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古代架空]——BY:九鲸是为

作者:九鲸是为  录入:09-23

  “我现在很好奇,”凌应翀闭上眼,与他擦身而过,往宫外而去,“你到底还埋了些什么后招?”
  当日正午,一张陈列三皇子凌询钦罪状的诉状书被送入了未央宫中。
  凌询钦与问剑阁来往造反的书信,凌询钦因为占用田地、售卖私盐而囤积的大量的金银数额,以及用金银在垂楠城购买的兵马……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凌询钦要造反的证据。
  问剑阁被翻出来早就被纳入三皇子麾下,这几年来替他做尽了坏事。
  与此同时,入了天牢的轻刀受尽酷刑,屈打成招,在罪状书上摁下了一枚鲜红的指印,随后撞墙身亡。
  凌俞帝摔完了未央宫里所有肉眼可见可以摔碎的东西后,终于支撑不住倒了地。
  景仁宫中,尚在礼佛的皇后秦氏突然被闯入的大量御林军团团围住,在宫女的尖叫声中被扯得头发凌乱,压往宗人府。
  宰相府外,凌应翀的兵马将府邸团团围住,出一人,便杀一人。
  京都一日之间翻了天。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
  江棠舟一夜未眠。
  他一直坐在那局败棋旁思考自己应该如何破局,最后才发现,这是一局无解的棋。
  “爷,天要亮了。”燕青在一旁提醒道,“爷的身体不好,若是再不休息,奴婢担心爷的身体受不住。”
  听雨打了个哈欠道:“对啊,爷,出事的是三皇子,又不是咱们,您何必跟着一起熬着呢?”
  江棠舟刚要说话,就听到了院外传来的吵嚷声,隐约间他听到有人说太子回来了,便一下子站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连带着那一局棋竟就这般被他的宽袖给扫乱了。
  听雨连忙给他披上大氅,江棠舟这才裹着厚厚的外衣推开了房门,而此时的殷问峥已经大步阔伐,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院子。
  两人隔着一个院子遥遥的相望。
  殷问峥看到江棠舟站在那里,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灰瞳也甚是空洞,但不知道为什么,紧绷了两日两夜的身体,突然就放松下来。
  就好像走了许久,突然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他往前迈了一步,喊他的名字:“阿棠,我回来了。”
  江棠舟也望着他的方向。
  殷问峥抬起手,想要握住对方冰凉的手,江棠舟却突然开了口:“问剑阁是你早就埋下来的一把利刃。”
  他说得极其笃定,眉头轻轻皱着,像是在埋怨着什么。
  殷问峥抬起来的手又无声的垂了下去,他站在那里,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两人长身玉立,在这院中站了许久许久,直至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鼻尖,轻轻一碰,才发现是下雪了。
  殷问峥终于握住对方冰冷的手,说:“我们进去说。”
  屋子里烧了暖炉,殷问峥搓了搓江棠舟的掌心,终于把他的掌心温度搓得高了几分。
  “你想问我什么?”殷问峥拉着江棠舟在案几旁坐下,才道,“我会回答你。”
  江棠舟沉默片刻,却抬起手为殷问峥斟了一杯茶,往他的方向一推,说:“累了吧?”
  殷问峥的手微微一僵,然后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你不怪我?”
  “我该怪你什么?”江棠舟微微皱眉,似有几分不解一般。
  殷问峥便笑了,他抬起手将那一盏茶一饮而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才继续道:“你猜对了,问剑阁其实是我的人。”
  江棠舟这才觉得拨开云雾见月明,摇头道:“这一步棋你埋得好深。”
  殷问峥笑了笑。
  江棠舟继续道:“问剑阁是你的人,凌询钦却以为自己拿钱收买了他们,所以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用问剑阁做事,故此他手上好多东西,你都有证据。而此次,你更是借问剑阁,伪造他们造反的事实。”
  “不算伪造。”殷问峥淡淡道,“他们秦家本就早在准备兵马,即便不是此刻造反,未来也会造反,我不过是利用了些法子让事情提前了罢了。”
  江棠舟点了点头:“我有一事想不通,轻刀到底是你的人,还是凌询钦的人?”
  殷问峥动作一顿,垂下眼,道:“本来是那凌询钦的心腹,后面……勉强算作是我的人吧。”
  江棠舟的眉头皱起来:“所以他背叛了凌询钦?”
