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白月光他又装病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言笙笙

作者:言笙笙  录入:10-06

  他就随口这么一说,想把人打发了好去取回自己的西瓜,却不想有个小姑娘大着胆子捞住他的袖子,小声问:“殿下,差距不大的,只要你考到一个甲,然后没有丙,我们就赢了,所以……”
  邵云朗:“???”
  那小姑娘坚定的说完:“你能努力一下吗?”
  邵云朗:“……”
  那女孩子也是个天干,眉目英气,硬凹出个“楚楚可怜”,也是十分努力的在劝学了,邵云朗无奈扶额,“行,我努力。”
  人散的差不多了,庄竟思才从各色信引里缓过神,一边哭唧唧的骂丁鹭洋,一边别别扭扭的向沈锐道谢。
  刚才像只斗鸡似的沈锐这会儿又变成了瓜皮,脸红的像挨了巴掌的人是他自己。
  邵云朗瞧着有趣,比织金河上唱曲的有意多了,甚至把手摸进了袖子里,想掏出一把瓜子,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拉住了手腕。
  “殿下。”顾远筝笑着说:“要下雨了,别看热闹了。”
  他这次的笑与方才便大不相同了,似刺破云层的阳光映在墨色瞳仁里,暖融融的。
  左右人都散了个干净,邵云朗也就不再和他唱什么横眉冷对的戏码,他拍了拍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远筝。
  “初见时顾公子顶着一张绝顶好看的脸,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性情又温柔贤良,如今看来你是芝麻汤圆,外白里黑啊。”
  顾远筝有些诧异,他知道邵云朗应当还在生气,却不想这气性还有点大,方才的伶牙俐齿此时尽数哑火,他清咳了一声,有些无奈,“殿下……”
  其实如他所料,邵云朗回宫里拘了两天,气早就消了大半。
  但这中间发生了一件事,又把五殿下的火给拱了起来。
  他前天在景华宫里,往盆景里倒酒,祭奠他那就此夭折的情愫,结果昨天那花就不堪愁思,叶子簌簌而下,秃的像祁先生摘了假发的头顶。
  为此他母妃差点把他扔池子里,追着他绕着景华宫跑了三圈。
  这帐,该记在顾远筝身上!
  无端被迁怒的顾远筝满目茫然,见邵云朗走了,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耍了一通小孩脾气,五殿下舒服了,回了鸭子窝也就不再黑着张俊脸,还主动问顾远筝,“你不像爱掺合这些事的人,怎么听到的风声啊?”
  顾远筝顺势下台阶,“我一直留意着院外的动静。”
  邵云朗迷惑:“读书讲究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这是什么读法?”
  “天气这么闷热,想着殿下叫我同去避暑啊。”顾远筝眨眼,笑道:“可惜没等到。”
  他径自进了屋,取出一本藏蓝色封皮的小册子,放在石桌上推给邵云朗,“说笑的,在寝舍里给殿下整理了一份棋谱,我做了批注,殿下闲时看看。”
  邵云朗:“……”
  那书册约莫一指厚,风掀起书页,里面的字和图皆是工整简洁,可见写的人是花了心思的,不是这两天能完成的。
  这还让他怎么生气,邵云朗暗自叹气,这要是个香香软软的小地坤该多好,就算迎娶丞相之子会有麻烦,他也豁出去了。
  偏偏是个天干。
  他收起小册子,语重心长道:“顾兄,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顾远筝:“……”
  这和他设想的有点不一样?
  他正要说什么,院门便被人叩响了。
  邵云朗看了眼将要落雨的天色,莫名道:“谁啊?”
  “哥~”庄竟思小声说:“快开门,我带了好东西!”
  邵云朗一头雾水,走过去开了门,看了眼门外站着的两人,他问庄竟思,“什么好东西?就你身后这玩意儿?”
  这玩意儿——沈锐:“……”
  沈锐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两个网兜里好几个小油纸包。
  邵云朗当场变脸:“呦~来就来了,拿什么东西,快请进!”
  “你这人……”沈锐一脸无语,绕过邵云朗先进了小院。
  庄竟思也要跟进去,邵云朗无意间一低头,正对上庄竟思凸起的肚子,他额角青筋一跳,咬牙问:“这什么玩意儿?”
  庄竟思开心的拍了拍肚皮,“锅啊,哥,今天我们一起吃咕咚锅吧!”
  “上次那口锅都被司正收缴走了,这次又是哪里来的锅?”邵云朗目瞪口呆。
  “这就叫山人自有妙计……”庄竟思摇头晃脑,眼角眉梢皆是得意,“在一个成熟的老饕面前,没有攻克不了的困难!”
