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严辞镜:“填了罢?也不知什么时候挖的。”儿时与镜元在府中四处玩闹,竟也没发现这个大洞。
  抬眼看去,语方知也在沉思什么,问,“你想到了什么?”
  语方知笑说没什么,但吃饭时,他薅着小清的衣领去外面问了几句话后就走了,没说去哪里,也没说几时回。
  严辞镜叫小清来问话,说是当初买下宅子后要清扫,结果发现花园墙边睡了个老乞丐,后给赶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道为何语方知听完就走了。
  严辞镜抓着筷子深思,是否跟孟家旧事有关?
  这么怀疑也并非不合理,因为挨着出事的孟家,荻花街的宅子多年都鲜有人问,特别是挨着的这一座,若是被乞丐用来遮风避雨,也不是不可能。
  可那都是出事后了……
  “严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严辞镜看着身侧坐下的幽素,道:“没什么,快坐下用膳。”
  “都午后啦!”幽素怀里抱着斗篷,道,“我该回叠翠楼了,明年我还能留在语家过年么?”
  严辞镜点头:“你想来便来。”
  幽素笑完又忧:“不会太叨扰?”
  严辞镜淡笑:“往年你不也跑来跟我一起吃年夜饭么?谨慎些就好。”
  幽素点头如捣蒜:“我是偷跑出来的,又用斗篷掩面,没人注意到我。”她将暗色斗篷披上,道,“不过我也该回去了,接下来几日楼里会很忙,应该能听到不少消息。”
  “万事小心。”严辞镜低声嘱咐完,又道,“新年快乐。”
  幽素笑盈盈地福身,又凑到严辞镜耳边:“恭喜大人觅得如意郎君!”
  严辞镜听了哭笑不得,笑意隐去,他斟酌着说:“可否……替我瞒住先生?”
  怕先生知道了会生气么?可先生看着和煦,怎会动怒?没想太多,幽素点头应下。
  提到夏长嬴,严辞镜就没法一直囿于温柔乡。
  天气渐渐回暖,过几日雪便化了,魏成的好日子也该过够了。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这章能存活多久……


第133章 灭迹
  晔城的雪已经抓不起来了,仅剩的一点也被店小二扫至墙角,店门新贴的开门大吉,浆糊还没干透,络绎不绝的食客快要将门槛踩旧。
  还是梦华阁的包厢,花生卤牛肉等下酒菜摆了满满一桌,语方知和谢玄像是要一醉方休。
  喝前客气了一阵,谢玄数落语方知上京那么久,都没来找自己喝酒,抱怨他宁愿独自在屋里过年,也不来找他玩乐。
  酒过三巡,谢玄搁在桌旁的长剑被他甩下桌,他弯腰不捡剑,又扛上来一坛酒,说话时醉意浓,怨气重,语方知劝说这般喝酒最伤身,可谢玄却是管不了了。
  “我爹说年前进京,可如今都快到元宵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语方知安慰:“大将军军务繁忙,许是被军中琐事绊住了脚,皇上已经下了诏令,早晚都会回来。”
  这种话谢玄听了千遍万遍,早就不顶用了,他又说:“我已三年未见爹和兄长,他们在北境受风沙磨砺,我却在京城安逸享福,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用语方知说,谢玄也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替他把话说了:“北境虽安定数年,但战线上的情况谁又测得准?谢家要留后,又还有皇家忌惮,军权岂能由谢家全权掌握?”
  道理他都懂,但难过他也是真难过。
  “我出生时就没了娘,现在又与父兄相隔两地,最恨节庆的团圆之意,万家灯火独我将军府的最冷,在军营里当个伙夫还好过,起码能一家团聚。”
  诉完了思亲之苦,又来说难酬的壮志。
  “兵书我能倒背如流,我爹说什么也不让我入军营,什么指挥使?就是个走街串巷的闲职,没趣没趣!”
  谢玄自顾自地说,语方知也不插话,耐心地听他倾诉,知道怎么劝都没用,让他说出来就好了。
  语方知又叫小二去端解酒茶,不能再放任他如此喝下去。
  楼下嘈杂,有人在尖声说着什么,语方知听不清,但是厢房外的砸门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指挥使!出事了!”
  谢玄亲卫急得顾不上僭越,破门闯进来,“城外西侧苍山下突发大火!都快烧到城门了!”
