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俞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大多都是帝无青好好的一个人女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的要去招惹卿轩和夙凤。不仅如此,还多了一个叫依的人,长得忒好看,唯一不好的就是——心太狠了。
一想到这里,夙俞就暗自抹眼泪,心中更是委屈。
“闭嘴!”听着夙俞絮絮叨叨的嘀咕,帝无青烦不胜烦,直接大吼一声,让那个喋喋不休的男人停了下来。
夙俞被吓了一跳,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帝无青,满脸的不可置信,抬起手指着帝无青,一脸的无语,“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
“我是在说你吗?”
“我这是再告诉你,前有康庄大道你不走,偏要走那独木朽桥,偏要走那死胡同,你说你好好活着就那么难?非要上赶着找死,也是没谁了。”
“看看你那凶巴巴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不会要你,男人婆都比你可爱。”
还未离开的众人:我们对夙俞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哎哟,还瞪我?”夙俞放下饭菜抬头一看,帝无青瞪大了双眼,死命的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将那张嘴给彻底的缝起来。
“女人就是女人,永远都是那么无理取闹,还肤浅。”夙俞撸起袖子来到帝无青面前,“你说,你长得也不差。都说相由心生,你这个样子心也不是那么黑,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
“给你好说歹说你不听不说,还瞪我!给你说这么多也是为你好,你看看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活该被那两人欺负。”
“也好在他们对女人不感兴趣,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好过得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深渊召唤(1)
“也好在他们心思没有那么狠,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这么舒服的吃着饭,喝着茶。”
夙俞迎着帝无青那满是麦芒的目光,讽刺一笑,然后坐在卿轩之前做的躺椅上,一脸的坏笑。
“你来这里,应该也是查到了一些事情的。”夙俞翘起二郎腿,“知道一个叫燕子玲的女人吗?”
帝无青不知道夙俞要说什么,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听着夙俞的话,时不时看一眼,算是回应了吧。
夙俞也不在意这个女人只是看看自己,他自顾自的说,因为他实在是太憋屈了。
“之前,那个叫燕子玲的女人,派人来给我家主子添堵,而且还是个男人。”说到这,夙俞停了下来,看向帝无青的眼神有些让人看不懂。
帝无青停下了静静等着夙俞接下来的话,直觉告诉她,夙俞要说的话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却又期望听到。
夙俞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看着帝无青那求知的眼神,夙俞很有成就感,随后又是一股挫败感。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变了,变得让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以前的自己,要说是谦谦君子,那如今的自己就是披着君子的皮,藏着小人怨妇的心。
还变得特别唠叨,唠叨的还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当他发现的时候,这种状态已经回不去了。
夙俞也很无奈。
“那个男的,到现在都还活着,将近两年了,他还活着。”夙俞的表情很是促狭,让人感到很冷,刺骨的寒冷。
夙俞身体前倾,笑看着帝无青害怕的眼神,接着道:“那个男的,被卿轩公子赐给了喜欢他的朱家子弟。”
夙俞抽回身,看着帝无青的笑容更加灿烂,灿烂到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明明这个人的笑容看着是那么的温暖,可她感受不到丝毫。
“知道朱家弟子每天都对他做什么吗?”夙俞的话让帝无青浑身一颤,直接远离了他。
夙俞也不在意,一步步向帝无青走去,帝无青被封了修为,面对一个对此刻的她来说不能力敌的男人,帝无青是害怕的。尤其是,刚刚夙俞说的那些话,一个男人被赐给了朱家弟子,虽然只是说了朱家弟子,但不用想都能知道,人数不会少。
一个男人,被那么多的男人……那样的画面,帝无青不敢想象,但她心中也是害怕的。她一个女人,落到他们手中,现在虽然看着狼狈了些,但好在没有被丢给谁。
但是她知道,若是发生点什么,或许她的下场不会比那个被赐给朱家弟子的男人轻松多少。
夙俞见到帝无青的眼神,也没有了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既然已经吃完了,那就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吧。”夙俞麻溜的将帝无青又挂在了树梢上。
看着晃荡的帝无青,夙俞拍拍手收拾碗筷离开了,他的伤刚好,又被安排干这种事,真是没有良心。这样的主子,怎么就让我遇到了?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夙俞的内心活动没人知道,也没人想要知道,他也只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
当然,他的不满说实在的,就是一点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然而,这个人太闲了,总是会有一些这样的想法,让自己陷入这样不该有的情绪中。
房中,卿轩看着立在自己上面的人,懵懵眨眼,不明白这个人这是要干什么?
