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一次,又不知悔改的用不同的手段,去撩拨对方,直到气息被夺走,再也出不了声。
顾瑾之想着,紧了紧放在对方腰际的手,却发现环在他颈间的手也顺着他的动作收紧了些许,温凉的五指扣在他的颈间。这一下,两人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隔着厚重的喜服,也能感受到双方肌肤的热度。
颈肩处属于另一人的鼻息就像要透过布料落在他的皮肤上,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周身。眼前的五指将他的双眼完全拢在其中,有些冰凉的指尖将属于温如归的体温传达到了他的面庞,而后蔓延到四肢。
顾瑾之启唇,想说些什么,却被耳边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止住了动作。几乎称得上是炙热的吐息从颈肩的交界处,缓慢的、一点一点挪到了他的耳际,夹杂着湿气的热风轻飘飘的拂过他的耳垂,带来一阵难以言说的刺激感。
而后,熟悉的清雅嗓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别动。”
便说着,又收紧了覆在男人面上的左手五指屈了屈,将男人的视线掩盖得更加彻底。
顾瑾之下意识的动了动十指,却在回过神来后又缓缓放松了下来,将原本睁着的双眼缓缓阖上,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细密的眼睫扫过温行远的手心,突如其来的刺激激得他不由得稍稍扬起了下巴,却在下一刻,双唇触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明显的能够感受到男人身形的僵硬。唇角悄无声息的一勾,而后便大胆的张开唇瓣,将男人的耳垂轻轻含住,牙齿轻启,便咬住了那块软肉的尖端。
“唔……阿远。”顾瑾之口中难以抑制的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声色低哑。
扣在他腰间的右手再一次收紧,将怀中的人紧紧的禁锢在了身前,左手下意识的摸索着往上,从腰际上升到肩胛,最后落在了温行远的后颈处。
顾瑾之的手不似温行远,在平日里便是温热的,在如今这般境况下更是堪称滚烫。每掠过温行远身上的一处,便撩起一阵无端的火,将原本还有些冰凉的人彻底转化成了同他一般的火热。肌肤相贴的那一刻,两人的身体都发出了一阵近乎喟叹的战栗。
完成了这一动作,顾瑾之再次安安静静的立在了原地,不再动作。面色在那只玉白修长的手的掩盖下不甚分明,唯有颈间跳动的脉络,昭示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温行远的动作不停,唇瓣自他的耳垂不断向上,落在耳侧的软骨处,再次轻轻含住,而后用牙齿轻轻磨了磨。
“唔。”那一瞬间的满足感几乎涨破了顾瑾之的心间,霎那间便不管不顾的从他的心头涌向全身各处。身体就像是燃起了一把火,从耳际开始蔓延到全身。
怀中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反应,唇瓣缓缓抽离了他的耳际。在对方离开的时候,依凭着过人的五感,他几乎能够在脑海中想象出那殷红的唇瓣勾连出的一线银丝,随着对方的远离而渐渐拉长,最后,“啪嗒——”一声,断裂开来。
就在温行远快要离开他面庞的时候,顾瑾之放在对方后颈处的左手猛然张开,堪称温柔的将怀中人的脑袋按在了与自己仅分毫之距的地方。而后,扣在后方的食指与中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后颈的皮肉。
温行远几乎是在片刻就有了反应。放在顾瑾之面上的手失了力道,颤巍巍的跌了下来。
一抬眼,便对上了顾瑾之近乎黑沉的双眸,以及对方面上,堪称艳丽的笑容。
艳丽这个词,向来是和男人沾不上边的,可是用在顾瑾之身上,却是少有的恰当。
男人侧过头来,在这种时刻第一次堪称温和的向他开口,可是嗓音确实压抑不住的喑哑,说出口的话也像极了诱哄:“乖,亲一下好不好?”
温行远愣愣地点头。
而后便是近乎窒息的亲吻。
在开始时还是轻柔且耐心的啄吻,密密麻麻覆遍了他的唇瓣。之后便逐渐迫切起来,到最后,已经近乎是想要将他这个人吞入腹中一般。
到结束的时候,温行远的身子都有些发软,唇瓣更是肿得不成样子。原本扣在男人后颈的手也同左手一般,松松垂了下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落在他耳侧,粗暴的席卷了他的全身。
温行远心尖有些颤抖,呼吸急促,只觉得这一切似乎和他原本想的不太一样。
他难道……不应该才是顾瑾之那个位置吗?
