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对王妈笑了笑点头,就随她进了内间。夫人端坐着,慈祥地看着菲菲走近,并招手叫菲菲坐到她身边。
“菲菲,来,这些日子迎来送往的,都好久没跟你好好说话了。”夫人一把拉住了菲菲的手,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丫头。
“夫人这阵子累坏了吧?菲菲给你捏捏。”菲菲起身,她之前就经常给夫人捏肩膀。
“不用,今个,咱们好好说说话。”夫人马上制止了菲菲。
“夫人,你就让菲菲再给您捏一捏吧!”
菲菲不顾夫人的阻止,站到了夫人的身后,双手搭在夫的肩上,轻柔地揉捏起来。
“你这孩子。”夫人宠溺地说。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夫人放松了身体,菲菲的手法很好,她每次都很享受,一边开始跟菲菲唠起来。
“是的,都收拾好了。”这是要去报仇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不过几件换洗衣服罢了。
“路途遥远,有什么事就多让毅儿去做,他是男人,就应该多做点,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回来告诉我,我收拾他。”
夫人交待,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菲菲好得跟宝贝似的。
“谢谢夫人,师兄对我极好,菲菲对不起夫人。”菲菲停了手,跪到夫人面前。
夫人慌忙站起来,要弯身去扶菲菲,王妈也赶紧上前扶住菲菲的手臂。
“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就行。”两个人把菲菲扶了起来。
“菲菲不该带师兄去犯险,愧对夫人。”菲菲一脸愧疚地对夫人说,夫人对她太好了,她却还要带她儿子去做有生命危险的事。
“傻孩子,他是灵山派弟子,灵山派的事,他自然是责无旁贷。”
夫人她说不担心是假的,但她也明白,如果不让菲菲去,她心里会一辈子过不了那个坎,也无法跟毅儿一起过幸福的日子。
如果不让毅儿去,如果菲菲有什么事,他肯定也不会原谅她这个做母亲的。
索性就放开手,让他们去吧,她会在家为他们祈福,希望他们早日平安归来,早点成亲,让她抱上孙子。
“夫人,你放心,我们的无忧师兄也会去的,他功夫很好,还有侯爷,有他们在,我们一定能顺利报仇,很快就会回来。”菲菲宽慰夫人,她能理解做母亲的心。
“好,既然有那么多人,你跟在他们后面就好,要小心保护自己。”夫人爱怜地抚摸菲菲的头发。
“夫人我能不能,叫你娘?”菲菲有些羞涩,又略带犹豫地发问。
这段时间夫人对她比对自己的儿媳妇跟女儿还好,她决定了,且不说她以后是不是真的跟任毅成亲,她都会把夫人当娘来对待。
夫人太惊喜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菲菲特别尴尬,觉得自己唐突了,脸也不知道往哪里摆。
“诶,好,好,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听到你这声“娘”。”夫人咧开嘴,高兴地笑起来。
菲菲终于松了一口气,跟夫人互握着笑。
“来,这个给你,算是娘的一份礼物,等以后你跟毅儿成亲了,娘再送一份大的。”夫人从手上褪下一只手镯帮菲菲戴上。
“这是当年我出嫁的时候,我母亲给我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份母亲的心意。”夫人抚摸着玉镯。
“是夫人的母亲给的,菲菲怎好占有。”菲菲说着想脱下,她知道睹物思人,即使不是贵重的东西,因为有情意在,便是罕物。
“这镯子是开过光的,可以保平安,你戴着,娘也安心。”夫人抓住菲菲的手。
“娘,以后不管我跟师兄有没有成亲,你都做我的娘好不好。”
菲菲开始扯着夫人的袖子撒娇,她感觉好幸福,她好久没这样撒娇了。
她想让夫人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感不是建立在她与任毅的关系上,就是纯粹地她跟她亲如母女的关系。
“好,好,但你老实告诉娘,你喜欢毅儿吗?”
