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这时节百花齐放,城内城外到处都能沾上花粉,但这么多……”
  语方知捻了捻指尖,将花粉包进黄纸中递给如枯,让如枯去查,接着,他推窗跳了出去,继续搜查各处。若能找到夏长嬴,旧案、故人,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眉目,所以主仆二人卖力也是应当的。
  但夏长嬴似乎只是进来晃了晃就走了,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语方知将各处都看遍了,除了凑出一副一大一小相依为命过日子的画面外,也想不出别的什么。
  很快,两人离开,他们离开后不久,严辞镜就带着人来了。
  带的人多,闹哄哄地乱翻乱找,将不久前语方知和如枯的脚印完全盖过去,也有人看到了桌上的划痕,叫了严辞镜来看。
  严辞镜一看便脸色大变,因为他让幽素留的苦菜花花粉已经被人抹没了!
  除了惊讶,他捏着一手冷汗又暗自起誓,无论还有谁在查夏长嬴的线索,他都要将那人引来十三坡。
  跟来的胡恩懈怠,抹了把脸上的灰尘,道:“严大人,再找也找不出什么线索,还是回去吧?”
  严辞镜见他不耐烦,想了想,道:“虽然已经知道夏长嬴会出现在十三坡,但黑鹰的打算我还不甚清楚……”
  胡恩道:“我知道黑鹰的住所,黑鹰的东西都放在了房里,严大人随我来。”
  胡恩跟在黑鹰身边多年,溜须拍马的毛病学了个十成十,在带路的时候,他为了讨好严辞镜,将黑鹰的私密事抖了个精光。
  “黑鹰这老小子男女不忌,貌美的年轻的,只要他看得上眼,想什么法子也得把人弄到手玩残了,靖康街宅子就专门用来做那些事情,人弄死了就从后门扔出去,小的早就看不过去了,严大人,你还不知道吧?他其实不能人——”
  “胡恩,”严辞镜想跟他打听的另有其事,“你对黑鹰多有怨言,为何这些年还死心塌地跟着他?”
  胡恩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老子卖身契在他手上,能怎么样?”
  “卖身契?”严辞镜心凉了一半,是了,胡恩不过是个跑腿的,远不到要用芋金丸掌控的地步,况且芋金丸这种邪物,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给旁人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严辞镜只好默默听胡恩谩骂他的旧主。
  到了黑鹰的住所,胡恩掏出偷来的钥匙,轻车熟路地把门开了,引严辞镜进去。
  “娘的!来晚了!”胡恩看见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屋子,气得浑身发抖。
  墙倒众人推,黑鹰一死,家中的家奴四处奔逃,走之前少不了到处搜刮值钱的东西,连亭中的茶盏都被抢走,只留下一地碎瓷片。
  胡恩冲进主屋,不死心地在倒塌的物架和打开的抽屉中翻找。
  “该死!值钱的全被拿走了!”
  黑鹰这些年留得的宝贝不少,胡恩来晚了一件都没了,但他非要带走什么才甘心,床头木雕嵌进去的金片说什么也要抠下来。
  抠下来塞进袖中又想起严辞镜,苦笑地捧过去:“严大人,请笑纳。”
  严辞镜摇摇头。
  胡恩嘿嘿笑着把金片收进袖中,谄媚道:“严大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严辞镜不理他,在一堆旧物中翻找起来,找出了一堆无用的画像,严辞镜多看了几眼,俱是些秘戏图,偶然混进几张着宫装的妃子图颇为扎眼。
  胡恩看严辞镜盯着画像出神,殷勤地跑过来问是否要帮忙,严辞镜点点头,让他找暗道和机关。不知胡恩之前做过什么,敲地砖撬墙角做的极为顺手,又被他找到一柄玉如意,还在墙上的机关中找到一堆瓷瓶。
  瓷瓶成色样式都好,自己不用拿去卖钱也不错,胡恩拔了塞子把药丸全都倒了。
  严辞镜见状快步走来,抓起地上的各色药丸细看,黑的不是,不是,都是黑的!
  “严大人,你身体又不虚,要这些做什么?”
  严辞镜问:“这些都是补药?”
  胡恩点头:“是吧?小的见黑鹰天天吃。”说着,他又在墙上找到一个玉罐子,眼冒绿光地抓进手里。
  刚打开盖子就被严辞镜整盒抢了过去,他不敢吭气,眼见着严辞镜把一颗黑金相间的药丸倒进袖中,把玉罐子扔了。
  “不要我要!”胡恩嘀咕着又把玉罐子捡起来收进袖中。
  严辞镜拿到了芋金丸,又想起那日吃下的红黑色的解药,可是暗室中的药瓶已经翻完了,并没有看见解药。
  离开黑鹰的住所后,严辞镜去了医馆。
  “让开让开!”
