳太烈了,我挡一挡。”
  他稳稳地走在前面了,燕离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正午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他后背滚烫着,内心如坠冰窖。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们~

53、临危
  薛浪想从燕离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是不可能的,何况如今他还伤了眼。
  今天早上他一起身,燕离也醒了,不过没睁眼,心情轻松地等着薛浪来亲他,没曾想最后是愣愣地看着他蹑手蹑脚地翻出窗外。
  因为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危险,所以他才跟了上去,他们做影卫的,必然是要时刻保护主人安全的。
  与王林的对话,他从头到尾都听着,后来薛浪又去了哪里,他失魂落魄地也是跟着,他想找机会同他解释清楚,但见那人一副完全对他失去信任而显得心灰意冷的模样,他怎么也迈不动脚。
  他还记挂着楚王身上的解药,总算及时赶了回来,如今和薛浪面对面了,他本以为事情会有转机,但是就刚才来看,好像不太可能了。
  终于,他鼓起勇气走到薛浪身后,低声说:“我有话想和你说。”
  薛浪笑着答应他:“等回去再说,乖。”
  他松了口气。
  这时,他不小心踩着了一个软趴趴的东西,随即响起一声痛呼,原来是恰好踩到了某个人的伤口上。
  他正欲把脚拿开,就听得又有人喊:“且慢!”
  两人都朝声源处去看,薛浪自是看了个空,燕离在他耳边说:“是个老头。”可能觉得不够形象,他补充道:“和丁胜差不多。”
  薛浪点了点头,嘴角抿着。
  老头拄着拐杖健步如飞,很快到了他们面前,看见眼前鲜血横流的一幕,又急又心疼。
  “哎呀,这,这。”
  薛浪说:“老头,别挡路。”
  老头摆出极为谦恭的态度,低头含胸,说:“小老儿是此处的镇长,若是乡民对二位先生有所冒犯,万万见谅,他们没什么坏心思,只是一时犯了傻,如今他们已受过教训,还希望二位给他们一个悔过的机会,留他们一命。”
  薛浪还想骂他,岂料一阵头晕目眩,便不省人事了,再醒来时,又回到了丁胜的家里,床边坐着燕离,见他醒了,轻声询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偏开头,冲着烂泥墙,说无碍。
  沉默从四面八方涌来,把两人包围在中间,挤压得此处的空气都稀薄了,让人喘不上气。
  忽地,燕离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突然从床沿坐起来,从头冷到了脚底。
  他说:“糟了。”
  薛浪转过头,问:“什么事?”
  “楚王......跑了。”
  “我......”燕离握紧了双拳,眼睛发红,膝盖重重地磕到了地上,“属下该死,主子稍候,属下立马将他拿回来。”
  他风风火火地打开门,门外趴着的两个小孩手舞足蹈地差点摔进来,被这么一打岔,燕离没能立刻动身,薛浪也喊住了他:“站住。”
  燕离一怔,薛浪已经很久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了。
  不仅是他,屋内跌进来的两人都吓得噤若寒蝉,磨磨蹭蹭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又关上了。
  原以为,薛浪留住他是因为他与娄烦国私通书信的事,他可以和盘托出,他准备好和盘托出了。
  可薛浪只是静静躺着,眼睛上还盖着那截白色的绸子,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燕离却高兴不起来,终归放心不下楚王逃跑,仍说要去追。
  “不许去,”薛浪严厉地说,“你哪儿也不许去。”
  燕离喃喃道:“可是......你的毒......”
