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神经病同行[古代架空]——BY:小闲

作者:小闲  录入:12-02

  “顾笙!”
  顾笙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
  “你是顾笙,不是别人,我知道的。”
  我也知道你还能听到。
  顾笙缓缓地转过身来,双眼迷茫地看着沈般,如同初生的幼童一般懵懂。
  见到他这副模样,沈般的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原来他与他一样,都是迷茫着的,如同找不到家的游魂,不知该归于何处。
  “你可以回来的。”
  顾笙呆呆地看了他很久,然后缓步向他走过来。正如下着倾盆大雨的那一天,他从满地血污中走出来,状如疯癫,来到他的面前。
  那一次他给了他重重的一击,要取他的性命。而这一次,顾笙对近前的沈般伸出双手,轻轻环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受伤了。”闻到血腥气,沈般皱了皱眉,他能感到顾笙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嗯,累了。”他的声音因为沙哑而显得有些低沉:“让我歇一歇。”
  “嗯。”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很辛苦。
  若是你愿意的话,让你歇一辈子也可以。


第43章 (四十三)山南水北谓之阳
  “……沈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不知何时,莫小柯已经出现在院落的一角,脸色很不好看。
  顾笙跟花慕离开之后,他一直静不下心来。于是犹豫片刻之后,便决定跟上来看看情况。只是这高山流水庄的庄子实在是大了些,他又不好直接问庄内下人他们的去向,只能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在庄内乱撞。直到远远地听到打斗声后,才寻着声音找过来。
  方才顾笙发疯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惊讶之余,他又下意识地看向沈般,见这人神色自然的很,似乎是对此事早已知情。
  沈般看了过来,对他摇了摇头,硬是把他满心的疑问又给压了下去:“之后会告诉你的,现在还不方便。”又似有所指地看了钟文和一眼:“这是道方门的私事。”
  说是私事,便是指顾笙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和高山流水庄无关。他这样说,似乎又有警告旁人不许插手的意思。
  钟文和只冷哼了一声,单手一甩,便挣脱了缠在他手上的琴弦:“几月不见,功夫不仅没有长进,还松懈成了这般地步,真是个不知上进的废物。”
  这人说起话来实在难听的很,但因为容貌过于明艳华贵,却也让人难以心生厌恶。换言之,若不是他长得足够好看,走在街上早就被人打了一百次了。
  “能打过你就够了。”
  沈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人恶劣的秉性,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顾笙不知不觉间竟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眉头微微皱起,眼周布满清晰可见的倦色。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些,沈般想了想,将人打横抱在了怀中,头正靠在他的颈间。
  见此莫小柯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咙里。
  “成何体统,还不快放我师兄下来!”
  “他需要好好休息。”
  “你不在乎自己也就罢了,总该顾及我师兄的名声,这让外人瞧见了还不知要如何非议!”
  “没关系,他们看到了也不会说出去的。”
  “那也不行!”
  怎能将他师兄像女子一样抱着,简直是轻薄……不对,是有辱斯文!
  钟文和冷眼瞧着这边,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转过头来,将怒火迁怒于一旁的两人:“我才离开多久,你们就敢闹出这样的事来?若再在芳华寺待上几日,你们怕不是要上房揭瓦、把整个山庄给拆得七零八落了不成!”
  花慕与花沁:“……”
  “你们两个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那女人去哪儿了?”
  “我让她拦着庄内和道方门的弟子,所以她现在应该去找乐叔了。”沈般适时地插了一句进来。
  钟文和额上的青筋一跳:“她倒是聪明,知道去找靠山。”
  在整座高山流水庄中,若说最有威望之人,并非是“众望所归的庄主”沈般,也并非现任的庄主钟文和,而是那个二十年来将他们所有人含辛茹苦地养大、为高山流水庄付出一生的人。
  就算是现在的钟文和,也绝不可以忤逆他。
  “阁下想必是钟庄主了?”莫小柯对钟文和抱拳行礼道:“在下莫小柯,道方门七弟子。今日之事,不知钟庄主究竟何意?”
