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放手查,查出什么都无所谓,他不怕,只要他还在一日,那他便是大殷的皇帝!
  峰回路转,傅淳、杨训、严辞镜,又因隐太子旧案聚在了一处,一同审问朱太医。
  朱太医把知道的都在朝堂上交代完了,审也审不出什么,加上之前追查的时候早已经把隐太子相关的人和事都查过了,因此他们虽是震惊于隐太子之死另有内情,但也难免有心无力。
  傅淳叹了口气,看见一旁站着的严辞镜在发癔症,便问:“严大人有什么想法?”
  严辞镜摇头,不是他想不出什么,而是他此刻的心思不在办案上。
  昨晚答应了语方知不能再查,他也自己劝服了自己见过钟栎后就不再跟进案子,再是案子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多了个知情人,也查不出什么名堂,傅淳都有些泄气,更别说他了。
  他俩泄气,迟来的杨训却是神清气爽,就是他去太医署查人调档案的,也不知怎么调的,嘴边残余了糕点沫子回来,拍着傅淳的肩劝他想开的时候,还打饱嗝。
  傅淳叹了几口气,瞟见角落朱太医在抹泪,知道他是怕卷进案子中送了命,杨训晚来,不知道,便问:“你哭什么?”
  张太医呜咽一声,道:“下官觉得隐太子可怜,也不知得罪了谁,被下毒丢了命,死后连尸身都不放过,什么样的仇值得凶手这样做?”
  杨训张了张嘴,磕磕绊绊道:“天下谁人不知隐太子为人温良恭俭,最是良善?岂会有人真心恨他?”
  杨训的高音太过突兀,傅淳转头看了他一眼,“那杨大人认为,该如何查?”
  “查不出得罪了什么人……额对!那就查他生平与谁交好!常来往的人有谁!”杨训兴奋道,“既然隐太子的死另有内情,那多问问当年最后与他熟络的人,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傅淳点了点头,忙叫人又把仓库里记载隐太子生平的书卷都拿来。
  得,又回到枯燥无味的翻卷册的时候了,杨训忙不迭地找了个借口跑了。
  意外的是,送来书卷的是毕守言,送来后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严辞镜身边,替他翻书。
  傅淳边翻边说:“隐太子生平得先皇爱戴,各地天灾人祸,朝中六部诸事,不论大小,不论缓急,都曾拿来过问隐太子,所以朝中较为年长的官员都多多少少跟他有过深入接触。”
  严辞镜停下翻书的手,问:“那傅大人也……”
  傅淳点头,“隐太子母妃早逝,由太皇太后抚养长大,养出了宽厚的性子,再是受了太傅的教诲,博学多识,愈发稳重谦和,我曾在调查常郡私买盐铁一案中,与他往来频繁,见他断案时又是与往常相反的严肃公正,绝不错放徇私,办事能力和手段实在令人佩服。”
  严辞镜缓缓点头,“如此说来,最懂隐太子秉性的,除了已故的太皇太后,便是太傅毕大人了。”
  “家父甚少在家中提到隐太子,想必也是怕悲切难以抑制。”毕守言道。
  傅淳道:“改天去问一问太傅。”
  说完,三人又低头翻起了书卷。
  傅淳已将他手中的一本浏览完毕,没发现什么异常,便问严辞镜道:“严大人可有发现什么不妥?”
  严辞镜很快将手里那册没翻完的记录合上,道:“不曾。”看见傅淳转头过去后,不动声色地将那本册子压在了书堆的最下面。
  做这举动,是因为他在书中看到了夏长嬴的名字。
  而他没有注意到,毕守言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但毕守言没有说什么,还若无其事地同他一起出了宫,甚至还提出要送他回府。
  严辞镜摇头婉拒,瞳色一亮,忘了跟在身边的毕守言,迈开步子小跑离开。
  “叫你久等了。”严辞镜推着要下车的语方知,直将他推进车里,落了车帘的同时叫小五开车。
  “你生气了?”严辞镜语挨着方知身边坐下,瞥见一旁的茶碗都干透了。
  “怕我生气还不快快哄我,又在看哪里?” 语方知扳正严辞镜的脸。
  还有心情玩闹,哪是真的生气?严辞镜将他乱揉乱捏的手拉下来,握了握。
  语方知紧扣着那只手,用了点力,不悦道:“做什么那么久?宫门都快落锁了,要不是我一直等着,还以为你早就出来了。”
  “又没叫你来,在家待着等我不好么?”严辞镜往前凑了凑。
  “我乐意!”语方知手指按在他唇上,眯起眼,道,“别打岔!在宫里做什么了这么久。”
  嘴唇被那截手指揉得微微发热,严辞镜仰头躲了躲,勾了嘴角,道:“我不能说,说了你要回江陵娶妻的。”
  “严辞镜你——”
  “我还能抗旨不成?非是我情愿,皇上又要彻查了,傅大人叫我帮忙,不好推辞。”
  话说得有理有据,但语方知还是憋屈,冷着脸将严辞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憋出一句:“你就盼着我回江陵娶妻罢!”
