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浅无心

作者:浅无心  录入:09-16

  重照听他说下去,“长延不是个会好好对待感情的人。我看得出来,他鲜少与人交流,对世间的一切都有一种寡淡的疏离,无悲无喜目空一切到极致,跟他的义父有一种惊人的相似。而你虽然重情重义,但决然不是为了旁人的感情停下自己脚步的人。”
  他看得一清二楚。四年前重照从军入伍离京,即便许长延表明心迹,也不会拦住他离去的步伐。
  坏就坏在许长延本身的性格和身世上,离奇的身世仿佛是火|药的引|信,一点|燃就会使他心底的叛逆不甘,演化成阴鸷和暴虐的不顾一切。
  然后是背道而驰,谁也看不见谁的真心,谁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节点上,一切都错了。
  上官察说:“不过现在还是很令人欣慰的,我也不知道其中走了多少曲折的路,你就当最后听我这个老匹夫啰嗦一句。长延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换句话说,将来好聚好散,你可以另外找人过日子,但长延不行。”
  他会活不下去。
  重照默默接上了这句话。世人都觉得好像是他牺牲得多,出身血脉和身份地位,以至于身孕子嗣,其实许长延给的一点也不少。
  重照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不过,”上官察微微咳嗽了一声,“老夫我还是非常欣慰,长延能达成心愿,你也心甘情愿,你们二人也很登对。以后成亲了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
  宴席开始后,许长延拉着重照坐在一个角落里头。
  重照被他遮掩得严实,旁人伸长了脖子想端着酒杯上去瞧个新鲜,愣是被九龙卫首尊使的冷眼给吓了回去。
  许长延正跟重照凑在一起低声说话,不知怎么进来的纪正卿想逗逗魏允河,对方正一脸不爽地喝闷酒,纪正卿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头。汪子真也来了,做为桌子上唯一的白衣,他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又来了个新客人。
  上官察作为寿星坐在里头,外头都是些年轻学子。有个年轻人似乎是喝高了,被人推了一把,举着酒杯身体一歪,撞到了身后的人。
  烈酒洒了一身,轮椅被撞了一下,魏允劭皱着眉,看着面前无礼粗蛮的人。
  酒杯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众人一惊,魏允劭身后的家仆怒道:“粗鄙无礼的小人,撞到我家王爷,还不下跪道歉!”
  喝醉了酒的年轻人是真的吓了一跳,忙从地上爬起来。不过他神智不大清醒,疑惑地问旁人:“这是谁?能在上官老先生的寿宴上胡乱囔囔?”
  家仆喝道:“此乃皇上亲封的文郡王!”
  宴席上的众人都纷纷望过来,上官家的管事的也跑了过来道歉。
  魏允劭的眉眼像他娘,清秀温和,微垂眼睑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好拿捏。也是,唐亲王如日中天,大家似乎都忘了这个三皇子的存在,在皇上册封唐亲王的时候,仿佛只是顺便册封了文郡王。
  像是施舍怜悯、体谅他中规中矩近活着三十余年一样。
  上官察德高望重,魏允劭想着不好在寿宴上闹起来,佛了老先生的面子,便摇摇头对后头的家仆说:“罢了,带本王去里头换件衣裳。”
  家仆瞪眼看了下那个冒失的年轻人,愤恨地推着王爷的轮椅往前走。
  那年轻人是京中富家子弟,正好处在叛逆的年纪,又自视甚高且醉的糊涂,被这么一瞪,登时冒火,甩开扶着他的人去拽轮椅:“不就是个破郡王爷,在皇宫里头有名无份,连个实权也没有,软弱窝囊还是个残废,这也能配上当王爷?!”
