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不是你们父子俩想着偷偷拿到凤尾环,得到丘里的宝藏,然后取我而代之,成为这平沙丘的主事人?”
“没有,绝对没有!属下对平沙丘,对主事人,绝无二心,请主事人明鉴。”
说到此处,隋大好像怕主事人不相信,向前跪行了几步,到了离主事人不远的地方以头伏地。
主事人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把酒喝了,依旧拿着酒杯在手中把玩,好像三长老的事在他看来还没有手中的酒杯有趣。
“三长老能屈能伸的能力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唉!何必不承认呢?这位,呃,应该叫隋公子吧,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就等着你救命呢?现在你不愿意承认,怎么让我善心大发,放他一马呢!”
隋大被主事人的话气的浑身颤抖。他武功不弱,从儿子被人像抬死狗似的抬进来,他就发现,儿子的手筋脚筋已经断了,伤势严重,即使保住命,以后也只能是个废人。
那时他就下定决定要替儿子报仇,现在主事人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按耐不住,他现在就要杀了这个人!
想到这里隋大突然起身,抽出自己的双刀,飞身向主事人砍去。
“真是有趣。”对于来势汹汹的三长老,主事人并没有惊慌,只是掷出了自己手中的酒杯,掷完还有心情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受。
只听咚的一声,三长老的身体从半空中落下,手中的双刀紧握在手里,双眼睁大,一只小小的酒杯深深陷入了他的前额,人依然死去。
大长老曲风,和二长老苏威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
只有始作俑者从座位上起身,说了句:“看来要换一套新的酒具了。”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开。
被留下的大长老和二长老看看死去的三长老,兔死狐悲的同时不由望向对方,二长老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他,他的武功何时如此之高?”
大长老没有回答,只是有些颓然又有些阴狠的说了句:“咱们都被骗了。”
京城,皇宫,泰安殿。
“小怿回定关城了?”当今皇帝牧恒把手中的奏折扔到桌上,问站在桌子对面的人。
“回陛下,惊雀刚传回来消息,秦王殿下昨日已回到定关城。”
站着的人长相非常普通,也不太能看得出年纪,总之就是一个仍在人堆里完全不会被注意的一个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掌管着大安朝皇族暗中的势力——惊雀,大多数人都不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称他呼为头雀。
“真是胡闹,你说他为了一个废……一个那样的人竟然不管不顾的带着几个人,就敢跟着平沙丘的人跑到湖州,还敢把人从武林盟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他可真能耐。
不,他还不够能耐,他要真能耐了就不会拿着信物去找惊雀。惊雀成什么了?帮他藏人的工具?
也不知道他到底被喂了什么迷魂药,一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事就什么都不顾了。
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秦王,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就这样拿自己,拿边关的安危当做儿戏?”
“秦王殿下从小就无欲无求,长这么大就这么一件事做的比较出格,陛下是知道的。”
“知道!朕就是知道才生气。你说满京城的名门闺秀随着他挑,他一个也看不上,偏偏喜欢上那么一个人,还敢擅离职守,朕能不生气?
