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来归[重生][古代架空]——BY:时雨余

作者:时雨余  录入:12-14

  他把怀里的被子都踢了出去,朝晏暄一伸手:“你的枕头。”
  晏暄:“……”
  不是就在旁边吗。
  他在心里啼笑皆非地想着,表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帮忙,把自己的软枕塞进了岑远空出来的怀里。
  后者已经又闭上了眼,顺势把软枕接过来往怀里一搂,又摸索到一张被子,胡乱盖在自己身上。
  见状,晏暄再次摇了摇头,给对方把被子完完整整盖住了腰和腿。
  他似乎刚刚才沐浴过,每一倾身下来,就有一阵带着淡淡艾草香的味道和热汽盘旋着倾倒而下。
  岑远紧闭的双眼微微弯动,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轻声道:“路上小心。”
  他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四周的艾草味倏忽浓郁了一阵,额上似乎感受到一丝热意。但不多时,那热意就在瞬间散了,晏暄的声音从他上方稍远的地方传来:“好。”


第43章 准备
  等岑远再醒,就已经是巳时了。
  一睁眼,他就立马察觉到被子难得好好地盖在他身上,而在自己怀里的,依旧是晏暄睡过的枕头。
  又或者该说,是昨日他们两人一同睡过的软枕。
  岑远:“……”
  经过两个时辰,软枕上交杂的微弱味道早就已经散了个精光,还与空气中新鲜阳光的气味杂糅到了一起,但还是让岑远莫名想到了早晨在晏暄走前闻到的那阵味道。
  他记得原先晏暄身上是从没有那股艾草味的,只有一些隐隐约约到难以让人捕捉的淡香,一直到昨天晚上……
  那味道他其实很熟悉——是他卧房后连接的浴房里放置的皂荚,因为混了一定量的艾草,用完后身上便会残留一些淡淡的艾草香。
  岑远倏然一顿,感觉到脸有些发热,就好像是浴房里的热度一路窜到了床榻间,氤氲在投进房间的晨光里。
  “总不能是真受凉了吧……”他小声嘀咕着,带着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片刻后,他破罐破摔似的收紧双手,又把自己埋进了软枕。
  ·
  三刻钟后,岑远带着一身沐浴后的热汽推开房门。
  娄元白估摸着他差不多是要起了,已然在房外巡视,见人推开门便迎上去:“殿下。”
  岑远手指隔空指了指他:“出息了。”
  娄元白一脸不明:“殿下指什么?”
  “还敢带着人听墙角了啊娄元白。”岑远微微眯眼,“你以为刻意放轻声音,里面的人就听不出了?”
  娄元白:“……”
  “殿下。”半晌后他挣扎着喊道。
  岑远双手抱胸,示意他说。
  “属下也不知那付建新也会来。”他道。
  “……”岑远道:“你在这酝酿半天就是为了解释你只是一个人来听墙角,不是带着人?娄元白,你真以为我脾气这么好,能让你肆意妄为?”
  要是让其他人听了这么一句话,恐怕就得担忧自个儿脑袋是不是要保不住了。但现在,这话是二皇子岑远说的,而听见这话的是他身边的心腹,是他府里的人。
  但凡是二皇子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家这位主子最擅长的就是危言耸听。无论表面上表现得多么声色俱厉,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不会对他们多加管束,甚至偶尔还会一同和他们讲两三句玩笑话。
  久而久之,这府里最严苛的人倒成了管理府中大小事务的管家。
  因此,就连这府里最普通的下人都难免被养出了一些随性,更不必说是娄元白了,而且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真就这么胆大妄为,敢去偷听自家主子的墙角。
  他站在岑远面前的台阶下方,没有仰头,想了想便道:“属下也是担心殿下您被……”
  只是话至一半,他就突然停顿住了。
  他本想说“担心您被欺负”,可本能意识却又让他感觉,“欺负”二字用在晏大人身上着实不太合适。
  但一时之间,他也没能找出更合适的词来,就只能让这一句话没头没尾地断在这里。
  见他停下,岑远便问:“担心我被什么?”