  侍卫赶人,严辞镜随着人群避至茶楼檐下,眼看着魏府的马车嚣张跋扈地过街,心中恨意丛生。
  再往医馆中看去,老大夫正在抓药,严辞镜也将手伸进袖中,攥紧了那颗夺命的药丸,心中计较,倘若他将芋金丸送去,老大夫就一定能找出解药吗?
  就算有希望,也不是一时半刻的就能找出,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再者芋金丸能发挥的作用,远不止救命。
  严辞镜想清楚了,转身离开。
  茶楼之上,语方知远远看着魏府的车马远去,道:“魏成这阵子该难受了。”
  隐太子一事揭露,其余朝官避而不谈不代表心里没有较量,张少秋等着看魏成落马,不参与党政的官员也颇有怨言,有些原是太子一党,对魏成已经有了猜疑,有些是不满魏成结党营私,积怨已久,不论出发点是否一致,语方知都有办法让他们纠成一股力量。
  想到这,语方知问:“何将军的信使,何时能到?”
  如枯答:“还有两日。”
  语方知要派人去接应,如枯应下,又道:“魏成在城内外都安插了人手探听夏长赢的线索,似乎是势在必得。”
  语方知也势在必得,他已知晓黄色粉末出自苦菜花,最大的苦菜花丛便是在城门以北,他已加派人手去监看动静。只有夏长嬴知道严惊平的下落,他一定要找到夏长嬴。
  一路思索,不知不觉已到了严府。
  他高坐于马上,远远看见了停在严府前的马车。
  夏长嬴三元及第,太子死后也销声匿迹,生死追随可以称得上一个有情有义,他隔壁也住着个三元及第的严状元,可比夏长赢差得远,冷情得很。
  语方知目不斜视地牵马进了语家,小清候在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跑出去,眼见着严辞镜一言不发地进了府,幸灾乐祸地对杜松说:“你家大人性子忒差,惹得我家少爷都不愿意过去了。”
  杜松没说什么,跟在严辞镜身后走了,杜砚也蹭蹭跑进门去。
  小清自讨没趣,揣着袖子嘀咕:“定是那海棠闹的!严大人吃醋骂了我家少爷,把少爷惹生气了,严大人也真是,不知道少爷吃软不吃硬。”
  “你怎么又出来了?”小清指着揣包袱跑出来的杜砚。
  杜砚没吭气,把包袱往小清脚底下一砸,气呼呼地跑回府了,小清莫名其妙,慢吞吞拆了包袱一看,气得差点撅过去,把包袱里的碎瓷片和枯黄的海棠一卷,气鼓鼓跑回家去了。
  他在院子里找到语方知时,语方知正盯着一树海棠出神。
  小清看得出语方知伤心,不敢再拿被扔掉的海棠去激他,抱着包袱缓缓退了出去。
  园里安静下来,唯有风声和海棠的馨香陪着语方知。
  风大,卷起两三瓣花送往别处,语方知突然伸手去抓,可惜引送出的风将细碎的花瓣推得更远了,语方知不再勉强,喃喃自语:
  “他一点也不在乎我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个两章就掉马了!


第172章 出山
  “镜元!你去哪里了?我有话跟你说!”
  被唤住的孟镜元蹦蹦跳跳地跑来牵住了严惊平的手,笑得眼睛弯弯,抢了话说:“惊平!我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你先听我说!”
  严惊平摇头,惊慌道:“不,镜元,你先听我说!我方才在门外看见两个人被打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告诉老爷?镜元?镜元?”
  孟镜元似乎是根本没听见他在说话,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跑,嘴里喋喋不休地在说些什么。
  “不!镜元!不要进去!”严惊平追上去,却见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孩子穿过自己,被孟镜元牵着跑进了屋里。
  他想追,旦被一道陡然生出的屏障拦了路,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在拔高,比屋里躲进柜中的两个孩童要高得多,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是朝服,殷红像血一样的朝服,眼前的一切都在飞速变化。
  紧接着,院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孟夫人被逼得在院中引剑自刎,随后孟大人自戕身亡,孟镜元大叫着冲出木柜被砍死,唯有柜中的孩子还活着,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声镜元。
  “镜元——”
  严辞镜尖叫着醒来,浑身痉挛般地颤抖,他痴呆一般盯着自己没有一丝血迹的手。
  额间的冷汗落进手心,他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他胡乱地捂住了脸,却叫泪水从指缝中滚下,捂住了嘴,哭声又从指缝漏出。
  “镜元……是我害了你……”
  “是我的错,都是我……”
  梦境中惨状点醒了严辞镜,他对自己的恨意不比对魏成的少,带着这份沉重而深刻的怨气,他将十三坡处的机关精善到了人谁来都插翅难飞的地步。
  捕人的网眼上扎了针,兜头罩下来便能划出数深入骨血的痕,半人高的草丛中藏满了箭矢,箭上淬了巨毒,还有陷阱里的毒蛇,四周潜伏的死士,无论是谁来都有来无回。
  随后,他将夏长嬴即将现身十三坡的消息,让幽素带给了张少秋。
  螳螂捕蝉,张少秋是螳螂,严辞镜要去找黄雀。
  严辞镜去了毕府。
  “严大人,太傅大人身体抱恙,近日暂不见客。”
  严辞镜呵斥管家:“下官有要事要见毕大人,你莫要拦路误事!”