虽说她喜欢菲菲,是不管菲菲以什么身份,但还是更想菲菲做自己的儿媳妇,女儿始终要嫁人的,到时又成了别人家的人,儿媳却是在跟前,才实在。
“嗯!”菲菲低下头,有些害羞的承认。
“哈哈,我们菲菲害羞了。”夫人打趣道。
“娘。”菲菲扭捏了一下。
第二天菲菲跟任毅就离开了任府,在走之前他们没有再见任夫人,怕勾起离情别恨。大哥跟大嫂把他们送出了家门。
“大哥,家里就拜托你了。”任毅对自己的大哥行了一礼,他从小对哥哥很敬重,这个家一直都是哥哥在担着,他也是有愧疚。
“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这次你回来,成长了不少,其他话我也不多说了,一路保重,平安归来。”
大哥拍拍任毅的肩膀,他这个弟弟从小调皮,有了心怡的姑娘后倒是成熟了不少,他也很欣慰。
“大嫂,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菲菲双手跟大嫂的互握,依依不舍地对大嫂说。
“咱们以后都是要成一家人的,不用这么客气,早点回来,我们可是等着跟你跟二叔的喜酒。”大嫂打趣道,也缓解了离别的伤感。
“走吧。”任毅过来,揽着菲菲的肩膀。
门童把马牵过来,两个人向大哥大嫂再行了一下礼就翻身上马。
任毅走在前面,菲菲扭回身子又看了一眼任府,跟大哥大嫂点了一下头就打马远去。跟他们身后的还有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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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共骑一骑
无忧无虑过完春节就离开上阳城继续上路。他们已经接近宋国的边界,南方的春天来得更早一些。田埂阡陌上已……
无忧无虑过完春节就离开上阳城继续上路。他们已经接近宋国的边界,南方的春天来得更早一些。田埂阡陌上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柳枝吐芽,草头冒尖。
春天是容易拨动情丝的季节,有些才子佳人已经三三两两出来寻春访艳。
无忧从车窗望出去,可以看到衣饰鲜丽,灿然倩婉的女子。
无虑见无忧望着外面,也凑过来看,发现无忧看的是一群姿容绝色,缤纷笑靥的佳人。
“好看吗?”无虑觉得那些人再好看,也不及无忧一丝一毫。
“自然好看。”无忧并未收回目光,继续欣赏。
“你觉得她们好看?你是太久没照镜子吧?”无虑有些不满地说。
“草色遥看近却无原来真是这样。”无忧的目光从远处收回又看了看车轱辘边的地。
无虑有些尴尬地笑笑掩饰一下,原来无忧说的是大自然好看。
“无忧,你不是要学骑马吗?现在天气好,不如我就教你骑马吧。”无虑提议道,这明媚的春光,骑马踏春最好不过了。
无忧也被外面的景色所吸引,便下了马车。剑听到无虑的吩咐,牵过来一匹马。
无虑拉着无忧走到马的前面。“来,你先跟它熟悉一下,这样一会你骑的时候,它就会听话了。”
无忧站在马面前与马对视。马儿踏着步,看着无忧,向他走过去,还伸出了舌头。无忧害怕地后退一步。
“哈,它这是喜欢你了,跟你示好。我真是嫉妒你了,人畜都喜欢你。”无虑调侃道。
“来,让他认一下你气味。”无虑拉起无忧的手触碰了马的鼻子。马儿蹭了几下,无忧觉得痒痒的,笑笑收回了手。
“走,上去吧。”无虑来到马侧。
无忧也跟着过来。他抬腿踩着马蹬翻身上马,他刚一上去,马儿就开始转动起来。无忧有些紧张地勒紧了缰绳。
“放轻松,脚不要踩太进去,绳松开些,勒紧了马不舒服。”无虑一边说一边把无忧的脚摆到合适的位置。
无虑纵身一跃也上了马,马儿受到重力,有些躁动起来。无虑从无忧后面抓过缰绳,两腿轻轻一夹,马儿跑动起来。
“马儿在跑动的时候,你不能坐得太实,脚要稍用力,跟着马儿的节奏让自己的身体微微跳动起来,这样屁股才不会痛,马儿也跑得欢快。”
无忧在无虑的指导下,身体前后摇动起来。
无虑坐无忧后面,松开缰绳让无忧自己撑控,他双手搂着无忧的腰。
他感受到无忧颤动了一下,他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微仰着头,无忧的头发轻拂着他的脸颊。
无忧手抓缰绳,他已经把握到节奏,随着马儿的奔跑摇摆着身体。
他感受着温柔的春风吹拂而过,远处依稀可见在劳作的农夫,道路两旁青藤紫蔓,还能隐约听到潺潺的溪水。
“怎么样,骑马是不是让人很舒畅?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骑着马出去跑一圈,把那些烦恼忧愁都洒落在身后,回来就一身轻松了。”无虑在无忧身后出声。
无忧的心从前就是不悲不喜,不嗔不怒,不怨不恨,犹如那风平浪静的湖面。
他在想自己的第一次喜是什么时候?