  “这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沈锐莫名其妙,“你说他这里有炭和炉子,在哪呢?”
  “我去找!”庄竟思把锅拿出来,一把塞给邵云朗,转身往屋里跑。
  “唉?”邵云朗匆匆跟上,“你别乱翻,我床底下还放了点私物呢!”
  庄竟思:“什么呀!不就是话本和春宫嘛!咦?哥你这新买的玉佩吗?没见你带过啊,怎么还藏起来了,这颜色好素净……”
  “你个小混蛋!给我放回去!”
  屋里好一阵鸡飞狗跳,顾远也放下了书卷,对拎着食材的沈锐一颔首,客气又疏离的打了招呼。
  ……
  窗外秋雨绵绵,暑气消退,寒意渐起,微凉的秋风从敞开的窗户钻进屋里,刚露个头,就被蒸腾的水汽给驱散了。
  四人围在迎客厅的小圆桌旁,桌上架着一口小铜锅,里面红汤翻滚,鲜辣扑鼻,庄竟思欢呼道:“开了开了,快下东西!饿死了!”
  邵云朗一边挽袖子,一边嗤笑,“庄小郡王,自己动手吧,还等着谁伺候你?”
  他话音未落,沈锐已经起身把庄竟思眼前的肉夹了进去,还颇为高冷的哼了一声,“我也饿了。”
  “不必解释。”邵云朗转头问顾远筝,“我记得中秋那天一起游湖,你能吃辣对吧?”
  “嗯。”顾远筝点头,挽好袖子后给邵云朗倒酒。
  沈锐见状轻哼一声,“你们关系这么要好,平日里做戏给谁看呢?”
  “啧……”邵云朗咂舌,眼睛一弯,笑道:“给蓄意要害我的瓜皮看呗。”
  “瓜皮是何物?”沈锐问庄竟思。
  庄竟思:“傻子!”
  邵云朗啪的按住桌子,斜睨了沈锐一眼,“吃了这顿饭,过往恩怨可就一笔勾销了,你要不同意也行,出去闻味去!别掀我桌子啊!”
  “谁要掀你桌子了。”沈锐今日格外克制,纵然脸色比锅黑,还是主动举杯,瞧着别别扭扭的,“过往多有得罪,这杯酒就算赔礼了,还有……今日多谢你们二位……”
  “嗯?”邵云朗坏笑,“最后一句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
  顾远筝失笑,从锅里捞出烫好的羊肉,放到邵云朗的碟子里凉着。
  “我说……”沈锐深吸一口气,“多!谢!!”
  邵云朗笑着举杯,两只青花的小茶盏轻轻一碰,他仰首饮尽杯中酒。
  梅子酒带着清甜醇厚滚进胃里,回味还有些酸涩,酒香恰如这群少年。
  酒过三巡,吃的肚子里有了底,庄竟思又不老实了,嚷着说没意思,偏要玩什么飞花令。
  既然是玩,就要有彩头,庄竟思想来想去,说谁对不上,就要献艺一段。
  五殿下能歌善舞,自然无所畏惧,顾公子才华横溢,飞花令是六岁就玩够了的把戏,整张桌子就沈锐抓耳挠腮,最终还是没逃过“来上一段”的命运。
  酒气上头,沈锐也放开了许多,扯松领口,拎着小酒坛权当醒堂木,咚的撞在桌上,开始绘声绘色的说书。
  “话说这群盗墓贼,在墓道里先死了个七七八八,最后活着进入墓室的,就剩下三个人了!”
  烛火明灭,沈锐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说书的天赋,他嗓音压的极低,恰逢变音的年岁,不仅是沙哑,还带着几分阴森森的味道,说到惊险处还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
  围着听故事的其他人表情各异,邵云朗仍在喝酒,胳膊被庄竟思一把拉住,这一撞,酒泼了顾远筝一身。
  邵云朗:“庄竟思!小怂鬼你给我起来!”
  庄竟思自顾自的瑟瑟发抖,又怕又好奇的问:“然后呢?”
  他一捧场,沈锐更来劲了,“他们合力掀开那楠木的棺材盖,您说这里有什么?”
  庄竟思惊恐的瞪圆眼睛,邵云朗一只胳膊给他抱着,另一手给顾远筝比手势,让他去换件衣服。
  然而顾远筝却只是眉头轻拧,目光似乎在看……他被抱着的胳膊?
  不知是不是因为熄灭了几根烛火,他半张脸没在阴影里,轻抿了一下唇角,眸光幽暗。
  看着好像不大高兴?
  邵云朗摸摸鼻子,心虚的想: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大不了一会儿他给洗衣服呗。
  那边沈锐骤然拔高音量,“那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墓主人,竟然不在其中!!”
