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骨美人他不香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持之以欢

作者:持之以欢  录入:10-30

  柳傅沉默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这次彻底归隐的打算,索性将话挑明了:“当日你在狼群中救下两个男孩,一个大定六皇子,今日的安王殿下,另一个平昌王幼子,就是如今的北原太子,呼延浩沐。”
  眼见楚归仍是一幅茫然至极的模样,柳傅接着说道:“人虽然带了回来,但你自己受伤过重,回营后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这两人都已被接走了。
  你替我护持他们也是本分之事,我也没想过中间会有什么曲折,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大概六七年前吧,萧祈却开始找上门来追问你的消息,我寻思着你们俩的关系,自然都是拒绝的,后面的,你应该就已知晓了。”
  “救人的时候是何年何月?”
  柳傅回忆了一下,“坤元元年,七月。”
  记忆的闸门打了开来,是楚归九岁那年,他的武功已微有小成,一次训练营中突遇沙暴,他也奉命四处寻找走失的同伴,后来撞到一队庞大的狼群,再然后……记忆突然模糊掉了,只记得在营中醒来,柳傅大概提了一句,常规操作而已,他也没放在心上,从此也就没再关注此事。
  怎么可能突然模糊呢?照柳傅的说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除非……
  想想萧祈甚至知道了自己前世的称呼,他突然有了丝明悟,怕是受了什么刺激入了幻觉后发生的事情吧。
  他这病情说白了就是间歇性的精神分裂,第一次发作是千里迢迢到达上都找到堂姐那一天,然后时长时短的没了规律。
  幻觉之中什么都可能看见,什么都可能发生,清醒后有可能记得一切,也有可能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当时毫无防备的说了真名,还调侃以身相许什么的,应该还以为自己是前世的楚归,逗着人家小孩玩耍的吧。
  他和萧祈的渊源总算理清楚了,可心里涌起的滋味真是难以言说。自己完全不记得的一个人,完全胡说八道的一句话,没想被人当了真,竟然一找这么些年。
  他这面上浮浮沉沉,几经幻变,柳傅自然多了些担心,劝道:“阿归,这条路不好走啊,你莫要忘了他哥哥是谁,你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才进王府的。”
  楚归警醒过来,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也浑然不觉这种下意识已违背了他一贯爽利的作风,只是转移话题道:“如今堂口也都被挑了,柳傅,你下一步什么打算?等风头过了再重建么?”
  “今日来,也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论起来我已洗手多年,却一直被这亲手所创的柳营陷在上都动弹不得,如今烟消云散了也算是好事,让我彻底得了解脱。
  我打算准备妥了就此出京,一路云游天下,寻个安心之所归隐,再不问世事。至于柳营,他们愿意在外另起炉灶也行,只是从此与我柳傅再无干系。
  过两日我出发前会再来见你,虽然我知你志不在此,但有些核心的机密还是需要交到你手上,算是上个保险吧,万一日后他们闹得过分了,你也不必手下留情。”
  楚归静了一秒,立刻叫道:“那我二姐怎么办?”
  柳傅面上终于起了波澜,这确实是极少数能撼动他心神的事情,可他又能怎么办呢?让人放弃京城中的荣华富贵随他浪迹天涯么?在他什么也给不起的情况下?
  这边内心纠结,那边楚归已发了狠,干脆揪着柳傅的袖子,将话说到了底:“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我是死活不肯放你走的了,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接纳我二姐,嫌弃她不成?
  我要么是你徒弟,要么是你小舅子,总不能让我两头不落,不管了,你必须给我个答案!”
  也许是彻底的离别在即,又也许楚归的撒泼起了效果,柳傅沉默了许久,直到脸色都已微微发白,终于惨笑的说道:
  “她还是如花的年纪,我一个即将知天命的老头子能给她什么?钱?她自己就不缺,人?一个残缺之人又哪里配得上她?阿归,日后你要照顾好你二姐,若是遇到合适的那一个,就劝劝她从良嫁了吧。”
  楚归木着一张脸,极力克制住心中震惊的情绪,残缺?一个男人说自己残缺,貌似问题有点大?
  他装不懂的瞎扯:“好手好脚的,哪儿有残缺?你别是找借口推脱吧?你们暧昧这么些年,她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却叫她去嫁旁人?不娶何撩啊柳傅!”