顾瑾之以为他是有些害怕,再次放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诱哄:“今天不做,用手好不好?”
他原本也没想过今天要做到最后,不过是说出来想要讨些好处罢了。哪知道,对方今日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又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怀中人的后颈,轻声道:“好不好?”
温行远听他如此说,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开口时声音还是哑:“嗯。”
随后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被身前的人一把打横抱起,几个跨步便放到了床榻之上。
刚坐到榻上,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木桌旁,折腾了片刻,方才慢慢走到了榻边。
温行远有些疑惑,却见对方走近时手中两方酒盏,顿时恍然。
“合卺酒。”顾瑾之解释。
温行远毫不迟疑伸出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酒。抬手与男人的右手交错,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瑾之接过杯盏,手上使力,两个酒盏便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桌上,相撞时发出叮咚的响声。
做完这一切,顾瑾之耐心的俯下身,将面上泛上绯红的温大人身上的喜袍一件接一件解下,到最后,只剩下纯白的里衣。
温行远在喝下那酒后便晕晕乎乎的,任由他动作,还十分配合的伸展开了双手。脱好后,便乖乖巧巧的坐在了榻上,两眼亮晶晶的注视着榻前方的男人。
顾瑾之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碍事的衣衫解开放在一旁,见榻上的人仍旧两眼晶亮的盯着自己,眉眼间染上无奈。
“醉了?”
床榻上的人乖巧的点点头。
“分明平日里酒量还不错……”
顾瑾之俯下身,双眸正对着他的双眼,倏尔一笑,笑声从喉间逸出来:“醉了也好。”
他俯身上榻,朝着身前的人伸出手,那人便乖巧的倾身上前来搂住了他的脖颈脸颊贴上他的。顾瑾之侧过头,搂住怀中青年的腰,倾身向前倒了下去,将青年正正压在了身下。
身后的床幔在两人倒下去的刹那便层层滑落了下来,遮盖住了其中一室春暖。
皎洁的月光自窗外层层倾泻进屋中,照亮了不知何时被吹灭的红烛,为满室红装都裹上了一层素银,唯余榻上呐一抹红色暖意。
远处的风儿也知晓此时不适时,虫鸟屏了息,只听见近处不知是何人发出一声欢愉的呜咽声。
原是夏暖今还春。
此时好风光。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温对自己的定位十分不清晰[狗头]
阿瑾明天就离开啦,儿子开始异地恋(bushi)
先插个旗,立个日更的flag,当然能不能做到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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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三方枢纽
第二日卯时,起了个大早的温大人探手往身旁一摸,只触到了一手残余的温热。仿佛人方才离开片刻。
神情不变,他缓缓直起上身,将覆在身上的薄被一掀,散开的发丝便顺势落回了身侧。
“来人。”温行远朝着门外唤了一声。
“嘎吱——”一声响,早已在门外候着的弄月应了声,将昨日吩咐着准备的东西指使着下人一一送了进来。
她手中端着早就备好的净面的水进了屋,方踏进房门便看见他家公子手中捧着一方瞧不出面目的漆黑匣子,修长的十指在匣子表面抚过,面上的神情似是有些不解。
见她进来了,方才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而后才从他手中接过方帕,仔仔细细的洁了面。待将五指上的水渍细细的揩干了,温行远才回过头来望向在一旁候着的大丫鬟。
他似是有些疑惑,又像是已经了然:“你说,他此番离去,郢都城中又该是何种光景?”
弄月低眉,默然不语。
温行远似乎也没想着要得到一个答案,见她沉默,也只是近乎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喃喃:“大周,快要变天了。”
“主子,马匹已经备好了。”郢都城郊,何勇牵着一匹毛色黝黑、身形高大的骏马,朝着不远处望着城墙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顾瑾之细声细气的喊了一声。
见主子依旧跟个望夫石似的,何勇也没再开口,只是用手肘顶了顶身侧的李平,压低了声音:“诶,你说,咱们主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着接下来要与温公子分别这么些时日,心中不舍?”