是第一次跟无虑喝酒?还是无虑第一次为他做饭?又或者是当无虑说了那句“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自己的第一次怒又是什么时候?是看到蒙面人追杀无虑?自己的第一次怨呢?
是第一次听到无虑有未婚妻?无忧发现自己的所有情感起伏似乎都跟无虑有关。
在无忧谷有很多佛经的书,听师父说,他当时离开灵山派的途中遇到一位高僧。
那位高僧对师父说。“能了诸缘如幻梦,世间唯有妙莲花。”
那位高僧原本是想叫师父出家的,但是师父不想,便寻了很多经书,想自己找个地方隐世自渡。
无忧从经书看到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以前在谷中他无忧怖,如今他忧无虑所忧,又怖无虑有所失。
无忧放眼望向远方,茫茫田野,他已经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了。
他对爱开始有了探究的欲望,他还不明白这些微妙的东西有没直接的联系,无爱故无忧怖,有忧怖就有爱吗?
身入红尘,心越发沉重了,里面装了很多从前没有的东西,却也让人觉得真实了许多,以后即使回到了无忧谷,也可以将这些回忆酿成酒,一个人余生慢慢品味,那么就趁这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创造更多绚烂的记忆吧。
“让我们策马奔腾,共笑红尘。”无忧双腿一夹,缰绳一甩,马儿奔驰起来。无虑一个没注意,只能条件反射地搂紧无忧的腰。
“好,我们一起红尘作伴,无忧无虑过一生。”无虑感觉到无忧的愉悦心情,原本就不错的小心花开得更灿烂了。
嘴里还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吓得马儿有些慌乱起来,无忧也有些措手不及,无虑则在后面哈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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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不要干妹妹湿妹妹
任毅跟菲菲风尘仆仆地赶了几天路后就把节奏放慢下来。主要是菲菲离开任府后心情已经没那么压抑,报仇的急切心情也没那么……
任毅跟菲菲风尘仆仆地赶了几天路后就把节奏放慢下来。主要是菲菲离开任府后心情已经没那么压抑,报仇的急切心情也没那么强烈了。
她明白这一次如果报仇不成,可能反而丧命,那么这一路也就成了她跟任毅相处的最后时光了。
自从明白他的心意以后时时刻刻都能感受他对自己的好,所以菲菲决定,好好珍惜这一路上的时光,便不自觉地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任毅这一路上能明显感受到来自菲菲的目光,她经常在自己做事的时候在一旁静静地盯着自己看。
他很享受这种充满爱意的注视,但每次他与菲菲对视的时候,他还是能捕捉到菲菲眼底有一丝悲伤,让他心疼。
菲菲是他心里最闪耀的一颗星星,如今却被仇恨蒙上灰霾失去光芒。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替菲菲报仇,帮她拂去尘埃,使她重获光辉。
这一路他们除了夜晚找客栈投宿以外,都是选择人烟稀少的路走。
这天饷午,他们停下来休息充饥,子澄牵着马去饮水吃草。
任毅从包袱中取出水袋递给菲菲,又从一包纸中拿出菲菲爱吃的点心。菲菲先喝了一口水,把水袋递回给任毅喝,又接过点心。
任毅很快把水袋放下,用抓住了菲菲伸过来接点心的手。“这个手镯?”任毅发现这手镯眼熟啊,而且以前没发现菲菲有戴手镯。
“这是娘送给我的。”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娘?你这是愿意做任家媳妇了。”任毅知道菲菲所说的娘就是自己的母亲,这手镯仔细看确实是母亲手上那只。他故意调笑菲菲。
“谁说要做任家媳妇了,我可以做娘的干女儿。”菲菲扬着头,噘着嘴说。
“我不同意,我家里已经有两妹妹,可不稀罕还要什么干妹妹湿妹妹的,我只缺一个媳妇,你收了我们任家的聘礼,别想赖掉了。”任毅抓住菲菲的手一扯,把她搂进怀里。
菲菲顺势倒里任毅的怀中,一只手在他胸前随意挑弄。“你就不怕媳妇还没娶过门,先把小命丢了。”
“如果上天不让我们做凡尘夫妻,我们就做阴间伴侣。”任毅抚着菲菲的头发,语气半开玩笑,眼神却透着坚定。
“你真是越发傻了。”菲菲有些埋汰道。
“爱情里是最不需要精明的地方,我愿意这么一辈子傻下去。”任毅手指卷起菲菲的一撮头发,挠着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