朕不罚他,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让惊雀给他传旨,半年之内,不许他离开定关成,更不许去镇关城。”
“陛下,请听属下一言,秦王殿下惦念了多年的人,好不容易弄到了身边,您这半年不让见,属下怕您会心疼。
而且秦王殿下心里有数,走之前已经安排妥当,也不算擅离职守。
再说,要不是秦王殿下的神来之笔,惊雀和主事人的计划也不会这么顺利,没有让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客起疑心。”
牧恒刚要反驳,看着头雀波澜不惊的样子,便没再说话,当默认了,至于旨传的事自然也不了了之。
对于云守礼来说,荒州的生活从物质上来说和他在恒林剑派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好,至少没人监视他,他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看什么书吩咐别人去买就行。
从精神上来说,就很不一样。如果说以前是委委屈屈,压制自己真性情的话,现在就是可以稍微放飞一下自我。
他不用每天装鹌鹑,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用跟身边的人说每句话都要前思后想,就怕被人发觉异常。
他坐在床上,再一次数了数盒子里的银票和碎银子,心里由衷的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有先见之明。
因为想着逃跑,早早的就开始攒钱,还趁出恒林剑派的机会,把钱都换成了银票和碎银子,这些钱他连睡觉时都贴身放着,就是怕万一哪天有机会逃跑,来不及带上。
虽说他换银票的行为,被下人们问过几次,他就说自己喜欢银票,下人们觉得没什么不正常,就不再问。
可能在云氏夫妇眼中他这点钱确实不算什么,并没有在意他换银票的举动。
正是他们的不在意,给了他准备的机会。看!现在不就用上了。
他数钱倒不是乔十方对他不好,情况恰恰相反,因为乔十方对他太好,他才数自己的钱。
乔十方很细心,不仅衣食住行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仔仔细细,甚至给他留了不少钱,说是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的话可以随时要。
云守礼觉得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他和乔十方只是朋友,他麻烦乔十方的地方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厚着脸皮花对方的钱,而且他现在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
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来荒州镇关城之后他从来没有出过门,吃穿住有乔十方的安排,他一文钱都不用花。
就是他想打赏对他细心照顾的下人门,都被拒绝,说乔十方已经给了他们丰厚的奖励。
他真想买点什么,一句话的事,有时不用等待第二天,东西就能送到他手上,用不着他花钱。
乔十方越是对他好,他越是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不能因为乔十方好,就赖上对方。
等找他的人放弃寻找他的时候,他就离开,自己身上有钱,也省得总麻烦乔十方。
云守礼算了一下,他离开恒林剑派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从湖州到荒州用了一个多月,他在荒州呆了一个月多,荒州的气温从原来的炎热,到现在穿着厚衣服还觉得有点冷。
听宅子里的何管家说,荒州的冬天来的很早,冬天比其他地方冷的多,有时候雪也下得很大,他便打消了冬天离开荒州的计划。
大冬天的在路上奔波,他真的怕自己玻璃娃娃似的身体受不住,还是明年春天再说吧!
19、第十九章 我心悦你!
在荒州的这段时间云守礼并没有闲着,除了看书之外,也听何管家讲了许多关于江湖,朝堂和各个地方的事情,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加全面和具体的了解。更重要的是,也让他确定了自己要隐居的地方。
据何管家所说从荒州向东走,会到齐州,向东南走会到湖州,向南走经过青州,会到达灵州,灵州是个好地方,非常宜居。
灵州因为地形特殊,冬天不太冷,夏天也不是特别热,环境优美,美食众多,非常适合居住。
而且灵州是本朝皇族的发家之地,或许是出于对皇族的尊敬,或者是皇族本身对发迹之地的重视,反正整个灵州都没有什么大的门派,江湖之中的正邪两派在灵州的势力都是最弱的。
离恒林剑派够远,环境优美适宜居住,远离江湖上的是是非非,这是个多么适合他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上代皇帝和现任皇帝把天下治理的的不错,他们心系百姓,执法严明,在灵州只要他长点眼,低调的过自己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出现被贵族欺压的事情发生。从哪个方面看,灵州都是他选择定居的最佳地点。
选好以后生活的地方,云守礼需要做的就是更加仔细的了解灵州,比如怎样去灵州,以及灵州当地更仔细的情况。
等明年春天天气回暖,他就跟乔十方告别,真正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