  “啊!”庄竟思大叫一声,震得围桌而坐的人齐齐一抖。
  “啧……”邵云朗揉了揉被震的发麻的耳朵,微微前倾了身体,纱灯映亮他俊美明艳的一张脸,在这“诡谲”的气氛下,他嘴角仍噙着一些浅浅笑意。
  然后他就顶着这么张风流多情的脸,慢条斯理的说:“没人?难道粘盖上了?”
  沈锐:“……”
  顾远筝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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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被这么一逗,庄竟思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一边用手扇风一边抱怨道:“沈锐你讲这么吓人的故事干嘛?”
  沈锐一屁股坐回蒲团上,闻言反驳:“不是你说吃这咕咚锅太热了,要来点解暑的吗?还有你,邵云朗,哪有你这么拆台的?你去墨月楼听书,怎么没被人打出来呢?”
  “本殿下去听的都是风月话本,打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被赶出来。”
  邵云朗从小桌下摸出把大蒲扇,顶着一张俊美的脸做着村口大爷一般的行径,他用力扇了两下,还是觉得闷热,干脆起身把窗给推开了。
  顾远筝也起身去换衣服。
  沈锐又吃了两口卤牛肉,抬头问:“你不是说怕被司正看见吗?怎么又开窗了?”
  “不碍事,反正都吃完了,锅都凉了。”邵云朗摆摆手,趴在窗棂上探身出去看院里的喜鹊窝,“再说了,不开窗通通风,一会儿你们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俩在这屋里睡一夜,那还不熏入味了,明日第一堂是祁先生的课,他又该吹胡子瞪眼的请我出去赏景了。”
  还真就有人能一辈子就在这太学里。
  在那些酸朽的老先生眼里,别管你是皇子还是二品大员家的公子,犯了戒一样要挨训,太学后山祠堂里可供奉着数条打过皇帝的戒尺呢,号称警龙尺。
  皇帝老子都打得,更别提儿子。
  庄竟思打了个酒嗝,他兴许是喝多了,脸有些红,眼神迷离,笑嘻嘻的说:“哥,你说祁老头干嘛总和你过不去啊?他是不是想多打你几下,日后他那戒尺也好送进太学祠堂,流芳千……”
  “小思。”斜倚窗边的少年仍是姿态慵懒,看过来的眼神却失了温度,冬夜寒星般冷寂,“你喝多了。”
  庄竟思一个机灵,立刻醒了酒,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这要是让他们那多疑的太子哥哥听见,可不得了。
  “哥。我错了!没下次了,我保证没下次!”
  邵云朗却仍皱着眉,见他面色凝重,庄竟思撒娇道:“不要生气嘛,这里又没旁人,那你说,我怎么给你认错?”
  “嘘……”邵云朗修长的手指抵唇,示意他噤声,“我怎么听着好像有人来了……”
  “咚——!!”
  小院门被拍的震天响,管理寝舍的司正在院墙外一蹦一蹦,这老爷子虽然身材矮小,但身体着实不错,那颗染了霜色的脑袋在种着青萝的墙头时隐时现,一边跳还一边咆哮:“五殿下——!!你又犯戒!!”
  邵云朗一口酒没咽下去,呛进了嗓子眼,顿时咳了个昏天黑地,他砰的合上窗,指挥沈锐和庄竟思赶紧收拾乱局,一边冲进顾远筝那面屏风后,把赤着上半身的人往外推。
  “快快快!顾兄!十万火急!敌军已经在叩城门了!你快去把人拖住。”
  顾远筝一手把中衣挡在身前,哭笑不得,“好了殿下,我知道了,你让我穿个中衣也好啊。”
  掌心贴着的背脊肌理分明,随着顾远筝的动作略微起伏,饮酒后的体温像火舌般掠过邵云朗指尖,他脸一热,烫到了一样收回手。
  “咳,那你快点啊。”
  邵云朗心里嘀咕,平时看着顾远筝挺瘦的,脱了衣服一看全然不像个读书人的身体,肌肉线条修长,背脊宽厚,隐约已经有了男人该有的样子。
  偏偏这人长得还白,肤色在烛光下镀上暖色,像质地上乘的玉。
  他没忍住,又看了几眼,等人穿上中衣,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抬眸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顾远筝:“殿下,可看够了?”
  邵云朗抱臂,理直气壮道:“这问题之前就问过一次吧?没看够,还给看?”
  顾远筝似笑非笑的将手放在了领口……
  “我说……”沈锐的声音越过屏风,语气十足的郁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不过两位爷,值此危难之际,你俩能等司正走了再撩骚吗?不然等会儿抓住的不只是锅,还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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