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古代架空]——BY:挽轻裳

作者:挽轻裳  录入:09-18

  “见到了。”顾悯语气突然变得刻板起来。
  沈映尴尬地屈起手指,挠了挠额头,咳嗽了一下,努力装作自然地问道:“那你……学的怎么样了?”
  顾悯当然没有和燕卿玉怜学,放弃尊严,做小皇帝的侍君已经是他的底线,若是还要让他跟那些秦楼楚馆的小倌学什么龙阳秘术这种讨男人欢心的下流招数,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顾悯忽然转过头,眸光深沉地凝视着沈映,“皇上派他们来教导臣,是嫌臣伺候的不好吗?”
  沈映眼角抽了两下,干笑道:“……你别多心,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就是这个意思!
  顾悯突然又站了起来,站到沈映面前行礼,“臣自知不善言辞,性子也沉闷无趣,不像其他侍君善解人意,会讨皇上的欢心,但臣也从未想过要霸占皇上,独占恩宠,若皇上嫌臣伺候的不好,那不如就叫其他的侍君过来伺候。”
  沈映以为顾悯是生气了,心里一慌,连忙下了罗汉床双手托住顾悯的手臂把人扶起来。
  “君恕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朕从来都没说过你伺候朕伺候得不好,朕派他们两个去你那儿,只是想让他们教你一些床上的门道,咱们也能多得些趣,你都想哪里去了?你要是不喜欢燕卿玉怜他们,那朕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切勿再跟朕说这些赌气的话!”
  顾悯看着沈映,唇边浮现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感激道:“谢皇上体恤,臣今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皇上。”
  沈映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厮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可明知道对方是在耍手段,为了不撕破脸,他也只能自己把头乖乖伸进套,真是气死他了!
  顾悯突然反握住沈映的手,深深地看了眼小皇帝,声音黯哑充满了暗示的意味儿,“皇上,天色已晚,不如让臣伺候您更衣?”
  沈映看着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心肝儿颤了两颤,这狗东西,真是一点儿节操都没有,是想跟他玩真的啊?
  可是他拒绝不了,因为是他召顾悯来侍寝的,要是拒绝了,那不就太奇怪了吗?
  “好、好……更衣……”沈映转过身拉着顾悯往寝殿内室走,背对着顾悯的脸上,笑得比哭难看,心里发狠地想到,让你学你不学!你他.妈最好比上一次有进步,要是弄疼了朕,朕诛你九族!
  顾悯之所以这么积极劝小皇帝上.床睡觉,就是想速战速决,等把小皇帝哄睡,他才能方便行动。
  也正因为心里着急,动作上难免就急躁了些,明黄的帐子刚放下来,里面就传出了沈映压抑的喘息。
  “嘶,慢点,有点疼。”
  回答他的,是顾悯沉闷的一声“嗯”,不过这声“嗯”显然没走心,因为很快沈映又忍不住抗议起来。
  “轻点!朕说疼!”
  顾悯对沈映喊疼很不理解,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够轻够小心的了,还喊疼?
  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得顾悯表示无法感同身受,他记得自己十七岁时,已经可以独自带兵平寇,杀到山贼营寨的时候,因为急功冒进,他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背上中了一箭,那箭头嵌进肉里三寸深,他都没叫一声疼。
  那时的他,比现在的小皇帝还要小上一岁呢,一个男人,怎么就能这么娇气,一点疼都忍不了?
  不过手下的触感的确嫩滑,不愧是娇养出来的金尊玉贵,好像豆腐似的,碰一下都怕碎了。
  顾悯忽地心神一荡,体内觉醒了一股施虐欲,手下的力道又不受控地大了点。
  一直咬牙忍着的沈映再一次被弄疼,终是忍无可忍,也不知从哪里来了股蛮劲儿,用力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顾悯,紧跟着抬起一脚,直接把毫无防备的顾悯给踹下了床!
  沈映踹完那一脚,自己也愣了一下,哪会想到看着身材精壮的顾悯会这么“弱不禁风”,一脚就被他踹了下去,现在他要怎么办?
  而被沈映踹下地的顾悯,也是一脸的惊讶,他头上的发髻向一边歪倒,身上中衣门襟大敞,胸.前还有几道刚被沈映挠出来的指甲印,亵裤也松松垮垮要掉不掉,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端方君子的风度?
