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虎'女'[古代架空]——BY：熊栗子

　　“禀圣上，沈小姐带到。”吴山、李柱两人上前行礼。
　　“平身，下去吧。”
　　一道威严的嗓音召回了沈牧童打量大堂上众人的目光，同时心中为沈霸天默默地点了一根蜡烛。“这沈霸天的运气也太差了吧，他不过是随意挑了一天，竟然都被圣上给撞上了？！这让他以后还怎么玩儿啊~”
　　“谢圣上。”吴山、李柱两人起身退到府衙门口的一群同样一身戎装的人群中站好。
　　“民女沈牧童叩见圣上。”沈牧童入乡随俗的带着西蝉行了跪礼。
　　天佑王朝现任圣上龙天翔眉头微皱的看着堂下跪着的瘦弱女子。身上的衣饰倒是光鲜得体，可还是压不住脸上的病态，虽说心下不忍，可龙天翔冷厉开口：“沈牧童，你可知罪？”
　　沈牧童身子抖了一下，弱弱的开口：“民女不知。”
　　“不知~”龙天翔的语调上扬，“将人带上来。”
　　“沈牧童，你可认识此人？”
　　沈牧童抬头看了一下身边，只见一个十四五岁左右，梳着一个双平髻，一双大大杏眼满含泪水看着自己的圆脸女子。有些眼熟，沈牧童仔细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民女认识，此女是民女住在江南李府郭夫人身边的婢女杏儿。”
　　“小姐~”随着沈牧童的回答，身边的杏儿立马泪流满面。“太好了，小姐还记得她~”
　　听到沈牧童的回答，站在大堂后方的沈浩东和沈浩南对视一眼。“他们这个庶妹的心性倒是不错，面对圣上竟然还能如此平静的回答圣上的问话。”
　　“不否认便好。”龙天翔点点头，随后问向身边的大太监：“福顺，人可到齐了？”
　　福顺略一扫堂下，“回圣上，右翼前锋营统领沈鸣之妻郭蓉郭夫人还未到。”
　　“哼~”龙天翔冷哼一声。“她倒是端庄，郭爱卿真是教女有方啊~”
　　郭明义立马从旁边的队伍中站出来，跪下请罪：“为臣惶恐。”
　　龙天翔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跪在下方的郭明义满头大汗的在心中祈祷女儿速度快点儿·····
　　有此想法的不止郭明义一人，早早跪在堂下的众人都有此想法。
　　沈牧童此刻倒是平静了下来，虽说圣上还没有让自己起身，可他是苦主的这个身份恐怕是没跑了。只是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惊动御驾亲审呢？
　　“禀圣上，郭夫人带到。”

50.
　　“臣妇沈郭氏叩见圣上。”
　　郭蓉一进大堂就知不好，早知是御驾在此，她也不会拖延这么长时间。可前去传话的人口风极紧，她根本探不出有用的信息来。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跪拜。
　　龙天翔没有让盛装前来的郭蓉起身，直接开口问身边的福顺：“人齐了没？”
　　福顺环视了一下堂下跪着的众人：“回圣上，齐了。”
　　“护国公可在？”
　　“微臣在。”沈霸天头皮发麻的站了出来。一看大堂上跪着的众人，沈霸天就明白了，今天这事儿恐怕又是自己府上的！心中虽怒，可现在连是谁捅的篓子他都不知道，只能先忍下这口气，等回去后在收拾这帮不让他省心的小辈们！
　　“昨日有人将冤情告到了朕的面前，里面牵扯众多，你说朕该如何？”龙天翔表面上语气平淡如同熟人聊天般的问向沈霸天，可心中早已气炸了肺。沈霸天对自己的父亲有救命之恩，对自己有扶持爱护之情，又从未挟功邀宠，自己对这位老护国公可是从心中敬重至极。可自从其三子的庶女自江南养病回京后，自己的耳朵就没闲着过！自上次大理寺结案后，自己这才刚清净了没几日，昨日这镇北将军杜预班师回朝竟然带了一个女子到他的面前告御状，告的竟然还是护国公府，这让他如何不气！既气大理寺审案不清，又气老护国公英雄大半辈子，临老竟让小辈拖累的晚节不保。
　　“既然这状告到了圣上的面前，那应该是有莫大的冤情，圣上应秉公处理。”
　　龙天翔点点头：“杏儿，你状告何人、何事，在这大堂上说清楚。”
　　“是，圣上。”杏儿撩起衣袖胡乱的将脸一抹。跪直了身体，声音洪亮的开口。“奴婢状告江南李府下毒暗害沈小姐，下毒不成又雇凶绑架沈小姐，意图毁掉沈小姐的清白。再告，沈护国公身为家主，处事不公，纵容儿媳沈郭氏虐待庶女！望圣上明断，还沈小姐一个公道。”杏儿说完，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连额头都磕红了。