  柳傅的面色已恢复了平静,撇了他一眼,说到了直白:“我天生就不能人道,连男人都算不上,不是残缺是什么?”
  卧槽,那不就是天阉?
  虽然感情很重要,但生活和谐同样重要啊,楚归突然不知道怎么劝说了,毕竟这样的事情还需楚婉自己拿主意才成。
  诡异的沉默中,萧祈在殿外轻轻敲门,挽救了即将走向尴尬的气氛。
  “师傅,小归,该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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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烟火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就是一旁伺候的管家赵成稍稍有些嘀咕。
  他也搞不清那个面目平凡的中年人什么来头,竟然能坐了王爷的上首,还十分的坦荡自然,自家主子殷勤的模样,倒是比对宫里的几位至亲都来得热乎。
  餐毕,柳傅飘然而去,楚归则急急的想要出府。
  萧祈有些不明状况,缠着人不放手,生怕他一去不归。甚至叫了无名和熊粱一同守在殿门口,三人六双眼的将人盯着。
  缠的烦了,又没法轻易脱身,楚归终于说了实话,为着一桩姻缘,他必须去见他的姐姐。
  这话引起了萧祈的注意,“你有亲人在上都?我一直以为你……”
  楚归没好气的打断:“以为什么?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天生地养的?”
  萧祈老老实实答道:“嗯,那会儿你说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人了,所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姓什么,也不敢问,怕提起你伤心事。反正野鬼也好,小归也罢,甚至重楼也行,我知道你是你就可以了。”
  冬日午后的阳光散射进来,照得周身暖暖的,楚归将眼前人认真的表情尽收眼底,被这一句突如其来而又普普通通的话撩到心头微烫。
  本以为天地无依的一只野鬼,却原来有人一直这样固执的在求索,甚至无视了外表与所有表象符号直指他的灵魂,这种感觉,像是无垠大海中突然有人抛来的绳索,让他甘心情愿放弃挣扎,就此套牢。
  “楚,我姓楚,楚归。”
  无论前路如何渺茫,这一刻,楚归不想虚言欺骗,他一字一句的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萧祈愣了一下,忍不住勾起了笑意:“好,我记得了。可有字?”
  问完了立刻反应过来,自我批评道:“啊,不对,你尚未加冠,应该也还无人为你取字,我倒是一时糊涂了。”
  楚归不敢再看向那双灿若星辰的眼,微微低了头:“这下行了吧,实话也告诉你了,而且我还要进宫找人呢,不会一去不返,晚些时候自己就回来的。”
  萧祈存了些小心思,轻声问道:“那我送你去?”
  怕自己会忍不住翻白眼,楚归仍然低着头:“不了,不太方便,她应该也不愿意见你的。”
  “为什么?”萧祈不解。
  灭族之敌啊,若是欢场上见了,估计还会做假表演一二,可若是私底下去见了,那必然不会有好脸色。
  但这话,楚归没法说清楚,只好随口糊弄:“为什么,你自己什么名声不清楚么?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去见的?”
  萧祈回过味儿来,突然就蔫了,可不是么,老大的花名呢,举国皆知,连洗刷都洗不干净的,当时怎么就脑残定了这么个自污策略呢?不经意瞟到了殿门口的无名,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鉴于某人不好拦也没法跟,楚归痛快出了府,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如意楼。
  大半个月没回来,西院小屋依然纤尘不染,想来二姐照旧日日打扫着,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了种时空幻变的陌生感,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潜藏的预感,这间隐居了十年的小屋,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楚婉急急进了屋,一脸的忧色,没等楚归道明来意先自开了口:“兴隆米铺出了什么事?怎么大清早四处都在传说,昨儿半夜里官兵把人统统抓走了?”
  “二姐你莫急,柳营的堂口确实没了,但无论怎样柳傅是出不了事的,我上午才见过他,安全的很。只是……”
  楚婉先是松了口气,又因弟弟那句只是皱起了眉头:“只是怎样?”
  楚归说:“只是他打算就此退隐,几日出京后再不回来了。”
  楚婉愣住了,回过神来静静的坐下,状若无意的开始斟茶,只是微微抖动的手指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二姐,你可想随他而去?”
  茶是凉的,楚婉却一口饮尽,反正再凉也凉不过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想又有何用,他若不愿,谁能找得到他?”