  “您……”娄元白咕哝着,半晌还是没说出话,但岑远看到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暧昧表情就瞬间明白了。
  “……”他忍不住骂人:“是最近太太平了还是你办事的时间太少了,这脑子里整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娄元白:“殿下,容属下说一句,既然殿下您都和晏大人成亲了,那……”
  那行这房中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嘛。
  岑远顿时一哽。
  ——这话说得好像还真他娘没什么问题。
  说到底,男子成婚这一事本就没有先例,宫里也不可能差人来查,而且他和晏暄……
  姑且也还没到自发想做那事的地步。
  除此之外,就更不用说昨夜他因为自己的习惯问题,先是担心小半宿,后又失眠了大半宿,哪儿还想得到这档事。
  这会儿被娄元白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以后要是他和晏暄要……要圆房了,那……
  他都要怎么做??
  十一二岁的时候,他也不是没看过那种画册。在出宫途径逸仙楼时,他有时好奇,就会从老鸨手里搜刮来一些,还会顺便捎给晏暄一起看。
  只不过晏暄除了在第一次的时候面露明显的赧色,咬牙握拳就差恼羞成怒把他揍一顿以外,其后每次就像是有了经验,一看他表情就能认出他又存着什么鬼心思,随即脚底抹油似的,溜得那叫一个前所未有的快,徒留他一腔热血和好不容易涛来的珍藏本却无人共享。
  只是在那其中,他从未看到过关于两个男人行那事的任何描绘。
  这这这……
  既然他都和晏暄成亲了,是不是也该去做些准备??
  这想法一出他便立刻呆住了,娄元白疑惑地喊了声:“殿下?”
  岑远顿时回神,故意轻咳了一声,道:“早膳备好了吗?”
  娄元白:“备在正厅了,还是说殿下想回房用?”
  “就正厅吧。”岑远朝一旁移开视线,“吃完后我出去有事,你不用跟来。”
  “?”虽说如此,但毕竟前有二殿下单独出行被刺一事,这会儿也没有个晏大人同行,娄元白还是问了一问:“殿下一个人去是否稳妥?”
  “又不是什么大事。”岑远已然朝正厅走去,“就在城里走走,你留府里就行。”
  说罢,他脚步倏然停住,回头吩咐道:“如果晏暄回来问起,你就说我是出去置办去江南的东西了,很快回来。”
  娄元白也没明白为什么就是出去置办一些东西也不能让他跟着,但鉴于刚被殿下“训”过一回,他自己都心虚,就没有多问了。
  岑远用完早膳,也没有耽搁,径直就朝门口走去,只是刚出正厅走入院子,他就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会儿他和娄元白说要出门,不过也就是被激起了好奇心,想通过逸仙楼老鸨的关系牵牵线,联系到长安城里唯一一所专为龙阳之好提供享乐场所的阳春居,讨些画本来学习……观摩观摩。
  只是这一世重来,他就没有再踏进过逸仙楼一步,一是没了必要,其二,则是因为他原本就对里头的柳莺花燕兴致缺缺。可是这会儿,若他再堂而皇之地去逸仙楼,抑或是自己跑去购置画本,恐怕还不等他和晏暄走出长安城,街头巷尾就能将这事编出七八种话本给说遍了。
  他是无所谓流言,可这还关乎着晏暄的名声呢!
  这稍一停顿,他就在院子里盛着阳光静立了半晌,就连小厮拿着扫帚经过也不免问一句:“殿下,您在这都站出汗了,何不进屋子里去。”
  岑远如梦方醒,摆手道:“不用了,刚才想起一件事,我这就出门。”
  说罢,他不顾小厮疑惑的目光,脚步一旋,就往偏门的方向走去。
  “我就从后院翻进去,就偷偷去这么一下,应当不会被发现的。”他小声嘀咕着,“说到底,我这也是为了他好。”
  他在不经意间加快了步伐,准备趁晏暄还在宫里的时候来个速战速决,然而刚一脚踏出偏门——砰!
  “嘶——!”岑远立刻捂着鼻子和额头往后踉跄了一步,抬眼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啊!”
  晏暄还没进门就被这么一撞,还遭受对方劈头盖脸的一怼,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急着要去做什么,我不该这时候回来?”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上前一步,挪开岑远手腕,看了眼对方脸上:“撞疼了吗?”
