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忧,我的心肝[古代架空]——BY：一点秋水(44)

　　无忧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虽然擦干了，但是觉得恶心，很想找水洗洗。
　　突然被小孩子的话惊得差点站不稳。无忧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后面，又重新对上小孩子的目光，确定小孩是对着自己叫的。
　　无虑忍着又惊又好笑的心情问小孩子，“你是谁？你叫他什么？”
　　“我是皇爷爷的孙子啊，这位姐姐长得跟画里的皇祖母一模一样，不过皇爷爷说皇祖母死了，如果没死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啊，那姐姐是皇祖母的女儿吗？那你是不是我的皇姑姑？”
　　小孩子一会咬着手指头，一会挠自己的头发，好像自己陷入了迷茫当中。
　　无虑跟无忧从小孩子的自言自语中得到了一些信息，互相看了一眼。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无虑继续问小孩子，刚才过来也没见有寻人的迹象，小皇孙不见了可是大事，居然没人知道。
　　“啊，我跟父王说了今晚在宫里陪皇奶奶了啊，然后我买通了宫女，早早就混进来了，我想晚上去看皇爷爷，哎呀，我得去看皇爷爷了。”小孩被打断了没思考明白的问题，索性也不想了。
　　有点洋洋得意地说起自己的计谋，又突然想起了正事，就蹲下身子，又坐在椅子上，再从上面滑下来。
　　“你跟我去看皇爷爷吧？他见到你肯定很高兴的。”小孩子拉起无忧的手。
　　无虑蹲下来，抓住小孩子的手臂继续问，“你父王是准？”
　　“赤王啊。”小孩子没加思考就直接回了话。
　　无虑想到了什么，双手直接扒开小孩子的领子，把所有衣服一起往下扯，直到露出左手臂。
　　小孩被无虑的动作吓到，本能地向无忧求救，无忧也蹲下来，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抚他。“别怕！”
　　小孩从无虑手臂范围内蹿到无忧跟前。
　　无忧也已经看到小孩左手臂上的图藤，跟自己的一模一样，他心里的疑团已经越来越明了。
　　“你叫什么名字，手上怎么会有这朵花？”无忧一边轻柔地帮小孩子整理衣衫，一边问道。
　　“我叫姬源，这朵花是吉祥的象征，我们每个人都有，皇爷爷有，父王有，王叔有，麟哥哥有……”小孩数了一堆人。
　　“你带我去见你皇爷爷好不好，不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他们会抓我，可能还会杀了我。”
　　无忧轻抚着小孩的脸蛋道，他知道这是他的亲人，所以没有排斥感。
　　“你跟我来。”小孩从身上掏出一颗夜明珠，在前面领路，无忧在后面护着他。
　　无虑收了火折子跟在最后。
　　小孩子带着他们经过几道，每经过一道门的时候，他都是直接推门走过，似乎很确定门的那边没人。
　　最后他们来到了间小屋子里，借着夜明珠的光，无虑环视了一周，发现这间屋子没什么特别的摆设。
　　小孩子来到一张靠墙的桌子前面，小孩子跪下去，钻进桌子底下，用两只小手在墙上抠了好久，被他卸下一块板，“我先过去瞧瞧。”
　　“等下，让我先过去。”无虑早就蹲在旁边一直看着小孩子，等小孩子准备把头钻出去的时候，用手抓他的脚跟往后扯，小孩被他拖出来。
　　小孩子嘟着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生气地瞪着无虑，又不敢说什么，转身去找无忧。
　　还是这个漂亮的姐姐好，那个哥哥看起来好凶，人家只是想快点见到皇爷爷。
　　无虑已经相信这个孩子的身份是皇孙不假，不过他担心小孩子趁机跑了，或者去叫人来抓他们，他决定自己先过去摸清楚清况，如果真有危险，至少手上还有一个人质。
　　桌子低下的洞有点窄，看来做这个洞的人只考虑了小孩的身材，所幸无虑也是苗条之人，勉强可以钻过去。
　　墙的那边有一道明黄的帘子遮挡住，无虑轻轻挑起一点，趴低脑袋，观察着动静。
　　外面灯火明亮，但一点声响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人，无虑不敢轻易出去。
　　等了好一会，这边的小孩子已经不耐烦了，在外面扯着无虑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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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皇族的故事
　　无虑用脚一蹬，挣脱开了，慢慢把脑袋从布帘底下钻出去。他从右望去，是一个一面画屏，上面画着宋国怠