  “不是。”
  “怎么不是了?”语方知沉了脸,道,“隐太子一事一波三折,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不信你看不出。”
  余光瞧见严辞镜默不作声,心软了,缓了声,道:“我不是怪你……”
  严辞镜:“我看得出,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过不再碰的。”反正也查不出什么。
  语方知看他如此笃定,心里舒坦了,也为刚才的动气懊悔了,同样做了保证:“放心,我不会回江陵娶妻。”
  严辞镜听完了也不笑,想了一会,突然攀上语方知的肩,在他耳边吹气:“便是在晔城,也不许你娶!”
  严辞镜被抱住腰的同时马车也停了,他急忙挡住语方知凑过来的脸,含笑道:“快下车,我饿得很。”
  听他这么说,语方知也只好暂时放过他,等他用了晚膳再行事。
  严辞镜先下车,语方知颠后,还没出马厩,如枯便从暗处飞掠而出。
  “主子,那老乞丐不肯说,兄弟们都拿他没辙。”
  “知道了。”
  语方知没跟上来,严辞镜不习惯背后安静,提着灯笼转身,看见语方知歉意的笑,听见他说:“今夜不能陪你了,早些歇息。”
  随后语方知就跟着如枯离开了,没说去做什么,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严辞镜将牵起的嘴角放下,又把灯笼抬高了些。
  面上映的火光亮了三分,眸中失落只暂时隐去一分。


第152章 固执
  如枯口中所说的老乞丐,就是张少秋为表诚意,送给语方知的。
  说是送,其实张少秋知道语方知求之不得。
  去年语方知刚进晔城的时候,挨着严府买下了一排宅子,后命家仆上下打扫时在墙边发现了个酣睡的老乞丐,他死赖着不肯走,下人不得已报官后,知会了语方知一声就算完了。
  后来语方知回江陵,晔城的动向都是如枯在盯,他于市井中探听到有人在说有关孟家倾覆的碎语,传信给语方知的同时,到处搜查那人的下落。
  知道那人就是刚从牢里出来的老乞丐,语方知悔不当初,快马赶来晔城抓人。谁知那老乞丐会大变活人,把自己给变没了,让彻夜赶来的语方知扑了个空。
  后来追查到他造了张卖身契挂在肖氏牙行,语方知赶去,又是空手而归,现在才知道,这泥鳅似的老乞丐,原来是进了张府。
  老乞丐当年透过狗洞看见的一切非常重要,但要他开口没那么简单,目前赔进去了十个叫花鸡和十屉包子。
  “说不说!再不说老子就就让你进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那老乞丐怕是很怕的,缩在墙角发抖,但也没怕到极致,嚎道:“你手段厉害,还能厉害过官府吗?我、我不怕你!”
  柴房外,如枯汇报:“主子,他软硬不吃,兄弟们拿他没辙,要不要……”
  “不可用刑。”语方知听着房中的躁动,手中捻着片碎叶子把玩,道,“硬逼逼不出真话,人在就行,慢慢磨,不着急。”
  “是。”
  如枯随语方知走出屋外,待屋中乱声远去后,如枯道:“主子,还有一事,隐太子的事,有眉目了。”
  语方知沉默一瞬,手中的碎叶也被捻成碎沫。
  隐太子死在孟家覆灭之后,语方知怀疑,隐太子的死不单纯是皇家内斗。
  要知道隐太子跟孟家更深入的关系,必要找跟隐太子密切相关的人。
  东宫里服侍过太子的,不用说,定是被处理了个干净,就算有人苟活,在宫中做杂事的奴婢能懂得什么?要是能找到太子生前的追随者就好了。
  语方知还是晚了一步,等他派人查到陵寝官钟栎曾十分仰慕太子时,钟栎已经押进宫了,而听闻曾与太子寸步不离的侍读夏长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否还活着都另说。
  这番情形之下,如枯说事情有眉目了,还真让语方知意外。
  如枯道:“属下已查到,当年太子亲卫中余下一人,现在侍卫司中当值。”
  语方知笑了一下,“侍卫司?”