“我累了。”两人对视了好久,卿轩也忍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来。
夙凤咽咽口水,看着卿轩的眼神变幻无穷,“我知道。”
“你这样,打扰到了我休息。”卿轩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夙凤眸中隐忍的光芒,他选择了无视。
他是真的累了,一点想要和他亲热的心思都没有,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趣。
“卿轩,我!”夙凤激动地开口,还没说完就被卿轩打断了。
卿轩撑着身子起来,在夙凤唇上落下浅浅一吻,笑着道:“夙凤,我累了,真的好累。”
夙凤,真的好累,不仅是身体,还有心。
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我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当初封印风澜,与你诀别,我都不曾感受到过疲惫,但是现在我感受到了。身上,就像是有着千斤坠,在将我往地狱的深处拉扯。
卿轩看着夙凤虽然心疼,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模样,伸手揽上夙凤的脖颈,“夙凤,我不想再入深渊,我不想……”
“没事,有我在,累了就睡吧,我在这陪着你。”夙凤轻叹一声,将人揽入怀中。
“夙凤,若是有一天。”
“没有那一天!”夙凤没有来的心慌,打断了卿轩的话,“不管你是真正的成仙,还是入地狱,我都会随你而去。”
卿轩一愣,随后轻笑一声。
是啊,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的,总是将我放在第一位,可是啊,你这样我坠入深渊的速度只快不慢。
“好啊,你记住了,这话是你说的。”不要向千年前那般,将我当成一个外人,什么都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嗯,记住了,是我说的,永远也不会变。”夙凤收紧手臂,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中,这样他不管去哪里都能把人待在身边了。
卿轩听着夙凤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呼吸慢慢均匀,夙凤低头在卿轩额头落下一吻,抱着人也渐渐睡了过去。待他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卿轩的身影,伸手摸了一下身边的位置,早已经变冷了,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夙凤猛然从床上翻身而起,敢打开门就看到院子石桌旁坐着一身白衣的卿轩。
“白衣……”夙凤低低呢喃。
听到响动,卿轩扭过头来,看着夙凤笑了一下,撑着下巴盯着夙凤,夙凤感觉自己被剥光了站在他的面前。
虽然他们之间什么都做了,可这样的目光,在这种时候真的合适吗?
无奈摇头,夙凤转身去了厨房。
第二百二十五章 深渊召唤(2)
他在魔君的记忆里,看到过卿轩穿白衣,很好看,而在他的记忆里,卿轩穿白衣从来就不是他自愿的。
呵呵苦笑一声,夙凤回头再次看了卿轩一眼,掩下满目疮痍。
不管那是真是假,他知道这个人曾经心里装过另外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从未变过,所以,卿轩在你心中我到底在什么位置?