　　无虑用脚一蹬，挣脱开了，慢慢把脑袋从布帘底下钻出去。
　　他从右望去，是一个一面画屏，上面画着宋国的锦绣山河。
　　无虑又扭头望向左边，那是一张龙床，有一位内侍坐在床前的脚踏上。无虑认得他，他是宋皇身边的侍监——苗公公。
　　那说明这床上躺的是宋皇了，没想这么容易就进来了，这小鬼还是靠谱的。
　　无虑还在想着怎么放倒苗公公，后面的脚已经被一只小手抓住。
　　无虑刚才在思考没来得及起身，后面的小孩已经迫不及待钻过来了。
　　无虑转头就看到，那小鬼的头还顶着黄帘，手还在往前爬，都快要爬到他小腿上来了。
　　无虑反过身子，把小鬼头上的布弄下来，手捂住他的嘴，小声道：“你拿这个东西过去给苗公公闻一下，他就会睡过去，你就可以跟你皇爷爷说话了。”
　　小孩很听话地站起来，接过无虑手中的手帕，轻手轻脚地向龙床走去。
　　小孩很快站在苗公公面前。苗公公似感应一般，忽地坐直身子，睁开眼睛，看到是小皇孙，眼神松了下来，正要起身。
　　小孩子把手从身后伸出来，手帕往苗公公的鼻前一送，还没来及起身的苗公公两眼一翻就倒下。
　　小孩看自己完成任务，神采飞扬地转身想向无虑邀功，而在他转身的瞬间，他觉得身体一软，眼皮无力睁开。
　　无虑刚才已经随着小孩过来，在苗公公睁眼前躲在床的一侧，见苗公公跟小鬼都倒下，身形一闪，一只手接住一人，再轻轻把他们放躺在地上。
　　这个时候，无忧也已经来到了床边，他不忍小孩子躺在地上，便上前抱起，把他放在屋内的卧榻上。
　　他们这番动静虽说不大，没有惊动外面的人，却还是吵醒了床上的宋皇。
　　宋皇慢慢睁开眼睛，没有惊慌，也没有喊人。
　　“想要什么，说吧。”他连转头看来人是谁都没有。
　　此时站在床边的是无虑，“宋皇的风范，果然不减当年。”
　　宋皇听了这话，才有些惊讶来人叫自己“宋皇”，可见不是宋国人，他刚才还以为是哪位皇子的人呢。
　　他慢慢扭过头，望向无虑，不过无虑此时还戴着面巾，他无法辨认，在他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无忧也已经转身走过来。
　　宋皇发现还有人，又一眼望过去，却被来人的容貌惊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眼珠翻了两下，差点就要晕过去。
　　无忧一个箭步上前，对着宋皇的胸前点了两下，拇指抵着喉咙用内力往下顺。宋皇终于把气给顺下去，两只手随即抓住无忧的手不放。
　　“丽娘。”
　　无忧不太适应宋皇的热情，想挣脱宋皇的双手，宋皇却不肯放，没想到一位病重的人还有如此大的力。
　　宋皇唯恐一放手，眼前的“丽娘”就会不见。
　　“不，不，你不是丽娘。我是亲眼着看丽娘去的。”宋皇看着无忧的眼睛，自言自语地道。
　　无忧跟无虑还在等着宋皇继续说更多的信息，可是等了许久，宋皇还只是望着无忧，眼眶渐渐湿润，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我叫无忧，我们今夜冒昧来访，是有一些疑问想宋皇能替我们解惑。”无忧语气轻缓说道，似乎怕吓到宋皇。
　　无忧说完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宋皇再次出声。他仔细端详着宋皇，发现姬赤长得很像宋皇，大概姬赤现在的样子就是宋皇年轻的样子。
　　无忧同时也发现了宋皇的眼瞳不是黑色的，而是浅蓝色，像两颗蓝宝石。
　　宋皇没有问无忧的疑问是什么，而是讲起了故事。
　　“以前有个布伊族，被其他部落驱赶，就搬迁来到这里，后来这里的统治者无道，布伊族的人就随着大家起义，并在起义军中独起，再后来成了这片土地的统治者，就是现在的皇族。
　　为了更好的统治这片土地，我们接纳了这片土地的文化、文字、语言。慢慢地我们族内的文化几乎都放弃了。
　　族人担心有一天这片土地再发现政变，我们族被灭，便决定选出族长，由族长继续发展族内文化，延续族人的发展。
　　为了我们族人的统治地位，历代皇帝都必须由血液纯正的族人继承，纯正的族人的眼瞳都不是黑色的。
　　族内的每个孩子出生都会由族内的长老刺长图藤，百日的时候举行祭祀大典。
　　我的皇后生产那天，族长就派了族内的长老早早守在宫里。
　　当刚出生的丹儿被抱到长老的面前时，长老发现丹儿的眼瞳是黑色的，拒绝给丹儿刺青，并把这情况报告了族长。
　　族长组织开会，大家都认为皇后失德，企图扰乱皇族血统，要将他们母子处死。
　　我当然是相信皇后的，我与皇后成婚前就认识，早就两情相悦，自从她进宫后，除了上早朝，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她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呢。
　　但是族中长老都不相信，认为丹儿是野种，而且丹儿出生那日，天还出现了异象。
