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古代架空]——BY:顾慎川

作者:顾慎川  录入:11-19

  但是回到平央宫时,陈子晗与他过了个只有两个人的除夕夜,吃了点小菜,喝了点酒,陈子晗说:“阿敛,刚刚那个是君臣之宴,如今这个,才是真正的小除夕宴,又是一年,我们一起过的除夕。”
  孟敛说:“殿下,你对独太好了。”
  陈子晗说:“因为你值得。”
  二人喝了个烂醉,孟敛在太子床上睡到半夜,看见陈子晗还睡在地上,一骨碌起身,赶紧将陈子晗搬回床上,自己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地跑回去自己房里睡了。
  睡醒之后,孟敛又偷偷跑去找朴公公了,“师父师父,新年安康。”
  朴公公笑着点头,目光移向桌面,说:“敛子,看看这个。”
  孟敛定睛一看,桌上放着的,是一件轻纱软甲,质地轻盈,孟敛用手摸了摸,感觉也没什么特别,虚心问道:“师父,这是何物?”
  “看起来十分寻常。”朴公公说,“实则刀枪不入。”
  孟敛看着那层薄得风吹便能不见的丝,半信半疑。
  “哈哈,我知你很难相信。”朴公公拿出一把大刀,将轻纱软甲穿在身上,说:“你来砍我。”
  “师父……”孟敛想拒绝。
  朴公公拍拍心口,说:“信师父这一回。再说了,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孟敛擦擦脸上根本就没有的冷汗,道:“好,好吧。”他留了怀疑,只使出一点力,轻飘飘地砍下去,他动作很慢,便瞧得很仔细,这轻纱软甲连一个小缝都没破。
  “再加两成力。”朴公公说。
  孟敛这回信了八分,便不再迟疑,持刀砍了下去,朴公公毫发无损,轻纱软甲完好齐整。
  朴公公这才将轻纱软甲脱下来,说:“这真是件宝贝。”
  “师父,这宝贝从何而来?”孟敛问道。
  朴公公说:“天下掉下来的。”
  孟敛:“……”
  朴公公摇摇头,说:“就是你那见不得人的师兄,半夜鬼鬼祟祟的,扔了这个下来。”
  鬼鬼祟祟的秦真打了个喷嚏,鬼鬼祟祟地去扔宝贝给师娘和师妹了。
  “原来是这样,对了!”孟敛认真起来,问:“师父,当初你来宫中,便是为了躲避秦师兄,如今真相大白,秦师兄也有心弥补,师父,你什么时候出宫?去跟师娘和师妹一家团聚?”
  朴公公说:“敛子,师父也想出宫,可是师父放心不下你啊。”
  “师父,我很好,之前跟你说了。现在……现在有人照顾我。”孟敛说。
  朴公公说:“师父知道,可是……这宫里始终是滩浑水,师父想等你出宫,想看着你平平安安地出宫。”
  其实以孟敛的武功,离开皇宫,离开颖都,再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完全不难,可如果那样,他既不敢想陈子晗会怎样看他,更不愿与苏裕分离,他跟苏裕相互理解,苏裕也会跟家人坦白,他说:“师父,我不会在宫里待太久了,很快……”
  朴公公拍拍苏裕的肩膀,说:“不要有太大压力,记住,师父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站在你们这边。”
  “谢谢师父。”孟敛拉着朴公公的手,这双手宽厚,温暖,充满力量,给了他父亲般的呵护和亲情,教了他很多受益终生的东西,是他在宫里最大的底气。
  大年初一晚上,承庆帝在宫墙上颂新年愿景,陈子晗跟在承庆帝身边,孟敛又跟在陈子晗身边,他们看着底下的百姓朝拜,天下安稳康乐之时,天家威严最盛。
  百姓们真如蝼蚁,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起,拜着一个高不可触,触不可及的神。
  大年初二的晚上,孟敛得了空,便在房中写自己从初遇苏裕到十九岁前的点点滴滴,有的事情写得很细腻,有的事一笔带过,毫不拖泥带水,有的含糊,有的感动,他写着写着,时而傻笑,时而失落。
  这些全都是他经历过的,不管好坏,无论悲喜,他都想记下来。
  到该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身继续写,终于将这些年写完了,而写完了,天也亮了,一夜无眠。