  “我答应了会照顾他的家人,”殷问峥垂下眼,道,“也必定会做到。”
  “我还有一个问题,”江棠舟问道,“垂楠城找过来的流民,也是你找来的?”
  “不是。”殷问峥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将计就计。那些人本就活不下去了,才找到了京都。此事只我一人,恐有后顾之忧,正好将凌应翀也一起拉进来,他为了对付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凌询钦,自然也会不余遗力。”
  江棠舟垂下眼,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茶盏,道:“凭逢院里的人,全都是问剑阁的人?”
  殷问峥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紧接着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问剑阁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很淡的檀香味,”江棠舟说,“之前在客栈被问剑阁的人围着,我就闻到了,后来在你的身上也闻到过,虽然二者有区别,但也有微妙的相似。那一日,我见到了凭逢院里的红衣男子,也在他的身上闻到了这股很淡的檀香味,便这么猜了,没想到猜了个准。”
  “也不全是问剑阁之人,”殷问峥道,“那地方……其实有不少我手下的人,不过平素他们不常在里面待,只偶尔需要落脚之处才会来,为了方便,便对外称那里是我招待我……咳,”殷问峥顿了顿,咳嗽两声,“入幕之宾的地方。”
  殷问峥用玉笛敲了敲案几,眼神飘忽不定片刻,为了转移话题似的,又说到:“其实鸣凤楼也是我的,是我用来收集情报的地方。”
  殷问峥想过江棠舟可能会好奇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手下,但没有想到江棠舟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所以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入幕之宾?”
  “……”殷问峥的脸微妙的红了,然后笃定的说到,“不是。”
  江棠舟一时间也有些出神。
  一方面是突然知道了殷问峥这么多秘密,另一方面却是……本以为殷问峥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却没想到对方原来只是在用这个遮掩自身的一些秘密。
  也就是说之前他的那些惆怅和惘然,全都是作茧自缚。
  可殷问峥在面对他时,也的确总是半真半假,亦真亦假。
  作者有话说:第一卷 快要结束啦。第一卷结束了阿棠就会变得勇敢了哈哈哈哈谈恋爱!谈恋爱!谈恋爱!!!


第45章 他没有信错人
  夜凉如水,江棠舟的脑子里开始转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抿了抿嘴唇,好歹把自己从其中拉回来,问道:“这些暗线……你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殷问峥垂下眼,眼神里闪过一抹暗芒,抓住玉笛的手更紧了些,连骨节都泛起淡淡的白意。
  “你应该知道,我虽然跟着先后灵氏,得了个太子的名号,但我的亲生娘亲,却并不是她。”
  “我知道。”江棠舟点点头,“先后灵氏崩于恒真六十七年。那一年你不过十六年纪。”
  “嗯。”殷问峥低着头,似乎陷入回忆中,“灵氏去世后连皇陵都没入,可那是他活该。世人皆知我受她恩惠,被她亲自教导带大,却并不知,我最恨的人,亦是她。”
  “我的母妃殷覃,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年幼时风采夺人,被老头子看到后收到了宫中,可也只得了几月的恩宠,便如同一个隐形人般在后宫销声匿迹。她那样的出身,能有怎样的待遇?”殷问峥冷笑一声,“小时候我吃得不好,穿的也不暖,可好歹,娘亲是个顶好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做什么,都有她陪着我。”
  “直到有一日灵氏突然来了我们的问竹楼。”殷问峥抬起头,淡淡道,“她不能孕子,所以想要过继一个孩子。娘亲无权无势,是最适合的人选。娘亲很爱我,自然是不愿意的,那时候她怀了弟弟,虽然不愿意,却也只能和灵氏斡旋。我告到了老头子那里去,老头子看在弟弟的份上勉强站在了娘亲这边,可没想到……娘亲生子那日,却因为胎儿过大难产而一尸两命。”
  “我跟了灵氏,”殷问峥眼中的恨意遮掩不住,攥住玉笛的手几乎要把玉笛折弯,“我还是被她过继去了。”
  手背上突然覆盖住了一抹温热,殷问峥心头一软,翻过手,扣住对方的掌心,这才继续说到:“跟了她之后,我便成了太子,若是没占太子的名分,还能混混日子,得过且过,可我占了,所以成为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尤其灵氏本就也不是我的亲生娘亲……”殷问峥低笑一声,“我也不太听她的话,所以爷常常受到她的欺辱,我大一些了,懂事了,她逼我吃潲水桶里的东西时,我便使了个计策,寻到了老头儿那里告了状,灵氏这才被罚,那之后我的日子也才好过一些。”
  殷问峥说得简单,但同为皇室中人,江棠舟能够感同身受,那样的一段日子是怎样的阴暗。
  而要熬过来,又是怎样的不容易。
  他握紧对方的手,继续问道:“然后呢?”