　　丹儿是夜晚出生的，就在他出生的前一刻钟，整个产房都被一片白光包围，直到哭声响起，那光茫就消失了。
　　大家都认为那是凶兆，说丹儿是灾星，如果把他继续留下，会给族人带来灾难。
　　族长决定把他处死，甚至要把皇后也一同处死。皇后刚生产，本就身体虚弱，再加上这个噩耗，就病了。”
　　“咳，咳，咳。”一下子说了太多话，宋皇咳了起来。无虑帮他倒了杯水，无忧喂他喝下。
　　外面的人听到皇帝一阵咳嗽，就有声音在外殿响起，“皇上，喝药的时辰到了。”宋皇示意无忧跟无虑隐蔽起来。
　　无虑快步走去卧榻抱起小皇孙，三个人隐在一个柜子后面。“进来吧。”宋皇看他们已经藏好就对外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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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太子姬丹
　　外面的人听到是皇帝直接回话，很诧异，通常都是苗公公传话的，不过也就是一瞬的疑惑，就弯腰推门而……
　　外面的人听到是皇帝直接回话，很诧异，通常都是苗公公传话的，不过也就是一瞬的疑惑，就弯腰推门而进，手捧着托盘，上面有一碗汤药。
　　内侍来到宋皇床边，发现苗公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头伏在几上，似乎睡着了。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的现象，内侍心中有些惶恐了，怕皇上发怒，心想要不要叫醒苗公公呢。
　　“这段时间他太累了，朕今天感觉好多了，特准他睡的，把药给朕吧。”
　　宋皇发现小内侍疑惑的神情，想赶紧把药喝了，打发他下去，不要妨碍自己跟丹儿的相认。
　　内侍弓身上前，宋皇手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下去，旁边的蜜饯也没用就吩咐内侍下去。“没有传唤不要进来打扰朕休息。”
　　“奴才告退。”内侍依旧弓着个身后退，差不多退到屏风的位置才转身离去。
　　听到关门声，无虑跟无忧才重新出来，无虑仍然把小皇孙放在卧榻上，这次他还拿了一张毯盖在他身上。
　　无忧重新坐回床边，宋皇又继续说道。
　　“我虽是皇帝，但除了朝中政事，族内的事却是由族长决定的。皇后不肯把丹儿交给族长，我也请求族长宽松点时日。
　　族长最后经不住我的请求，终于答应在丹儿百日的时候再抱走。
　　在这百日里，皇后不顾还在月子里，亲自照顾丹儿，却将我拒绝于门外。
　　因为这件事，我多次与族长交涉，最后大家各退一步，丹儿交给族长处置，而皇后继续保留后位。
　　皇后恨我不肯保住丹儿，在那一百天里，她动用了所有关系，把丹儿悄悄送出宫去，还派了一队人护他离开宋国。
　　当百日到来的时候，我被族长逼着来到皇后的寝宫。那天我终于被迎了进去，族长跟在后面。
　　那天皇后盛装出现，画着精致的妆容，虽然刚生产完，却瘦得跟刚进宫那会一样，她坐在殿内的主位上，没有站起来迎我，也不看我，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我在她面前看着她，感觉她近在咫尺，又似无在天涯。我开始感到一阵心慌。
　　身后的族长看我们两个一直不说话，就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百日已到，请交出那孩子。”
　　皇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嘴里流出了血，而且越来越多，后面直接是大口大口地涌出来。
　　我扑身过去，扶着她向前倒下的身体，我双手发抖地抱着她，一边慌乱地喊道：“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我一边帮擦掉她吐出来的血，但其实根本就擦不完，反而弄得两人全身都是血。
　　“丹儿是我跟你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瞳是黑的，我真的没有背叛皇上，如果皇上要他的命，我替他还了，求皇上放过他。”皇后抓住我的手，费劲地说着。
　　“我相信，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的，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当时的恐惧让我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我声泪俱下。
　　“我那么爱你，我又那么爱丹儿，我曾经一次次地幻想着，等丹儿出世，我们三个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