  “下人不懂事,多有冒犯,还请莫公子见谅。” 面对外人,钟文和倒是客气了不少:“有关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给道方门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轻纵。”
  被沈般的一打岔后,莫小柯也冷静了下来。
  此时的确不是与对方闹翻的好时机。只要沈般与高山流水庄还没有恩断义绝,只要他与顾笙还没有分道扬镳,他便不能拉下这个脸来做恶人,让他们左右为难。
  而且这位钟庄主也的确让人生不出恶感。
  “好,那我便再信钟庄主这一次。”莫小柯将视线转向了沈般怀中的顾笙:“只是我师兄缘何会突然昏迷,可是中了什么毒?”
  对花慕的蛇阵他还心有余悸,在场的除却他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用毒的高手。
  “顾公子没有中毒,或许……他只是太累了。”花慕在一旁轻声说道。
  莫小柯:……骗谁呢。
  确定顾笙的脉象正常后,他才暂时地放下心来。只是顾笙的内力有些奇怪,除却莫小柯最为熟悉的道天诀外,似乎还有另外一股暴戾的力量暗藏在他体内,此时隐隐有冲破牢笼的迹象。
  他从前不是没有给顾笙把过脉,也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股内力。按理说以道天诀中正醇和、兼容万物的特性,若是学了第二门功法,也该与其合二为一才对。此时两者却是分化对立、水火不容,实在是让人不解。
  “怎么样?”
  “师兄的确无碍。”莫小柯放下顾笙的手腕后,瞪了死抱着顾笙不放的沈般一眼,才对钟文和道:“我先带他回去,希望钟庄主最后的解释,能让人足够满意。”
  道方门虽然不愿在外树敌,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嗯,没错,你们一定要好好给个解释才行。”沈般在一旁点头附和:“钟文和,听清楚了没有。”
  钟文和:“闭嘴。”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莫小柯:“……那我们先告辞了。”
  沈般抱着顾笙,跟莫小柯一同离开。花沁才想起莫小柯身上还中着毒,正想出言提醒,却被花慕扯住了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
  这边钟文和正背对着他们,倒是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
  “庄主为何会提前回庄?”花慕轻声问道。
  “我早就猜到花韵不会安分,祭拜后就从芳华寺赶了回来,就想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打算。”说完钟文和冷哼了一声:“若我不在,今日打算如何收场?”
  花慕与花沁只得沉默不言。
  “罚你们抄写三千遍门规,以后记清楚了,高山流水庄永远都是钟家的东西。不过一个外人,哪轮得到她来兴风作浪。”
  “……是。”
  待急着去兴师问罪的钟大庄主也离开后,花沁不解地问花韵:“你拦着我做什么?莫公子身上还中着毒,要尽早解了才行。”
  “毒应该已经解了。”花慕摇了摇头:“现在他身上什么东西都不会有。”
  从钟文和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计划便已经失败了。以花韵的性子,即便明知道瞒不过去,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让钟文和问她的罪。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你们在暗中究竟有何计划,为何连我都要瞒着?”
  “……总之她不会害你,更不会害高山流水庄便是了。”
  花慕望着沈般远去的方向,喃喃地说道。
  真好啊,
  又见到少爷了。
  只可惜连再与他说上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她起身来到蛇堆前,拾起那条曾被顾笙捏在手中的毒蛇,指尖划过冰冷的鳞片。那畜生已然没了气息,目眦欲裂,死状甚惨。
  看来道方门也并非他们所宣称的那样清白。
  这边钟文和急匆匆地来到乐叔的院落前,站在门口,向把守的两名弟子问道:“乐叔此时可在里面?”
  “回庄主,乐总管正在佛堂内诵经。”
  “方才花韵可是来过?”