  岑远没有反抗,就这么任对方拽下了手,看着晏暄用指腹一一抚摸自己的额头与鼻尖,避重就轻地回答:“……这能有什么好疼的。”
  晏暄垂眸看着他,似乎是沉沉地笑了一声,在摸过岑远额头后,他倏然倾下身来,带着那股比早晨清淡不少、却依旧不容忽视的艾草香,往对方额上吹了一口气。
  “额头有点红,走,去涂些药。”他道。
  “……当我还是小孩子么。”岑远撇嘴咕哝一声,但他到底心虚,还指望着晏暄能就此忘记问他出门这件事,便没有多做拒绝,被攥着手往府里走去。
  只可惜,他表现得越是反常,就越能让人看出不对劲来。
  晏暄偏头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带汗的鬓角:“难得这么老实。”
  “……”岑远哽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呛声道:“你这人什么毛病,以前我誓死不从……好吧,誓死不从是夸张了点,但是我在这类情况下说一句‘不用’,你就给我板着张脸,现在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又嫌我老实。小将军……”
  他说着说着,脚步突然停住,被攥住的手猝不及防地一扯,直接把晏暄也扯停了脚步。
  晏暄回首过来看他,疑惑又带着宠溺的目光从眼尾滑出,在日光中和他的视线陡然相碰。
  岑远对上他的目光,也不知是哪儿涌起的气血全都汇聚到了脑海里,他一个冲动,便径自往前凑了上去。
  直到几乎是用鼻尖抵住对方的,他才低着声音道:“你这人可真难伺候。”


第44章 临行
  付建新跟着晏暄一同进门,一直都落于二人身后,此时见状顿在了原地,而后默默朝旁边挪开了眼。
  非礼勿视……
  当然,用余光瞟应该称不上“视”。
  晏暄仿佛泰然自若地与岑远对视,视线很快地往对方下半张脸落了一下,但转眼就被他收了回来。
  下一瞬,他往后撤了一下,不知从哪儿抽出块巾帕,抹去对方额角渗出的汗。
  “殿下方才似乎还没问答我的问题。”他道,“这么匆匆忙忙是去哪儿?”
  岑远那纸老虎气势瞬间就没影了。
  他撇开眼:“没什么,就出去随便逛逛。”
  晏暄收起帕子,带他径直往书房的方向走:“随便逛逛就急出一脸的汗?”
  岑远心里没好气地想: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
  但这话要真出了口,指不定又要被说一句心里有鬼,因此他只讪笑了一声,试图靠装傻将这事给翻篇。
  好在晏暄大约只是因为他撩拨了这么一下,顺手反了一招,这从对方的称谓中就可以看出。因此在他装傻充愣过后,晏暄只浅浅地笑了一下,便没有再追问了。
  书房离得不远,中途路径庭院,原本娄元白正在庭院里和管家吩咐着两位主子去江南之后的事,余光瞥见偏门的方向有数道人影走来,往那儿一看就看到晏大人身后的自家主子。
  他不禁道:“殿下,您不是说要出门置办去江南的东西吗。”
  晏暄闻言扭头看了一眼。
  “……”岑远微微笑起来,在笑眼中不动声色地朝娄元白剜去一刀,而后解释道:“门口正好碰见晏大人,就先不去了。”
  娄元白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后又问:“那殿下额头是怎么回事,怎么红了?”
  这厮原本好像也没这么没眼力见啊?这都和谁学的?!
  岑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由衷地体会到一丝叫心累的感受,他倒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因为在门口撞上了一堵墙。”
  “墙”:“……”
  娄元白:“?”
  目睹了全程的付建新:“额……”
  几个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至此晏暄心下已经可以认定,岑远是有事故意瞒着他,但看上去应当只是些坏心思,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在他的认定范围里,只要这位殿下不伤着碰着自己,那就一概都属于“小事”的范畴,任对方去便是。
  因此,此时岑远不说,他也不多过问,只朝娄元白道:“把药箱拿来书房。”
  说罢,他一手轻轻按在岑远背后,就这么半推着对方往书房走去。
  不多时,娄元白就拎着药箱跑来了。
  “把门关上。”晏暄从他手中接过药箱,很快就从里面的瓶瓶罐罐中翻出一罐消肿的药。
  “这么熟练……”岑远自己都不知道府里药箱都装着些什么药,这会儿看着晏暄娴熟的动作,没忍住嘟哝了一声。
  “这是上次我送来的药。”晏暄坐到他旁边,“头凑过来。”
  “……”岑远道:“你就不能换个说法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堪称乖巧地盘腿转过身子,将自己的额头送了出去。视线因为角度的原因微微低垂下去,正巧能看见晏暄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食指从罐子里挖出一小块白色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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