　　沈牧童一脸讶异的看着身边的杏儿，这丫头竟然不远万里的从江南跑到京城为自己讨公道？！这是为什么？
　　大堂上的人也是感到震惊，震惊过后有些人的后背就被冷汗打湿。这里面就有当时审理过此案的大理寺众人，他们终于明白圣上刚刚说的那句牵扯甚广的意思了，也明白了圣上为何要在大理寺审理此案了，这是赤裸裸的给他们一巴掌啊！如果这个案件最后的审理结果与当初一致还好，只当是给圣上对自己的敲打了。要是这结果不一致，保不保的住官位是其次的，会不会被圣上咔嚓了才是最应该担心的。
　　“身为李府的丫鬟，你不好好伺候主子，却为沈家小姐伸冤？”龙天翔的语气中带着戏谑。
　　“回圣上，沈小姐有恩于我，面对救命恩人被人如此陷害，奴婢若是非不辩只求忠心主子，那奴婢与那忘恩负义、滥杀无辜的亡命之徒又有何异？”杏儿一脸的正色。
　　龙天翔被杏儿的直言不讳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念过书？”
　　“识得几个字，奴婢家父以前是村中的教书先生，后因故远离家乡在投奔亲戚的路上病故。奴婢当时无钱安葬家父，只能卖身葬父，幸得遇到沈小姐心善赠予银两安葬家父。”交代完事情起因，杏儿眼含感激的看向沈牧童。
　　“这不对，既然沈小姐是赠予你银两，你又怎会入李府为婢呢？”大理寺少卿秦玉坤抓住了杏儿语中的不对之处发问。
　　“奴婢安葬了父亲，继续去投奔亲戚，只因对方因陈年旧怨拒绝相认，奴婢无处可去，就想回到小姐身边为婢报答小姐当时的援助之恩。只是进了李府才发现小姐并非李府小姐，可奴婢的卖身契已签。最后想着反正都是在一个府里总有机会报恩。奴婢便在李府安顿了下来。”杏儿现在反而有些庆幸当时自己搞错了，才有机会知晓李府对小姐下黑手，从而从中破坏。
　　“这到说的通了。”秦玉坤搞清楚不明之处后，便退回原处继续保持沉默。
　　随后杏儿将自己在李府中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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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已知晓李府的计划，为何不直接告知沈小姐让她做好防备？”秦玉坤听到不对之处，再次蹦了出来。
　　“不是奴婢不想说，只是此时小姐身边已经都是夫人安排的人，奴婢没有机会说。小姐出发后，奴婢带着诉状到府衙告状，没想到当地知府知道奴婢状告的是李府后，不仅没有受理奴婢的状子，还直接让衙役将奴婢押送回了李府。”
　　秦玉坤点点头正要退回队伍中，没想到圣上此时开了口。
　　“你就站在那儿等案子审理结束吧，蹦来蹦去的像什么样子？”
　　“微臣遵旨。”秦玉坤欣然接受，一点儿尴尬都没有。堂上与他交好的人都默默的为他捏了一把汗。
　　随后杏儿又将自己如何逃出李府，如何躲避李府追杀，如何碰到回京的镇北将军杜预一行一一道来。
　　“杜将军，此事可是真？”秦玉坤直视站在左前方的杜预。
　　“是真，当时救下此女子时，我的部下顺手捉住了几个追杀她的人。圣上，可否将人带上堂？”
　　“准。”
　　没一会儿功夫，几个将士押了三个男子上堂。
　　“禀圣上，末将和兄弟们本来逮住了五人，有两人因伤势过重，死在了上京途中。这里还有当时五人签字画押的供词，外加五人身上搜出来的一些东西，还请圣上过目。”一个将士将物件放在托盘上单膝跪地呈给圣上。
　　龙天翔大手一挥：“给秦大人。从现在起，由秦爱卿审理此案，朕听着。”既然这秦玉坤自己跳了出来，龙天翔自然愿意做这甩手掌柜。
　　“微臣领命。”秦玉坤本就属于圣上一手培养的人，只是外人不知而已。自然不会在意堂上同僚们或幸灾乐祸或担忧的目光，很自然的接下这烫手山芋，仔细检查起托盘之上的物件。
　　“李小姐可有话要说？”秦玉坤检查完毕，很自然的进入审案状态。
　　“民女，民女不知。”李湘兰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是这杏儿，在民女上京前就已经因手脚不干净被逐出了府中，还望圣上明断。”李湘兰不知道这杏儿到底有没有证据，她只知此时绝不能认下此人。
　　“此事可有经过官府？”
　　“家父心善，不曾经过官府。”
　　秦玉坤点点头，转向杏儿：“杏儿你可有李府买凶杀人的实质证据？”
　　“奴婢没有”
　　李湘兰瞬间松了一口气。
　　“但奴婢有护国公府写给李夫人的书信三封。”杏儿说完便从怀中掏出她拼命从李府带出并保住的三封书信双手高高托起。