  “……不曾。”
  钟文和微微皱眉,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翠玉扳指:“你们一个个的,胆子还真不小啊。”
  “还望庄主不要让属下难做。”两名弟子连忙单膝跪地,额角隐隐冒出了冷汗。
  这边气氛凝重,就在钟文和快要爆发时,乐叔幽幽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可是文和回来了,那便进来罢。”
  钟文和这才放过了两人,远远地朝佛堂的方向拜了拜:“遵命。”
  在他的记忆中,老人每日除却管理庄内事务之外,便是在这佛堂里念经祈福,平日里连菜刀都不会拿,就像大户人家颐养天年的老太爷一般并无分别。
  可他曾听闻庄内资历老的下人提起,曾经乐叔还是个对鬼神毫无敬畏之心的恣意豪放之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快意恩仇、血雨腥风,还得了个“狂刀”的名头。老庄主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才收敛了自己的那一身江湖痞气,在庄内讨了个闲职做做。
  后来,他将长刀封入匣内,成为了高山流水庄的总管,学起了他曾最瞧不起的繁文缛节,一人之力维持整座山庄的运作。
  此时的乐叔一身极为朴素的衣衫,跪在佛像之前,闭着双眼,手握佛珠,老神在在地念着经文。被供在祠堂内的除却佛像之外,还有十三部从芳华寺请回来的经文,叠成高高的一摞。
  人真的会变的,而且变得彻底。
  “才刚回庄,便来我这里兴师问罪了。”老人眼皮动也不动,幽幽地开口道。
  “文和不敢。只是这次花韵实在是胆大包天,我若不严惩,又怎能给道方门和门下弟子一个交代。”
  乐叔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他晾在一边,口中诵经声不绝,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钟文和更是一动都不敢动,单膝跪在原地。
  良久后,乐叔才终于开口道:“花韵的计划,我早已知道了。”
  “……嗯。”
  想要拦截道方门的车队,即便能瞒得住他这个庄主,却也瞒不住高山流水庄的大总管。
  “你一直是个好孩子,总是一点就通。”乐叔低声叹道:“老夫此举,你可曾感到不公?”
  “哪里有公不公平之说。”钟文和的神色不变:“这山庄本就应该是沈般的,鸠占鹊巢,才是不公平。”
  佛堂后的帘子微微一动,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插手今日之事,是老夫的错。老夫还是个埋在二十年前坟堆里的活死人,这江湖早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乐叔抬起眼皮,神色沧桑而疲惫:“花韵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可有打算。”
  “我已想好了。”钟文和点了点头:“此时该与道方门交好。”
  “……说出你的理由。”
  道方门正陷入内忧外患,更被人在暗中算计,百年名门的声誉岌岌可危。而高山流水庄正根基不稳,绝不该和这样一个门派扯上关系。
  “理由很简单。”钟文和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因为沈般喜欢。”
  沈般喜欢顾笙,所以他们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这两人永远分开,要么与道方门交好。
  “既然花韵已经失败,那只有走第二条路。今后道方门在武林中举步维艰,定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情拒绝我们的示好。且高山流水庄此时也需要盟友,所以我们也并不算太吃亏。”
  “少爷绝不能和顾笙一直厮混下去。”乐叔斩钉截铁地道:“钟家的香火,不能断送在老奴手中。”
  让顾笙暂时留在高山流水庄,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可若他真的对女子毫无兴趣,也不能逼着他成亲罢。
  钟文和心中如此道,嘴上却不敢这样说:“硬逼着他也不会有效果,只会让他与庄里产生更深的隔阂。”
  毕竟他是个太过无情的人,又总是在不该聪明的时候太过聪明。
  说实话,若不是为了乐叔,钟文和压根不想管这个混人,只想放他自生自灭去,愿意喜欢谁便喜欢谁。他自己都还没说亲事,为何要去替一个混蛋的龙阳之好操心?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待局面稳定下来之后,再将两人分开也不迟。顾笙是道方门的六公子,即便他此时放不下沈般,但等感情冷下来之后,若要在他与道方门当中选一个,他便不得不放下了。届时好聚好散,沈般也会愿意回庄。”
  乐叔沉默不语,似乎对他说的话将信将疑。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钟文和想了想,还是从袖中取出了那封信,递给乐叔。
  待老人一目十行地看过之后,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也罢,那就按你所想的去做罢,我不会再插手了。”
  “是。”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都很优秀。高山流水庄,一个人都少不得。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老奴除了这山庄内的杂务之外,也不想再多管些什么了”
  “……是。”
  钟文和接连应了声,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知道,花韵就偷偷地藏在佛堂侧的屏风之后。既然乐叔已经表态,那她以后应当也不会太过放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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