  “你说什么?”惊跳起来的是语方知。
  谢玄也醒了,杵着长剑站起来,喝多了腿软站不住,亲卫和语方知一人扛一边,硬是把他扛下了楼。
  城中已经流言四起,都在揣测城外的那场大火。
  城南高楼高不过城墙,可站在高处,也能窥见翻滚的浓烟,甚至能听到树枝噼啪断裂的声响。
  阁内美酒佳肴没人动,全都围到窗边看那场突发的大火。
  “此处最能饱览盛京的景致,可惜黑烟燎日,看不太清楚了。”黑鹰颇为可惜地叹道。
  众人纷纷附和。
  严辞镜站在最末,越过众人,他看见魏成细小的眼中迸射出精光。
  他心中清楚,此次谋划,惨败于只手遮天的魏成手中,而魏成,正对着浓烟,欣赏他的杰作。
  “严大人,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黑鹰绕至严辞镜身前,担忧道。
  严辞镜垂眸,道:“此处离浓烟最近,熏得有些不适。”
  黑鹰笑:“严大人且看着,刑部杨大人已经去了,军巡铺也去了,”他往下一瞧,惊喜一笑,“谢指挥使也姗姗来迟。”
  严辞镜跟着往下看去,只见谢玄被语方知连拖带拽地往城门外拉。
  旁边有人在嘲笑,谢指挥使怎么喝得烂醉?又有人假模假样地叹息,苍山上就是水云寺,平日登山进香的人不在少数,不知伤亡如何。
  黑鹰揽着严辞镜的肩:“严大人到底怎么了?”
  严辞镜袖中的手早以紧握成拳,他颤抖道:“亲友今日上水云寺,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哦……”黑鹰道,“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语方知扛着谢玄赶到的时候,城门外已经围了一大帮人,指着苍山山脚的火势七嘴八舌。
  苍山离城门不过两里路,要不是城门前土壤贫瘠不长草,火早就燎了过来,但苍山附近零星散布了五县呢?要去水云寺进香的香客也多,不知情况如何。
  谢玄酒醒了,跟着军巡铺的队伍往苍山赶去。
  靠得越近,灼热的气息越来越令人窒息,语方知看着山下丛林中的一片火海,目光越发幽暗,又看到傅淳背手立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心情愈发沉重。
  谢玄没注意到语方知脸色不对,喊他搭把手,把军巡铺运来的碎雪和水袋拿去灭火。
  “上山的路被火拦住了!山阴处五县不知情况如何!”
  正说着,有一薄甲禁卫狂奔而来,是城南禁卫军的哨兵,来汇报说还好火势发现得及时,禁卫军已经用湿土阻止火势蔓延,五县并无人员伤亡。
  这火前没挨城,后不压村,就被困在苍山山脚,情况还不算太糟。
  “水云寺在山顶,山腰处的雪还没化透,香客往山上跑远些,应当不会被烧。”谢玄抹了把额间的汗,转头看见语方知脸色铁青,杵他一把,问,“怎么了?”
  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道:“那里林子最密,最易迷路,寻常人不会往那里走。”
  语方知把手里的雪块搓成细沙,道:“那里火势最大。”
  谢玄点头:“没人去就行,烧就烧吧。”
  谢玄不知,语方知却是心知肚明,那里藏着间废弃的茅草屋,草屋前的暗洞里,藏着一百零九具禁军的尸体。
  他想用堆成山的尸体逼出魏成跟旧事的联系,没想到大火做了拦路虎。
  待大火将茅屋燃烧殆尽,他也依然能认出暗洞的方位,但语方知已经确定这场蹊跷的大火出自魏成之手了,计划败露,他不能再轻举妄动。
  张少秋真是蠢得可以!
  “你说什么?”谢玄疑惑地看着语方知。
  语方知赶紧否认,没想到竟然骂出来了。他将魏成的把柄白送给张少秋,张少秋就算不用,也不该走漏了风声。
  一旁的谢玄醉意已经下去了,他呼呼喘气,看了一眼站在外围的傅淳,疑惑道:“怎么大理寺也来人了?”
  语方知看了一眼,道:“路过罢了,看着要走了。”
  谢玄跟着军巡铺办事,是要拿命跟火拼的,语方知跟他身边,鬓角的发都烧焦了,脸上黑了好一块,身上的锦衣也被烟熏得发黑。
  “好热!我受不了!谢兄!我先走一步!”语方知告辞离开。
  谢玄不会拦他,但还是笑骂了一句:“纨绔!”
  语方知回城,本意想去大理寺找傅淳把今日的事情好好捋一捋,但眼下这个节点太敏感了,大火起得突然,让傅淳的出现极为突兀,他不好现在赶去添乱。
  还有严辞镜,他今日去赴宴,而魏成选在今天开宴必不是巧合,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让开!让开!”