　　秦玉坤将书信拆开大致浏览了一下，上面竟然都是沈鸣之妻郭蓉指使其姐郭芙虐待、下毒残害沈牧童的信件，尤其最后一封，竟然以护国公不喜女童为由，让郭芙想办法阻挠沈牧童回京。
　　“护国公有个“孝顺”儿媳啊~”秦玉坤将信件递给沈霸天。
　　“看看你选的好妻子！”沈霸天勉强将信看完，之后狠狠的甩在了沈鸣的脸上，沈鸣捡起信件看了一会儿，脸上瞬间变得铁青，噗通一声跪在沈霸天的面前，一言不发。
　　“郭夫人可要看这信件？”秦玉坤将信件捡起，递到郭蓉面前。
　　“不必，这些书信确实是出自臣妇之手。”在杏儿拿出信件时，郭蓉就知自己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痛快承认。
　　“同是沈家骨血，沈夫人为何要下此毒手？”
　　“臣妇不服，府中两位嫂嫂都无庶子庶女，这庶女的存在是赤裸裸的在打臣妇的脸，圣上您说，臣妇为何要容她？”此时的郭蓉面部表情已经有些狰狞，完全没有了平时温婉的样子。
　　众人：“······”

52.
　　“你这个孽障！”郭明义从一边冲出来，狠狠的甩了郭蓉一个大嘴巴。
　　“女儿无错！”
　　“你····”郭明义指着郭蓉手指发颤，却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圣上，微臣教女无方，请圣上责罚。”
　　“郭爱卿先请起，不要打扰秦大人的审案。”
　　郭明义灰头土脸的退回一边，心中悔之不迭。当时自己到底为何会鬼迷心窍的被夫人说服，让二女儿嫁进护国公府呢？如果当初女儿嫁的是其他人家，过着男人三妻四妾的平常生活，女儿也不会因此心被养大的去在意一个庶女而酿成今天之祸了，只可惜这世上无后悔药啊····
　　“禀圣上，民女杏儿状告李府毒害沈小姐一案已审理完毕，请圣上定夺。”秦玉坤询问完当时绑架沈牧童的绑匪后，便将所有的证物呈上由龙天翔定夺。
　　“嗯，朕先看看。秦爱卿把将剩下的这个案子也一并审理了吧。”龙天翔并未做出判决，只是拿眼睛扫了一下周泰等人，示意秦玉坤工作还未结束。
　　秦玉坤：“······”
　　秦玉坤看着案桌后一脸痞像的龙天翔，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长没有去向平肩王请安了，看来得找个时间去一趟了·····
　　“尔等有何冤情，如实讲来，圣上在此定会还尔等公道。”
　　周泰与村里人的几位老人略一交流，主动跪上前去。“草民状告护国公府纵仆行凶，强抢民女，低价掠夺田地。”随后周泰便将他们自己家，他们村和收集到的周围几个村的事情都一一道来。并呈上村民的联名信和当时张管家妻弟和当地官府逼迫他们签下的卖地契等证物·····
　　又是护国公府？！
　　堂上众人只觉的头皮发麻，这护国公府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自从这个叫沈牧童的庶女回京后就一直没消停过！他们要不要向沈老爷子建议，让他去寺庙拜拜或者请个道士进府看看呢？
　　听完周泰的叙述，沈霸天黑着脸上前挤开秦玉坤将周泰呈上的厚厚一摞的地契买卖文书翻看一遍。一脚将张管家踢翻在地：“谁让你这么干的？你也是农民出身，岂能不知这田地对农民有多重要吗？说！在这大堂上将你的所作所为一个不漏的说出来！如果你背后还有人，也给老夫说出来，老夫到要看看这是谁在往老夫头上扣屎盆子！”
　　张管家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泪流满面的不停冲沈霸天磕着头。“国公息怒~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干这种事儿啊~”
　　张管家在进入护国公府的第一天，老管家就面提耳命再三叮嘱过他。护国公是农民出身，最厌恶的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奴才，想在护国公府当差就得像做贼一样决不能让人知道你在护国公府做事，不仅你不能借护国公府的势，就连你的家人也不能借护国公府的势，一经发现决不姑息！！！自进入护国公府当差之后，他一直谨记老管家的教诲兢兢业业、安安分分的在护国公府当差，自认无功亦无过！这十几年来他自认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前段时间他听从三夫人的意思克扣小姐的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