  “后来……后来灵氏就死了。”殷问峥抬起头,望向江棠舟,一字一顿的说到,“十六周岁那年,我意外得知娘亲的死并非意外,而是灵氏一直都有赏赐娘亲一些导致胎儿过大的药物,这才导致娘亲去世。”
  殷问峥眼神逐渐变得阴戾,将这段一直掩埋至今的话和盘托出:“这是宫闱秘闻,除了老头子和我们这些皇室中人,很少有人知道灵氏死了之后之所以没有入皇陵,是因为她与宫中侍卫私通被发现,而老头儿为了面子,这事儿自然不可能告知天下,便赐了她一瓶毒酒。”
  “可是……哈,”殷问峥冷笑一声,紧紧握住江棠舟的手,一字一顿的说到,“这世上也只有我知晓,灵氏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私通。”
  江棠舟微微一怔,道:“是你……”
  殷问峥说:“是我。”
  殷问峥定定的看着他,江棠舟的眉头轻皱起来,在灯光下格外的明显。
  殷问峥忍不住抬起手,拇指从对方的额间拂过,想压平那里的褶皱:“你怕我了?”
  江棠舟说:“我不怕。”
  殷问峥的拇指停留在他的额间,认真的看着他。
  江棠舟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可以,我也定要让那些欺辱我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会的。”殷问峥说,“只要你愿意,我会陪你踏平勤国的每一寸土地。”
  江棠舟笑了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百姓毕竟是无辜的。”
  “可要得到什么,必定会要付出很多的。”殷问峥叹了口气,用拇指轻轻蹭了蹭鼻尖上的那颗痣,说,“阿棠,你不要心软。”
  江棠舟脑子里又闪过昨夜做过的噩梦,顿了顿,才望向殷问峥询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麟城的万人坑……”耳边似乎环绕着那万人坑中的尖啸与血腥,江棠舟下意识的紧绷着身体,紧张的望着殷问峥问道,“也是你做的吗?”
  “不是。”
  殷问峥回答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江棠舟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终于露出一个极其真诚的笑容,说:“不是就好。”
  “我说你就信啊?”殷问峥也笑了,“不怕我骗你?”
  “骗便骗了,”江棠舟说,“你告诉我这么多的秘密,我不想辜负你对我的信任,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意信你。”
  殷问峥定定的望着他,在黑暗之中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江棠舟说。
  …………
  江棠舟睡了这半月以来的唯一一个好觉,醒来时已经夕阳日落。
  睁开眼才知道,殷问峥不仅陪他聊了那般久,且还没去补觉,就又匆忙入宫了。
  “说是那卢沿风连夜赶路,累死了四匹马,昨夜终于赶回来了,”听雨八卦道,“爷,您说作何那凌俞帝非要叫那卢沿风回来啊?他一个宦官,就算是回来了,又能做什么呢?”
  卢沿风的存在,江棠舟实际上也一直都没猜透,没想通。
  也一直不明白,为何一个宦官,能有这么大的话语权。
  故此此刻听雨问起这样的话,江棠舟亦是无解。
  不过那头燕青几次三番想张嘴,又什么都没说的表现,反倒是让听雨看到了,她轻轻的用肩膀撞了下燕青,问道:“你想说什么,倒是说呀!此处反正只有我们三人,你就算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没人听到。”
  燕青抿了抿唇,将声音压低了说到:“爷,奴婢小时候就在宫中了,所以关于这位卢先生的事情,倒也听说过一二,说他……说他是陛下的入幕之宾,所以才……”
  听雨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此话当真?”江棠舟也拧起了眉头。
  “当真。”燕青说,“卢先生懂一些长生之道,又得了陛下床帏恩爱,才如此得宠的。也正因为他是陛下的入幕之宾,陛下才……才信任他得很。”
  听雨啧啧称叹,江棠舟也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仔细去思索了。
  又过了半日,江棠舟正在练字儿,突然听到太子府外传来声音极大地吵嚷声,便拧着眉头站起来:“燕青,你去看看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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