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来归[重生][古代架空]——BY:时雨余

作者:时雨余  录入:12-14

  听见这话,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人立即侧过头,向岑远瞄了一眼,但随即就被按着他的人呵斥一声:“别乱动!”
  “朕能有什么事。”宁帝对岑远这没大没小的模样习以为常,反而没什么反应了,只喊人来,“太医呢?给他们看看,有没有受伤。”
  一旁候了老半天的随行御医们立刻上前,分别为岑远和晏暄检查,片刻之后回道:“回陛下,二殿下与晏大人大福大德,受上天庇佑,皆无大碍。”
  这会儿岑远早将那些莫名其妙的躁动就地丢在回来的路上,见到宁帝无事也放下心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心里默默反驳:屁的庇佑,要不是他和晏暄武功都还算得上是精湛,早就被戳成窟窿了。
  那边宁帝听后便点了点头,挥退御医,目光落在那些跪了许久的歹人身上:“既然你们二人无碍,那就让朕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老二,你先说。”
  看这架势,俨然是要亲自审问。
  “是。”岑远应了一声,很快就收起心思,将白鹿林中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包括那只幼鹿是如何突然出现在他与晏暄面前的。
  叙述途中,他不经意朝一旁为首之人瞥去一眼——只见段丞相正好淡然理了下袖子,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晏卿。”宁帝喊道,“这么说来,你一直都与老二同行?”
  晏暄点头称“是”。
  宁帝便没再问他,倒也没追问那只幼鹿的事。他侧首喊道:“段蒙。”
  后者立刻上前:“臣在。”
  “近年来白鹿林守卫一向森严,不曾出过事端,怎的今日会出现如此纰漏。”宁帝敛眸看着殿中那些奇装异服之人,“还让歹人有了可趁之机。”
  “回陛下。”段蒙道,“臣今晨检查时,所有的围栏都还完好无损,并未出现任何异样。想必是在狩猎开始之后,这些歹人才用了某些手段破坏围栏,趁虚而入。”
  宁帝问:“守卫呢。”
  “白鹿林占地广阔,狩猎时的林中守卫一向是由臣与许中垒分担负责。”段蒙低下头去,“臣管辖的是白鹿林东半边,而另外半边则是由许中垒负责,当时具体情况,或许要问过许中垒才清楚。”
  宁帝静静听完,不露声色:“许鹏何在?”
  许鹏闻言立刻出列。
  “你给朕说说,”宁帝道,“当时怎么一回事。”
  “回陛下,臣在前几日便已在白鹿林西半边由南向北分别部署五队将士,皆为军中精英,事前也曾将部署图上报给段大人看过。但方才在白鹿林中,臣一接到将士禀告说有刺客入侵,就在第一时间赶到事发地点,发现那边竟然没有任何军兵把手。”许鹏站姿挺拔,字句铿锵,“臣责问过本应镇守在西北角的将士,他们说,在狩猎正式开始前,有一人身穿北军服装来报,说是臣的命令,让他们临时更换守卫地点。”
  他顿了顿,接着道:“若是真有变动,臣必定会先行禀报段大人,绝不会如此轻率。而根据那些守卫将士的口供描述,臣可以肯定,那传达命令之人绝不是臣麾下的兵卒。”
  许鹏仰头看向宁帝,不退不惧:“臣认为,是北军中出现细作,支开守卫的将士,之后又为这些歹人从内打开围栏,表面上做出遭受入侵的假象。”
  此言一出,无异于在大殿中劈入一道惊雷。
  众臣纷纷低下头去,座上宁帝望着许鹏问道:“既然如此,那个细作呢?”
  “臣立刻着人去军中搜捕,但已经找不到此人了。”
  堂堂守护都城的北军,居然能让一个奸细为非作歹,现在竟然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说出去的话,真是贻笑大方!
  一时之间,殿中万籁俱寂,仿佛都能让人听见呼吸的声音。然而在这情况下,在座之人中还能正常呼吸的都屈指可数,这寂静便显得越发诡谲,让人一刻站不住脚。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帝才悠悠开口:“段相,你怎么看。”


第19章 审问(下)
  段德业就属于那为数不多敢正常呼吸的几人之一,他走出官列,朝宁帝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
  “陛下,此事涉及北军,涉及到段大人,老臣身为段大人的至亲,本不该在此时开口乱言。”段德业道,“不过既然陛下问了,老臣便斗胆说一句。”
  宁帝道:“但说无妨。”
  段德业侧过视线,越过站在中央的岑远与晏暄二人,落在另一边的段蒙身上。
  “此次北军军中乱纪,无论真相如何,段大人身为北军统领,必定难辞其咎。还请陛下莫要看在老臣的份上施予同情,必须严惩不贷。”
  “好一个不徇私情,大义灭亲。”宁帝不恼,反倒哼的一声笑了,“段相自先帝时起就为大宁效力,至今三十余年,实乃良臣。段相大可放心,若此事最后查出与段蒙没有关系,朕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看在你的份上,小惩为戒就是了。”
  段德业跪拜:“谢陛下。”
  他行完礼后起身,退回官列,有意无意地扫过身旁的岑远。后者与他猝然四目相对,面不改色地朝他颔了下首,便转回视线。
  “老二,晏卿,你们先退去一旁吧。”宁帝目光回到殿中,向后靠在了椅榻背上,吐出三个字来:“鄂鲜族?”
