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奕臣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他真要那样喂自己?
宁琮笑脸更加红润了,贴着时奕臣的胸口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慢吞吞的道:“公公,你这样人家哪里好意思啊。”
时奕臣愣住了,看着宁琮那绯红的小脸,心理琢磨两下,恍然,他居然——
“你还真打算——”
时奕臣瞬间被他气的没脾气了,宁琮这脸红的扭捏样子,那不是真想让他喂他吧?
宁琮竟然比他想的还要无耻,一时自己有些后悔说这话了。
顿了一秒,伸手在他脑壳上狠狠一敲:“想什么呢你,好歹是个世子爷,矜持点。”
宁琮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时奕臣会强行给他喂,不过看到他拒绝也跟着放心了一把,想着真的嘴对嘴吃,也确实恶心了些。
他刚才是脑子坏了,才会想要尝试。
遂笑眯眯接过时奕臣手里的橘子,自己吃了一口,跟着眼睛一闭,眉头一皱柔弱道:“吃个橘橘,好凉凉。”
通往西陈的路上天气越发寒冷,橘子进肚确实酸中带着凉。
时奕臣头皮一紧,蹙眉道:“好好说话。”
他这表情成什么样子?
宁琮嘿嘿一笑,也不装了,立刻换了正常的表情:“公公,这橘子味道还可以,你要不要尝尝?”
橘子酸酸甜甜下口有些凉爽,可这小小的马车内气氛早就变得躁/动惹人浑身冒汗,吃个凉橘子反而舒服不少。
时奕臣道:“你吃吧,本公本就是剥给你的。”
宁琮点头,也不客气的一咕噜全都吃完。
外面离他们最近的听风虽然人在车外,但是他的耳朵想来很好,里面的话说的再小,他依旧是听见了,这会背后一阵一阵的冒着寒气,啊,宁小世子果然是会玩。
不过公公的忍功也是增加了,要是他,有人跟他说这些他早就吓得跑了。
吃完橘子后。
宁琮看着时奕臣刚才被他那话诱的浑身都热了一圈,想想这些日子晚间在驿站或者就是在外露宿,因为有人跟着他们每晚睡觉都是抱着对方的腰入睡,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自己之前在园子里跟时奕臣之间开天辟地第一次后他们就经常夜半拉扯,可这次出来他本想着换个环境换个地方,他们在拉扯起来因该是别有一番风味,可就是因为随从太多以及时奕臣心中似乎压着事这些天他们出来几乎就没怎么那啥过。距离上一次还是六七天之前了,但也没有做多久,时奕臣就拉着他熄灯安歇。
眼看着就要到了西陈边境,可自己还每一次爽够,想到这宁琮就不甘心起来,到时进了军中肯定是天天都是想着怎么打仗,怎么赢,试一次一定会周旋与军队跟敌国之间,肯定事物更加繁重,要想在切切实实的过二人的小世界,那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想着收拾衣服那天,他私自揣进包裹里的他设计的小盒子,心里就一阵痒痒,不行,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他的渔网要跟时奕臣来一次最亲密的碰撞,好好的享受下即将逝去的二人世界。
可现在在马车上,又是大白天的,宁琮着实有些为难:“公公,我们今晚还会在经过一个驿站休息吗?”
“应该不用,今夜连夜进发,明早估计就可抵达军营。”时奕臣道。
走了这么多天,已经要走到尽头。
宁琮心中一咯噔,不是吧,不是吧,明早就要到,时间好紧迫,任务好捉急。
他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来,面上一阵阴晴不定。
时奕臣见状:“不舒服?”说完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里靠近边关,气温下降不必京城天气,况且边关处及其容易水土不服,造成人身体上的的不舒服。
时奕臣有些担心,早就说过不让他跟来。
宁琮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脑门上摸来摸去,也不说话,这跟刚才活蹦乱跳绕着他撒娇的宁琮可不一样,时奕臣心往下沉了沉,道:“我给你找大夫来看看脉象。”
见他如此,宁琮才一把拉他的手臂,幽幽道:“公公,我不需要什么大夫,我没病。”
“真的?”
“嗯。”宁琮用力的点点头。
见他总算开口,时奕臣开始悬着他的心总算落下。以为他在路上走的倦了,便安慰:“放心,明早准到,届时我安排你好好在大营休息。”
宁琮看他一阵:“公公,你明天到了军中是不是就要忙着打仗了?”