想着事情,夙凤心不在焉地做着饭菜,连卿轩什么时候来到厨房,看了他多久都不知道。当他端着饭菜转身,好在他反应快,不然这一托盘的饭菜就全撒在卿轩身上了。
看着那要撞上自己的夙凤,卿轩没有动弹,似是在等着那人将手中的东西砸在自己身上。
看到那慌张侧身,回头瞪大双眼看着他的人,卿轩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更显表达出来的是他嘴角的笑。
“卿,卿轩,你,你怎么在这?”夙凤慌张稳住身形,又看向卿轩身上,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饭菜,见没有洒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卿轩呵呵一笑,看着夙凤的眼神清澈,似是一眼就能看到底,又似无尽深渊。
“嗯,觉得有些饿了,就来看看你做好了没。”卿轩嘴角的笑依旧没有落下。
“啊,好,好了。”
卿轩看了一眼他手中托盘里的饭菜笑着坐在厨房里,撑着下巴看着那端着饭菜不知是在发呆,还是不想给他的夙凤笑个不停。
看着这样的卿轩,夙凤心中打鼓,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
楞了好半天夙凤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快速将手中的饭菜摆在桌上,卿轩也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当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也只是有些微妙。
一顿饭吃得还是很好的。
在等待中卿轩每天的乐趣也没有减少,看着那个像是转轮就没有停下来过的夙凤,卿轩发起了呆。想的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眼睛就跟着那个人走,他走到哪,卿轩的眼神就追随到哪,这让夙凤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又不同。
三天又三天,帝安带着黑狱的二十多人也总算是到达了磐都。
夜,伸手不见五指,总是最适合藏匿一些东西的,就比如尸体和屠杀。
卿轩望着窗外簌簌落下的树叶嘴角微微上扬,“曜,吃饱喝足,也该出来运动一下了。”
曜睡得香甜,脑海中忽然炸响,卿轩的声音清冷的出现在他的脑子里,曜翻身而起,瞬间出现在卿轩屋子里。
“今夜的星空都没有多少星星,也别以往黑了不少。”
曜静静的站在卿轩身边,聆听着来自黑暗中那细微到无人能察觉的声音。
“是啊,天越黑,越能掩藏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曜偏头一笑,一头红发在黑夜中是那么的耀眼,“也特别适合杀-人-放-火的事。”
“月黑风高杀人夜,去吧,今晚本君还是想要睡个安稳觉的。”卿轩转身坐在桌边,曜闻言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帝无青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闪身而来的黑衣人,只是在眨眼间的功夫,就被那个几日前被自己重伤的曜全部斩杀。
那可是……表哥手底下的人,整整十人连个照面都没有打,就这么没了。
曜立在院墙之上,回头看了帝无青一眼,眸中红芒一闪而过,风非常应景的从远处而来,掀起曜的衣摆,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一闪而过的,嗜血。
帝无青震撼,因为在不动用秘法之前,她的实力虽强,却不足以打倒这个人,那些人的实力,在她之上,如今连一个照面都。
越想,帝无青越是不安。当然,她的不安并非是凭空而来,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耍着他们玩。
卿轩不知何时站在了帝无青视线所及之内,看着她的表情,心情也好了很多。
“是不是很惊讶?”卿轩开口,语气中的戏谑让人恨得牙痒痒。
卿轩回头,嘴角的笑似是在嘲笑帝无青的无知,更是在嘲笑她的自大。
“若是放在以前,或许你从一开始就会死。”卿轩偏着头,用手中的玉笛点着自己的鼻尖,笑着说道:“但是现在不同,本君不再是帝辰当初认识的,那个总觉得,只要杀了眼前的敌人,一切恩怨都会消失。”
“不是那个,祸不及家人,心有慈悲如来的撼仙林之主。”
“世间万物,大道三千,何以为道?”
“道是否怎的存在,亦或是从一开始就只是他人的手段。”
“不,或许是真的存在,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道’开始变了,变得让人对它予取予求之后杀人诛心。”
“变得像是人心一样贪得无厌,想要控制一切可控与不可控的东西。”卿轩抬头,看向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帝无青不知道卿轩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看似柔弱,但谁都别去惹他,否则下场会很惨。然而她不知道或是知道,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他们早已经将眼前这个人惹怒了。也是他们将眼前这个人变得残忍。
就在两人说话间,曜已经和帝安对上了。
“砰!”
“喀嚓——哐当!”
卿轩抬头看着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双眼的焦距又投向了夜空。今晚显得有些冷,风有些刺骨,刮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的疼。
卿轩抬手擦掉脸上的血迹,对于自己脸上那被擦出来的伤痕无动于衷。
“你让我传消息回去,不会是等着帝尊派人前来吧?”帝无青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是因为初雪后的寒冷。
卿轩玉笛点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你很聪明,可惜出生的不是时候,更是很不辛的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成就了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