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往事[古代架空]——BY:巫羽

作者:巫羽  录入:10-24

  “你……”见他沉默不语,又无法探知他的内心,昭灵懊恼。
  昨夜明明对自己又抱又搂,天一亮又是这样寡言漠然的模样,即便想赏赐他东西,他也不领情。
  昭灵心中不悦,冷冷道:“我给过你赏赐,看来也不必再给。”
  确实,他平日里给越潜的小恩小惠不少。
  懊恼的往一旁走去,昭灵挪动的地方能将马厩看得更清楚,御夫卫槐已经备好马车,正赶着马车往前院去。
  即将离开别第,返回王宫,与越潜再相见,得是明年春日了。
  耳边风声呼啸,城郊草木凋零,别第有什么好,自己居然连夜过来。
  寺人仍在庭院里踱步,等着和公子灵一同回宫,好回去复命,此时卫槐也已经进入主院,在跟家宰交谈,家宰指了指楼上。
  该走了。
  昭灵朝楼梯走去,即将下楼,他朝越潜伸出一只手臂,模样高傲,挑起下巴,他要越潜搀扶。
  礼服让人行动不便,何况是冬日里,衣服穿得更多,再灵活的人,也会感到衣物带来的束缚。
  楼梯比较陡,空间也不算开阔,能容纳两人并行。
  越潜执住昭灵的一只手,并伸出手臂护在他背后,两人一同登下楼梯。昭灵感觉得到对方身体散发的热意,也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只需闭上眼,昨夜两人亲热的场面便会出现在眼前,令人心跳加速。
  昭灵抬头去睨身边人,没留意脚下,差点一脚踩空,越潜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对方的腰身,他使出很大的力气,死死将人揽住。
  情急之下,越潜没有意识到自己使用的是受伤的右臂,甚至无法感知到疼痛。
  两人身处楼道间,环境闭塞,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静得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
  站稳脚步,昭灵贴着越潜身体,缓缓转过身子,与对方面对面站着,他柔软的唇挨近越潜的唇角,慢慢向耳边挪,咬着耳朵低语:“疼吗?”
  挑逗的动作,暧昧的言语,使越潜起了反应,呼吸紊乱,他松开搂昭灵腰的伤臂,并立即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楼下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在登梯,要么是御夫,要么是家宰,也许是寺人。
  昭灵感到无趣,他拽起袍摆,快步下楼,脚步轻快,根本不用别人搀扶。
  卫槐驾车,昭灵坐上马车,如昨夜匆匆来访那般,今早他带着一众随从,又匆匆离去。
  越潜和别第留守的仆从一起,站在风中送行主人。
  昭灵裹着一件暖和的貂裘,从毛茸茸的貂裘里露出一张脸蛋,他懒懒地躺靠在车厢里,耳边倾听车轮声,知道马车已经驶离别第,登上通往都城的道路。
  等他再次回到别第,那会是万物萌生,春暖花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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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即将过年,?城根下的集市特别热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越潜驾着马车,?前去赶集,这趟他不是独自一人,车中还坐着另一人。
  听到嘈杂的人语声,?常父隔着帘子问:“就是这儿了吧?”