  他的话尖酸刻薄。魏允劭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放在把手上修长的手指收紧,从后头望去,他的背脊忽然僵硬。
  但没有半分的错,只是把大家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而已。但有些真相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是戳人心窝子大大落了人面子。
  年轻人被好朋友拽住还想去掰那轮椅,道:“拦我干什么,就是个泥塑王爷,小爷我可是当今贵妃娘娘的娘家人,我可不怕!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他话音刚落,就猛地被人揪出。他发出一声尖叫,右手被人当场利落地卸了下来。
  众人忙如潮水般避开,九龙卫使面色肃穆。
  重照慢吞吞地走过来,微抬着下巴,冷笑看着地上喊疼的年轻人,声音冰冷,“贵妃娘娘又如何?你是哪里来的狗屁东西,也敢压到正统皇室头上了么?就凭冲撞皇子出言不逊这点,龚副使,麻烦你把他带回九龙卫刑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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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重照自己心里都觉得自己与上官察有缘。小时候在学堂的时候, 他就与老先生斗智斗勇就是不想学,闹事倒是常客。特别是在老先生在的场合闹事。
  众人被他嚣张的气焰惊得后退。
  年轻人右手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疼的脸都白了, 酒也醒了。
  他听到头顶的冷淡而不可一世的声音说:“哪只手拿酒杯就卸了哪只手。对了, 你还说没人敢打你, 我倒挺想让人打你一顿, 不过让九龙卫的兄弟打架太过屈才, 还是九龙卫大牢走一趟吧, 保管让你生不如死。”
  年轻人抱住自己脱了臼的胳膊, 露出绝望之色。
  他是唐亲王生母贵妃娘家的旁系, 狐假虎威自命不凡故而猖狂。此刻冷静下来了,才意识到自己一身白衣没有功名,面前这位才是真正的出身正统, 他想拿关系压人,对方也能拿实力和权势压得他毫无喘|息之力。
  众人也反应过来,细碎的言语渐渐响起来,异样的目光落在重照身上。
  重照微垂着头,叹道:“我约莫是太无聊了, 解释这么多作甚。龚大人,把人拖下去罢。”
  魏允劭抬起头, 目光落在重照身上。
  家族的衰落没能压弯他的背脊, 众人落在他膨隆的腹部上的怪异目光也没有使他羞愤恼怒,他出身正统王公贵族的嫡系, 侯爵因为他的军功而正名,身上还有大理寺少卿的职位,骄傲明媚、光明磊落。
  被酒水浇透了的衣裳紧贴在身上,原先那冰凉的血仿佛又热了起来。
  难怪大家都喜欢漂亮、温暖、让人心情舒适的东西, 也难怪传闻中冷面煞星般的九龙卫首尊使在面对这人时眼神才会变得柔软温和。
  他忽然觉得那膨隆的腹部很是碍眼。
  允劭原先皱着的眉舒展开,紧抿的薄唇勾起,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小侯爷,麻烦您能领我去房间换件衣裳吗?”
  重照愣了愣。人也解决了,他也该走人了,便顺着他的话点了头,跟允劭去了厢房。
  允劭自己没带衣服,借了上官家里差不多身量的男子的衣裳,只不过不如皇子衣服那般高贵华丽。上官家在京城也是大家族,不管怎么说得罪了皇子,管事的急得满头大汗,不住道歉。
  允劭说:“无妨,我没事,也不是你们的错,麻烦通报一声,让上官老先生放下心。小侯爷不如去隔壁坐一会儿,那儿清净又舒服,宴席上杂乱嘈杂,危险又让人觉得不自在。”
  重照觉得有道理,而且外头大家想必都在说他,他也不想出去,便和易宁去了隔壁。
  许长延去给上官察敬酒,再加上官场上的应酬他无法拒绝,重照懒得和他一起,以至于许长延没法时时陪在重照左右,只留了易宁和九龙卫使贴身护卫。
  重照在宴席上就吃饱了,在屋子里坐了会儿就觉得犯困,便闭眼养神。没过多久,易宁进来说,文郡王求见。
  重照问:“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易宁摇头。
  重照有些不想见。虽然说前世和魏允劭没有交集,但比方说他以为前世和韩浩阳是朋友,结果对方心里却没把他当朋友,还试图诛心离间他和许长延的关系。他虽然心志坚定,但总有人说指责质疑的话,心里多少也觉得不舒服。
  但他找不到理由推脱。
  易宁又出去了一趟,回来说:“文郡王说,他有办法,对付唐亲王。”
  重照目光望过来,“请他进来。”
  允劭换了的衣裳是深蓝色,因为衣服颜色衬托,他原先清秀的五官都变得浓墨重彩起来。在以前他出现时总是低眉顺目低调无言,总让人忽略了,现在仔细一看,允劭相貌堂堂,除了双腿残废,品行端正聪慧通透,比唐亲王好上太多。
  “小侯爷,不用见礼,快请坐。”
  重照让人送上茶水,让易宁在门外侯着,一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允劭的眼原先是温润可亲的,不笑的时候,重照能看出与许长延几乎同出一辙的、皇家子弟的冷淡矜贵。
  允劭说:“方才在外头……多谢小侯爷替我出气。”
  重照道:“王爷不用客气。况且这是在上官老先生的寿宴上,我不出面,老先生也会给您做主的。”
  三皇子魏允劭被册封文郡王后,依然如往常一般平易近人,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连衡帝都快忘了他还有这么个儿子。就是做父亲自己都快忘记了,旁人看在眼里,故而才会对他如此大不敬。
  而衡帝忘了,一是因为三皇子本身就不是喜欢争抢却喜好淡泊的人,二是魏允劭双腿残疾不良于行,文不可科举入仕,武不可上马征战,就此废了,母家势力微薄娘亲又是软弱的性子,故而在大齐皇室中处于任人打压的弱势。
  如果不是双腿残疾的缘故,文郡王不会眼巴巴等了近三十年,才等来一个郡王的名号。也不会围困在皇宫一隅,无法施展才华和抱负。
  想到了这些,重照眼里都带了些同情和惋惜。
  允劭眉头微皱,他以前习惯了自己处于弱势,习惯于低眉顺目低调沉默。在面对重照怜惜的目光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重照开门见山:“闲话我就不多说了。王爷方才说,你有办法对付唐亲王?”