  薛浪烦躁地说:“你别管了。”
  这房门太单薄了,里面的争吵,外头听得一清二楚,几人大气不敢出,生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彼时天色已晚,白日里受伤的乡人不少,丁小芽只回来这一会儿,本打算替薛浪看过眼睛再出门,哪曾想几个时辰不见,他二人间就是如此光景,令她也跟着揪心。
  吃过晚饭,她还要去给其他人看病,阿木自提亦步亦趋地跟着,于是晚饭过后,丁胜旁边就只剩了一个面容戚戚的镇长。
  丁胜劝他:“镇长,大家只是受了点轻伤,不用过于挂怀。”
  镇长却频频叹气:“哎——你怎么会知道,哎——你不懂,他们......算了。”
  丁胜偏居一隅,对于别人的牢骚从来是不进耳朵,于是自顾自搬了椅子,坐到门口看斜阳渡鸦了。
  黄澄澄的光洒满屋前屋后,薛浪甫一拉开门,便沐浴在了其中,可惜他本人对此毫无感觉,从头到尾都沉着一张脸,关上门走了出去。
  门内,燕离腰背挺直,垂首跪着,脚边掉落的是一根坠着红穗子的麒麟鞭,陪着他陷在永夜里。
  然而这一次,他必定要违抗薛浪的命令,他没有老实被关在屋里,而是找来了几个信任的影卫,让他们在暗处保护薛浪,自己单枪匹马找楚王去了。
  只要薛浪能够活下去,就算之后要赐他死罪,他也无怨无悔。
  时间不多了,不到十天,如果再找不到解药......他无比希望这毒没那些人说的那么致命。
  薛浪还在生着无谓的气,在说句话就可能爆发的边缘,镇长高兴地站起来,又不安地原地踟蹰,最后看着薛浪走远,才如梦初醒般跟上。
  他殷殷地问:“公子,你还好吧?用不用把小芽叫回来再给你看看?”
  薛浪挥挥手,赶苍蝇一样地说:“不用,走开。”
  镇长不依不饶地说:“真的没事吗?您此行来是......”
  “再多说一句,我就是来取你狗命的,滚!”
  镇长被吓退了,表情说不上好看。
  见他出来,丁胜给他让了点位置。他现在头疼得厉害,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下,因为暂时不想看见燕离,所以才跑了出来,想往镇外走。
  过门槛的时候,险些摔跤,好在让丁胜给扶住了。
  不期然摸到他的脉象,丁胜愣住一会儿,眉峰微蹙,眼露迷茫,抬臂还欲再探,薛浪却已经抽回了手。“多谢。”
  “诶——等等!”
  薛浪不听,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脚下轻飘飘的,想来该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才对,到那时脚提起来之后,如坠梦境,每一步都不费力气。
  这种感觉着实让人沉溺,可是太接近死亡了。他强压着翻滚的恶心,表面上无事人一样,提起轻功飞檐走壁往山上去了,途中偶尔磕绊,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那种飘飘然的感觉淡去过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头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忍受,居然想到用头去撞树干,还好最后并没有施行,他抱着头在枯枝落叶上滚了许久,满头大汗,筋疲力尽。
  第二天他回到丁胜家中,又忽然得到了王林的飞鸽传书,白纸一张肯定什么也没写,传信的目的只是让他知道他们需要再见面了而已。
  于是他刚进屋就又出了门。
  然而,镇长拦着不让他走了,一定要请他移步聊聊,薛浪被他纠缠得烦,答应听他说几句话,谁都没注意,一墙之隔有只耳朵正竖了起来。
  “公子,你到我们来凤镇来,是有苦衷的吧?”
  “一。”
  “......别别别。好吧,那小老儿开门见山地说了,我知道你是来找‘云容’的。”
  “二。”
  “我知道怎么解。”
  薛浪终于正眼“看”他一下,却是嗤笑一声说:“说完了?滚。”
  “你!”镇长气得吹胡子瞪眼,举起手对他指指点点。
  “你别后悔,你要是不听我的!就等着人给你收尸吧!”薛浪走远了,镇长涨红了脸还喊着。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回过神时,看见的是薛浪放大的脸,表情残忍,他说:“老头,活够了是吧?”
  薛浪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他艰难地想用双手扒开那只铁钳,无济于事,感受着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他也越来越惊恐。
  “救——命——”
  一直在听墙角的阿木终于站不住了,跨出来替镇长求情说:“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闭嘴!”薛浪猛然侧头吼道,“大人有大量,哈哈哈——用不用我帮你们算算,从我来到这儿起,听过几次这句话了?哼——一群废物!滚!”
  薛浪发完火,冷笑着放了惊魂不定的镇长,转身扬长而去。
  阿木遥望着他的背影,难过得说不出话,他原以为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镇长叫了他一声,他弯腰把人扶了起来,镇长拉着他的手臂小声问:“你跟那个人相熟吗?”