  “到了。”将马车停稳,越潜下车。
  越潜钻进人堆里,?购买所需的物品,常父留在车厢,?他悄悄掀起帘子一角,从缝隙往外探看。
  他穿着融人的衣服,梳着融人的发髻,?不开口也没人会发现他不是融国人,?是外来者。
  常父小心谨慎,选择留在车中。
  他在南齐里几乎不出门,?而离开南齐里到都城的城墙附近,?更是头一遭。城门外有守城的士卒,这些士卒的身影,?偶尔也会出现在集市里。
  瞥见一名士兵从车旁走过,常父轻轻放下车帘子,避免被看到,?他已经习惯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没过多久,越潜提着一只鹅,一坛酒过来,他把东西往车厢里放。
  鹅是一只活鹅,不停扑腾,?常父一把抓起,掂了掂手,笑语:“挺肥的。”
  声音不大,在吵闹的集市里,只有他身边的人能听见。
  清蒸好呢,还是红烧好呢。
  肥鹅感觉到危险,呖呖叫了两声。
  越潜放下车帘子,他再次离开,还需要购买其他物品,囤年货。
  这是他第一次在融国过年,在苑囿八年,苦难的生活使人忘记年岁,也不记得有过年这么回事。
  等上好一会儿,越潜的身影才再次出现,这回他扛着一袋粮,一只手里还提着只大竹篮,竹篮堆满物品,有鲜肉,肉干,腌笋,蔬瓜,油盐酱料等物。
  东西全部塞进车厢,常父把每一样东西都拿起来看一看,诧然:“没想到在城外的集市里,竟是什么都能买到。”
  云越国的物产算得上富饶,但是人口没融国这么多,都城城根下的集市也没有这么热闹。
  亡国之前,云越已经呈现出衰败的迹象,黩武穷兵下人口锐减,民生凋敝。
  越潜赶着车离开集市,马车经过寅都的南城门,通过城门能窥见寅都的繁华景象,常父掀起帘子的一角观看,感慨:“煌煌大都,融国之强盛如斯。”
  心里不禁怆然,云越的都城云水城,在如今只剩一片废墟。
  马车驰骋在大道上,融国都城的城墙被远远抛在后头,越潜说道:“不过是表像,融国没有看起来的繁荣,百姓的生活也不太平。”
  “融国与维国打了近十年的战争,年年征战,赋役繁重,百姓深受其苦,甚至有融人为逃避徭役,不惜弄残自己的身体。维国而今俨然是北方诸国的盟主,而融国身为南方大国,却不能协和南方诸国。”
  越潜还是第一次在常父面前提起融国的国事,这让常父大感意外。
  此时马车进入林地,山路颠簸,越潜放慢车速,缓缓陈述:
  “融王早年算是个明主,晚年沉迷酒色,宠信小人,又刚愎自用。他要是早日归西,融国太子昭禖或许能有所作为,他要是在王位上继续待个十年八年,融国必然会由盛转衰。”
  常父听得目瞪口呆,问道:“你每日到乡学去,就是听夫子讲融国的国事?”
  越潜悠悠道:“夫子会讲政策的优弊,他讲的多是岱国的事。”
  毕竟身为岱国的夫子,来融国教学,不敢说融国坏话,被驱逐是小事,惹怒融国国君,可是会被诛杀。
  常父问:“阿潜,你都是从哪里听来?”
  越潜回道:“我时常进城,又是公子灵的随从,总会看见听见一些事情。”
  他对融国的事情毫无兴趣,今日突然提起,顺道发表一番见解。
  常父忽然意识到,越潜变化巨大,他的变化不只是外表,更深刻的变化是内在。
  即便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他却还能顾念旧情,不忘本心,这小子不简单啊。
  两人回到家中,常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院门关上,他已经习惯封闭的生活。
  越潜从车上搬运物品,一手扛粮,一手提酒坛,扛粮的手是左手,提酒坛的手是右手。
  “把酒坛子放下,我来搬。”
  常父抢过酒坛,捧在手上,他念叨:“伤都还没好,也不怕那只胳膊废掉。”
  把一袋粮食扛进厨房,掀开米缸盖子,越潜回道:“不至于。”
  养伤多时,这只手臂也差不多好了。
  想起他说过的负伤原由,常父问:“真是自己摔的?”
  满腹狐疑,越潜不像会把自己摔伤的人,常父看着他长大,从没见他如此笨拙。
  米粮哗啦啦倒入米缸,发出令人喜悦的声音,越潜没有回答。
  以前在苑囿,常父总能凭经验,发现越潜有意瞒他事。
  随着越潜年龄增长,常父已经很难分辨他说的是实话是虚言,臭小子心思重,让人看不透。
  夜晚,一老一少坐在一起饮酒,木案上摆着丰盛的食物。
  几杯酒下腹,常父喃喃自语:“我被俘时,我儿子只有九岁,他们母子如今说不定还活着。要是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我儿子也长大成人了。”
  即将过年,常父忽然忆起亲人,相隔千里,不知生死。
  越潜为常父酌酒,静默不语。
  他很少思念亲人,那些人都已经作古。当初被俘时年纪又小,数载时光,亲人的样貌也很模糊了。
  常父打量越潜,唏嘘:“得有你这般大了。”
  呷上一口酒,越潜说道:“差不多,小我一岁。”
  “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常父夹起一块烧鹅肉,放入口中咀嚼,满嘴肉香。
  美食令人心旷神怡,治愈人心。
  搁下竹箸,舀口羹汤喝,常父悠悠道:“阿潜,要是有朝一日,咱们能回到云越,就到融人管辖不到的南郡生活,你想做什么?”