时奕臣顿住,失笑:“我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宁琮了然,叹口气:“那就是我想的那样,进了军中大营,我们就不比在家里了。”
时奕臣皱眉,宁琮在说什么有的没的,便耐着性子:“军中苦楚,早就让你别跟来,现在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呀,已经快到目的地了,宁琮只能忍着了。
时奕臣也很头疼。
“公公。”宁琮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可怜:“我不是嫌苦,我跟公公出来就是住在露天地我都觉得高兴,我就是——”
就是,好几天没有~宁琮憋了半天,一个没有说出。
时奕臣哪里知道他想的那点小心思,惊觉这会的宁琮似乎比之前几天都不一样了。把他抱得紧了紧,与他对视:“小宁,你怎么了?”
他这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可不像他。
宁琮干脆起身:“公公,我给你看样东西。我自己做的。”
说完起身,去车坐垫下面的镂空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时奕臣奇怪极了,屏息看着。
不一会,宁琮把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一条条花里胡哨的像是网状物,宁琮把他抖落开来,时奕臣看了一会,蹙眉:“这是洒鱼的渔网?”
他小时看过邻家渔夫外出捕鱼就会拿着一个青绿色的网子,手里在拎个小桶出去一天就可以拎着满满的鱼回来。
不过,宁琮设计一个渔网干什么?难道他想下水打鱼?
而且,他摊开那个渔网的形状居然有点像他们平日里穿的裤子,时奕臣越发看不懂:“你设计这个裤状的渔网,而且洞还露的那么大,你就是捉鱼也捉不住啊。”
宁琮设计的渔网那个洞大的连个鸡蛋都可以掉出来,那他捕鱼还怎么捕得到?
、宁琮哀叹,这个时代不流行穿丝袜,自己的大作时奕臣竟然看不懂,他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公公,在不捉鱼,人家鱼塘就要空了。”
时奕臣:嗯?????
宁琮见他还是不懂,简直要气死,时奕臣什么都好怎么这方面这么不开窍,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可他还是跟个小白一样。
宁琮把渔网袜子往他身上一甩,嗔道:“公公,你都几天没跟人家... ...现在人家觉得身体很..空。”
啊!
时奕臣定定看他一会,在回想他刚才说的鱼塘,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宁琮还真是——会形容啊。
他伸手揽过他,道:“你想本公现在充实你?”
宁琮小脸一热,也不说话就是双手抱着他肩把脸埋进去,蹭了蹭。
时奕臣抱着他忽然想笑,宁琮这求欢的本事越来越长进了,都会用隐喻了,他差点没听出来。
目光又瞟了也眼那裤子一样的渔网,不确定道:“这个,你做的,不会是要穿在身上吧?”
宁琮点点头。
时奕臣想着,宁琮把这东西套在腿上,一双修长的腿在镂空中若隐若现,不得了,他光是这样想着就觉得内心不能平静。
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到了军中我在忙也会照拂你。”
现在是白天又是在车里,路途颠簸,不然他真想让宁琮将渔网给就地穿上给他面前舞上一段,时奕臣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道:“除了这个,你还额外带什么了?”
宁琮跟他来是早有准备啊,东西备的这么齐全,那除了渔网裤子还有别的吗?
宁琮小心看看他,咧嘴一笑:“嘿,公公,你还想我带什么呀?”
时奕臣道:“怕你带了军中违/禁/品过来。”
宁琮道:“我的违/禁/品不都是为了公公你才带的,发现了,公公你可得替我顶着。”
其实时奕臣猜对了,他还真的带了别的东西来,现在他身上就有几个胖胖的玉势藏着。
时奕臣听了了然,跟着笑:“天天能不能正经点,就知道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怪我说你?”
宁琮白他一眼:“食色,性也。懂吗?”
时奕臣听了,笑:“从哪学来的?”
宁琮道:“这是一个避世的大学问家说的,有道理不?”