  阿木想了想,还是摇头,他那样的人,应该不想随便认朋友吧。
  “听着阿木,”镇长心有余悸地盯着薛浪离去的方向,咽了咽唾沫说,“少和他接触,一看他手上就没少沾人命,最好,他能立马离开这儿,不然我们镇上的人都要完蛋。”
  头顶一声鸟叫划过。忽然间,他仿佛换了副面孔,和善地仿佛在自言自语:“客人远道而来,都没有好好招待,这样吧,阿木,你跟我回家拿件礼物送给客人。”
  “是。”阿木淡淡地应声,转头告别丁家,“丁爷爷,小芽,我走啦,明天再来看你们。”
  小芽手上拿着锅铲跑了出来,也喊道:“阿木哥,不留下吃饭吗?”
  “不了,哥明天给你带野兔来。”
  “好!”
  镇长要阿木拿的礼物用竹筒装着,说是保肝明目的良药,平常无事也可以当茶喝。
  阿木将它带回了自己的小屋,临走前,镇长再三叮嘱不能让别人去他那儿,更不能让人发现“神鸟”,他想问为什么,想告诉镇长已经有人去过了,对上老人严肃的面孔,点点头一齐咽回了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是是不是觉得太拖沓了?我也觉得......我尽量让节奏快一点(整个崩掉

54、毒发
  他虽觉得镇长今日表现得有些奇怪,但他本能的不愿深想,只要听吩咐做事就好。
  一路小跑回到家中,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他出了一身的汗,脱下外衣预备到瀑布中去冲洗一番凉快凉快。
  去之前,他到屋后看了看那只“神鸟”,它缩起脖子,脑袋埋在胸上厚密柔润的羽毛中,随着呼吸轻微地起起伏伏,像是在打盹。
  他没打扰它,俯身往水槽里加了些水,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太阳毒得很,从山脚爬到山顶,攀援的植物都争先恐后地退回了自己的缝隙中,皱缩的花叶在山崖上荡来荡去,倏尔被闷热的空气拖着坠落,落到地上溅起尘埃,迷了行人眼。
  王林跪在一条小溪边,因恐惧而难以抬起头,藏在衣裳下的肌肉全部紧绷着,已经一个时辰了,他一动不敢动。
  薛浪很久没对他们发过火,以至于他差点忘了,最喜欢折磨他们的,不是贺少堂,是这个男人。
  一个时辰前,薛浪满心烦躁地赶到这里,王林守候多时,一见他来,反而像是近乡情怯,说半天开不了口,后来不得不说了,他顶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影卫长昨天夜里走了,调了几个兄弟来接替他的位置,他特意找到属下交代,一定要等到今天才能告诉主子您。”
  “走了?”薛浪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去哪儿了?”
  王林打了一个冷战,回道:“属下不知。”
  薛浪冷笑两声,说:“不知道?马上把他给本王抓回来!想逃,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回来打断他的腿!”
  王林为难地说:“影卫长不让我们跟着......”
  一道剑气堪堪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夜行衣的衣袖后知后觉地断了一截,薛浪残忍地笑着,手上拿的不是剑,只是一根枯枝罢了。
  “废物!弄不清谁是主子了吗?等回了大楚......”
  薛浪顿了顿,背过身深吸了两口气,思绪更是纷乱如麻,他恍惚了,能否回去,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定。
  他让王林滚蛋,可一身的病痛和心里的火气总要有所发泄,于是他以树枝为兵器,就地练起了枪,绿叶飞舞,风飒飒兮雨霖霖。
  暴雨倾盆而至,雷鸣电闪,鸟兽四散逃命,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燕离啊燕离,连你也学会给我添乱了。”他任由雨水拍打在身上,怅然不已。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雨,阿木没能去成外边,他赶忙为“神鸟”撑开雨棚,自己浇湿了一身,那鸟也被闪电吓了一跳,血红的羽毛尽数炸开,“嗝嗝”叫着寻求安慰。
  阿木坐在小屋里,看着愈来愈大的雨势叹息:“这雨说下就下,也不知道那个人咋样了?”
  山脚下,薛浪被浇得透心凉,依然无法发泄苦闷心情,他知道现在最好找处地方避雨,免得他一会儿晕过去,还需要那些个气人的影卫把他抬走。
  可他不能,挪不动脚,他想,淋死在雨里,就这么安静又轰轰烈烈地死去,也好让燕离知道,他就是没了他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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