  楚归想想柳傅与他讲过的话,斟酌了片刻,开口说道:“他出京前会再来王府见我一次,你若是有意,那这就是最后的机会。可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要知道,为何他心中明明有你,却一直蹉跎时日,不愿迈出最后一步。”
  楚婉杏眼圆睁,“……你知道?”
  楚归仔细琢磨了下表达方式,“嗯,这个嘛,他应该是因为身体缺陷导致的自卑,我逼的急了,他才与我说个大概,二姐,你……若是介意,便当我今日未曾来过吧。”
  楚婉反应了半天,从弟弟那一言难尽的表情上终于想明白了是什么缺陷,却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身,一脸的怒气开始升腾,“就这?就因为这个躲了我那么些年?”
  就这件事而言,楚归其实很能体谅柳傅的心情,但在姐姐面前又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只能低了头也假装斟茶,又慢慢的啜着,似乎杯里的是什么绝世佳茗一般。
  楚婉在屋里来回的兜着圈,他便眼观鼻鼻观口,余光替她计着数,想看看这人多久能拿定主意。
  他二姐这果敢的性子,当年与那小白脸私奔的时候,可雷厉风行的很呢。
  果然,刚数到六,楚婉的脚步停下了。
  转头看向弟弟时,整张脸都开始泛着光,似乎猛然间年轻了几岁,又带着些尘埃落定的淡然之美。
  “十一,你能带我进王府么?”楚婉问道。
  楚归估计了下如今和萧祈的关系,打了包票:“能,你想进府等他?”
  楚婉笑了起来,“你且等我半日,我收拾妥当了同你一起进府。”
  ……
  入夜后,楚归瞠目结舌的盯着眼前架势,齐齐整整的柴火堆满了外墙,空地上,十来个蓄满水的巨大水缸正严阵以待。
  他实在不能理解自家堂姐的行为模式,试图反对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收拾妥当?烧楼?不能卖给别家就好?”
  楚婉指挥着众人做准备,得空回他一句:“这么大间青楼,一时半会哪里能卖的出去?卖得贱了我也不高兴,不如一把火烧了彻底断了后路,也好让他知道我的决心。”
  这决心表的有些惨烈啊,楚归换个切入角度,再次发问:“那楼里的姑娘们呢?”
  楚婉扔掉手里的风灯,看着围墙边的木材渐渐生出白烟,开始跳跃出火苗,转脸调侃:“怎么?你还操心起姑娘们了?我家十一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
  “倒也不是操心,有几个姐姐人不错,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你为何不干脆把楼给了她们,免得日后衣食无着。”
  火势渐渐大了起来,火光不仅照耀在楚婉脸上,更像是从她眼中盛放出的烟火一般,璀璨而又明亮。
  “你当这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是身不由己,哪个女人愿意迈进一步?我想要烧掉它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么多年攒下的银钱给她们散了一半去,虽然没法大富大贵,但是安稳度日绝对够用的,你无需操心她们的前程。”
  解释完,楚婉吆喝一声:“都给我盯好了,务必烧个干净,但也绝不可蔓延到别家。”
  请来的几十个帮闲齐齐应过一声,周遭的水桶水盆也都开始蓄势待发。
  天随人愿,这半夜里丝毫没有起风,火势也一直在掌控之中,不到一个时辰,往日灯红酒绿的如意楼只剩下残灰遍地,轻烟几缕,从此绝迹人间。
  “走吧。“
  只剩下两个大包裹,却仿佛得了天下一般高兴的女人,对楚归爽利的说道。
  ……
  子归殿,楚婉走一路叹一路,她自诩惯见人间富贵的,却也没见过如此豪奢的一座大殿。
  “安王……让你住在这里?就你一个人?那……其他的美人呢?”
  楚归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简单解释两句,“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小院,不住这儿,二姐,我其实与萧祈另有渊源,小时候无意间曾救过他一回,所以……救命之恩嘛,也就对我稍微好一点罢了。”
  楚婉斜着眼瞪他,“好一点?这样的大殿,皇宫也不过如此了吧,只是好一点?”
  楚归勉力甩锅:“他的属国是锦州,暴富也是天下有名的,喜欢装饰得豪奢些也正常。”
  楚婉仍然将信将疑,但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十一,做戏而已,你千万别忘了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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