  倒像个刚从温柔乡里出来的浪荡子。
  两人脸对脸,眼对眼,互相瞪着,好一会儿都谁也没出声。
  最后还是沈映觉得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紧了紧怀里抱的被子,侧过脸不去看顾悯的表情,小声地道:“那个,朕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没兴致了,你先回自己宫吧,朕改日再召你过来。”
  —
  在外面守夜的万忠全以为这个时辰,寝殿里的皇帝和顾少君应该已经歇下来,便靠着门打瞌睡小憩,忽然被身后的开门声惊醒,万忠全连忙扶了下帽子站直身体,扭头一看,却是顾悯从里面走了出来。
  万忠全殷勤地笑问:“顾少君,您怎么出来了?是皇上需要伺候吗?”
  顾悯没理他,不发一言地走出了永乐宫,看得万忠全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个顾少君是怎么回事?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身上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连腰带也没系,就这么出去,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忽然万忠全眼珠儿一转,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顿时幸灾乐祸起来,顾少君不会是被皇帝赶出来了吧?这才过去多久?早上还宠爱有加呢,到了晚上就失宠了?
  果然,皇上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皇上!
  —
  顾悯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揽月斋,此刻他的心情,不能单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滋味儿,比打了败仗还要难受上百倍。
  他竟然被小皇帝从龙床上踹了下来?还有刚才小皇帝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嫌弃,这对一个男人来讲是什么样的奇耻大辱?
  他……难道真有那么糟糕?
  练武之人听觉敏锐,江水平察觉到院子里有声音,立即警觉地从床上爬起来,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朝外观察情况,结果看到是顾悯回来了,便放心地推开窗户,探头出去诧异地问道:“诶?你怎么回来了?小皇上不是召你今晚侍寝吗?”
  顾悯却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看也没看江水平一眼,径直回了自己屋里。
  江水平感觉莫名其妙,正要关窗继续睡觉,突然顾悯房间的门又打开了,一身青衣的顾悯立在门中央,宽大的衣衫被外面的风吹起来,像个孤魂野鬼似的,看得江水平吓了一跳。
  “你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装神弄鬼啊!”
  顾悯面无表情地朝江水平看过来,“去把那两个叫什么卿什么怜的给我带过来。”
  江水平一脸迷惑,“现在?这都什么时辰了?”
  顾悯呼吸粗沉,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被踹下来之前的攻:学是不可能学的,打死都不学!
  被踹下来之后的攻:害怕失宠,连夜补课ing


第12章
  宫里就四四方方这么大点地方,翌日一早,顾悯昨儿个深夜,衣衫不整被皇帝从永乐宫赶出来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江水平不过是出去膳房取个饭菜的功夫,便听到外面的宫女太监都在小声议论此事,还传的甚是有鼻子有眼,连顾悯是怎么在龙床上因为服侍皇帝不周惹怒了皇帝,被赶出寝宫的细节都讲的绘声绘色。
  江水平回到揽月斋,把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清粥小菜摆好,招呼正在内室看书的顾悯出来用膳。
  顾悯过来坐下,端起碗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江水平站在一旁,目光一直围着顾悯打量,表情.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似的。
  顾悯有所察觉,抬起眼睛瞟了江水平一眼,“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江水平一脸关切地小声道,“你昨晚在皇帝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听外面到处都在传你要失宠了?还说你马上就要被皇帝打入冷宫,到底真的假的?”
  “你什么时候也和那些无聊之人喜欢听人乱嚼舌根了?”顾悯昨夜一直向燕卿玉怜讨教到后半夜,神色间有些疲倦,长睫垂下,掩饰掉眼里的阴霾,淡淡地说,“没发生什么事,你无需多虑。”
  江水平打心眼里不相信,要是真没事,顾悯昨晚能那个样子?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
  还深更半夜把燕卿玉怜叫到他房里,也不知道三个人关起房门神神秘秘聊了点什么,一直到天色快亮了燕卿和玉怜才从房里出来。
  所以昨晚在永乐宫里,顾悯和小皇帝之间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江水平十分为顾悯感到担忧,但是他一个大老粗,嘴笨,也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也别灰心,这种事情多练练有经验就好了,下次一定比上次做得更好!”
  顾悯拿筷子夹菜的动作一顿,眼里黯了一下,下次?他还会有下次吗?
  虽说昨夜小皇帝的确说了会改日再传召他,可是他已经惹了一次小皇帝不快,按照小皇帝喜新厌旧换男宠的速度,恐怕不出两日,就会把他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可是目前,他还得依仗小皇帝的宠爱在这皇宫里生存下去,否则一个没有利用价值、可有可无之人,又如何能入太后和郭九尘的眼?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若是小皇帝一直不传召他,那他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干等着,得想办法重新讨得小皇帝欢心才行。
  顾悯抬眼问江水平:“你知道京城哪里能买得到些新鲜稀罕的玩物?”