时奕臣点点头:“你说的都有。”
宁琮倒是认识不少避世的有学问的人,也不知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他设计的衣服到时很新颖别致,时奕臣记在心中,这东西他一定要让宁琮穿给他瞅瞅。
第35章
翌日。
“公公, 前方高楼地便是边塞守卫军,咱们到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车内,听风便上前禀报, 时奕臣淡淡嗯了一声。
行车十几日终于走到了。
宁琮原本哈欠连天, 这会听风的话一下也跟着来了精神。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防御城门。
早有接到旨意的守将在那里等候, 时奕臣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地位斐然, 他们不可懈怠。
将军谢瑶早已带着几个部下恭迎再此,时奕臣的人马进了城门口, 听风给他拉了帘子,他下车。
谢瑶上前微笑行礼:“公公。”
时奕臣点点头:“谢将军。”
相互问候也没有过多的寒暄, 谢瑶直接将他们迎进了营帐之内。
宁琮看着这些个将领对时奕臣表面很是恭敬,但是眼中并无多少热情,似乎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期盼, 但是面上又是显现不出半点不满。
他就说自古太监监军到军中去抢占了将军的原有权利, 他们肯定是不会高兴, 不过碍于朝廷下来的旨意,他们只能这么接受。
谢瑶看着时奕臣道:“公公,您一路长途跋涉, 舟车劳顿,今日先稍作休息。”
时奕臣道:“本公来就是为了公事, 休息此刻就不必, 想必你们也知晓此番皇上委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们还是赶紧出个方案把西陈拿了, 各自也好回去交差。”
“公公,这西陈边境地处要害,若真的要攻打起来怕得好好的从长计议。”谢瑶不卑不亢。
时奕臣心中冷笑,这个谢瑶自诩是个将军, 面上服从他,内心里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这是在跟他较劲呢,他才刚来就给他一记闷棍,时奕臣心中登时阴郁起来。
“好啊,那就收拾收拾待会我们来从来记忆一番,皇上在京城龙颜大怒,被一个小小的番邦礼物给刺伤了,这种耻辱若不将对方给捻平恐怕是不会消火了。”时奕臣凉凉道。
谢瑶不是想要跟他唱反调吗,那他就不让了,今天就跟他杠上了。
谢瑶手下几个副将见状面色都不大好,本来时奕臣过来就是架空了谢瑶砸军中的权利,现在刚到就跟他们作对,后面打仗作战那肯定是又横加干涉,本来他们心中对时奕臣为首的宦官干政就没有好感,在他们心中时奕臣这一流的就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奴才,而他们常年在外征战沙场的人却要听一个连仗都没打过的人指挥,想到这里心中反感之情就更高。
这时一个臂膀粗圆,留着胡须的彪形大汉出列,看着时奕臣凉凉道:“公公,我们将军也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西陈使臣刺杀皇上这对大兴自然是个耻辱,可是这仗也不说光靠一张嘴说打就打而不做一番考量。”
说话这么冲,宁琮站在时奕臣后面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啊,时奕臣估计心里都气炸了吧,刚来就被一个长得这么丑的将军的属下给奚落,啧,这公公的威严受到了极端的挑战啊。
“闭嘴,”谢瑶看见时奕臣脸上骤然便的阴寒,立刻喝住自己的部下,他知道张连是为了自己抱不平,可是时奕臣是皇帝亲自下旨派来的监军,得罪他对他们没有好处,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
“张连,给公公赔不是。”谢瑶道。
张连看了谢瑶一眼,满脸失望,他竟然让自己给个太监赔不是,他打心中觉得时奕臣不配。
他瞥了时奕臣那阴寒的面容一眼,虽然此刻不着一字但是那冰冷的眼上竟然张连心中一个咯噔,赔不是的话他可说不出口。
谢瑶眼看着氛围一掉再掉,时奕臣就要发难,到时候张连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时奕臣有特权加身他吃不了亏,只能是自己的忠实部下倒霉。
便硬着头皮上前,满脸堆着笑:“公公,我这部下没见过什么世面,从来都是跟着我只管打仗不懂礼仪方面,他也是嘴快无恶意,请公公不要责难。”
张连惊,谢瑶居然亲自为他道歉,一时心中更加痛心,谢瑶是他军中的信仰,战场上多次搭救,现在居然为了自己的冲动而低声下气的给个太监赔礼,他心中真是憋死。
便上前不情不愿的:“时公公,我张连一人说话一人当,跟谢将军无关,都是我不会说话,但我也没说错吧。”
谢瑶听着前面总算是松口气,张连主动认错时奕臣定不会拿他如何,可这最后一句听着,怎么觉得前面的话都是白说了呢?
一时脸上受不住的叹气。
直性子就是直性子。
时奕臣冷笑接口;“谢将军,我看你这部下不是不懂礼仪,他就是存心看着本公不爽心,跟本公刻意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