  此时正是鸡鸣的时辰,包子铺的伙计揉着眼睛睁馒头,通往集市的小街上看不见人影,高坐马上的谢玄也左摇右摆,像是倦极了。
  “谢兄,上来用早膳!”语方知招呼。
  谢玄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茶楼,愣了一下,道:“我说茶楼怎么这么早迎客,这是你的茶楼……”
  谢玄栓了马,蹭蹭几步跨上楼,摸着肚子进了包厢。
  “这个时辰回府灶房也还没开火,就在你这里将就一下吧!”谢玄把佩剑扔给语方知,爽快落座,开始大快朵颐。
  说是将就,哪家早膳能摆出一桌的玉盘珍馐?谢玄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了大半,实在是饿狠了,连语方知啧啧称奇地看着他,他也不在意了。
  “又要马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看把谢兄饿得……”语方知还给他盛粥。
  谢玄用几屉包子垫肚子,有力气说话了,苦着脸道:“队里有个小……”谢玄话说一半,断了。
  语方知专心帮谢玄布菜:“得!我不听了。”
  谢玄嘴里嚼着人家的东西,转念一想,语方知也不算外人,一扬眉,道:“也没什么!就队里的小将突然当了逃兵,被逮回来依律处置,弄到半夜,累死了!”
  语方知笑:“哦?莫不是谢兄你苛待了人家?”
  “哪能啊?”谢玄摆了语方知一眼,“近来城中也没有什么能折腾人的大事啊!”
  说完一愣:“倒是有,押送那钟栎引得万人空巷,但钟栎安分得很,也没什么异常啊。”
  语方知随口道:“不一定,隐太子那动静弄得人心惶惶,说不准你队里也……”
  “隐太子跟他有什么关——坏了!还真有关!”谢玄蹭一下站起来,“多谢招待,在下先行一步!”
  语方知跟上:“带我一个!我也凑热闹去!”
  谢玄健步如飞,“凑什么热闹啊?你一介商人怎么进侍卫司啊?”听见两声笑,谢玄痛苦又无奈地回头看了语方知一眼。
  “得了,你跟着吧!老实跟着!别乱跑!”
  谢玄想起去年在宫中偶遇语方知的情景了,不让他跟着他指不定自己怎么偷摸着进侍卫司乱逛,带在身边看着还好点!
  语方知正愁没机会靠近禁军,跃上马背,紧随谢玄离开。
  两人大清早就在街上策马疾驰,掀起的尘土不小,路过的行人都以袖掩面。
  其中就有严辞镜。
  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他也不会急着赶路,连马上的人都没注意看。
  云水寺
  山后独居小院中,夏长嬴正捧着册经书呆坐在树下,也不知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坐的,肩膀落了片片潮气。
  净澈打坐完毕,捏着珠串起身,扫了眼他鞋底和衣角的烂泥,知道他又偷摸着回他山腰那两座破房子了。
  净澈觉得有些无奈,寺中并没有人拦他,他出入自由,偏还要避过所有人下山,怕别人对他指指点点似的。
  瞥见房中没动过的饭食,净澈忍不住开口道:“若你想以绝食的法子得道成仙,那就不用劳烦旁人送饭菜上来了。”
  夏长嬴像没听见似的,低头看书,那本经书是没认真翻过的,连折痕都没有,摊开的时候簇新的页纸还会掀起来,但夏长嬴不介意,他的眼神是涣散的。
  他突然问:“你说,他被毒死的事,是真的吗?”
  “眼下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的安危。”
  “我的安危?”夏长嬴嗤笑。
  他的笑很冷,比之寒潭还摄人,净澈安静地盯着夏长嬴,道:“隐太子声誉极佳,城中议论纷纷,也多是夸他为人平和,行事端正,无论最后结果如何,皇帝都不会亏待了隐太子,平冤,加封进奉,百利无一害。”
  “身后虚名值几钱?”夏长嬴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让他活啊……”
  夏长嬴两鬓是显了白的,头埋在腿上,肩骨微微凸起,有些形销骨立的意思。
  净澈知道,屋中未动的膳食对夏长嬴精气的恢复无用,但他也不愿用那些刻写在塔墙上的超度之语来宽慰他的,活在这尘世间,即便是云巅之上的云水寺,不也还是落在了凡俗之中吗?
  人生八苦,躲是躲不全的。
  好在虽然躲不了,但也有法子暂时忘却。
  净澈看着石阶之下小跑而来身影,道:“你那学生来了。”
  严辞镜远远跟在一引路小僧后,小僧得净澈首肯,在夏长嬴耳边低语两句,随后便跟着净澈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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