  江水平想了想道:“我听宫里负责采办的太监说,西市有家古玩坊,那里经常能买到些西洋人的玩意儿,还挺有意思的,你问这个干嘛?”
  顾悯立即放下筷子起身,“现在出宫,就去那儿。”
  —
  永乐宫里,安郡王早上来给皇帝请安,恰好碰上礼部尚书带着两位侍郎来向皇帝禀报明日殿试的仪程。
  礼部尚书白发苍苍已逾花甲之年,身板还算硬朗,不显老态龙钟,只见他面容清癯,精神矍铄,身上有种清流人家出身的清高自矜。
  这是景昌帝登基后第一次开科取士,礼部尚书详细地给沈映讲解了一遍殿试上皇帝要注意的礼仪和规矩,流程复杂,礼仪繁琐,听得沈映头昏脑涨,直想打瞌睡。
  好不容易礼部尚书说完了,殷切地看着沈映问:“皇上,您都听明白了吗?”
  “啊?讲完了吗?”神游太虚的沈映回过神,连忙敷衍地点头,“哦哦,朕都明白了。”
  礼部尚书其实早就发现小皇帝心思不在听他说话上,都知道景昌帝不学无术,任性妄为,对待殿试这种为国家选拔人才如此重要的大事都不上心,不禁暗叹一声大应无明主,气数恐尽矣。
  沈映察觉到礼部尚书看着他那失望的眼神,心里立即升起一股上课不好好学习被高中班主任抓包的心虚感。
  可这也不能怪他,沈映虽然大学专业学的是历史,但他也从没把四书五经完整读过一遍,对这考八股文的殿试实在是一窍不通,也提不起兴趣。
  幸好不用皇帝本人亲自阅卷,否则,他估计一篇策论都看不明白,让他决定名次,那就是误人子弟。
  安郡王见皇帝脸上有讪讪之色,及时出声帮忙打岔,笑眯眯地问礼部尚书道:“本王听说,谢尚书的孙儿,谢家二郎也参加了这次科考,还夺了这次会试的头名可对?”
  沈映忙也假装感兴趣地接话:“哦是吗?那谢家可又为我大应培养出一名国之栋梁啊!”
  礼部尚书听人提起他最有出息的孙子,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眉宇间满是骄傲之色,嘴上却谦虚道:“皇上谬赞了,老臣的孙儿不过是侥幸而已,全仰仗圣上和太后的恩德,才能有幸为皇上和朝廷效力。”
  “谢尚书你也太谦虚了,试问满京城的人,有谁不知道谢家二公子郎艳独绝,才子之名冠绝京城?”安郡王摆手开玩笑道,“本王和人赌了一千两银子,赌这次科考谢毓能够连中三元,明日的殿试,本王可等着看谢毓夺魁了。”
  安郡王说的只不过是玩笑话,但谁想礼部尚书听完却突然朝皇帝跪了下来,拜了一拜直起上身,抬头正视皇帝,语气凛然道:“皇上,老臣的孙儿不过是有些虚名罢了,殿试结果如何,一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二是凭皇上圣心明断,皇上切莫为旁人的两句闲言左右了判断,若是因此影响了殿试结果的公正,臣百死莫赎!”
  “谢卿家快请起,安郡王只是玩笑话,朕自然不会当真。”沈映狠狠瞪了安郡王一眼,安郡王也自知失言,面带愧色地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沈映看着礼部尚书,心里顿感欣慰,看来他这个朝廷,也不全是贪污腐败玩弄权术之辈,还是有刚直不阿、明辨是非的忠臣的啊!
  就比如这个谢尚书,就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能够夹在杜党和郭党中间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一股清流。
  对了,还有刚才安郡王提到的谢尚书那个参加今年科考的孙子,听安郡王那么说,应该也是个有才能的年轻人,又是谢尚书一手培养出来的,秉性人品定然是随了谢尚书,那倒是可以在这次科考中好好拉拢,让他为自己所用。
  等礼部的人离开了,沈映不满地数落起安郡王:“你也是的,在朕面前胡说八道就算了,那谢尚书是出了名的直脾气,你跟他开那种玩笑干什么?”
  安郡王一副受教了的样子,乖乖认错道:“臣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了,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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