  被压在殿中的一众歹人中,最前面那人似是鄂鲜族的首领,始终仰头挺胸,用眼神凌迟着座上的帝王。
  他啐了一声:“狗皇帝,你不配——”
  话还未尽,他就被一旁将士猛然按头磕到地上,口中顿时喷出鲜血。
  宁帝静静垂眼看着:“让他起来,贴着地说话,听都听不清了。”
  将士闻言立刻松手,将那人一把拽了起来。后者目光如炬地盯着宁帝,突然把口中含的往前方全部喷了出去。血色中,一样不明物体猛然向前飞了一段距离,落在阶梯前不远的地方。
  将士立刻拔剑抵到他脖颈上:“放肆!”
  而那落在地上的物体,赫然是一颗脱落的牙齿。
  宁帝始终不动如山,定定看着下方,不紧不慢地道:“当年朕分明下令,诛杀所有鄂鲜族人,不留活口。”
  那鄂鲜族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四年前,你不分青红皂白诛我全族、屠我家园,当时我们几人正好外出,得以逃过一劫。可能就是天注定,让我们鄂鲜族没有绝后,赐我们机会得以报仇雪恨!”
  宁帝道:“既然今日你能站在这里说‘没有绝后’,那即是说,你还有妻儿。”
  那人显然是极少经历这般威胁,顿时脸色一变,梗着声喊:“没有!”
  两个字在殿中回荡了半晌,最终还是轻飘飘地落了下去——太无力了。宁帝先下一令:“等会儿趁那几张脸还长成原来的样子,做成画像,给朕去找。”
  那人当即反应过来这是为何,瞪圆了眼:“狗皇帝!你敢!——”
  “把他们的妻儿全都找出来,”宁帝置若罔闻,“一个都别放过。”
  “狗皇帝!”
  那人猛然挣扎起来,不管不顾抵在自己喉咙处的剑,脖子上顿时多出好几条伤口,流出汩汩热血。刹那间,就连将士都无法将他按住,他挣脱桎梏,夺去将士的剑,就要往高位冲去。而剩下十余人见状也纷纷试图挣脱控制,一时间殿内哄然,犹如一盆凉水被泼入油锅。
  “护驾!护驾!!”
  岑远身形刚动,但还未等他上前,就另有一人快步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只见晏暄都没有拔剑,身形一晃躲过那刺客挥下的剑,动作快到几乎无法用眼捕捉。下一秒,他脚步一旋,一手扣住那人执剑的手腕,同时在穴位上连点数下。那人四肢当即一软,就好像是提线木偶忽然被剪断了控制的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匍匐到了地上。
  两旁将士鱼贯上前,连许鹏也亲自动手,与两三人一道将刺客踩在脚下。晏暄功成身退,也不越俎代庖,很快回到岑远身侧,抬手抹去了手心沾上的血迹。
  自始至终,宁帝静坐高位,连一分一厘都没动过。他道:“负隅顽抗,愚蠢至极。”
  刺客挣扎不停:“放开!我要杀了这个狗皇帝!”
  “别急着找死,朕还有一个问题。”宁帝镇定自若,“为何要杀老二?”
  “杀便杀了,有何为何!”
  “既然特地清走守卫,那就是意图为之。”说罢,宁帝却猝然起身吼道,“说!是否有人指使!”
  众臣纷纷跪趴在地:“陛下息怒——”
  那刺客一边脸颊被碾在靴底,连笑都扯不出来。他扯着嗓子喊:“何人指使?无人指使!四年前你屠我族数百人,今日我等便坐足罪名,取你儿性命!”
  宁帝许久没有言语,面沉如水,只有掩不住起伏的胸膛体现出平静背后的波涛汹涌。他沉声道:“拖下去。”
  段蒙旋即朝殿门外一挥手:“快,拖下去。”
  那边宁帝不知是发怔还是气急,又喊一声:“都给朕拖下去!”
  霎时,那些刺客们明白过来,事已至此,已无任何转圜余地。为首那人双瞳紧缩:“你骗我们!”
  扣住他的人正是许鹏:“大胆狂徒,还在这胡言乱语!”
  “你就是许鹏!”那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又挣脱一只手,猛地抓住许鹏的手臂,“就是你给我们留的信!是你说会我们刺杀那个狗皇帝,原来都是放屁!”