云守礼在镇关城,美滋滋的过自己的日子,想着怎样开始自己新生活的时候,在定关城的乔十方一点也不开心。
荒州,镇关城,将军府。
“北蛮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跟疯了一样不停的对边关进行骚扰。这才秋天,他们正是羊肥马壮的时候,又不是开春没吃的,怎么现在就不安生了?”赵诚一边看近来的战报,边跟身边的人吐槽。
“这也许只是个开始,在北蛮的探子传回消息,最近北蛮王帐在不停的调集各部族,看起来不像是单纯地进行骚扰,更像是要跟我们决一死战。”边上一个看起来像是文弱书生的人回答道。
“决一死战?他们这是疯了吗?去年冬天他们刚受了严重的雪灾,今年稍微缓过来,不应该在这时候发动大规模的战争。阿明,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赵诚不理解的问道。
被称作阿明的人,不理对方的问题,起身就要离开。
“哎,你等等啊,这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儿?”见阿明就要离开,赵诚利索的起身拦住。
“有消息传来,我要去见殿下。”说完不顾对方的阻拦,直接离开。
“又有什么事了?云三少爷不是好好的在镇关城待着吗?还有什么事需要需要在这个时候去禀报。”赵诚看看外面已经漆黑的夜晚,忍住不嘟囔。
乔十方看着手中的消息,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心里的不快让何如明都有所察觉。
何如明和赵诚一样,同样在王爷身边多年,又被安排专门负责各地消息,他懂王爷的不快,只是从理性上来讲,他觉得云守礼的做法并没有错。
从云守礼的角度来看,他们王爷不过是小时候的一个玩伴,顶多是个不太熟悉的普通朋友,现在这样有自知之明,不给对方找麻烦,想着自力更生,才是人之常情。
但是从王爷的立场来看,惦念了多年的人,好不容易弄到身边,北蛮那边又有大动作,不能经常见面已经够让人郁闷的,偏偏被惦念的人,还一心一意的要离开,这可不仅仅是郁闷两字就能形容的心情。
所谓下属,自然要替王爷分忧解难,何如明想了想说道:“王爷,既然云公子想去灵州,不如就先送过去。看现在的形式,北蛮迟早要大规模进犯,镇关城离定关城不远,万一打起来,有个意外,属下怕云公子受不了。
不如趁现在安全,让云公子先离开,到时候和北蛮这边的事了了,您再过去给接回来。”
乔十方摩挲着手里写着云守礼消息的纸,说道:“是你引导的?”
对于王爷的问题,何如明并不害怕,王爷是不爱说话,但在他心里王爷并不是暴虐之人。
而且事关云公子,只要他是为云公子好,王爷不会拿他怎样的。
不过擅作主张就是擅作主张,身为下属,这是大忌,还是要请罪。
“请王爷赎罪。属下发现云公子并不打算在荒州多待,想找个舒适的地方生活。属下觉得与其让云公子自己找个不知道好坏的新住处,还不如属下这边给悄悄安排好。
灵州没有太多的武林人士,又是王爷小时候生活过的故地,安全方面完全不用担心,云公子可以在那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北蛮何时能解决?本王何时能回灵州?”
连着两个问题让何如明哑口无言。是啊,北蛮这次来势汹汹,战争看起来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
即使战争在这一两年之内结束,他们王爷就不用坐镇边关了?
这种事在皇上没有彻底掌控朝堂,找出个可信赖的将军之前都不太可能。
朝堂现在没有一个人威望比得上王爷,也没有一个人像王爷一样让皇上信任。
皇上才登基两年,朝政不太稳,为了边关的安危和对军队的控制,短时间内皇上绝对不会同意王爷离开边关。
而且王爷心系百姓,在明知局势不稳的情况下,绝对不会为了个人私情,弃天下安危于不顾。
事实摆在面前,他是考虑了眼下和未来,却忘记了未来太过遥远。
云公子并不知道王爷的心意,当然也不会等着王爷。到了灵州,稳定下来,说不定哪天遇就到自己心仪的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那他们王爷可就太惨了。
“是属下思虑不周,属下这就想办法打消云公子的念想。”何如明有些自责,想着赶紧补救。
“不必。明天去镇关城。”
“是,属下这就安排。”
时隔两个月,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云守礼再次见到了乔十方,他真的挺开心。
“十方,你忙完了?怎么这个天气过来了?有事?你在这里呆多久?我闲着没事跟厨房一起研究了几道菜,正好借花献佛,请你吃饭。”
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云守礼,乔十方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很忐忑,他长这么的大就对着一件事,一个人如此执着,他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是对是错,将来会不会后悔。
晚饭时云守礼安排厨房做了许多古今结合的菜品,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他真的对乔十方特别感激,又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对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厨房的人探讨研究了一下,研究出一些现代与古代结合的菜品,想着等乔十方来能让他尝尝,小小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