  从未有过这样的设想,越潜稍作思考:“大概是搭建木屋,开垦田地,当个农夫吧。”
  半坛美酒下腹,常父喝醉了,他摇摇晃晃起身,回屋睡下。
  越潜独自一人饮酒,陪伴他的只有影子。
  明天便就过年了,日子过得飞快。
  隐隐记得云越国王宫过年时,会在宫中举行篝火会,喝果酒,一般这时候还会举行斗牛活动,极其热闹欢腾。
  不知融国王宫在过年时有什么活动,公子灵又是如何过年?
  越潜不认为自己思念某人,不过是在这静寂的夜里,带着几分醉意之下,一个身影出现在脑海中,并萦绕不去。
  **
  两名勇士在堂下角抵(摔跤)助兴,勇士袒胸,身穿短裳,腰系彩色宽腰带,抱在一起对搏。两人你进我退,我退你进,互不相让,如同两头角斗的野兽。
  席上众人有的捋须,有的激动拍掌,有的吆喝助威,国君看得兴起,问左右:“诸位不妨猜猜谁能赢,猜中寡人有赏!”
  众人纷纷应和,场面越发热闹。
  国君问坐在身边的昭灵:“阿灵觉得呢?”
  昭灵看得津津有味,听到父王问他,笑道:“大家都猜红带赢,那儿臣就猜紫带赢。”
  国君道:“输的可是要罚酒。”
  系红带的勇士体格更魁梧,而且进攻凶悍,系紫带的勇士单是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太子举杯饮酒,听见昭灵说紫带赢,他点了下头。
  原因很简单,紫带勇士一直在保持体力,而红带勇士大量流汗,体力消耗大。
  果然没过多久,红带渐渐露出败相,紫带越战越勇,将红带压制在地上,反败为胜。
  整个角抵过程相当精彩,国君很满意,叫道:“两个勇士上前,寡人有赏!各赏金十爰!”
  两名勇士立即上前叩谢,喜不自胜。
  国君一向慷慨,兴致来了,见谁都打赏。
  不到半日,国君重赏各路杂耍的技人,角抵的勇士,说笑逗趣的倡优,更别说那些惯于阿谀奉承的宠臣,他们受到的赏赐更为丰厚。
  昭灵讨赏,牵着国君衣袖问:“父王,儿臣呢?”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被罚喝酒,昭灵是少数几个猜紫带勇士获胜的人。
  国君笑问:“孩儿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来!”
  对于角抵的勇士,一开口就是赏金十爰,对于疼爱的小儿子,更是有求必应。
  昭灵说:“父王,儿臣听闻近日辰国使臣进献宝物,其中有一对象牙爵,精巧可爱。父王,儿臣斗胆,想跟父王讨要一只象牙爵。”
  听到“象牙爵”三字,大臣之间窃窃私语,申少宰脸上露出慌乱之情,抬起袖子,擦了把汗。
  国君爽快答应,并说:“一只仅能独饮,两只才能对饮,寡人赐你一对。”
  昭灵欣喜,起身致谢:“谢父王!”
  宴会结束,昭灵和太子走在一起,两兄弟都很清醒,酒喝得少,不像一些人醉得东倒西歪,得人抬回去。
  太子道:“老申暗地里跟辰国使臣索要象牙爵,索要不成,正收罗罪状,想构陷使臣。不想,那两只象牙爵倒是入了你囊中。”
  申姬得宠后,她的父亲从市井无赖一跃成为融国少宰,毕竟是个无赖,贪婪且无底线。
  昭灵笑道:“老申还以为他做的龌龊事无人知晓呢,我今日正好敲打他。”
  太子脸上没笑意,问道:“你就不怕招人嫉恨。”
  昭灵回答:“不怕。”
  以他的身份地位,遭人嫉恨是寻常事。
  太子面色一沉,说道:“阿灵,别让母亲为你担心。这些人,我自有应对的方法。”
  上一次,莫敖之子渠威真正想报复的是太子,只是太子身边的护卫无数,寻不到机会,于是转向昭灵。
  太子不会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昭灵叹息:“知道了。”
  他清楚兄长以后会收拾朝中这帮佞臣,眼下只能放任。
  太子叮嘱:“你以后就住在城中府邸,少去城郊。”
  别第位于城郊,总觉得不太安全,他就这么个宝贝弟弟,要是遭人伤害还了得。
  昭灵无奈道:“城中的府邸还在维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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