  管家遇强则强,硬着脸说:“就算严大人有天塌的大事,太傅大人也不会见你,请回。”
  严辞镜“扑通”一声跪下来,还磕了三个响头:“求你让我见见太傅大人!我有要事要禀!”
  管家遇弱则弱,也给严辞镜跪下了,劝道:“严大人还是请回吧,太傅大人谁也不会见的。”
  严辞镜等不得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跪直了,威胁道:“今日就算跪死了,我也一定要见到太傅大人。”
  管家叹了口气,转身回府,命人将大门关上,边走边骂:“跪吧跪吧!跪死了太傅大人也不会见你!”骂完了又看见站在院里的毕守言,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点了点头。
  毕守言问:“何人在门外喧哗?”
  管家答:“可是惊扰了少爷?小人这就派人赶他走!”
  毕守言摇头,道:“上门来找爹的也不止一个,怎么今日这个这么难缠?”
  管家苦道:“是啊!严大人看着很好说话,没想到这么倔!”
  “严大人?”毕守言边说边往门外走,“快把门打开!”
  严辞镜借毕守言的光进了毕府,他来不及想为何毕守言会帮他,苦苦哀求毕守言再帮他一次,带他去见太傅。
  毕守言抹了抹严辞镜额头的脏污,扯了严辞镜的手腕带他走,“你跟我来。”
  到了书房,严辞镜对着紧闭的大门跪了下去,高声道:“江陵知府严辞镜求见太傅大人!”
  毕知行在书太傅房里听见动静,先将毕守言骂了一顿,后把严辞镜撵走。
  严辞镜顾不得许多,高声道:“身为太子之师,隐太子暴毙另有隐情尚且能视而不见,那国之根基将摧,大殷要亡国,太傅大人也置之不理吗?”
  拖住严辞镜的侍卫被他一番话吓住了手脚,毕守言惊愕万分,唯有毕知行仍旧稳重,道:“要见老夫就进来吧,不必拿这些话来唬人。”
  严辞镜能进书房了,先磕了三个响头告罪,“下官有要事禀才会如此鲁莽,请太傅责罚。”
  毕知行高坐于案台之后,脸上未见一丝病气,反倒有一抹被严辞镜气出来的红光,他讽道:“严大人都要磕死在毕府门前了,老夫哪里还敢不见你?”
  “说罢,有什么事非要告诉老夫不可?”
  严辞镜单刀直入:“隐太子之死另有隐情,隐太子卷入旧案激怒凶手才会送了命。”
  毕知行沉默了一会,道:“老夫知道隐太子是被害死的,还有什么案子能比陷害皇储之案还要大?”
  “孟霄通敌旧案。”
  毕知行点点头:“我知道了。”
  严辞镜一愣,道:“傅大人先前指点过下官,如今下官有证据证明孟霄是被奸人所害,为何傅大人没有一丝反应?难道要任凭奸人继续逍遥自在吗?”
  严辞镜如此不客气,毕知行被逼问颇为不快,冷道:“你方才在门外说老夫视而不见隐太子的冤情,既然老夫对亲自带出来的隐太子都没有一丝感情,旁的事,老夫又岂会多管?”
  话里话外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但严辞镜有备而来,安静片刻,将心中的激愤压下,缓缓道:“太傅大人闭关是为了稳定朝局,下官今日来见太傅大人,同样是为了稳定朝局。”
  毕知行有些意外,问他:“老夫称病闭关,不理朝事,如何能稳定朝局?”
  严辞镜道:“太傅曾亲自教导隐太子,如今却避而不谈,看似冷血,但下官知道,若太傅为隐太子伸冤,势必会掀起一阵悼念隐太子之风,恰逢大殷近年天灾人祸不断,若让赞美隐太子的言论大肆传扬,势必会被有心人利用,动摇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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