  大年初三,是个惯例懒觉日,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向陈子晗请了假,陈子晗爽快允了。
  已经五更天了,皇宫还是寂寂静静的,孟敛在僻静的皇宫小道上走着,走着走着,心生欢喜,且越走越浓,欢喜越胜,走着走着,他又不敢再逗留了,连走带跑地回了平央宫,等着苏裕来找他,陪他过十九岁的生辰。
  他从早等到了晚,从晴日朗朗等到了暮色沉沉,等来了夜凉风冷。
  没等到他想等的人。
  淅淅沥滴答答哗啦啦,天色说变就变,突然泼下轰隆的雨,外头的人唯恐被雨淋湿,都快速奔跑起来。
  他却缓缓走了出来,在滂沱的大雨里,听了一场空欢喜。

60、优哉游哉闹水影
  “野草蔓蔓,欣缓摘之。”
  正月初六,送穷日。
  乔泽湘和乔芷妍将家中破烂和无用的东西扔出来,又熬了用青菜、菠菜等七种蔬菜做成的素菜汤,当作早饭,二人各喝了一大碗。
  “娘,我与阿蔓约好了,今日出去走走。”乔泽湘用手帕擦了擦嘴。
  乔芷妍说:“湘湘,早些回来。”
  乔泽湘点头,麻利地将碗收拾了,回到房中换了套新衣裳,素白长裙外罩淡紫收腰短衫,简单地将头发挽了个髻,便出门了。
  苏蔓之今日来得早了些,在织雨亭下亭亭站立,等着乔泽湘。
  乔泽湘步子迈急了些,差点将自己绊倒了,她惊呼了一声,苏蔓之闻声转头,乔泽湘脸上微微浮起红晕,这才改成不疾不徐,移步走来。
  苏蔓之心如明镜,没有取笑乔泽湘,侧头望向好风景,说:“阿湘,今日景色真好。”
  乔泽湘看着远处层层霞云,重重青山,赞同道:“是啊。”
  待乔泽湘走到亭下,苏蔓之替她将手中篮子取下来,掀开盖布,里面是一大堆野草。
  苏蔓之讶道:“这么多野草。”
  “野草蔓蔓,欣缓摘之。”乔泽湘说。
  苏蔓之宛然一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她,她目光一转,转到乔泽湘的脸上,回赠道:“灌灌乔木,泽之被之。”
  “谢谢阿蔓的赠语。”乔泽湘真切地说,“我们来编草人吧。”
  “好。”苏蔓之看着这一大堆野草,这大概是用来给她试错的吧。
  这次乔泽湘做得很慢,每个动作都想要苏蔓之看清楚,苏蔓之也看得很认真,乔泽湘做一步便停一次,等苏蔓之做完这一步,才做下一步,二人花了半个时辰,才做好一个小童模样的草人。
  再仔细一瞧,乔泽湘的逼真可爱,苏蔓之的……略显憨傻之态。
  乔泽湘看着苏蔓之的草人,欲言又止。
  苏蔓之看着乔泽湘的草人,欲说还停。
  二人沉默了片刻,乔泽湘说:“阿蔓,比上次有进步。”
  苏蔓之像个害怕被先生责罚的小童,问:“为何我步步都学你,最终仍是相差甚远呢?”
  乔泽湘绞尽脑汁,终于说道:“每一步都差了一些,最后即便不是南辕北辙,也会偏离许多。”
  “想不到……”苏蔓之说,“这小小的编草人,蕴含了生而为人、人则有道的道理。”
  乔泽湘说这话的时候没想过这个,如今苏蔓之一言道破,也让她感触颇多,她有意冲淡这道道理理的情绪,便说:“要不今日便先学到这里,我们去走走吧。”
  苏蔓之说:“也好,来日方长,我总有一日能学好的。”
  乔泽湘用力点头,拿起篮子,说:“阿蔓这般聪慧的人,学好只是时日问题。”
  “阿湘,现在我们去哪?”苏蔓之问。
  乔泽湘想了想,说:“往东走有一个泉,名为玥泉,去那处走走?”
  “我画过那处。”苏蔓之整理好衣裳,说:“阿湘,那处风光甚好,我们走吧。”
  二人并行在欣欣晨光中,走了一段云淡风轻,来到了玥泉。
  泉水清澈见底,可见光滑洁润的鹅卵石随意分布在底下,很是灵秀。
  乔泽湘俯身低头,洗了个脸,苏蔓之学着乔泽湘,也捧了一汪清泉洗脸,二人在水中能看到自己和对方的模样,随着泉水的流动而起伏,乔泽湘突然伸手,在水中点了点苏蔓之的脸。
  苏蔓之愕然,以为这是个较量,便也点了乔泽湘的水中倒影。
  二人在水中与两个倒影嬉戏打闹,最后竟真的玩起水来,你泼我一脸水,我也甩你一身水,如此这般。
  末了,二人都累得微微喘气,乔泽湘捡了些细柴碎枝,熟练地生了小火,让苏蔓之和自己将身上的湿衣烘干之后,二人便歆歆然去吃午饭了。
  林渊去东街烧饼铺买了两个烧饼,钟离汐一个,陶溱然一个,没买他自己那份。
  付了钱后转过身,便看到付世延正在走来,林渊与付世延在官场上没什么交集,一个谏大夫,一个刑部侍郎,但也认识而且讲过话,还是有必要打个招呼,于是林渊问:“付大人,你也来买烧饼?”