  城门处拥挤的人群让出一条道,一辆马车往城外驶去。
  只因车上马夫凶悍,守门的官兵也不敢喊停盘查,语方知就多看了一眼。
  恰好马车中的人探出头来,黑鹰那张刻薄尖利的相正露在语方知眼中,语方知改了要进城的想法,混在人群中跟了上去。
  那辆车马径直往城外驶,没有拐去西侧苍山扑火处,而是去往更远的地方。
  黑鹰在此时出城一定有鬼,语方知在城外要了匹马,远远地跟了上去。
  再往前就是浚仪县,语方知远远看见大批禁军和官兵,不敢再高坐于马上,跳下马,接着断木土坡掩饰身影,跳到马车后贴住了车后壁。
  车里除了黑鹰,还有一个人,两人在说什么语方知听不清。
  接着马车停了,语方知闪到车底,看见黑鹰率先跳下车,随后伸手,将另一个人扶下了车。
  “严大人。”


第134章 担忧
  严辞镜怎么会跟黑鹰出现在这里?
  语方知将腰间的短刀抽出来,反握在手中,一旦他发现严辞镜有被威胁的迹象,他便会伺机而出。
  但严辞镜并没有丝毫反抗,反而有些魂不守舍,下车时差点踩到自己的袍角,几乎是摔进了官兵当中。
  严辞镜怎么了?
  语方知在车底下缓慢移动,想在腿与腿的缝隙中,看清楚堆在空地上的东西。
  好在随着严辞镜和黑鹰的出现,刑部杨训命人散开了,原来地上一丘丘躺着的,全是盖着黑布的尸体。
  黑布掀开,烧焦的肉味漫出来,语方知隔这么远闻着都有点犯恶心,但严辞镜像是少了嗅觉似的,扑上去仔细辨认死者的相貌。
  头烧得看不清,他便掀开整块黑布,辨身形,辨骨架,辨衣服样式,从第一具到最后一具,被人扶起来的时候浑身瘫软无力。
  语方知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膝处脏污的衣袍猜测他现在不太好。
  “严大人,能找到的尸首都在这了,兴许你的友人平安无恙。”杨训用帕子捂着口鼻,挥手让人把尸首抬走。
  严辞镜大概是太过悲切,竟然寒声质问杨训:“冬雪还未消尽,若不是有人刻意纵火,岂会有这般吞天的火势?凶手到底是谁!?”
  语方知听得微微眯眼,杨训也是愕然难言,指着严辞镜说不出什么,黑鹰走去,扣住严辞镜的肩膀,道:“严大人伤心过度糊涂了,这大火一看就知道是香客遗落火奴烧起来的,山上就是水云寺,谁敢在寺庙下纵火呢?”
  从始至终,严辞镜都背对着语方知,语方知看不出也猜不透,他现在的理智还剩几分。
  不管严辞镜内心想的是什么,黑鹰认为低垂着头的严辞镜是妥协了,摁着他的肩,带他离开。
  “严大人莫急,没见到尸体没准人还没死呢。”
  “等尸体都攒齐了,我再带你来看看?”
  “你那友人长什么样?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进了车轿,语方知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但也能想到严辞镜的回答,他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软肋全盘托出?必定是说出一个不存在的人来混淆视听。
  毕竟连语方知他自己,也不知道能让严辞镜失了镇定的人到底是谁。
  马车停在严府,严辞镜独自下车。
  语方知一直握在手中的短刀无处施展,离开前截断了车轮。
  翻墙进严府找严辞镜的心情,已不似往日那般轻松,却依旧暗含期待。
  他猜测严辞镜是太过心急才会找黑鹰帮忙,要不然凭他在晔城的眼线,要找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想听听严辞镜怎么说。
  语方知推门进去的时候,严辞镜正在屏风后更衣,听见动静,瘦削的身影顿了一下,很快就系好了腰带,弯腰去净面。
  “辞镜。”
  语方知绕过屏风,从背后抱住他:“出事了,魏成纵火把证据烧没了,张少秋不信任我们。”
  “我已经知道了。”严辞镜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用帕子捂住脸,声音几乎透不出来,“张少秋比我们预料的更多疑。”
  语方知锢着那细瘦的身子,“今夜我们一起去找傅大人罢?”
  严辞镜把帕子放下,“好。”
  “你怎么了?”语方知还是没忍住,将他的身子扳过来。
  严辞镜身上只穿了素色的单衣,衬得他脸色很白,眼梢的红很显眼。
  语方知捧着他的脸, “魏成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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