李平十分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想到今日一早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太傅府上叫人时所见的场景,以一种“你小子什么也不知道,然而我早已掌握一切”的神情,将脸转向了另一边的另一块“石头”:
“你想不想知道我今日到太傅府时见到了什么?若是你求我的话,我或许还会告知你们哦。”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不远处片刻前还一动不动的顾瑾之转过了身,眼神淡淡的落在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脑子里顿时敲起了警钟,话头一转就避开了主子的目光:“不过,我也不是这般爱扒主上闲话的人。今日就要去那北境了,你俩可得机灵点儿,这次姜宁不在,保护主子的任务可都落在咱们身上了。”
一侧的李安十分不屑于回答他的话,只是神情十分冷漠的点了点头。反倒是与他同为一丘之貉的何勇,闻言异常兴奋的拍了拍胸脯,答应得掷地有声:“这你可放心了,这一行我可是为咱们主子准备好了所有能用到的东西,无论是咱们还是主子,这一趟都一定会舒舒服服的。”
李平敷衍一笑,呵呵了两声。
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给接下来的北境之行立下了一个不太好的前兆啊。
况且北境是边陲之地,自古多苦寒。他们几人虽说也算得上是阅历广泛了,但是也就只有他真正的去过北境,知晓哪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至于其他人,多半也是从书中游记或是坊间传闻中得知的北境境况,其中差异之处不知凡几。第一次去北境的人多半会有些难以适应当地的环境以及风俗,少不得要生上一场大病。不过他们习武之人,身子骨总是比旁人要硬朗些,要说难捱也说不上。
他想着,视线又挪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走到了那匹马前的顾瑾之身上,神情突然间又变得欢欣起来,语气轻松:“我说主子,你真要带小黑去北境?小黑可金贵着呢,要是带去北境给冻坏了怎么办?”
顾瑾之依旧是一身飒然的红色劲装,一手握着垂在马颈侧的红色缰绳,一手轻轻落在马的毛发上,五指轻轻掠过被打理得发亮的的毛发。听见他的话,手中的动作一顿。
哪知道他手下的马像是知道李平在夸它似的,十分得意的扬了扬脖子,鼻中哼出一口气,四肢不耐地刨了刨地,倒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嗤,”顾瑾之笑了声,手上的动作又继续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继续顺着马的毛,方才郁闷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很多次,它叫黑云压城。”
——而不是小黑。
李平闻言挠了挠头,面色一滞,支支吾吾了半晌才低声开口:“您取这么个拗口的名字,小黑……云压城属下老是记不住。”
他面上的表情十分诚恳,心中却十分诚实地想到:小黑这身毛可养得真好看啊,油光水滑的。
顾瑾之也不再说什么,反倒是自言自语的小声嘟囔起来:“……这个时辰……该起了……看见……东西……”
何勇离得近,半猜半蒙的想了一下,决定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和温公子有关的,他们可插不上话。
不过他们主子可真是,分明一早便要求他们准备好了在这里候着,最后自己姗姗来迟不说,竟还要在此处等着到了温公子醒来的时辰。
不知主子留了些什么给温公子。何勇有些好奇。
不过转头一想,他们主子这一次连姜宁都给留在了郢都,再留下些什么更贵重的东西好像也并不是那般令人诧异。
唉,有了心上人的男人,特别是像他们主子这样的男人,果真是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心上人的眼前来任他挑拣。
叹了口莫须有的气,何勇默默挪了挪脚步,朝另一边挪远了些。
另外两人也识相的朝他的方向凑了些。
顾瑾之却并没有如三人所愿的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原地站了片刻,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半刻钟后,他才回过神来,一簇光从林间透了过来,清清浅浅的洒在他眉眼间,像是有了满身的金辉,将昳丽的面容也在斑驳间映出了几分圣洁来,显得柔和而又美丽。
一旁的李平感叹了一句:“别的不说,就怎么主子这张脸,的确抵得上这满都城的绝艳了。要是日后温公子跟咱们主子闹别扭找的理由是这容色不及,那就算是温公子说的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