  “垂死挣扎没有任何意义。”许鹏只当他为拖别人下水无中生有,转向旁边下属,“别磨蹭,带下去。”
  岑远全程都在一旁安静地听,就连方才说到取他性命时都不为所动,这时却忽然朝那刺客投去一瞥,心中生出一股悲悯。
  有的时候,明明身陷棋局,被人当作棋子,却浑然未觉,才是最可怕、也是最可悲的。
  荆轲刺秦,为勇为义。然而此情此景,最多不过只能称得上是一场单方面利用的闹剧罢了。他不知背后指使之人真如鄂鲜族人所说是许鹏,还是由他人嫁祸,但他大概能猜测得到背后之人与这些鄂鲜族人进行了一场什么样的交易。
  可一旦被抓,哪怕是北军中人,又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得到接近皇帝的机会呢。
  岑远低头无声叹了口气,却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他微微侧首,就看到了暗青轻袍的一角。
  趁四周众人目光不是紧盯地面,就是随着那些可怜人们逐渐远去的时候,晏暄借自己身形的遮挡,蓦地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岑远五指条件反射地一蜷,在对方收回手前,鬼使神差地攥紧了一瞬。
  不消片刻,喊声挣扎声都渐行渐远,彻底听不见了,余音却仿佛还停留在原处,轰隆作响。
  然而这时,有人一声惊呼:“陛下!”


第20章 平静
  “陛下最近身体本就欠佳,方才又气急攻心,才会在大殿上晕厥过去。”太医道,“总体来说并无大碍。只不过行宫虽也备着药,环境总归不比宫内,还是让陛下尽快回宫休息为好。”
  “有劳张太医了。”岑远颔首。
  寝殿内地方有限,除了太医以外,就只有几位皇子在内,臣子们尽数在殿外等候。
  送走太医不久,宁帝便醒了过来,就是精神气还有些弱。他看了岑远一眼,喃喃问道:“昭仪呢。”
  众人不知他说的是哪位昭仪,但蒋昭仪与段昭仪在听闻宁帝在殿上晕厥之后就及时赶了过来,候在门外,因此听宁帝如此一说,便把两位都请进殿来。
  “陛下!”
  两位昭仪赶到榻边,宁帝视线一瞥,径直将手伸向蒋昭仪。后者便立刻上前伺候,帮宁帝搀扶起了身。
  宁帝指了指岑远,声音依旧虚弱:“老二,让你母妃看看,她方才听闻你遇刺,把酒盏都给摔了。”
  蒋昭仪心里的确急得很,但碍于宁帝还躺着,她才一直克制,直到这时宁帝允了才敢望向岑远。
  后者简单地安抚道:“我没事,母妃安心。”
  蒋昭仪点了点头,又定睛看了他两眼,才将视线落回宁帝身上:“陛下也该担心担心自己的身体。”
  被割据在一旁的段昭仪面色淡然,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仿佛只是按照规矩应了一声:“妹妹所言极是。”
  “不过苟延残喘。”宁帝长叹一声,又问,“太医怎么说。”
  岑远道:“太医说您是气急攻心,等回宫好好休息一阵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嗯。”宁帝应了一声,转头隔着窗户看了眼室外的方向,“让外头那些人都走开,待在门外就让朕心烦。”
  他继而将视线转回室内皇子们的身上:“老二方才遇刺,去休整一下吧。老五,你去安排下,马上回宫。”
  岑仪性子直,闻言便一刻不停地急道:“父皇,都已经酉时了,您也才刚醒,不如休息一晚再走。”
  “在这待着,朕一刻都不舒服,还休息什么。”
  “父——”岑仪本欲再劝,但袖子猛然被扯了一下,他回过头,就见岑远朝他摇了摇头。
  他瞬间噤声,朝宁帝低下头应道:“儿臣知道了。”
  “行了。”宁帝挥了挥手,话语停顿片刻,才出声:“让珩钰留下陪朕说说话,你们也都下去吧。”
  珩钰正是蒋昭仪的闺名。
  既然宁帝如此说了,剩下的人也没有留下的道理。不多时,寝殿内外所有人都如鸟兽散,复又恢复了平静。
  岑远走得慢些,等他步出殿门时已经不剩多少人影,于是一眼就见到晏暄牵着戈影等在门口,在他出来瞬间像感应到什么似的抬眸望来。
推书 20234-12-13 :丑医[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1-12-13) 书耽2021-12-05完结 收藏:3855推荐:2479【丑得惨绝人寰痴情神医受*美得惊为天人腹黑皇子攻】【《哑奴》兄弟篇】师傅说,人要有一技之长。便传了白景尘一身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师傅又说,好看的皮囊便是罪魁祸首。便让他日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