  允劭:“许长延乃惠帝遗腹子,丞相承认,父皇默认,大家都摸不准什么意思。我斗胆一猜,许大人想要争储,不过他遗腹子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
  重照:“你想让我亲口承认?”
  允劭道:“没错。”
  重照点头,“是真的。”
  允劭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目光掠过重照坚定的眼神,半句质疑都说不出。
  惠帝遗腹子,也是皇嗣。这里面,能牵扯出很多事情,其中的弯弯绕绕他都不敢深想。
  允劭忽然沉默,重照等他接受了,才说道:“王爷,此事过于匪夷所思,还希望王爷帮我保守秘密。”
  “应该的。”允劭露出一个笑,“小侯爷为人光明磊落仗义重情,我非常想结交为好友。我年幼时也曾想过快马奔驰在草原上拉弓射雕,只可惜后来出了变故,双腿落下残疾,再没能站起来。小侯爷昔日能策马,如今怀着身孕困在狭小的院落里,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重照看着他深邃的眼,目光敏锐警惕。
  他要是再挑拨他和长延的关系,他就出声让易宁把人赶出去。
  文郡王如同往常一般坐在轮椅中,修长白皙的手平放在铺着一层薄毯的膝盖上,原先那低调平和的气势却陡然不见了,替代的是不可捉摸的深沉和仿佛深渊尽头紧闭大门里泄出的一丝不甘和愤恨。
  重照想起来了,“小的时候,王爷是能跑能跳的。臣还记得,您带我们这些小孩子骑过马打过猎。皇上还称赞过您,有大将的雄风和兄长的成熟稳重。”
  允劭黝黑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没错。大臣们说我前途无量。后来,在马场赛马的时候,我从马匹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就此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重照仿佛从被轮椅禁锢着的身躯下,看见咆哮的、不甘的、有滔天愤怒的魂。
  重照惊道:“你是被人陷害落马的?!”
  因为年龄的差距,重照幼年与三皇子接触不多,只知道对方在马场骑马的时候,骏马忽然不受控制。人摔断了腿,后来没能治好,就只能残废一辈子。
  在这之后,竟然也是别人设计陷害的吗?如此歹毒的手段,对方也能对一个孩子下得去手?
  不过当时文郡王作为三皇子,前头两位嫡子都没了的情况下、最大的皇子,让皇上和众臣赞不绝口、风头无两的时候,五皇子和他母妃嫉恨得眼都红了呢?
  重照猛地站起身,愤怒压抑在胸口,他张了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可以像方才一样仗势护着人,但这不一样,这已经是经年的伤痛和无法挽回的结果。
  允劭担心道:“小侯爷,你冷静些。小心、小心你的孩子。”
  重照问道:“这件事当初没能查下去?现在呢,哪个马场,马夫何人?马匹本身有没有什么病症,这些都没有继续查吗?”
  允劭道:“马场原先是韩家的,事发后转手了好几家,现在在我手里。做手脚的人是贵妃娘家的旁系,后来喝醉了酒摔河里淹死了。他妻子儿女跑了,现在已经被我找回来了,我问了许久,他们的口供可以作证。”
  重照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你怀疑韩永丰也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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