  付世延看着林渊手上拿的烧饼袋,说:“是啊,想不到林大人也来此处买烧饼,还真是巧啊。”
  林渊说:“这家烧饼老板厚道,烧饼分量给得足,比其它烧饼店好多了,林某便喜欢光顾这家。”
  付世延点头,说:“付某也觉得如此,所以也常常来买,老板,来两个烧饼嘞。”
  “付大人,林某家中还有事,便先走了。”林渊作揖。
  付世延回礼,说:“林大人慢走。”
  林渊转身欲走,不料这一转身撞到了一人,那人跌倒在地,林渊一看,跌在地上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约六十的老妪,林渊连忙将老妪扶起来,说:“老夫人,您没事吧?有没有摔伤?我带您去看看大夫吧。”
  老妪形销骨立,两颧骨深深的凸了出来,而眼眶凹陷,嘴唇干裂,看起来便过得很不好,她捶捶自己的腰,说:“小伙子你真是好心肠,我没事,一把年纪了,这个老骨头啊……”
  付世延见状,也走了过来,问道:“林大人,你家中有事,不如我来扶这位老夫人去看大夫吧?”
  客套之话被当真了,林渊也不尴尬,只说:“家中之事倒也不急,老夫人是我撞的,我便要负全责,付大人不必操心。”
  “慢着。”老妪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抓住林渊,激动地问,“你们是大人?是什么大人?”
  林渊不知内情,只好问:“老夫人有何事?是要找官吗?”
  老妪连连挥手,哀道:“我儿惨死,凶手逍遥法外,你们可否为我儿做主?我求你们了。”老夫人说完便要跪下。
  付世延急忙扶住老夫人,说:“我是刑部侍郎,这位林大人是谏大夫。老夫人,您的儿子发生了何事?慢慢说来,若情况属实,找出凶手,我定会为他讨一个公道。”
  林渊说:“算林某一份,老夫人,您请说。”
  “我儿……我儿一年多前便死了,凶手便是岭峋县知县——岑风叶!”老妪用尽力气悲吼一声,膝盖一软,竟晕了过去。
  林渊和付世延一左一右地扶住老奶奶,对视一眼,表情严肃。
  颖都城门。
  百里故坐在马上,转头再看了一眼颖都,便带着军队往西北而去。
  碧玉读完百里故临行前写给自己的信,将信藏好,望着窗外枝秃桠哑,想着,准备入春了。

61、一字字寒鸦冷风
  满身是血,春风得意。
  死不瞑目,大摇大摆。
  老妪睁大眼睛,又梦到了,又梦到了,一身冷汗和一颗恨心,还有一张笑脸,老夫人只想让凶手下去给儿子赔罪。
  付世延见老夫人醒了,给老妪拿了药,扶她起来喝了,却见老妪目光狠狠直直,凌厉极了,付世延吓了一跳,晃了晃老妪,老妪才转了目光,看向付世延,消了凌厉之气,问:“付大人,草民昏睡了多久?”
  付世延先让老妪将药喝了,才说:“老妪,您睡了十二个时辰,大夫说您要平缓情绪,不能激动。”
  老妪环顾四周,问:“这是大人的房子?”
  付世延点头。
  老妪说:“大人真是个好官,比很多很多官都要好的好官。”
  “老夫人折煞我了。”付世延说,“一日未食,我想夫人也饿了,不如先下来吃点东西吧。”
  他扶着老妪下床,老妪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些白粥,喝完后说:“大人,草民现在将我儿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您真的能为我做主吗?”
  付世延说:“只要您说的都是真的,我会尽我之力。”
  “好,好。”老妪擦了擦嘴,开口道:“两年前……”
  老妪说完后,双膝一曲,又想跪下来求付世延做主,付世延不受这礼,扶起老妪,道:“老夫人,您放心,我先扶您上床休息,此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定还您儿子一个公道。”
  好不容易将老妪哄上床休息,付世延便赶去林府与林渊商讨此事,之前老妪晕倒的时候,二人商量着,先让老夫人去付府,清楚原委后二人一起,将这件事查出来。
  付世延到林府后,林渊疾步来迎,二人来到书房,付世延将老夫人有些混乱的话稍作整理,便与林渊说了。
  两年前,岭峋县。
  老妪的儿子叫齐岱,老妪姓温,付世延便称其为齐温氏。
  岭峋县是位于大陈西南方向的一个大县,此地有众多擅堆迭假山的山匠,岭峋县以山匠闻名天下,靠山依海,山匠手艺只传本县之人,千年来技艺秘传,外人难得一窥,而岭峋县每年都要给宫中进贡一座最好的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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